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你就從了我吧

處理完那陀身上的傷,天已大亮。

朱月暖緊繃了近一個時辰,此時也累得滿身的汗,有些脫力的坐在一邊收拾自己的東西。

朱福全程陪同協助,幫那陀蓋好了被子,他轉身心疼的看了看朱月暖,低聲說道:“小姐,外麵有人守著,不如你先回去洗洗,歇會兒吧。”

“我去洗漱,歇就算了,不是很困。”朱月暖抬頭衝著朱福暖暖一笑,打量著他的臉色,歉意的說道,“福伯,連累您了……”

“小姐快別這樣說,老爺派我來是對我的信任,我自當全力協助小姐和姑爺。”朱福安撫的笑著,“這兒我會安排好的,小姐盡管放心。”

“謝謝福伯。”朱月暖看著花白了發的朱福,目光中隱隱的感動,卻沒有多說,隻是提著箱子出去。

朱福喊了人過來,把房間裏的東西收拾幹淨,留了一個人在這兒照顧那陀,便去別處巡查去了。

誰也沒有注意到,那陀微微睜開眼,又沉沉的閉上。

朱月暖回房洗了個熱水澡,換好衣服開門,潯竹已經端了熱騰騰的粥和小菜等在外麵。

“夫人,吃點兒東西吧。”

“嗯。”朱月暖沒有拒絕,看了看屋裏的籃子,隨意的對潯竹說道,“潯竹,你留下照顧那陀,順便幫我照顧好這兩隻小狼崽,別讓它們餓著。”

“是。”潯竹沒有異議,“那,那頭鷹呢?”

“鷹在哪裏?”朱月暖一愣。

“福伯收起來了。”潯竹倒是知道。

“可曾解開那方帕?”朱月暖忙問。

“沒呢,福伯說夫人把鷹帶回來必有大用,你沒說怎麽處置。他就把鷹這樣關著,隻給受傷的翅上了藥,扔了些肉在那兒,說是等小姐去處理。”潯竹連忙說道。

“嗯,先別解開。”朱月暖點了點頭,端著粥就這樣直接喝。

就在這時,外麵傳來了敵襲的笛聲。那是朱月暖和他們約定的暗號。

“笛~~~~笛笛~~”這聲音……代表的是那連攻城!

朱月暖變了臉色。立即放下碗,拿起馬鞭便衝了出去。

潯竹跟出門,又停了下來。回來把門關上,匆匆去了那陀所在的西廂。

城外,那連的人沒有停頓,之前被迷昏的人早就醒來。此時,都像瘋了一樣。前仆後繼的往城門撲來。

而城牆上的百姓,長久處在那連等人**丨威之下,加上連日的緊繃,這突如其來的一下。頓時便顯得有些手忙腳亂。

朱月暖趕到的時候,城門已經被破,那連的人已經衝進來十幾個。胡林帶著人都在城牆上,這一下已經讓他們頓時慌亂了起來。帶著人往下衝想堵住這些人,可牆頭上又不斷的傳來驚呼聲,那連的人上牆頭了。

石頭壘就的牆不過兩人多高,攀爬的落腳處也是極多。

朱月暖衝上前,下意識的摸了摸腰間,卻沒摸到東西,低頭瞧了瞧自己的衣衫,不由懊惱的咒罵了一聲,隻好揮著馬鞭上前,但這會兒,城牆傳來的慘叫已經征昭著出現了受傷現象,她沒有猶豫,馬鞭卷向其中一人的大刀,奪了過來,全力施展之下,那十幾個人又衝得急,很快就抵不住朱月暖的刀法,半數雙腿中刀倒了下來,其餘幾人忙退了出去。

“退!!第二道!!”朱月暖到了那門前,發現門已經被那連的人推倒,根本沒辦法關上,隻好衝著城牆上的人大聲喊道。

胡林這會兒倒是投入了進去,聞言立即大聲呼喊,組織人撤退,護衛們齊齊抵擋,將那些百姓全都護了下來。

一番慌亂之後,總算成功築起第二道。

但,第一道居高臨下的防線已經失去,第二道便少了優勢。

那連的人卻得了士氣,不管不顧的往內衝,氣勢如虹。

朱月暖的顧忌卻是多,百姓出現受傷被紛紛換下,守在其他三個門的防衛又不能輕易的調集,很快的,他們便退到了第四道,也就是縣衙的所在。

“朱護衛,把人交出去吧!”胡林不知道哪裏掛了彩,身上抹了不少的血跡,臉上也有一片,匆匆來到朱月暖身邊提議道。

“胡大人,你覺得以那連的心性,交出那些人,他就能放過砦門縣嗎?”朱月暖保持著冷靜,飛快的說道,“不交出去,我們還有退路,若交出去,我們就等著那家三兄弟的一起報複吧。”

