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貴天成 一百一十五章 喜憂參半

芳娘一時百感交集,隻覺的珍珠特別同情搭理,或許隻要自己在一旁殷勤服侍,珍珠就很快能原諒自己一家了吧。

其實芳娘所不知道的是,越是恩怨分明的人越是認死理兒,對無辜之人絕不連累,對正主兒也也不是那麽容易原諒,反正珍珠和四老太爺的大兒子的恩怨還有的纏鬥呢。

王老漢本欲把芳娘趕出去,現在他看到芳娘就如同南京人看到日本人一樣,雖然知道南京大屠殺不是現代這些日本人幹的,可是看到日本人還是會莫名的心裏發悶,情感上不能原諒。

聽珍珠開口感謝芳娘,王老漢就覺得珍珠太仁慈了,那知道珍珠腦袋裏的恩怨標準和王老漢的不一樣,古代講的是封妻蔭子,父債子償,株連九族,現代講的是恩怨分明,好漢做事好漢當,誰的過錯就是誰的,禍不及妻子兒女,誰錯了懲罰誰,人死債消,斷斷沒有父債子償的道理。

不過王老漢反過來想想心裏還好受些,這次珍珠的命是芳娘救回來的,就算是一點兒將功補過吧。

珍珠現在可顧不上這些,喝了藥早就沉沉的睡去了。那邊濤子也熬過了最要緊的一晚,以後隻要護理得當,小命兒是撿回來了,身體能不能恢複到原來的水平還有待觀察。

一大早孫文和黃三就起來了,直奔濤子的房間,當看到濤子安安穩穩的躺在**,雖然還在發熱,可是溫度已經在可承受的範圍內了。這條小命可是說撿回來了,二人一連聲的感謝這位大夫,給這位敬業的大夫封了一個大大的紅包,二兩銀子的診金。

這位大夫也不客氣。伸手接過來道:“藥正熬著呢,還是這個藥,換個人服侍吧。我和這位小哥都忙了一晚上了,我們要下去歇歇,新來的人我要交代一下。”

這有什麽難的,孫文立刻招來兩個兄弟,讓他們接替大夫和屋裏這夥計的工作,大夫告訴他們,人醒了以後可以喝些小米粥。藥也要接著吃,看情況分多次給病人喝了,尤其需要注意的是要一刻不停的給病人用酒擦身體,直到他醒了,過來看了情況。再做定奪。

屋裏的兩個都點頭答應了,孫文和黃三看濤子暫時穩定了,就跟這大夫出來,想領著大夫去一個房間休息,大夫擺了擺手道:“他要再看看那位受傷的娘子,看看無礙了再睡。”

孫文兩人暗暗吐了吐舌頭,心想把那位給忘了,於是就跟著來了珍珠的房間,可是並沒有進去。隻在外麵站著等著,聽了聽裏頭的對話,知道珍珠昨晚也凶險了一回,不由的暗暗捏了把冷汗。

等這裏都忙完了,就有夥計過來說,縣衙的師爺過來拜訪了。人就在前麵的大堂。孫文和黃三互相交換了一下眼色,心裏不免有些惴惴不安,不會是前天晚上激烈打鬥死人的事兒縣衙知道了吧,這消息也太快了。

兩人互相對了一下說辭,就聯袂去了前麵,到了大堂看見一個師爺帶著四五個捕快,正在掌櫃的陪同下負手而立,二人心裏就是一緊,旋即麵不改色心不跳的上前寒暄,“各位官爺好,在下威武鏢局的鏢師孫文,不知道各位官爺有什麽指教!”孫文拱手施禮道。

“哦,孫鏢頭,我不是什麽官爺,窮秀才一個,承蒙太爺看得起,被聘了來處理一些雜事兒。鄙人田園,田悠然,今天是受我家東翁的囑托,前來查看一下,你們威武鏢局押鏢過境,我們是特地前來驗看文書的。跟我來的是本縣的捕頭,阮七兒還有幾位兄弟。”這位田師爺給孫文和黃三的感覺就是一團和氣,說話很客氣,隻是後麵幾個一言不發的捕頭凶神惡煞的很,可能是職業習慣,這是公事公辦的態度,要不他們都是認識的,犯得著跟他倆這麽繃著臉嗎?孫文和黃三心裏嘀咕著。

“哦,原來田師爺是來查看文書路引的,這個本該我們親自送過去,那裏用得著師爺親自前來了,掌櫃的,給我們開一個雅間,大早晨的師爺和幾位差爺可能都還沒吃飯呢,既然是例行公事,我們就邊吃邊聊。”

聽孫文的話田師爺還沒什麽,他是昨晚就得了消息,有準備的,阮七兒幾個就不同了,幾乎是被從被窩裏拉出來的,大早晨摟著婆娘正睡得高興,就被值夜的拍門叫起來,說縣太爺的吩咐,讓跟著田師爺出趟門兒。

