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到這裏,先聖很無奈道:“中華古語道‘家有一老,如有一寶’,他們現在就像是對寶貝一樣待我!可就算是魔族再來,我也沒能力再上戰場了!這般活著豈不是與廢人無異?”
羽澄馬上道:“你老人家可千萬不要如此說!您就是我們的精神支柱,要是沒了您,北拒族也就散了!”
眾人見先聖悲觀,雖知道他內心悲苦,但也知他對這先古遺族的意義十分重大,是萬不可想不開輕生的!
於是大家都是交口寬慰,說盡了好話才使得先聖微微舒緩了鬱結。
此刻徐三豹卻道:“您老人家何不帶我們看看你們大戰時用的兵器,我可是心癢半天了!”
錢千金正想斥他不識趣,卻聽先聖道:“就知道你按捺不住了!不過那些家夥你可不一定拿得動!”
其實大家看先聖的身量就知道巨族的兵器得是多麽巨大的尺寸,也早有心理準備。
可徐三豹自持勇武過人,還是不服道:“那也得親眼看了,親手試了才知道!對不對?老人家!”
先聖哈哈一笑,帶著大家來到下一隔間。
這裏也是十分巨大,沿著四周上下擺掛滿了各種兵器。
最先吸引大家的就是迎麵看到的一把倚靠在牆麵的大刀。
說它是刀隻是外形上有些像現下的馬上戰將用的大刀,實際上這把刀的刀柄雖然也有一丈多長,但卻是不像交戰使用的。因為它的刀身卻有兩丈多長,沒有明顯的護手,隻是刀柄部分短窄渾圓,而刀身則是寬長扁平。這把大刀周身都泛著青黢黢的光澤,按理說都過了上千年了,可這種微暗卻散發著逼人殺氣的幽光卻讓觀者無不膽戰。
徐三豹上前,摸了摸那刀身上足有兩三寸寬的刃口,問道:“這大刀如此巨大,又這麽鈍,怎麽殺敵呢?”
先聖微笑道:“你拿起來向那邊的石塊砍一下就知道了!”
徐三豹雙手緊握刀柄,試探了一下,覺得光這刀就有至少五百斤重,要舉起砍下,那不得用上千鈞之力!他這回沒有冒失硬舉,不是不敢,隻不過不想讓先聖一下看扁了,也不想被錢千金嘲諷。
接下來他瞄上了旁邊的一把劍,這外形同樣的古樸厚重,隻是要明顯小上那麽一號。而且說是劍,實際上與刀比起來也就直那麽一些,與現在的寶劍還是明顯不同。
他這回倒是攢足了氣力,猛地一舉,沒想到也就是不到兩百斤,遠出他的預料。他舉劍猛砍向石頭,就聽哐的一聲巨響,石頭被砍碎一地。
他看著巨劍,莫名道:“這,這,怎麽這麽厲害!”
“那把刀實際上是我們最初對付魔族的兵器,殺傷力大但也是過於沉重!而且魔兵很難被徹底殺死,所以我族勇士用起來也很吃虧!後來我們改進了製作方法,製成了這種半中空的寶劍,再輔以‘息壤’浸泡,就是現在你手中用的雙刃劍了!怎麽樣,威力還夠吧?”先聖微笑。
徐三豹幾乎是喜不自勝,自己要是有這麽一把家夥在外麵,那不是要橫踏武林了!但轉念一想,自己要是拿這麽個大家夥一亮相,那還不得被當成瘋子?
周烔看師傅試得起勁,也不禁躍躍欲試道:“師父也讓我來試試!”
徐三豹回頭看看他道:“這個你是能使得動,但用不了幾下!你拿那邊那個小的試試!”
周烔看那邊果真還有個更小一號的,而且這把劍竟然還有護手,看起來也更像劍了。他過去一舉,那也是有一百多斤,雖然用著吃力,但也總算能用一把巨族的兵刃,臉上也是有光,不免得意。
卻聽先聖道:“那是我們族裏女子和孩子用來防身的,一般不用作與魔兵的對抗!拿著它硬拚正麵衝突,是要吃虧的!”
周烔一聽這是女人和孩子用的,當時就蔫了,而盛思蕊則忍不住捂著嘴笑。
可徐三豹卻拍拍周烔道:“哎!烔兒,可不能氣餒!這可是巨人用的家夥,就算是孩子也比你要高大得多,你能用它已屬不易!等你到了師父這功力,自然也就能用得了那大的!”
這時李白安卻看羽澄在看著牆上的一麵青銅強弓出神,那把大弓比羽澄用的不知要大上多少,顯然先古的羿族戰士身軀也是十分偉岸。
他說道:“羽姑娘,想起先人了?”
羽澄向他一笑道:“對呀!估計我這輩子也沒法用那樣的大弓了!”
“羽姑娘不必自輕,你的連環箭我是領教過的!要不是我僥幸,早就歸西了!你那套箭法在當今中原武林已幾近無敵了!我們不能跟先人去比較!就說讀書的,自打孔孟之後,還哪裏出過聖人?再說習武的,自打霸王之後,還哪裏出過霸王?自從呂布之後,又哪裏有過奉先?前人再怎麽輝煌,那畢竟是他們那個時代的事,我們要比隻要比比當下就已經不枉此生了!”
羽澄聽他說時,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直到說完,才眼現流波,款款道:“謝李大俠指教了!”
“什麽指教不指教的!‘沉舟側畔千帆過’,時代不斷前進,過去的再怎樣也都是過去的事,對我輩來說,放眼當下才是要緊的!”
李白安這話既是把羽澄當成了同齡的江湖兒女,其實也有說給自己的成分。經過了這麽多風雨磨礪,見識了諸多醜惡叵測,他心中更是堅定了治好心月後就隱居山林的念頭。
不過這話對羽澄的觸動可不小,她念叨著:“放眼當下!放眼當下……李大俠說得對,我心裏一下就輕鬆了!”說罷一笑嫣然卻不失英姿。
這時錢千金見先聖還沒有說及正題的意思,心癢難耐就催問道:“先聖,我們是否可以一觀您的書山了!”
先聖一聽,像是才想起來般輕輕拍頭道:“差點兒都忘了,我們這裏還有個有學問的先生!好好好,我們這就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