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4你等著
對龍鱗山的步署悄悄的拉開了帷幕。
朱月暖沒有多過問,隻是安安心心的陪著楚重錘和李玉娘,逛著砦門的街,備著過年的貨,隻每日裏去一下校場查看一番,或是逗弄一下幾隻鷹和那兩頭已經長大不少的狼。
一晃三天,尤紅忽然帶來了許留昌的口信:他們要回龍威山去了。
朱月暖趕去送行。
砦門的東城門口,許留昌帶著十餘人正和眾人道別:“都回吧,再過幾個月,我們就回來了。”
“許伯。”朱月暖快步到了跟前,“怎麽這樣著急就走?”
“還著急嗎?哈哈,出來這麽久了,眼看要過關,家裏人還惦記著呢。”許留昌說著哈哈大笑,“楚夫人,改日再來,我們再戰過。”
“一定奉陪到底。”朱月暖啞然失笑。
“行了,都回吧。”許留昌團團一抱拳,縱馬離開,其他十餘騎緊跟在後麵。
“許芝,你不回去嗎?”朱月暖一轉身便看到許芝和這次跟著一起來的壯年們,不由驚訝。
“不回。”許芝幹脆的搖頭,“我爹說了,越是過年越不能鬆懈,所以才留了這麽多人下來的,今年的年,一定要好好的過。”
“原來如此。”朱月暖恍然,索性和許芝他們一起回了校場,又作了一番調整,得知這些壯年都還有家人在砦門,這次也算是回家過年了。
略作安撫,朱月暖便往回走。
在縣衙門的大門口,她與高祈府的人那些人不期而遇。
“楚夫人,有禮。”高祈府的師爺客客氣氣的對著朱月暖行禮。
“師爺客氣。”朱月暖淺淺一笑,點了點頭,打量起幾人的裝束。
師爺倒還是那身長衫,朝哥換了一身勁裝,身上還背著包裹,手裏拿著劍,其餘幾人也是如此。
“幾位這是……”朱月暖驚訝的指了指他們身上的包裹。
“出來久了,知府大人必是掛念,所以我等也該回去了。”師爺笑著應道,“這幾日得楚大人和楚夫人的盛情款待,不勝感激,來日若有機會到高祈府,還請楚大人楚夫人多多賞臉。”
“多謝師爺,見到知府大人,還請代我們請安問候。”朱月暖也還了一句客氣話。
“好說,好說。”師爺打著哈哈,“其實知府大人還是很欣賞楚大人的,多次遺憾之前沒能早些見到楚大人,如今楚大人能不計較之前的小事,將砦門打理得如此好,知府大人可高興著呢,都寫了折子要為楚大人請功呢。”
“府尊有心了。”朱月暖淡淡一笑。
“知府大人一直欣賞有才華的後輩。”師爺笑道,單手捋半長不長的花胡須,端著架子繼續說道,“知府大人曾說過,生平最遺憾就是沒能招攬到三個人,一個便是清淼先生,一個是少年才俊離揚公子,另一個便是如今的楚大人,不過,楚大人如今在知府轄下任職,也算是為知府大人分憂了。”
“為砦門百姓做些事,也是我夫君份內之事罷了。”朱月暖避開師爺的話,笑了笑。
“是是是,楚大人的辛苦,我等這些天也是看在眼裏的。”師爺連連點頭,打量了朱月暖一眼,笑問道,“楚夫人,前幾日我看到有一人特像離公子,敢問,離公子如今可在衙內?”
“師爺,你在哪裏看到的?你認識我師哥嗎?”朱月暖眨了眨眼,驚訝的問。
“離公子是夫人的師哥?”師爺比朱月暖的反應還要誇張,“這個卻是不知,那他現在可在砦門?”
“自然不在的。”朱月暖笑道,“他的行蹤連我小舅清淼先生都不一定知曉,我與他雖名為師兄妹,卻是從來不曾碰過麵的,哪裏能知道他的去向,他在不在砦門,實是不知。”
“哦~原來如此。”師爺恍然的點了點頭,笑著拱手,“若是夫人他日有幸見到離公子,還請代為轉告知府大人的意思,我等便先告辭了。”
“走好,恕不遠送。”朱月暖從善如流,退到一邊。
師爺的笑有些僵,似乎是沒想到朱月暖這樣直接,不過他並不在意,瞧了瞧朱月暖便往北城門走去。
“你等著。”朝哥跟在後麵,走到朱月暖麵前時,他忽的冷冷一笑,衝著朱月暖無聲的說了一句話,大步離開。
朱月暖遠遠的看著他們的背影,皺了皺眉。
縣衙裏,眾人似乎一下子忙碌了起來般,那索等人都被帶了出來,一個個雖然衣服有些髒,精神卻是極好,正整齊的排在二堂的院子裏。
再往後,卻是那些龍鱗山上擒來的山匪,之前有投降意願的都被收編入雜役或是派到各處做雜事,留在這兒的不過十數人,也都是白鷹這一類的人物。
朱月暖從邊沿繞了過去。
“夫人。”幾個捕快看到她,微微躬身。
“他們做什麽?”朱月暖指了指那些人,輕聲問。
“大人吩咐的,過年沒幾天了,城牆需要維護,城裏多處百姓的房子也需要修整,還有這城中的大街小巷,都需要好好的清理,我們人手不夠,隻能讓他們去。”捕快飛快的回答。
“這些人可都不是省油的燈,你們帶出去,務必要看管嚴實了,不要出了紕漏。”朱月暖沒再多問,淡淡的掃了掃那些人一眼。
白鷹正低著頭斜著眼偷偷瞧她,見她突然轉過去,又慌忙別開了目光,看著自己的腳尖微微的晃著身體。
“你們幾個,去東城門,你們幾個去西城。”石淳大步進來,開始分派起這些人的歸屬,指到的地方,立即有人過來領走。
速度配合的越發的默契。
很快,院子裏隻剩下那索和白鷹等人。
“這幾個,關回去。”石淳指著白鷹等人,幹脆利落的吩咐。
“什麽啊?”白鷹瞪大了眼睛,驚愕的看著石淳。
“你打的什麽壞主意,以為我們眼瞎看不到嗎?”石淳冷笑道,趕蒼蠅似的揮了揮手。
“我們也可以的,他們能做的,我們也可以的。”蔫老根兒嘶啞著嗓子喊道,卻被幾個捕快推搡著回了南監。
“那索,大人要見你。”石淳朝著朱月暖含笑點了點頭,走到那索麵前,打量一番,頗為高傲的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