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七十七章 確認

她們在台階下沒站多長時間,就看到滿朝文武全都出來,早朝今天散的格外早,百官從乾清宮出來,都扭著頭看珍珠和石頭,都覺得有些古怪。

“皇上有旨,石崇接旨——”五福捧著皇上的聖旨過來道。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有前朝罪臣石永安之後人石崇,在國家危難之際,挺身而出,率領異族協恒王共禦韃虜,揚我大魏國威,建功於陣前,現恩準脫去奴籍,準許世居京師,立祠祭祀,封金陵五品遊擊將軍,帶領異族兵馬,協助恒王,保家衛國,欽此!”

石頭滿麵淚痕的謝恩接旨,珍珠趕緊從荷包裏拿了幾顆大珍珠給了五福。五福笑著接了,道:“皇上說了,石將軍接旨以後請先回去,皇上請王娘子和她的隨從一起去南書房問話,讓石將軍不必再等了。”

石頭擔心的看了珍珠一眼,跟珍珠告辭走了,剛才看皇上看珍珠的眼神有些古怪,這漂亮女子拋頭露麵的就是禍事之源,這皇上傳了口諭,不去那是不行的,他隻能在心裏默默的為珍珠祈禱,一定要平平安安的拿回聖旨來,而且要全身而退,千萬不要出點什麽事兒,在這裏出了事兒,可是沒人能管得了。

遠遠的珍珠看到四大巫師跟著一個侍衛走過來,兩廂見了,“宮主,可拿到聖旨了?”武巫問。

珍珠搖了搖頭道:“皇上說還要問話,也把你們都叫來了,不知道這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你們去了可要謹言慎行,不要隨便說話,早朝的時候,問了我一堆亂七八糟的問題,這又留下接著問。咱們可都得小心點!”四大巫師能說什麽,當然是一切都聽珍珠的,他們麵色凝重的點點頭,全都說遵命。

珍珠主仆跟著五福去了南書房,珍珠幾個人進去,就見周圍的太監宮女全都垂手而立,屋裏鴉雀不聞,屋裏正中放著一個坐塌,坐塌上放著小桌兒,後麵的一塊屏風上寫著提拔序之類的東西。地上鋪著龍紋地毯,四周放著個繡墩,裏麵隻有皇帝一人。好像坐著在看書。

珍珠不敢四下打量,快速看了兩眼,就帶著四大巫師進到屋裏,垂手立在一旁。五福上前稟報說金牛山的神女來了。魏帝放下手中的書,上上下下打量珍珠一行人。“朕留下你們是有許多事兒未解,要問問你們。”魏帝手中其實拿的不是書,而是剛剛得到的情報,關於珍珠他們的情報,珍珠的事兒一點兒也不難查,也很好查。魏帝看著手中的情報,幾乎不相信眼前這個小女子幹了這麽多的事情,每件都不簡單。珍珠聽魏帝這麽說。並沒有吱聲,等著魏帝接著問話。

“聽說你是被夫家所棄,然後讓王老漢收為女兒的,不知道你的夫家是那家?”魏帝問。

珍珠心裏哀歎一聲,心說你問的這個我也不知道。我是穿來的,你問我別人的事兒。我那裏知道,“皇上,小女子從死人堆裏醒來的時候,就前塵往事據以忘記,我也不知道我父母是誰,夫家在何處。”

魏帝緊盯著珍珠看了又看,想看出些什麽來,可什麽也看不出來,“看來你是深恨夫家拋棄你,所以不願意提起了,也罷,這也是人之常情。”珍珠心裏嘟囔,我是真的不知道。

“今天既然留了你,那就留下陪朕一同用膳吧!聽說金牛山裏的異族和山外之人大有不同,不同之處朕也很好奇,你就給朕講講吧。”魏帝道。魏帝這話讓珍珠一愣,這不是極親近的人,權臣寵臣才有的待遇嗎,她可是一個小小女子,還沒摘掉謀反罪名的山民的頭領,怎麽會給自己這待遇呢。隻是一旁的五福聽了魏帝這話兒,心裏就一顫,暗道一聲:麻煩事兒來了!

