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貴榮妻 251哪個說破鞋
朱月暖坐在山澗邊的白色石頭堆間,麵前燃著一堆火,上方是樹枝搭起的架子,架著幾串半熟的魚,散發著陣陣香味。
兩頭狼兩頭狼如同家狗一樣懶懶的趴在她身邊。
“好香。”那陀擰幹了衣服,一路甩著走到了朱月暖邊上,隨手拿了一根樹枝,將甩開的衣袍搭了上去,放到了火堆旁。
朱月暖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件衣服,微微皺眉:“那些人,會怎麽樣?”
“不出意外,不久的將來,又是一場複仇之戰。”那陀伸手往火堆邊湊了湊,烤著火,平靜的說道,“今天我殺了你,明天你的兒女來殺我,後天我的孫輩們又去尋你兒女的仇,代代如此複始,這種事在虎佑很尋常。”
“這種事也並不是隻存在於虎佑。”朱月暖搖頭,看了看那陀,“可事實證明,這樣的殺戮,連累的隻會是無辜者。”
“你是不是覺得我下手太狠了?”那陀倏的盯住朱月暖輕聲問道。
朱月暖沉默,伸手翻動串魚的樹枝。
“那些人,死有餘辜。”那陀盯了許久,唇角浮現一抹無奈的笑,隻說了一句,不作任何解釋。
氣氛一時尷尬。
好在,沒一會兒,魚兒全都烤熟了,朱月暖分了大半給他,自己留上一串,其餘的全都擼下扔給了兩頭狼。
兩頭趴著那兒毫無動靜的狼卻在一瞬間騰空躍起,準確無誤的接住了那些魚,重新趴了回去。
“給。”那陀留意著朱月暖的動靜,將自己手中的魚又分了兩串過來。
朱月暖抬頭,沒有伸手。
“你還有任務,需要體力。”那陀不由分說,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將東西塞在她手裏便又退了回去。
朱月暖瞧了瞧手中的魚,好一會兒,她輕輕的開口問道:“你第一次殺人。是什麽時候?”
那陀驚詫的看向她,想了想,說道:“十五歲,遇到了遊匪。為了活命,為了保護家人,那種時候,敵不死,就是我亡。家人亡……所以,你大可不必因為那一次耿耿於懷。”
朱月暖咬了咬唇,沒說話。
“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那陀繼續輕聲說道,“如果有一天,我們被逼著上了戰場,兵戎相見,需要拚個你死我活的時候,我亦不會對你手軟。”
“你?”朱月暖倏的皺了眉,盯著那陀。
“我隻是打個比方。”那陀見狀。頓時笑了,“相較起來,我更喜歡經商,或許以後我們有合作的機會。”
正說著,突然,兩頭狼警覺的站了起來,支著耳朵盯向右邊。
朱月暖瞧了一眼,跟著站了起來,衝著那方向瞧了瞧。
那陀已經一把抓起他半幹的外袍披到了身上:“有人,走。”說著。抬腿掃了一下,幾塊細碎的石頭撲在火堆上,火瞬間熄滅,他又踢了幾塊進去掩去了大半灰燼。才跟上朱月暖。
兩人兩狼以最快的速度隱入大片的石塊中間。
“走快點兒!!”那個方向,隱隱傳來斥喝聲,沒一會兒,一行二十人出現在眼瞼,身上穿的都是虎佑的衣服,後麵
。還有幾個用長繩串起的人。
“阿爾。”那陀站在朱月暖身後,低低的說道,“原來他們真的遇到麻煩了。”
“那些是什麽人?”朱月暖疑惑的看著那些人,問道。
“不像是虎佑人。”那陀伸手撐在朱月暖身後的石塊,略略的探身,瞬間,兩人幾乎貼在一起,他低頭,看向朱月暖的側臉,眸光微深,頓了頓,在她耳邊輕聲解釋道,“虎佑人的衣服,卻不是虎佑人的穿著習慣,你看他們腰間的結,全在左邊,在龍樾確實是講究男左女右,可在虎佑卻是以右為尊,每個男人的腰扣腰帶結都是偏右的,他們犯了一個最最低級的錯誤,這些人應該是龍樾的細作。”
朱月暖眯了眯眼,微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咦?這兒好像有人來過?”此時,那些人已經到了他們剛剛烤魚的地方,其中一人驚訝的看著那掩了一半的火堆,蹲到一邊伸手探了探,皺起了眉。
“這兒是虎佑地界,這人又不是死絕了,有人出現不是很正常嗎?”另一個人不屑的哼了一聲,語氣很是不耐煩。
“行了,你倆吵了一路,你們不嫌累,我們都累。”隊伍中一個矮胖的男子坐到一邊,瞅了瞅阿爾幾人,笑道,“等我們把這幾個送回朝哥手裏,姓楚那小子還不得乖乖的聽朝哥的話?到時候,我們在砦門……嘿嘿,好好的樂嗬樂嗬。”
“嘿嘿,聽說砦門有幾個小娘們特俊。”
“可惜,姓朱的那個女人跑了,要不然,我們也能求朝哥作主把她賞了我們。”
“切!你這口味!破鞋你也想要?”
隱在石塊後的那陀頓時沉了臉色,冷冷的盯著說最後一句話的人。
反倒是朱月暖,淡然的看著、聽著,神情平靜,腳步卻悄然的踏出半步。
“你在這兒,我去救人。”那陀伸手按了按朱月暖的肩,撂下一句話,便縱身掠了出去。
朱月暖抿了抿唇,收回踏出半步的腳,抱著雙臂看著那陀周旋。
那陀的功夫,確實很厲害,手起手落,阿爾等人身邊的幾個已被他劈暈在地。
“什麽人!!”其他人頓時大驚,紛紛抽出武器。
“¥#¥!!”阿爾等人看到,卻是眼睛大亮,激動的喊了一句。
那陀看了看阿爾等人,伸手解了他們的繩子,示意他們站到一邊,才緩緩轉身,冷眼看著那些人,眯起眼問道:“剛才,是哪個說破鞋?”
語氣間陰冷畢現。
那些人不自覺的縮了縮脖子,卻依然持著武器防備著:“你是什麽人?!”
“說!”那陀上前一步,冷冷的問。
“舅舅,是他!”阿爾三兩下把所有繩子甩開,圍到那陀身後指著其中一人說道。
“你?!”那陀轉向那人,冷哼一聲,腳步一晃就已經到了那人身邊,右手成鷹爪扣住了那人的喉嚨,猛一用力,隻聽“哢”的一聲,那人眼一翻,腦袋一歪,便沒了動靜。
朱月暖遠遠的看著那陀,眉心不由下意識的鎖了起來,微微垂眸片刻,她再一次深深的看了看那陀,悄然的帶著兩頭狼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