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九十八章赴約
聽到後麵有人和自己打招呼，張掌櫃回過身來，看向珍珠她們一行，看到珍珠他稍稍愣了一下，立刻就認出這是把他奇珍店裏的石頭打包全都要的小娘子，於是立刻帶著職業的微笑上前道：“夫人，各位爺請了，沒想到山東一別，我們在金陵還有相見的時候，可見這天下也不是很大，我們幾個又見麵了。”
“想必張掌櫃的家就在金陵城裏，最近可好，家裏老人孩子可都好？”珍珠笑著問。珍珠不問還好，一問之下，張掌櫃臉上職業微笑都維持不住了，臉垮下來，長歎一聲道：“生活艱難，世事艱辛，從山東把東家的東西都變賣了，和東家辭行，總算是回到家中，可回來也有半年多了，沒有性命之憂，比那些把性命丟在異鄉，來到江邊，進不得金陵的人是強多了。隻是家中老小要養，每日的坐吃山空，讓張某心急如焚，差不多每天都出來找事情做，可現在金陵城人滿為患，最不缺的就是人了，偏偏張某會的營生也不多，隻是對石頭有些見解，別的也不會，金陵城滿打滿算也就這麽幾家有奇石的，還多不單獨經營，要和玉器古玩一起，因此也次次碰壁，大半年下來沒有一家願意用的。”
“經張掌櫃這麽一說，我倒想起來，從你山東奇珍店裏賣來的石頭還都在家裏堆著呢，這些東西放著也是放著，如果張掌櫃的有興趣，可以讓我做你的東家，你來賣這些東西，店鋪什麽的也是你來找，別的我就一概不管了。”珍珠道。
“啊，啊，當真？”張掌櫃簡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尋尋覓覓六七個月，上下求索的求了大半年的工作，就在這三言兩語的瞬間解決了，無論如何都讓他驚愕，有那麽一會兒，他都有些不真實的感覺。
這件事真實不真實的，等張掌櫃跟著珍珠來到王宅的時候，在看到那原封不動，滿滿一大箱子石頭的時候，看著這些熟悉的石頭。自己曾經把玩了無數遍的石頭，張掌櫃的眼淚是止也止不住，最後摟著這箱石頭嚎啕大哭。至於哭的什麽，他也說不清楚。
珍珠被張掌櫃哭的有些煩，就皺了皺眉沒，轉身坐到一旁去了。張掌櫃半天止住了哭聲，用袖子擦了擦眼淚。上前道：“東家莫怪，張某失態了。”
“別說這些了，東西你都再熟悉不過了，剩下的就是找店鋪開張了，這些我都不管，你看著張羅就行。當然銀子要省著些花。我逛了一天也累了，今天就不虛留你了，明天你該幹什麽就去幹什麽就是了。”珍珠現在煩心事一大堆。也沒心情跟張掌櫃客氣，直接端茶送客了。
張掌櫃也不是不識趣兒的人，看這麽長時間，珍珠一直都是眉頭緊鎖，若有所思。就知道她也有糟心的事兒，人家能在百忙之中關注他一下。給他口飯吃，已經很不錯了，還想讓人家迎來送往的，那就是自不量力了，所以珍珠說完，他立刻起身告辭了。
珍珠一連幾日都在想法設法的求見陳蘇兩家的家主，可每次都無功而返。這天恒王讓人傳話，說請珍珠去恒王府邸說話，珍珠就帶著人，坐車去了。進了恒王府之後，珍珠帶著財巫石頭等人進了大門。這時候就有那個接自己過江的中年人帶著兩個小廝走過來，對著珍珠深施一禮，恭敬的道：“娘子，王爺在小花園等著您呢。各位壯士，齊洪備了薄酒，請隨我來吧。”說著對珍珠身後的幾個人一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財巫等人目不斜視，對齊洪視而不見，這讓齊洪顯得有點尷尬。“哼，狗眼看人低，上不得高台的東西，我們洪爺是老王爺生前的小廝，是看護小王爺長大的老管家，讓洪爺來招待你們是看得起你們，別不識抬舉！”齊洪身後的小廝麵有怒色的道。
“絕地，休得胡說，不許對客人無理。”齊洪訓斥完身邊的小廝，轉頭對珍珠恭敬的道：“娘子，王爺說隻請你一人前往，王爺的話小的們是不敢違背的，還請娘子通融。您的這些隨從就跟小人去飲兩杯薄酒就是了，齊洪會小心招待的，一定讓財巫大人和石頭領盡歡。”
“哼，隻請我們宮主一人前去，誰知道有沒有貓膩，都說一入侯門深似海，何況是王府，這庭院深深的，我們不跟著怎麽放心。”財巫哼了一聲道，沒有妥協的意思，到時石頭一直在後麵站著默不作聲。
