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三十五章死馬當活馬醫

“這是娘子出生入死請來的張大夫,醫術了得,張大夫也是個急性子,立刻就要去給你們男人看病,娘子這裏離不得人,你們就帶張大夫過去吧。七嬸對外麵幾個女人道。

“老七家的,大哥家的丫頭沒事兒吧?”幾個女人並沒有急著走,抹著淚問七嬸。

“算你們有良心,還知道問問珍珠,唉——隻盼著她這一番苦心苦心沒有白費,帶張先生去吧,好好照顧你們男人,隻盼著他們能有個起色,珍珠問起來也算是安慰吧。”七嬸歎氣道。

幾個女人全都跪下,衝著木屋磕頭,讓七嬸代她們問好兒,領著張頌走了。張頌走在林蔭道上,大山裏的太陽早就落山了,到處都是灰蒙蒙的,天馬上就要黑下來,山風吹過,周圍的樹林沙沙作響,前後都沒有人煙,遠山裏傳來幾聲嗷——嗷——的叫聲,聽的身上的汗毛都立起來,幾個人眼睛警惕的像四周看了看,可千萬不要走著走著從那個旮旯裏竄出兩頭狼來。張頌光注意四周了,也沒注意腳底,也不知是路上的碎石還是路麵不平,還是心裏害怕的原因,突然來了一個趔趄,差點來個馬趴,被一旁的一個女人扶了一把,才沒有摔倒,弄了一個大紅臉,隻是被夜色掩蓋著,沒人看得出來。

“張大夫仔細腳下麵,這山路坑坑窪窪的,確實很難走,我們也都暈了頭,不記得拿燈籠火把來,我們給你背著要箱子吧。”幾個女人道。張頌是個大男人,怎麽也不好意思讓幾個女人照顧,連連說不用。

“張大夫聽到狼叫有些害怕吧,不用擔心,還離我們遠著呢。剛開始來的時候,我們也很害怕,時間長了,這狼一叫,我們大概就知道離得遠近。今天聽著狼叫,恐怕還在後山上呢,離著我們這裏遠著呢。”那個女人輕聲道。

張頌連忙對那個女人道謝,還是不由自主的加快腳步往前走,這隻狼離的遠,保不齊就有一隻離的近的。還是趕快走到山洞比較好,來的安全。看著張頌幾乎是小跑著往前走,幾個女人露出了這半個月以來的第一次微笑。真是有意思,好笑,幾個女人還都沒怕呢,他一個大男人就怕成這樣!

山洞也不難找,這裏人跡罕至。根本就沒有人家兒,山洞前麵點了兩堆火,一是照明用,二是驅趕山裏的狼蟲虎豹的,奔著亮光走準沒錯。張頌幾乎是一路小跑兒著來到山洞前,抹了一把額頭的汗。看著緊緊跟在自己後麵的幾個弱質女流,對這幾個女人,準確的是說對這山裏的女人又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她們是女流不假,可一點也不弱質。

這麽早王家莊的人都沒睡,有的在火光下做著活兒,有的圍著火堆侃大山聊閑篇兒,孩子們圍著火堆嬉笑打鬧。更有幾個女人在火堆裏烤著什麽肉,一群人圍在周圍等著吃呢。看到幾個中蠱的人的媳婦領著張頌過來。紛紛站起來問好兒讓路。

才來到山洞前,就聽到裏麵大聲的呻吟聲,幾個女人的臉色也變了,原來僅有的點兒笑意,也消失的無影無蹤,全齊刷刷的看向張頌,目光中帶著悲傷、無助和祈求之色,張頌顧不得和大家寒暄,稍微點頭致意之後,快步進了山洞。

來到一個病人前麵,張頌慢慢的蹲下,仔細的端詳著麵前這個人,幹癟消瘦,麵色青黃,嘴唇泛白一點兒血色都沒有,肚子脹的鼓鼓的,腿腳有些浮腫,除了時不時的**,和大聲的呻吟,這人一動都不能動,這人隻剩下叫的力氣了。

拿起這人的手診脈,脈息時弱時快,再診發現此人氣還是不弱,那就是沒有生命危險,隻是絞脈明顯,隻能說明他們疼的厲害,這脈相像是腹皖脹痛,問了這幾個人的日常飲食,除了因為肚子疼吃的少之外,疼的動不了之外,別的一切都都還算正常,並沒有拉肚子,嘔吐的現象,這就說明胃口沒問題,別的方麵都正常,那兒都沒問題,這從那裏下手呢?

