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二十四章潛龍在田

將近酉時,芳娘叫醒晨生,晨生一看外麵的時辰,就大呼晚了,跑到院子裏,用冷水胡亂洗了把臉,抱著首飾盒子,腳上三順二蛋兩個,就小跑著出門了。

賣首飾的銀樓很多,可叫銀樓的銀樓就不多了,稍微一打聽就知道地方了,在金陵城最最繁華的大街上,當晨生拿著首飾盒在因樓外運了半天氣,摸了摸自己的胳膊腿,感覺可能還能禁住打,看了看西邊的太陽,實在不能再拖著了,否則今天就辦不成事兒了。

“告訴你倆,哥哥我挨打的時候,記著多護著哥哥些。”晨生說完,看兩個小子一臉的懵懵懂懂,最後歎了口氣,一步挨著一步的滿頭大汗的挪進銀樓,找掌櫃說要賣五十萬兩銀子的時候,那掌櫃的死死盯著盒子裏的東西,半天沒說話,然後認認真真的看了晨生幾眼。晨生是心跳如鼓,要不是強自鎮定著,早就腿肚子朝了前。讓晨生意外的是,那掌櫃的並沒有對他飽以老拳,而是請他幾個去雅室喝茶,說他也不懂這些,要請人去給看看,問他們打算賣多少銀子。

“這個,這個我們也不清楚價錢,但我們家急等著用錢,這支鳳釵本來是我們家主人的祖傳寶物,現在拿出來賣真是沒辦法的事兒,因為是祖傳之物,我們也不知道值多少錢,這個大概也許差不多值五十萬兩銀子吧。既然我家主人說值這麽多,那掌櫃的就給看看吧。”晨生說了一大堆不相幹的話之後,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兒。

那個拿著盒子往外走的掌櫃一個趔趄,差點把手中的盒子掉到地上,然後趕緊抱在懷裏,抱的緊緊的,快步走出了雅室。向後看了一眼,小跑著上了二樓,對這真正的掌櫃的道:“大掌櫃你快給看看這件兒東西吧,我看著物事兒眼熟,而且來的人是砸明火的,你快看看是不是咱們樓裏出去的東西。這次來的人要賣五十萬兩呢!”

“什麽和什麽呀,二子你這才升了銀樓的管事,怎麽就不會說話了,你說的都是什麽,我怎麽一句都沒聽懂呢。到底是什麽意思?這普天之下那有值五十萬兩的首飾,砸明火砸到銀樓頭上來了,真是不知道馬王爺有三隻眼。混賬東西!直接打出去得了,要不就送順天府了事兒。”大掌櫃放下手中的茶杯不耐煩的道。

“這,大掌櫃,反正我也說不清楚了,你就先看看這東西吧。”那個叫二子的管事也不解釋了。把懷裏抱著的盒子,輕輕的放到桌子上,打開讓他過目。大掌櫃心不在焉的表情在看到盒子中東西的那一刻定格兒了,噌的站起來,小心翼翼的拿起盒子裏的鳳釵,是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看來看去這就是他們才送到王府的那支價值連城,做工精湛的鳳釵呀。

大掌櫃拿著鳳釵在屋裏轉了幾圈兒,最後對那兒子管事道:“來的是誰。你把人請過來,就說我有話說。”那二子管事呆了一下,立刻站起來道:“來的好像是個管事模樣的人,就在樓下坐著呢,我這就請上來。”這管事說完。立刻轉身下樓了,不多時把晨生請到樓上來。

兩人相互見了理。大掌櫃請晨生坐下道:“這位管事東西賣的有些貴,能有這東西的,想必不是金陵城普通的人家,銀樓的規矩也都清楚,但有些事情我還是需要跟您說清楚,畢竟是這麽多銀子的東西,我一個掌櫃做不得主,需要和東家商量,就是同意了,籌集銀子恐怕也不是一半天就能成的,恐怕今天是不能給您回話兒了,這鳳釵麻煩還要在這裏放上幾天,不知道管事同意與否?”

晨生辦這趟差事辦的就心裏七上八下的,根本就沒想到會成功,不挨打,不被抬出去扔了就不錯了,沒想到對方的回答更出乎他的意料,居然說要和東家請示商量,這銀樓掌櫃的話裏話外的意思好像有問他來曆的意思,這也沒什麽可隱瞞的,說就說唄,反正到時候人家笑話的是娘子,不是他這跑腿兒的。“我們本來就是山東王家莊人事,才搬來金陵不久,現在金陵城東雞鳴巷居住,因為手頭兒拮據,今天來當這鳳釵,這也是我家娘子的意思,既然大掌櫃要和東家商量,想留下這鳳釵一兩日,這也沒什麽不可,您給我留個字據,我這就回去複命,三日之後來聽消息,不知可否?”晨生也是很會說話辦事兒的,把要說的都潤物細無聲的說了。