“那家三兄弟?”胡林一怔。

“沒錯。”朱月暖轉頭看著他,“那家三兄弟分作兩派,現在明麵上是那連占了上方,可,那陀也不是吃素的,隻要我們熬過這一關,那陀便欠我們一份人情,到那時,有他牽製那連,那連沒空再來騷擾我們砦門,那陀又欠著砦門的情,我們才有機會重振砦門的防禦。”

“可是,我們現在能擋得住嗎?”胡林聽進去了,但他的信心卻是不足。

“必須能!”朱月暖掃了戰況一眼,飛快的說道,“調集西門的人迂回包抄,將他們圍起來。”

“……好!”胡林看著決絕的朱月暖,重重的咬了咬牙,匆匆跑了。

“朱護衛?哈哈,你跑不了了。”那連拖著長刀,站在空地中間,看著朱月暖笑道。

“跑?我為何要跑?”朱月暖衝著兩邊的護衛做了個手勢,手中拿著刀走了出去,淡然的看著那連。

“嘖嘖,膽子不小。”那連邪邪的打量她,語氣一變,“不過我喜歡。”

眼神中,帶著某種光……

朱月暖微皺了眉,眸色微沉,保持著警戒。

“你幫我拿下了我那豬一樣的二哥,想必,我那威武不凡的大哥現在也在你手上了吧?”那連帶著笑,緩步一前,語氣帶著調笑,“我該謝謝你的大力支持才對,所以,我覺得,我們這樣打下去,太傷和氣了不是?”

“你欺淩砦門縣這麽多年,我們和你還有什麽和氣可言?”朱月暖冷笑著。

“這樣吧,隻要你跟我回去,做我的護衛,我馬上退出砦門,以後我們還是和和氣氣的合作,怎麽樣?”那連目光膠著在她身上,隱約的多了一絲疑惑。

“合作?怎麽合作?”朱月暖打量他,眼睛餘光注意著四周,拖著時間。

“隻要你成了我的人,我馬上帶他們退出去,這幾天的事就當沒發生過,以後嘛……以前怎麽樣,以後還是怎麽樣。”

朱月暖挑眉:“什麽叫以前怎麽樣以後還怎麽樣?”

“每年交出足夠的糧草,我可以出力護住砦門縣,讓你的縣尊大人安然無憂的度過他的任期,如何?”那連笑得歡暢。

“朱護衛,不能聽他的,這樣一來,縣尊就完了。”胡林在後麵焦急的大喊。

“他能給你的,我也能,他不能給你的,我也能。”那連說到這兒,忽然衝著朱月暖啜了唇,邪邪一笑。

朱月暖頓時冷了臉,手中的刀也抬了起來:“就憑你?也配?!”

“笛~~~~笛笛~~”

忽然,東門傳來尖銳的警報聲!

朱月暖臉色一變。

“那連的援兵!!”胡林等人驚呼連連。

“放箭!!”朱月暖大喝一聲,提刀衝向那連。

那連邪邪一笑,不怯場的迎上。

兩人你來我往的戰在一起。

越打,朱月暖的神情越是凝重。

那連的一招一式竟然都是龍樾的功夫,而相較之下,他似乎精神很好,功夫不弱,一招一式都克製住了朱月暖。

反觀朱月暖,連日的操心,昨夜又是一整晚的守護,加上給那陀費神處理傷口,體力上又遜於男子,漸漸就落了下風。

“好人兒,跟我回去,包你榮華富貴。”那連陰柔的臉乍然出現在她麵前,低低的笑帶著莫名的誘丨惑。

朱月暖吃了一驚,重重的踹出一腳,踹中了那連的肚子。

他後退的跌開,卻在笑:“好人兒,你要是踹壞了我,你還怎麽享受爺的寵愛?難道說,你喜歡在上麵?嘖嘖,不愧是個真漢子,既然是你喜歡,爺也可以考慮考慮受你的寵愛。”

朱月暖莫名的打了個哆嗦,瞪著那連,卻見他就那樣坐在地上,雙手後撐著地,邪笑的看著她。

“去死!”恍然的朱月暖不留情的提刀上前,但,那連那邊也衝過來兩人,一左一右的擋下了她。

被替下的那連笑吟吟的起身退後,看著他們的纏鬥,說道:“捉活的,他是爺的人了。”

朱月暖又是一滯,頓時,手臂上被劃了一刀。

“阿魯,敢傷爺的人,回去要你好看!”那連居然在惱怒那人劃傷了朱月暖。

兩人的刀卻沒有因為那連的話對朱月暖留情,反而更加的淩厲起來。

朱月暖體力不支,節節敗退,但,幾息之間,她已經迫使自己調整了過來,終於扛下那兩個人的攻擊。

“胡大人,龍鱗山上的人攻打東門!!”胡林那邊傳來消息。

朱月暖聽得清楚。

“哈哈哈~~朱護衛,你就從了我吧,隻要你點個頭,我可以幫你驅走那些人,可以保你的縣尊大人安然,如何?!”那連也聽到了,站在那兒囂張的大笑。

“那連,我的人,不必你操心。”就在這時,那連的背門,傳來了一聲溫溫潤潤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