蠱,是人工飼養的一種毒蟲,那它就是蟲子,肚子疼,這些蟲子最有可能待的地方就是腸子裏,寄生在腸子裏

不管這個思路對不對,他們已經這樣了,死馬當活馬醫,什麽方法都試試總是可以的,他們的病情不能再嚴重了,張頌這麽想著,心裏琢磨著怎麽開方子。

這幾家人是熱切的盼望著張頌來給治病的,要是知道他心裏是這麽想的,一準兒嚇的不敢讓他治療了,原來拿她們的家人當的試驗品。張頌給幾個人都細細的診治之後,已經是半夜時分,山洞外的人都已經回到洞裏,勞累了一天,好多人都已經睡了,山洞裏鼾聲四起,各種氣味混雜在一起,讓張頌有快窒息的感覺,他還是堅持給最後一個病人診過脈,才走出山洞。

來到外麵,張頌深深的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大山裏的空氣清新涼爽,不比金陵城的空氣總帶著些腥塵味和濕氣,看著天上對自己眨著眼睛的星星,腦子裏琢磨著藥方。

“張大夫,可想到法子了,求張先生救救我們當家的吧,他們這樣先不要說別的,就是疼也疼死了。”幾個女人緊跟著張頌的步伐出來,眼睛熾熱的看著看著他,都快要把他融化了。

張頌不好意思說自己也不會,隻不過是來試試,學習學習的,看著這幾個女人的眼神,說出這樣的話,還不如殺了她們來的更痛快。“幾位大嫂不要著急,我想寫一個方子試試,看看有沒有效果,如果有效,我們就可以接下去治療了。”張頌低著頭,眼睛看著自己的鞋麵兒道。

“那張大夫就趕緊寫方子吧,我們連夜抓藥找藥,隻要張大夫寫出方子來,除了龍肝鳳膽我們不敢說,別的都能求娘子給找來。”在幾個女人眼裏,珍珠就是萬能的存在,不管什麽難事,到了珍珠麵前都能給解決了。

張頌打開藥箱,從裏麵拿出隨身帶著的墨汁和毛筆,取出一張草紙,在上麵寫道:川楝子三錢強、烏梅六錢強、川椒二錢、黃柏二錢、廣木香二錢、青皮(醋炒)二錢、枳殼二錢、使君子肉三錢強、苦楝皮五錢、檳榔三錢弱,黨參三錢弱、當歸二錢,水煎服。寫完,張頌把方子遞給幾個女人,道:“幾位大嫂,你們先去抓藥吧,我就在這裏了,等藥抓回來,我親自看著熬藥,幾位病人吃了,我還要在一旁看著。”

張頌的話讓幾個女人異常感動,連道:“張大夫真是個好人”,“謝謝張大夫了”,“張大夫您坐”等語。

幾個女人點了火把,連夜去敲珍珠的門。珍珠從回來喝了藥以後就沉沉的睡過去,直到這幾個女人敲門,她猛地從睡夢中醒來,看到一旁坐在矮凳上趴在床邊也被敲門聲驚醒的七嬸,道:“是不是幾個病人有事兒,七嬸趕緊去問問。”

“這幾個不省心的,你都累成這樣了,大夫也給請來了,她們還深更半夜的來折騰,不懂個規矩!”七嬸說著,理了理頭發,帶著一臉的怨氣,披衣起來,霍的一聲打開門,看著幾個一臉高興,怯怯的看著她的女人,她心裏的氣不要發作,全都是人命關天的大事,怨不得她們著急。

“三更半夜過來敲門什麽事兒?你們也知道娘子都累的吐血了,喝了藥才眯了一會兒,現在又被你們給吵醒了,要真有急事兒也就罷了,要是沒急事兒我可饒不了你們幾個,快說!”七嬸站在台階上看著幾個媳婦,回手關上門道。

“瞧七嫂說的,我們要是沒急事兒,也不敢勞煩娘子不是,這還不是急的!就在剛才張大夫給開了個方子,讓我們去抓藥。您說說,這山裏那有藥鋪呀?讓我們去那裏抓藥,眼看著我們幾個當家的疼的死去活來,這有辦法治了,還不知道去那裏找藥,我們不來求娘子,我們去求那一個呀”幾個女人一泡兒淚眼的看著七嬸,雙手把藥方兒舉起來,就差給她跪下了。

七嬸聽了也無話可說,這就好比快要渴死的人,突然發現前麵不遠的地方有水,不管前方路途有多麽險阻,無論如何也要跑過去喝的,“這個我也不知道,讓我進去給你們問問娘子吧。”

裏麵的珍珠早就把外麵的對話聽的一清二楚了,知道張頌開了方子,聽外麵七嬸這麽說,就在裏頭道:“七嬸,把方子拿過來我看看!”珍珠現在是手軟腳軟,渾身上下軟綿的,精神也和差,現在這個時候也隻有掙紮著起來,地球上缺了誰都轉,可王家莊缺了她就轉不起來了。

聽裏頭珍珠說,七嬸把藥方拿過來,轉身去了屋裏。珍珠細細的看了這張藥方,發現裏麵並沒有什麽名貴的藥,都是些極普通的藥,應該並不難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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