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一十五章語出驚人
看什麽看,用同一顏色不同盆兒裏的藥汁在身上畫的東西,除了有些濕潤之外,珍珠是什麽都看不出來的,除了有些溫潤潮濕之外,有什麽可端詳的,珍珠沒好氣的在心裏翻了一個白眼兒。
外麵立刻音樂大作,號角齊鳴,鼓聲咚咚不絕於耳,還有人們一起高呼的什麽神主……什麽吉祥之類的話,全都淹沒在音樂號角歡呼聲中,珍珠什麽都聽不清楚,隻覺得外麵都亂成一鍋粥,整個大山都跟著沸騰了。
珍珠被罰站了好幾個小時了,現在是胳膊疼腰酸,隻想著趕緊找個地方坐一會兒,她這傾城傾國色,多纏多病身係於一體的身子早就透支了,而且這已經是後半夜了,再有個把時辰就天亮了,她都一天一夜沒合眼了額,身體又累又餓,好想睡。珍珠的上下眼皮止不住的往一起跑,像是用膠水黏住一樣,困呀,如果不是畏懼這些黑衣人,她早就大喊我要睡覺,這都快趕上刑訊逼供了。
這些托著藥盆兒和毛筆的人也站在兩旁了,那兩個執筆的黑衣人走向帳篷,跪在珍珠正前方的帳篷邊上,伸手一拉,出現了一個門,二人跪下道:“請娘子出去!”
啊——珍珠驚訝的下巴都差點掉下來,這簡單的幾個字,如同炸雷一樣在她的耳邊炸響。珍珠眼睛瞪得老大,睡意全無,這是什麽情況,自己可是渾身**,一絲不掛呢,就這麽走出去,這不是被所有人都看光了?雖然現在是黑夜,可.....可古有錦衣夜行的成語,也沒有**夜行的,這......這是要幹什麽?
“我……我沒穿衣服。把……把我的衣服……拿過來吧!”珍珠結結巴巴的看著這兩個白癡黑衣人道。
“娘子不用穿衣服,外麵也沒有人,往前走幾十丈,有一座灰色大殿,那裏是沐浴之地,這是請娘子去聖泉殿沐浴的。”那兩個黑衣人跪在門口兩旁低聲道。
“這是什麽話,你們說外麵有人就有人,說沒人就沒人,這萬一有人可如何是好,我憑什麽相信你們!”珍珠現在被折騰的心煩氣躁。說話態度也惡劣起來。自己如同脫了毛的豬一樣,被這群老女人弄來弄去的,這光在帳篷內裸都不行了。還要出去裸,要檢查身體早就檢查完了,還用這麽複雜,又不是買騾子買馬,還要走上幾步。看看腿腳兒,真是豈有此理!
“你們什麽也不要說了,不給我衣服,我是不會出去的!”珍珠也來了脾氣,都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她……她這**的也不怕她們這穿衣服的!
“如果娘子不出去。我們隻好拆了帳篷!”那個門口的黑衣人不溫不火的道。
聽了這話,珍珠徹底沒了脾氣,簡直都要失控了一般喊道:“反正現在是我為魚肉。你們是刀俎,當然想如何就如何了,你們說拆了帳篷幹什麽,幹脆把我丟出去豈不更省事兒——”
“娘子此言差矣,我們不能對娘子無理。”那個黑衣人恭敬的道。
聽了這位黑衣大姐姐的話。珍珠差點暈倒,你們不能對我無禮。人都被你們扒光了,還在身上寫寫畫畫,還要裸奔,都快趕上印尼排華了,這還不算無禮,難道這是以禮相待?珍珠又困又累又餓,也沒力氣和這群蠻不講理,最主要是還沒這方麵自覺的老女人講理了,裸奔就裸奔吧,讓那些看到自己身體的生物去死吧。
珍珠氣的喘著粗氣,大踏步的從帳篷中往外走,到了門口,還是不由自主的停下腳步,向外探頭看了看,外麵一片黑乎乎的,隻有夜風輕輕的吹,樹葉沙沙的響,“唉,本娘子這一出去,這輩子是再也嫁不出去了。”說完,珍珠一咬牙,從帳篷中走了出去,快步往對麵掛著*光暈的灰色建築物走去。
“嗬嗬,嫁不出去,是的娘子,你將永遠都嫁不出去了。”珍珠沒聽到後麵黑衣人的輕笑聲,在帳篷中所有黑衣人的跪送中,她乳白色的身影慢慢的消失在夜色之中。
珍珠腳下踩著潔白的地毯往前走,雪白的地毯在黑夜裏就像一盞指路明燈,指引著珍珠不會偏離方向,不會走錯路,其實也走不錯,從帳篷到黑衣人所說的沐浴之地,中間沒有任何阻擋,也沒有彎路,但珍珠對她們在路上撲了雪白的地毯,還是很滿意的,畢竟自己是赤著腳的,比赤腳走在軟綿綿的地毯上,比走在石頭上感覺好很多。