“這個財巫大人就不用擔心了，娘子身邊沒有你們還有兩條金蛇護駕，我們攔的下諸位，可攔不住金蛇，所以請財巫大人盡管放心。”齊洪耐心的道。
“嗬嗬，洪爺是吧，對我們還是很了解的，那財巫你們就留下吧，我倒要看看恒王玩的什麽花樣兒。”珍珠吩咐道，她沒什麽怕的，就是身邊沒有金蛇不是還有暴雨梨花針呢。有了珍珠的話，在加上他們知道恒王對他們宮主不利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這從恒王在山上的和宮主相處的一言一行就知道了，如果來硬的，就他們這幾個人，確實沒什麽把握，那還不如把這些事情交給金蛇王後比較好，剛才說的那些話隻不過是給珍珠撐門麵罷了。
財巫等人跟著那個叫絕地的小廝走了。“翻羽帶娘子去小花園，王爺在那裏等著呢。”齊洪對另一個小廝道。
恒王在小花園兒等著珍珠，看到珍珠來了，就笑著迎上去，道：“歡迎大魏巨賈王珍珠夫人，夫人請坐。”說著恒王為珍珠挪開椅子，請珍珠入座。這時候兩條金蛇也現身了，兩條蛇兒眼巴巴的看著恒王，好像很不明白是因為什麽，它們已經把蛇寶偷來了，交給宮主保管，怎麽每次見到這位王爺的時候，蛇寶都在他身上，這人到底有多少蛇寶在身呀。
珍珠笑著和恒王見了禮，也不理恒王的嬉笑，毫不客氣的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兒道：“今天可是你叫我來的，不知道本宮主貴人事忙嗎？本宮主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赴王爺之約，王爺有什麽稀罕東西讓大家開眼兒呢。”
恒王看著此時的珍珠那是別有偶一番風情，嫵媚風流，又痞痞壞壞的，一時都呆住了，癡癡傻傻的道：“你目光所及都是你的。”恒王說完，從身上解下香囊，放到珍珠手中道：“還是你收著吧，別讓她倆虎視眈眈的看著我了，看的好像我是小偷兒似的。現在這個世道真是變了，主人變客人，小偷變失主，全都亂套了。”
“嗬嗬，目光所及都是我的？你不會說你也是我的吧，得了吧，把你白送我我還不稀罕呢，說吧，王爺今天請我前來是做什麽？”珍珠皺了皺鼻子，把玩著手中的香囊道。恒王看著珍珠越發俏皮可愛，不由得咽了口吐沫，道：“我聽說你這些天都在求見陳天泉和蘇東來，這幾日都沒見到。我告訴你不用見他們，我問你想接內務府的生意還是想做什麽，如果你說一句，我就給你把內務府的生意要過來，陳家是什麽東西，也敢在本爺麵前耀武揚威的，狗眼看人低的東西。”
珍珠驚愕的看著恒王，他居然把在金陵商界呼風喚雨的陳家和蘇家說的一文不值，人家是耀武揚威了，是在別人麵前好不好，根本就沒在王爺麵前耀武揚威好不好，放眼大魏有幾個敢在他老人家麵前耀武揚威的。“王爺，陳家和蘇家怎麽敢在您麵前耀武揚威的，這是什麽時候的事兒？這內務府的生意不是陳家攬著嗎，何況這裏還有皇後……”珍珠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恒王打斷了。
“陳家獨攬？哼，讓他獨攬他就獨攬不讓他獨攬他也獨攬不成，陳家算個什麽東西，要是給皇祖母梳頭的丫頭還差不多，給劉家太夫人梳頭的也敢出來得瑟！至於皇後她頤指氣使了這麽長時間，沒人跟她計較，現在我回來了，弄點銀子傍身兒，不會我要點內務府的生意，她都來跟我爭，不給我我就賴在坤寧宮不走了。這個你放心，我說能給你要過來就給你要過來。珍兒我告訴你，在你麵前耀武揚威的就是在本王麵前耀武揚威的，知道嗎？”恒王霸氣凜然的道。
“關鍵是王爺，你給我要過內務府的生意來幹什麽，我一點經驗都沒有，你就給我要過來我還不得弄的一團糟。至於陳家我自己會辦法的，在商言商，現在金陵城的生絲便宜了兩三成，我如果用比現在還便宜兩三成的價錢賣給他，我想他不會不心動的，這事兒王爺就不要管了。”珍珠對恒王道,“我隻是想賣生絲，別的暫時還不考慮，我做生意要靠自己的力量，讓王爺出麵算什麽，我不想和你扯上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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