這聖旨還沒到手,再說人家是老大,當然人家說讓幹什麽就幹什麽吧,珍珠如是想。

“皇上,恒王爺來了,在外麵候著呢,說有事兒和皇上商量!”外麵的小太監進來道。

“有什麽可商量的,讓他看著去辦就是了,不能決斷的跟幾個閣臣去商量,前線的軍務繁忙,讓他趕緊回去,朕這裏不用伺候。”魏帝對那小太監道。那小太監聽皇上的口氣不善,也不敢停留,隻好出去,把這話轉達了。恒王吃了閉門羹,又不知道裏麵的情況,憂心忡忡的走了。

魏帝隻隨便和珍珠說了兩句話,就開始批奏折,把她們幾個給晾在一旁,不理不睬。珍珠也沒辦法,身上穿著一百多斤的銀飾,等於扛著一袋兒糧食站著,但上麵那個心理變態的皇上沒說話,她也不敢動,不敢走呀,最後腿都直了,臉也白了,頭上也冒了汗。武巫看著就有些著急,悄悄的挨著珍珠,攙著她的胳膊,在後麵輕輕的托著她的身體,希望這樣她能好受一些。

魏帝看了臉色就有些難看,道:“給珍珠娘子看座!”珍珠當時想哭的心都有,他奶奶的,總算撈到個座,趕緊謝恩,坐下了。珍珠一抬頭,就看到魏帝在盯著武巫看,目光不善,珍珠趕緊回頭給武巫使了個眼色,讓他不要和魏帝對視。武巫很是奇怪,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讓才見麵沒一會兒的皇上,對他那麽有敵意,對就是敵意,他能感覺到,但看了珍珠的眼神,連忙垂下眼兒來。珍珠還沒回過頭來,就聽啪的一聲,魏帝把折子扔在桌子上,道:“你們今天先回去,明天再過來!”

他娘的,讓站了一上午,也不給吃飯了,就打發回去了,不是說一起用膳嗎,還是皇上呢,說了不算,算了不說的,要不說當領導就是好呢。這皇上又是那根筋搭的不對,這皇帝的旨意像月亮初一十五不一樣,六月天小二臉一天變三變,珍珠沒辦法,隻好帶著四大巫師回去了。

珍珠走了之後,魏帝看著手裏的折子發呆,半天看的也不知道折子上寫的是什麽。五福擺擺手讓屋裏的人都趕緊出去,免得到時有不長眼的觸了黴頭。

“五福,你說你珍珠真的死了嗎?”魏帝突然沒頭沒腦的道。

“陛下,這個奴才也不大清楚,奴才一直不離皇上左右,當時奴才也沒在宮裏,回來聽小的們隨便說了兩句,再說這人都死了,奴才也就沒細打聽。”五福趕緊跪下道。

“那原來伺候她的那些人可還在?”魏帝道。

“這個奴才就不大清楚了,隻知道一個上了年紀。自請去佛堂伺候,現在這人還有沒有,奴才就不知道了。”五福道。

“去找找吧。朕有話問他。”魏帝閉著眼睛,一臉的莫測之態。

五福立刻出去吩咐,不一會兒一個頭發胡子花白的老太監被叫來,魏帝上下打量了打量著老太監道:“聽說以前是你伺候珍珠的?”

“是,正是奴才伺候沈奶娘的!”老太監跪在一進門的地方。“你跪近些。朕有話問你,沈奶娘是怎麽死的?”魏帝盯著老太監道。“是......是得了急症死的,沒一會兒人就沒了!”老太監哆嗦著道。“朕問的是實情,這些冠冕堂皇的鬼話就不要在朕麵前說了。”魏帝道。“這,這個......陛下饒命,老奴實在不敢說!”老太監咚咚磕響頭道。

“朕赦你無罪。說吧,記住,是實話!”魏帝道。

“陛下禦駕親征走了之後。皇後娘娘關上門單獨和沈奶娘說了半天的話兒,沈奶娘一臉慘白的回來,抱著大皇子哭了一陣子,不一會兒就有皇後娘娘身邊的管事姑姑如意,端了一碗藥來。”

“沈奶娘把隨身的珠寶都賞了奴才們。奴才們也知道了要發生什麽,想起沈奶娘的好處。全都泣不成聲。我們都勸沈奶娘留點東西傍身兒,這陰曹地府閻王身邊的小鬼兒都是很勢利的,有錢有勢的就逢迎照顧,轉世投胎的時候就給安排個好去處,沒錢沒勢的窮鬼就隨便給安排個人家,奶娘既然要走了,活著的時候處處與人為善,可也沒落個好下場,這死了怎麽也的做個有錢的鬼,求下輩子讓閻王給安排個好人家。”

“沈奶娘聽了就又哭著,留了一塊血紅玉牌,一根玉簪,還有些散碎的珍珠什麽的,再有就是大皇子的長命鎖銀項圈什麽的,那還是沈奶娘用自己的體己銀子,托我出去宮的時候給大皇子打造的。說她生了個要賬鬼,生而弑母,是個不孝之子,帶著他的長命鎖,就算全他的孝心,殉葬的理兒,穿了平時最喜歡的衣服,戴著皇上賞的鳳釵,把那碗藥一飲而盡,最後抱了抱大皇子,讓我們把大皇子送到皇後娘娘那裏去,說剛死的人不幹淨,怕衝著孩子,等我們回來,沈奶娘已經直挺挺的躺在**,口吐白沫,嘴唇青紫,人就這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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