先聖接著苦歎道:“聽聞他的死訊,老妻哀傷過度,沒過多少日子竟哭死了!從此我巨族再無後人,隻剩我一人孤孤單單存在這世間!”
見先聖悲苦,眾人心中也都充滿難言的苦澀。沒承想這曆史上不世出的第一英雄,竟然還有這般身世傳奇,而他的死竟然會導致一個先古密族絕後!
徐三豹一直很神往項羽的傳奇,歎道:“難怪楚霸王最後都不肯過江東呢?原來他的家是在這極北呀!”
不過他轉而想到這神羨已久的英雄,就算是不能一睹真容,能見見遺物總是能彌補一下內心的空落,便問道:“那請問先聖,霸王的遺體遺物什麽的……”
錢千金馬上瞪了他一眼道:“蠻貨!淨說些不合時宜的!”
他轉頭向先聖揖手道:“請先聖莫怪這廝無禮!”
“其實問了又有什麽?都那麽多年過去了!”先聖輕歎,眼中現出空茫。
“不過當時傳訊回來的是他最後收納的兩個小兵,他們隻是帶回了羽兒的一套故衣!”
“是不是楚霸王從這裏出去時穿的?”莫沁然突然道。
先聖向這個一直沒怎麽說話,但看樣子就極是靈澈通透的姑娘看了看,點頭道:“女娃兒說得沒錯!就是羽兒的故衣!他臨終留話‘時不予兮身難留,遙念親兮衣還鄉’!”
“‘時不與兮身難留,遙念親兮衣還鄉’!”莫沁然淺念著這兩句,接著歎道,“看來一代霸王終究還是難以忘卻家鄉和親人呀!照此看,先聖老人家也該有所寬慰了!”她對著先聖深深做了個萬福,而後又像觸動了什麽心事般神色黯然,再不言語。
先聖看著莫沁然點點頭,而後問徐三豹道:“你要是有興趣,等下可以帶你看看!”
徐三豹聽了就是套故衣,難免興致陡減,不過畢竟能一睹天下第一猛人的遺物也是難得,忙抱拳稱謝。
錢千金卻問道:“有兩人把令孫的遺物送回,那他們……”他其實是想問這二人是否健在。因為作為親曆者,他們確實可以解開楚漢相爭時的諸多疑惑。
“說起他們,可就頭疼了!”先聖苦著臉搖頭道。
“難不成是他們在這裏偷盜?”盛思蕊一下脫口而出,她都不知道什麽時候,偷盜會被她當成頭疼的第一聯想。
一邊的明墉隻得窘著臉低頭不語,心道:思蕊呀思蕊,要怎樣你才能相信我已改邪歸正了呢?
卻聽先聖說道:“這二人要是這麽簡單就好了!”
噢?眾人心中都是一般的疑惑,難不成這兩個還是外麵的細作?
“當時我們痛失羽兒,都沉浸在悲痛中,都沒好好想想,二人知道羽兒被分屍,那他們是羽兒的親兵,怎麽能逃出來呢?而且故衣這種東西是不可能經常隨身帶著的,那如果他們是被羽兒提前安排趕來的,又怎能將羽兒的死狀說得如此真切?不過當時我不但痛失孫兒,連老妻都撒手去了,自己也實在難以承受這打擊,身心俱潰、萬念俱灰,也不想獨活了!我見這裏有個大小合適的深槽,還有個蓋子,就像是為我定製的棺材般,隻是裏麵充滿了**,就毅然躺了進去,命人合上蓋子,躺在那**裏,不知不覺就像死一般睡去了!”
“那可是我夫人現在躺的那個?”李白安忙詢問。
“正是!那槽體上有個觸點,一按下去,蓋子就合上了,而我就無知無覺地在裏麵躺著,剛開始我也認為我死了,可不知過了多久,我竟然醒了過來,而且身上也仿佛充滿了精力!而那蓋子此時也自己打開了!等我出來,族人都是驚詫莫名,見我死而複生,容貌卻如剛躺進時一樣,而且看上去精力充沛,都把我像聖人一樣捧著!而我一問才知,我這進去一睡,就整整睡了十年,外麵也發生了巨變!”
李白安聽到先聖躺了十年才醒,心中咯噔一下,難道心月也要在裏麵待上十年?那可……
先聖仿佛看出他的焦慮般,對他說道:“李大俠不要急!我躺十年是因為合上了蓋子,而十年後蓋子自己打開了!現在蓋子沒合上,尊夫人不會如我一般的!關於這個,等下還會說到。”
眾人都知道這秘境裏想不透看不懂的實在太多,還不如等先聖一點點揭開,李白安也索性繼續聽下去了。
“等我出來,族人除了驚喜,還有深深的憂慮之色。我便問怎麽了,他們道這些年秘境一點兒也不太平!”
“是不是因為那兩個來報信的小兵?”盛思蕊搶先道。
“對了!正是那兩個人鬧的!還有之前逃進來的那些中土的貴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