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五十六章 此事無關風與月

鏢局也應該是兩個八九十萬的百分之十,因為一個八九十萬兩是珍珠的抵押,另一個是生絲行的抵押。錢進這次都傻了,沒走鏢,沒擔驚受怕,沒刀頭舐血,身不動膀不搖就掙是十幾萬兩銀子,這怎麽可能,最後他說珍珠是自己人,銀子隻在鏢局暫放了一下,怎麽還能要東家的銀子,說什麽隻收八九萬兩銀子,不收另一半兒。

還是珍珠說一切按規矩來,這鏢局也是自己的,隻不過是左手的銀子放到右手上了,規矩是什麽就是什麽吧,沒得為自己壞了規矩,錢進才猶豫萬分的留下了另一個八九萬兩。

晨生奉命去銀樓送銀子,收回鳳釵,銀樓的大掌櫃齊安得了消息親自下樓來接待,看著原封不動的五十萬兩銀子,還有十萬兩的紅利,他有些拿不定主意,這五十萬兩銀子可以收回來,這十萬兩銀子能不能要?最後他滿麵笑容恭喜晨生發財,讓人把鳳釵取過來,道:“五十萬兩銀子當時說的是典當鳳釵的銀子,雖然贖回的時候我們可能會適當加些價兒,可晨生管事是不是給的多了些,我們斷沒有加兩成的意思,傳揚出去,我們銀樓好說不好聽了。”

“這個大掌櫃就不要擔心了,我也是奉命行事,我家主人就是這麽吩咐的,銀子你收好就是了!”晨生多的話一句都不肯多說,看鳳釵拿過來,就跟大掌櫃告辭回去了。

大掌櫃親自送到門口,返回去立刻轉身回了後麵,提筆寫了一封密報,送到恒王手中。在軍營調兵遣將的恒王,看到這封情報之後就挑了挑眉,轉手遞給了向世子。向天笑看了撫掌大笑,“真真是沒想到。我向天笑還能賺些銀子,十萬兩銀子,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掙了兩萬兩,這掙錢速度我喜歡,我以後可是要跟著她做生意,跟她學學。王爺你這小娘子真有趣兒,以後進了你的府裏,那就是進了一個小財神爺呀,嘖!嘖!嘖!”

“本王什麽時候說要分你兩萬兩銀子了?”恒王不高興的道。

“哎,你出的五十萬兩銀子裏可是有我十萬兩的。珍珠給了十萬兩銀子的紅利,你不應該按比例分我兩萬兩嗎?”向天笑理所當然的道。

“哼,本王還下了十幾萬的賭注呢。賠的血本無歸,就是補上這十萬兩銀子,還虧幾萬兩呢,那按照出資比例,你是不是再出點兒?”恒王沒好氣的道。

“王......王爺。大帥,你不能這麽不講理,太賴皮了吧,人家珍珠又沒讓你下注,是你非下不可,想什麽拔得頭籌。獨占花魁,我可沒參與這個下注,這和借給珍珠的五十萬兩銀子是兩碼事兒吧。你用你的銀子去去討人家歡心,為什麽到最後讓我跟著出銀子,你不能用我的銀子去彌補你的虧損,這太沒道理了。”向世子鬱悶的道。

“我可不管是那筆銀子,反正都是因為珍珠的生意。要算總賬的,總之是我虧了銀子。要想辦法補回來!”恒王盯著桌子上的地圖傻笑道。恒王耍賴,向世子沒脾氣,最後兩人全都相視哈哈大笑,丟開手又去研究軍事去了。

珍珠打贏了金陵城的生絲攻堅戰,收購了許多的生絲,訂購了下一年的生絲,終於在殫精竭慮兩個多月之後,拿下了金陵的生絲市場份額,以後再也不用擔心沒絲可收了。隻是經過此役,珍珠人都瘦了一大圈兒,原來尖尖的下巴,現在更尖了,臉上光剩一直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全身一點肉兒都沒有了,整個人來一陣風兒都能給吹跑。珍珠這樣,看的王老漢是心疼不已,四大巫師是擔心不已,大家都想方設法的關心她,隻要今天珍珠多吃了口飯,王老漢必定賞廚房裏的人,隻要珍珠晚上睡的安穩了,四位大巫師必定第二天對待大家都何其不少,珍珠的喜怒哀樂成了這個家晴雨風向標。

金陵城的各大生絲行,除了陳家和蘇家,其餘人家都元氣大傷,有的破產倒閉,有的一蹶不振,和大家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金陵城一家叫石頭記的生絲行異軍突起,成了各大生絲行數得著的絲行。

