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四十二章 忠心

“那神廟裏的人都看過了?是怎麽看到的?”珍珠顫聲兒道。“宮主這是神廟的榮耀,我們知道你是從山外來的,請你不要再想那些俗念。那天本來是您乘坐鳳攆從聖殿泉環繞神廟一圈兒,然後回到天鳳閣的。”藥巫還沒說完,就被珍珠打斷,道:“聖殿泉不是就在天鳳閣的後麵嗎?怎麽就環繞神廟一圈兒了?”

“宮主這是從天鳳閣到聖泉殿的近路,宮主誕生怎麽能如此悄無聲息,從聖泉殿走大路就要繞行神廟一周才能來到天鳳宮呢,那天你從聖泉殿出來,被金蛇嚇暈,你是暈著被我們抬回天鳳宮的,所以路上的事兒宮主全都不知道。”藥巫接著說。

珍珠恨不得現在立刻就暈倒,原來自己裸遊了一路,這些天卻洋洋得意,樂在其中,很是享受,對裸遊一事卻渾然未覺,也沒人跟她透露一二,她感覺自己都快成了動物園的稀有動物了。“你們......你們......”珍珠捂著臉,扭身跑進了裏麵的臥室裏。外麵的幾個人互相看了看,全都不知道怎麽應對,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兒嗎,如果不讓神廟所有人看到她身上的金蓮和她身旁的金蛇,別人怎麽會知道真偽,怎麽宮主反應就這麽強烈,那要是再知道了別的,該是什麽反應,幾個人都想了什麽,藥巫蠱巫看了看財巫和武巫,幸災樂禍的一笑,然後跟著進了臥室。

珍珠正獨自坐在**,背對著門口。藥巫和蠱巫走進臥室,看到就是如此場景。“你們倆進來幹什麽,出去!”珍珠生氣的道。

“宮主,我們進來是想告訴你,那個什麽瘦猴回來了,說有重要情報像您匯報。”藥巫一本正經的道。“哦,瘦猴回來了,怎麽不早說,好,快讓他進來!”珍珠也顧不得生氣了,立刻站起來道。

“宮主,按規矩,他是不能進天鳳宮的,武巫已經讓人在神廟的偏殿陪著他了。”蠱巫躬身道。“哼,這是什麽意思,是讓他來見我呀,還是我去他呀!”珍珠現在是看什麽都不順眼,也不敢看任何人,嘟囔著往外走,藥巫和蠱巫低頭躬身不敢看珍珠,也不敢互相對視,生怕被敏感的珍珠誤以為在偷笑什麽的,那不是又憑空起波瀾,全都低眉順眼的不敢有任何多餘的動作。

珍珠走了幾步,看了看兩人的樣子,簡直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不是隔壁王二偷,就哼了一聲,從臥室出來,看到財巫和武巫也一副不知道所措的樣子,在當地站著,看到珍珠出來了,武巫想上前又怕珍珠發怒,邁出去的腿又縮了回去,和財巫肩並肩的站在原地沒有動。

他們這樣更讓珍珠別扭,珍珠並不理這幾個人,從正殿出來,看到轎子就停在台階下麵,就直接走過去,一言不發的坐在上麵。幾個抬轎子的不知道珍珠要去那裏,就站在原地往後看,想從幾位大巫師那裏得到些指示。“看什麽看,還不快走,真不知道這個神廟到底誰才是宮主!”珍珠沒好氣的道。珍珠的話一出口,從天鳳宮正殿出來的四大巫師就麵色蒼白,驚恐的看著那幾個轎夫。

這是怎麽了,自己不就是說了一句牢騷話,他們怎麽會這麽這個表情,這個疑問在珍珠看到周圍的情況時,也麵無血色,渾身僵硬,然後捂著臉尖叫一聲,因為那幾個轎夫全都跪在地上,說了一句“請宮主贖罪,屬下罪該萬死!”然後幾個人舉手一掌拍向自己的天靈蓋,立刻幾人就鮮血噴湧,腦漿迸裂,全都栽在地上氣絕身亡,真的死了。

“藥巫,蠱巫,花娘娘——”珍珠尖叫著,縮在轎子裏,兩條金蛇可能感覺到珍珠的異常恐懼,他們身體交纏把珍珠團團圍在中間,不讓任何人靠近。武巫一個飛身從台階上來到轎子旁,用一塊手帕蓋住珍珠的臉,伸手要把她從轎子裏抱出來,可兩條金蛇虎視眈眈的望著他,讓他不敢伸手。最後腿腳發軟,渾身發抖的珍珠扶著兩條金蛇,機械的站起來,從轎子上下來,一步一步的走到天鳳宮的台階旁就再也支持不住,一屁股坐在台階上,目光呆滯的看著已經恢複平靜的四大巫師。院子裏迅速有黑衣人閃現,把幾個轎夫的屍體搬走,用清水潑灑路麵的汙血,很快就清理幹淨了,除了空氣中飄散的淡淡的血腥味兒,根本就看不出來這裏剛剛死了人。這時候藥巫、蠱巫、財巫、武巫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麽,全都在珍珠麵前默立,呆呆的看著坐在台階上驚魂未定的珍珠。“為什麽,這是什麽?”珍珠失魂落魄的道,淚珠撲簌簌的從臉上落下來。