一盞茶的功夫,珍珠來到上麵寫著聖泉殿三個藍底黑字鑲金邊的牌匾下麵,仰頭往上看,離得遠了感覺不出這座宮殿的高大,來到門口才發現它的雄偉,先不要說屋頂,隻這兩扇大門就有五六米高,珍珠莫名的覺得這宮殿有些異域風格,比起東方的宮殿,它更像是西方的建築。
因為**的關係,也不容她多想,隻想趕緊進到殿裏,不要在外麵展覽了,珍珠使勁的去推這兩扇看來十分厚重的大門,沒想到這門原來很輕,她因為用力過猛,一個倒栽蔥給栽了進去,一下撲在地上,額頭,和嬌嫩的前胸和乳白色的大理石地板來了一個親密接觸。
珍珠隻覺得眼前全是小星星,前胸一片火辣辣的疼,腦袋有幾分鍾的當機時間,趴在地上半天起不來。
殿裏響起一聲輕笑,一雙光潔細嫩踩著舞步的腳出現在珍珠眼裏,好漂亮的腳,這要放現代,絕對是打破頭爭搶的腳模,這人腳踝上戴著一對紋路複雜做工精美的腳鐲,再往上看是兩條穿著七分繡花邊的黑色褻褲,珍珠連忙從地上爬起來一點一點的往上看。
“娘子摔疼了吧,快起來!”一雙潔白柔軟的手溫柔的扶起珍珠。珍珠揉了揉自己的額頭,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了聲謝,趕緊從地上爬起來。
這才看清眼前也是一個黑衣人,隻是這個黑衣人並沒有穿長袍,而是穿的都是七分袖七分褲的黑衣,頭發編了兩個麻花辮垂在胸前,上麵發套好像套了一摞銀質小酒盅讓辮子從中穿過,看著沉甸甸的,珍珠心裏直擔心會不會把辮子給墜下來,手腕上也戴著和腳腕上一樣的銀手鐲,額頭上點了一顆大大的朱砂痣,比起藥巫和蠱巫,她更像個巫婆。
這個巫婆看不出年齡來,看容貌也就三四十歲,扶著珍珠溫柔的道:“請娘子往裏走,裏麵早就備好了香湯,請娘子沐浴!”
珍珠往前走,看前麵天藍色的細紗簾幕低垂,就回頭看了那女巫一眼。
女巫走上前去,把藍色簾幕用銀鉤掛起,珍珠往前走,裏麵是一層草綠色的簾幕,又被女巫用銀鉤掛起,不遠處又出現了一道銀紅色的簾子,如此往複,再女巫掛起第九重金色簾幕的時候,一個巨大的,漢白玉的,如同盛開的蓮花一樣的,冒著茵茵熱氣的浴池出現在她麵前。四周都是荷葉的雕刻,蓮花的壁上有許多的水中魚蝦和水草的雕刻,水波晃動,裏麵的魚蝦仿佛活了一般的在水中遊動,花心裏有個蓮蓬,和水麵幾乎平行,上麵有許多的小孔,熱水從裏麵一串一串的冒出來,在水麵吐著泡泡。
古代勞動人民的智慧和想象力絲毫不遜於現代人,而他們沒有現代工具的輔助,要做成這樣,難度升高何止千萬倍,珍珠為古代能工巧匠的獨具匠心而歎為觀止,為他們精湛的技藝佩服的五體投地,這那裏是浴池,這簡直就是一件美輪美奐的絕頂工藝品,她都不願意下水洗浴而破壞了這件和諧的藝術品。
“請娘子沐浴!這是神廟的千年聖泉,從此泉洗浴,可美貌容顏,輕身健體,去除百病,舒筋通絡,益壽延年。”那個黑衣女子溫柔的看著珍珠,說話的聲音輕柔甜美,就如同在她耳邊輕輕的呢喃。
珍珠不由自主的往前走,淌著荷葉上的溫泉水,一步一步的往下走,越往裏走水越深,這是溫泉水不假,溫泉水有一定的藥用和保健作用,這在現代也是被論證過的,可也沒這位黑衣女子說的如此神奇吧,都快成了包治百病的聖水神湯了。
珍珠聽了也就一笑而過,沒有說什麽,她完全不明白為什麽要洗澡,不是檢查身體嗎?難道洗澡也是檢查身體的一項,還是洗白白以後再讓人家用顯微鏡看呀,帶著深深的疑問,她走進了蓮花浴池內。
不過被折騰了一晚上,身上還帶著濃重的藥汁味兒,洗洗沒什麽不好,珍珠進到蓮花中舒服的閉上了眼睛,雙手無意識的在身上撩著水,洗浴了一會兒,她實在疲倦的很,溫泉裏又特別舒服,就更想睡了。珍珠不由得四下看了看,對遠遠站著的那個黑衣女子試探性的問道:“這位大姐,我困倦的很,你看能不能快點檢查了身體,我好下山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