陳家和蘇家因為財力雄厚,雖然在這次收購站中誤判了行事,連賭注和生絲上的生意一共損失了幾十萬兩的銀子,可畢竟他們是富可敵國的大商賈,隻是銀子好賠,氣難咽,這個小娘子讓他們在金陵城栽了這麽大一個跟頭,好!好!好!等著瞧,一定有她好看的時候。陳天泉在家裏摔盤子打碗兒,看著家裏是豬貓狗不是。全家都屏息靜氣的,生怕成了他們家主的出氣筒,就這麽小心了再小心,還是有兩個伺候的丫頭被打了板子,幾個跟著外出的長隨被抽了鞭子,兒子妻妾就沒有不被訓斥的,一時大家都人人委屈,各個抱屈。他最最寵愛的一個小妾,因為抱怨了一句,你賠了銀子就拿我們來撒氣的話,就被發賣了。

蘇東來相對於陳天泉的疾風暴雨,他倒沒什麽特別的表示,隻是整天把自己關在書房,要不就是頻頻出城,具體做什麽,沒人知道。

珍珠可不知道這些人的動作,隻知道賠了銀子一定難受,而且有的賠的傾家**產的,為此丟了命的也不是沒有,可這大底怪不到她頭上,都是他們太貪婪的原因。可賠了銀子的不這麽想,把所有的不幸都推到珍珠頭上,然後想著瘋狂而不切合實際的想法。

金陵城的生絲戰一落下帷幕,珍珠就騎馬去了恒王大營,恒王麵對意氣風發的珍珠,心裏可謂百味雜陳,最後在帥帳中接待了她,所有的主戰將軍都在,恒王和大家也是和珍珠詳細的說著自己的作戰部署。大帳裏的所有人都認真的聽,但是不明白這麽重要機密的軍事會議,為什麽有一個外人,而且還是個女人參加,這不合規矩,所有人在恒王說完之後,都一言不發,有的看著恒王,有的則審視著珍珠。

珍珠地大家的目光視而不見,這不需要她解釋,該解釋的是他們的主帥。

“哦,忘了給大家介紹,這位是珍珠娘子,也是金牛山的神女,他能幫助我們一舉打敗韃子!”恒王道。

“王爺有沒有搞錯,她能幫我們打敗韃子,那還要我們幹什麽,我們都回家抱孩子得了。一個女人能做什麽,王爺也別太抬舉她了。”一個滿臉絡腮胡的將軍道。別人雖然都不說話,但是從表情上來說還是很認同這位同袍的話的。

“光靠你們我相信能打敗韃子,但是會有很重的傷亡,不過在戰場上這是難免的,但是有我的加入可以把傷亡減少到最小,而會取得最大的勝利。你們知道韃子之所以一路從北方打到南方來是因為他們驍勇善戰,精準的箭法,如果你們覺得可以一舉打敗韃子,就不會等到現在了,因為你們沒有必勝的把握。”珍珠的話說的很重,這軍中之首的恒王聽了沒有什麽不悅的表情,其他的將軍們受不了了,紛紛鼓噪起來。

“軍中不得有女子,你是個雌兒,滾出去,否則軍法處置。”

“這是軍國大事,豈容你一個女子在這裏指手畫腳,上戰場都不要母馬,來人打出去!”

“你敢藐視我們恒王的軍隊,殺了她,殺了你這個妖言惑眾的妖女,殺了她!”

“王爺,軍規如鐵,令出如山,還請王爺下令懲處這不知道好歹的女子,起碼亂我軍心者斬,就是不斬也要插箭遊營,以儆效尤!”一個將軍出列叉手施禮道。

恒王的手抬起來往下壓了壓,所有的鼓噪都下去了,帥帳裏重新回歸了安靜。“這位珍珠娘子確實有一個絕佳的幫助我們的辦法,大家隨本帥征戰多年,當然明白糧草的重要,沒有糧草再勇猛的士兵也隻能是被砍的木樁子。剛才我也說了,珍珠娘子不單單是個普通的女子,她還是金牛山的神女,大家都知道金牛山在那裏吧,在江北岸,離這裏一百多裏的地方,那片群山就是金牛山。那裏地勢高,背山靠水是個放糧草的好地方,而珍珠有辦法讓這些糧草化為灰燼,你們還覺得他在這裏是多餘的嗎?”

帥帳裏安靜的隻能聽到眾將或重或輕,或短促或悠長的呼吸聲兒。“大帥,此話當真?”有人突然問恒王,“是的的,當真,這也是珍珠找我來合作的前提,你們可能知道幾個月前她就帶人來過了,和本王談了些事情,然後又陸陸續續來了幾次,但這些都是很重要的事情,絕對不是你們想的那些風花雪月。”恒王銳利的眼神,環視了在場的部下一眼,大家被他看的都底下了頭,前段日子他們私底下是開了恒王不少玩笑,說了他和珍珠娘子的許多葷話,還用極其猥瑣的目光盯著每次前來的珍珠小娘子,看來是他們錯了,此事無關風與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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