“宮主,請您不要再質疑我們的忠誠,請你不要再懷疑您的地位,您是山外來的,不了解神廟的規矩,您小小的一個牢騷,一個動作,或者一個眼神都會要了別人的命。我們的忠誠不容許您的懷疑,也承受不起您的懷疑。如果您還對我們看了您的身體而耿耿於懷,我們也了解山外漢人看這個比神廟都重要,叫什麽貞潔,那也請你下法旨,賜死我們吧,讓我們永遠閉上雙眼,閉上我們的嘴巴。”財巫帶領大家跪在珍珠麵前。

珍珠呆呆的看著麵前的四大巫師,其實被看了身體,在現代並不是什麽十惡不赦不可饒恕的事兒,到了夏天她也經常穿著比基尼秀身材在海灘上走來走去,在水裏快樂的像魚兒一樣遊泳,那比基尼也就比赤luo身體多了那麽幾塊比襪子大不了多少的布片而已,看著更能讓人想入非非,關鍵她氣憤的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還是暈倒的樣子下被人看光,而多於被人看光。這話說的怎麽這麽別扭呀,反正大概就是侵犯了她的知情權,從上山伊始到裸遊,她都是最後一個知道的,任誰都會生氣。

她華珍珠什麽時候不是掃地不傷螻蟻命,愛惜飛蛾紗罩燈呀,沒想到自己隨隨便便的一個小牢騷,居然讓四個對自己忠心不二的人死於非命,這是血的教訓,活生生血的教訓,以後她一定三思而後行,像四大巫師說的那樣,她以後絕對不再懷疑神廟的一草一木。

珍珠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撲通一聲跪在四大巫師麵前,慘白著一張臉,對四大巫師道:“都是珍珠不懂事,傷了四個人的性命,以後珍珠絕對不會再懷疑神廟的一草一木,珍珠的性命就交給你們,交給神廟,交給大山了。”

“宮主福壽綿延,長樂未央!”幾大巫師忙不迭的還禮,抬頭驚喜的看著珍珠,齊聲頌揚道。此時宮門口一個黑影一閃,一個黑衣人走過來,遠遠的躬身施禮道:“宮主,在神廟偏殿的那個瘦猴等急了,說天黑以前還要下山出山,想趕緊跟宮主匯報,催著屬下前來看看。”

“那我們就趕緊過去看看吧。”珍珠扶著膝蓋想起來,可起了好幾起腿軟軟的都起不來。武巫起來上前攙起珍珠來,道:“宮主也不用太自責了,如果宮主連處死個把人的人權利都沒有,這神廟的宮主當的也太窩囊了。至於這些轎夫,馬上就會有替補的過來,宮主請上轎吧。”

珍珠驚訝的看著武巫,他居然說處死個把人是她的權利,而且說的是那麽的輕描淡寫,毫不在意,對剛才死去的那幾個人毫不痛惜,反而是很關心自己的心情。武巫不明白珍珠為什麽那麽吃驚的看著自己,對珍珠炸了眨眼,以示詢問。珍珠搖了搖頭,表示沒什麽,被武巫扶著重新坐進轎子,不多時有四個和原來轎夫穿著一摸一樣的四個人,從天而降,抬起轎子往外走。

珍珠在轎子裏如坐針氈,汗毛都要炸起來了,總感覺是那幾個人複活,然後行走在自己身邊。外麵的人卻一無所知,專心致誌的抬著轎子往前走。

來到神廟前麵的大殿,珍珠坐在轎子裏,從裏麵往外看,她來了神廟這麽長時間,從來都是來去匆匆,都沒好好看一眼這裏。這神廟前麵和一般的寺廟沒什麽區別,好像......好像隻是比以前見過的寺廟更豔麗了,不管從色澤還是裝飾上,這神廟外麵的裝飾都很講究很華麗,這大概是大山裏最大最神秘的廟宇的原因,畢竟神廟是不差錢兒的。

青條宮牆,深紅色的琉璃屋頂,飛簷鬥拱鑽入雲,幾個屋角上都掛著大大的銅鈴,山風吹過,銅鈴發出清脆悅耳悠揚的聲音,遠遠的山腳下都能聽到。這些銅鈴在神廟無主的時候都被拴住了,是不能響的,現在又開始叮叮當當的響起來了。神廟雖然建在半山腰,依山倚崖,四周都是懸岩峭壁,浩瀚的雲濤之中浮現幾座蒼翠的峰巒,旭日東升,雲蒸霞蔚,人們之身其中,如騰雲駕霧一般,更是增加了許多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