阮七兒帶著起床氣兒,迅速的收拾利落,麻溜的去了縣衙,一看田師爺早就等著他們了,阮七帶上了四個餓著肚子的兄弟,匆匆忙忙的跟著出來了。阮七還以為有什麽要緊的事兒,路上一問,差點沒把鼻子給氣歪了,縣城昨晚來了一隊鏢車,縣太爺不放心,讓田師爺一大早帶著自己幾個去驗看一下手續,看看是不是合法。

這個還用他們親自上門,在衙門坐等他們來就是了,阮七兒從心裏鄙視縣太爺的小心小膽,雖說小心無大錯,小心駛得萬年船,可是他們太爺就是太小心了,膽兒太小了,掉片樹葉兒都怕給砸著。

到了客棧,聽威武鏢局這麽說,心裏就滿意了幾分,威武鏢局經常押鏢路過,他們都是熟悉的,應該沒什麽大問題。

幾個人去了雅間,夥計上了茶,然後陸陸續續上了一桌子豐盛的早餐,田師爺隻顧著說話,吃東西隻是意思意思,弄的阮七兒幾個也跟著放不開,心裏別扭的把田師爺家的人都問候的一遍。

“孫鏢師,黃鏢師,我剛才已經看了你們的文書路引什麽的,確實都是京城順天府開具的,這個不會有錯,可是你們說這次押送的是人鏢,給我的感覺是人有些多了,你們鏢局押送人鏢是最貴的,這次一次押送了這麽多,讓太爺有些不放心,這有些不符合常理,所以才讓田某來問問。不是太爺和我多心,隻是現在世道都不太平,我們每日也都戰戰兢兢的,唯恐出了漏子。這些人都是那裏人士,從何處來到何處去,打算在靜海縣停留多長時間?”田師爺說到這裏就頓了頓,用勺子攪了攪麵前的餛飩,但是並沒有吃。

阮七兒幾個可不管那麽多,孫文和黃三也算是熟人了,都不用顧忌什麽,隻有師爺這麽個酸文假醋的,阮七他們是一口一個小籠包,幾口一個油酥燒餅,轉眼之間桌子上一大盤兒茶雞蛋就沒了。

孫文和黃三可沒心思吃東西,聽田師爺的口氣是懷疑這次的鏢有什麽貓膩兒,可是這可不歸他們管,威武鏢局就是保了幾個殺人越貨的匪徒,官府也不能直接道鏢局抓人的,何況自己一行隻是路過,靜海縣更不應該多事,這次是怎麽了,卻關心這些不該關心的份外事兒來。

“田師爺,我們押送的鏢可是我們威武鏢局內部的事兒,不方便透露,再說了,我們在靜海縣隻是稍作停留,不日就會啟程,師爺的問話可是有些唐突了。”孫文不卑不亢的道。

“嗬嗬,孫鏢師多心了,如果隻是稍作停留,我也已經眼看過文書路引都沒有問題,隻是不知道孫鏢師你們幾時上路。我這可是得到消息,說你們這行人裏有人受了重傷,都是外傷,比較嚴重,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現在這來兩個人還都在搶救之中。”田師爺盯著孫文道。

“田師爺好靈通的耳目,我的隊伍中有人受傷,這確有其事,都不是什麽大事兒,沒想到還驚動的太爺,勞動田師爺來查看。他們都不礙的,不日就會痊愈,還請田師爺放心!”黃三說話間對著田師爺就是抱拳一禮。

威武鏢局的隊伍裏有人受了重傷,聽師爺的意思還是紅傷,怎麽他阮七兒還不知道的,師爺就知道了,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他們不知道的事兒?阮七兒也沒了吃東西的興趣,抬頭看了看田師爺,田師爺詳裝沒有看到,沒有理會阮七兒。

阮七兒心裏就更不爽了,開口道:“師爺,這靜海地界發生了什麽事兒?好像還有我們兄弟不知道的,師爺不妨說出來給我們兄弟聽聽。”

田師爺心裏暗罵,真是一群莽夫,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我要是真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兒,還用過來和這些粗人來打機鋒。

“我說給你們兄弟聽聽,還是讓孫鏢師和黃鏢師說給你們聽聽的好,畢竟二位鏢師才是當事人,他們最清楚不過。孫鏢師這麽說你們在靜海縣停留是因為兩個兄弟的傷勢了,俗話說的好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這可是最說不準的事兒。有的病是吃兩服藥就好,有的病到死也好不了。”田師爺和阮七兒幾個打了個哈哈,接著跟孫文他們說話。

聽到這裏,孫文他們要是還聽不出來田師爺的意思,就白在三教九流混這麽長時間了,田師爺的意思是讓他們快點走,趕快離開靜海縣。(未完待續。lw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