那大掌櫃看著晨生眼裏滿是讚賞之色,這位管事看著年紀不大,沒想到說話辦事兒這麽老道,這話兒說的漂亮,大掌櫃笑著站起來,點點頭道:“管事痛快,既然如此,那就三天後來聽消息吧,成不成都會給管事一個交代。”

晨生和大掌櫃拱手告辭,大掌櫃看了一旁的綠衣小婢一眼,那小婢立刻轉身消失了。晨生從銀樓出來,怕珍珠在家等消息等的著急,就立刻大踏步的趕回家去,他所不知道的是這次回家後麵跟了一條小尾巴。晨生回家就立刻讓小幺去書房看看娘子可在,他趕緊回家洗漱一下,換身衣服再去回話。

“晨生管事,不用去看了,早晨娘子就出去了,還沒回來了呢。”小幺上前道。晨生聽了說了聲知道了,讓小幺在娘子回來的時候,知會他一聲兒,就回家去了。等珍珠回來已經是掌燈時分,回來之後就直接回內院了,晨生想著事關重大,畢竟是五十萬兩銀子的事兒,就立刻讓二門兒的給往裏麵傳話兒,說自己有要事兒回稟。

珍珠聽二門兒的回話兒,就知道是那跟金鳳的事兒,隻是今天出去玩了一天,太累了,再說這件事兒成與不成也不差這一晚上,就道:“讓晨生明天早晨書房回話。”晨生在二門兒得了珍珠這話兒,心裏就暗歎一聲,看來就自己著急,跑來跑去碰上的這些人就沒一個著急的,也不知道是覺得這五十萬兩銀子數目不多,還是各個都胸有成竹,既然讓明天去書房回話兒,那就去明天再回吧。

吳雲手上拿著幾個皮影兒回了內院的東廂房,這裏是他們臨時的休息室,哈飛正在裏麵坐著喝茶,聽到珍珠他們回來也沒有出去迎接,看吳雲滿麵春風的拿著幾個皮影進來就冷冷的看了一眼,繼續喝自己的茶。

“哈飛你知道這是什麽嗎?這可是漢人的玩意兒,特別好玩,我今天下午和宮主玩了一下午,要不要演給你看?”吳雲好像有點兒興奮過度,一屁股坐在哈飛旁邊,就著燭台又玩起來。

“都什麽時辰了,還不睡覺!”哈飛噗的一口,把桌上的燭台給吹滅了,轉身出去了。“嗬嗬,哈哈,好好好,你吹了燈,我明天再玩兒也是一樣的。”吳雲在後麵得意的笑了兩聲道。

第二天珍珠那裏也沒去,隻在家裏坐著看書。周圍的人難得看珍珠悠閑,自從來了金陵,看她總是急三火四的,忙的跟陀螺一樣。珍珠在書房看書,感覺有人進來了,也沒抬頭,道:“喝茶!”一杯茶輕輕的遞到她的手上,珍珠接過來喝了一口,又放回到那人手裏。嗯?感覺不對,氣場不對,這個人不是朵拉也不是紅絲,更不是那幾個小丫頭,於是抬頭看了一眼。

這?這人不是武巫嗎?他怎麽來了?珍珠就這麽呆呆的張著嘴看著武巫,忘了反應。“武巫見過宮主!”武巫匍匐在珍珠腳下。

“哦,本宮不是說一個月不要在本宮麵前出現嗎?一個月這麽快就到了?”珍珠恢複了常態,眼睛回到書上。“是,昨天正好三十天,今天是第三十一天。”武巫道。“嗯,既然罰了你,希望你引以為戒,不要再犯,知道嗎?”珍珠看著書道。

“是,武巫謹記宮主法旨!”武巫在地上趴著道。說完這些,珍珠讓武巫起來伺候。武巫從書房出來。門口站著的哈飛吳雲等人看到從屋裏出來的武巫,使勁用手揉了揉眼睛,武巫大人是什麽時候來的,他怎麽光明正大的從宮主的書房出來了,不是罰他不得在宮主麵前出現嗎。

“哼,怎麽很吃驚?宮主是罰我一個月不得在宮主麵前出現,可沒說一輩子不要在宮主麵前出現,昨天三十日已到,所以現在本巫師已經解禁了,再晚出來幾天,有些人都成了精了,有本巫師在,可由不得你們!”武巫看著前門道,這番話也不知道是說給誰聽呢。

哈飛愣了片刻,立刻麵帶微笑,瞟了一眼吳雲,上前給武巫深施一禮,道:“見過武巫大人!”“見過武巫大人”吳雲麵色有些僵硬的道。

武巫理也沒理這兩個人,在門口轉了一圈,仿佛宣布他已經解禁了,讓大家都知道,然後就又回書房去了。

簡介:當你不知道你是誰時,你會感覺生活很困苦,當你知道你是誰時,你會感覺生活變的更加得困苦,我的怒火能帶來死亡,我迷失了多年,在尋找中生活,隻為了能夠解開的那一個又一個的謎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