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上路時,一行就多了個羽澄。
她雖然總是和兩個小姐妹在一起說說笑笑,但眼睛卻總是瞟向李白安。
盛思蕊沒了拳甲的羈絆,心情尤其舒爽。她不時地甩著被解放出來的雙手,東指西點的,玩得不亦樂乎。
莫沁然卻仍是溫文爾雅的淑女派頭,就算是被盛思蕊帶動也顯得十分矜持。
李白安按羽澄的指引走在前麵開路,晉先予和徐三豹分別伴在左右。
錢千金走得慢跟在後麵,而最後就是背著行李的三個少年了。
由於事先說過,往裏麵走不能騎馬,所以大件行李就放置在秘境中。但據先聖講此行往返最少四五天,所以光吃食就是幾大包,幾個小子隻能是分擔背著。
由秘境後下了城牆向後繼續走了半日,大家才發現這秘境的規模是遠超他們想象。或者說這魔族飛船的大小實在是令人咋舌,簡直都有個城市大小。
沿著連綿低垂的山勢行到了將晚,大家才看到有一座高聳的山峰影影綽綽立在眼前。
據羽澄講她小時候陪先聖來過一次,隱隱記得那時是連翻了兩座山才到。
大家一看路途確實是遠超想象,也就急不得了,當即露營。
眾人生起篝火,吃了幹糧,幾個年輕人就在一起說笑。
而李白安卻開始四處巡視,這是他多年的習慣,到了陌生的地方就要戒備一番。
可他走出沒多久,就聽到後麵有腳步聲,他回頭看,原來是羽澄跟了過來。
他笑笑道:“羽姑娘,你回去休息吧!我四處看看!”
“李大俠不用這麽戒備,秘境裏誰都進不來的。”羽澄笑道。
“可能是以前在軍營待的,習慣了。”李白安道。
羽澄驚道:“你還當兵打過仗?”
李白安隻得把北洋從軍的事簡要說了,可是那些輝煌事跡什麽的卻一字未提。
“沒想到李大俠還是個上陣殺過敵的真英雄!”羽澄讚道。
李白安奇怪,自己也沒說上陣殺敵那段呀?
卻聽羽澄道:“我出去過,也知道北洋水師一戰覆滅的事,再加上幾個孩子有口沒口偶爾提到,就猜出了。”
李白安釋然,他說:“姑娘不用總是叫我什麽大俠,就叫白安好了。”
羽澄心裏雖然高興,嘴上卻道:“那怎麽好?”
“要不叫李大哥吧!”說這話時李白安卻是忘了想想,羽澄的二十八歲可是相當於八百多歲。
羽澄當即道:“那好,就叫你李大哥!你呢也別叫我姑娘了,要不就叫羽妹!如何?”
見李白安猶豫,她又道:“叫妹子也成!”
李白安隻得應承。他不是扭扭捏捏的人,但他似乎有點覺察到羽澄和自己離得太近,總覺得不妥。
羽澄有一句沒一句和他閑聊著,二人走著,李白安偶爾說些外麵的風土人情,羽澄都是一臉羨慕之色。
李白安見她挺大的姑娘,識見還不如盛思蕊那小丫頭,知道她是被困在這裏,心裏也苦。
他就說:“等我們出去,帶著妹子一起領略一下中華的風土人情!我夫人那時也好了。她做菜可有一手了,到時給你做點兒好吃的。”
羽澄興奮地拍手,不覺間手竟握住李白安的手道:“那可說好了,大哥到時一定要帶我出去!”
李白安根本沒想到她會直接握上來,被她一把抓住,心中十分尷尬。
而羽澄卻像是不諳世事一般,抓起還就不鬆手了。
李白安正要想辦法脫手出來,就覺得前方樹梢上有什麽動靜,他趕忙叫道:“是誰在上麵!”
羽澄一驚鬆手張弓,回身就是一箭!
李白安還沒等喊出不要,那箭迅雷一般就射了出去。
他心道:好冒失個丫頭!這要是射中了自己人,可怎麽是好!
他忙飛身過去,可找了許久,什麽都沒發現。
他奔回營地,大家也都在。聽了李白安的話後,人人卻都警覺起來。
錢千金問趕回來的羽澄道:“那些魔兵不會又出來了吧?”
“不會呀!沒有血星連珠,根本出不來!況且受了這樣的重創,想出來也要等上好久!”
“那你們這裏有沒有什麽飛物?”
“更沒有了!早就被鏟除幹淨了!”
“那有沒有猴子一類能上樹的動物?”
“也沒有!這裏的動物要是上了樹,能把樹壓倒!”
那能是什麽呢?大家也找了半天都沒有發現任何蹤跡。
不過李白安相信自己就算在黑暗中也有感覺,而羽澄更是確認自己也能從動靜中分辨人,那個影子肯定不是自己人。而且速度飛快,就連她的箭都能躲過去。
羽澄的箭法大家可都是見識過的,連李白安都不敢說一定能躲過,那那個黑影到底是誰?
這一出意外,導致大家一夜都沒睡好。
可是第二天天明,又沒有人發現任何蹤跡。
幾人隻得再次上路,可這次卻都是加快了腳程,想盡快趕到。
可山上是完全的原始狀態,連人都沒來過幾個,根本就沒路,所以行進十分艱難。尤其是錢千金更是痛苦異常,徐三豹要背他他又死活不肯,搞得二人又是嘴上往來一路。
李白安見此說道:“可能真的是我們看錯了!本來什麽事都沒有,是我精神太緊張,自己嚇自己!”
他這麽一說,眾人的焦慮情緒才有所緩解。
而他悄悄叫過羽澄道:“這事我們知道就行,不要再提了,要不非得把大家嚇壞!路上我們先行,到處留意就好了!”
他是把對方當成個好幫手了。的確羽澄論功夫能力都不在他之下,那一手神箭確是能讓人心驚膽戰。
有他的輕功配合羽澄的神箭,還真不知有誰能是敵手!
而羽澄更是樂不得和他一起,二人走在前麵,一路探查,一路聊天,距離轉瞬就拉近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