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七章 做飯
下身穿著一條髒兮兮的已經看不出顏色的褲子,挽著褲腿兒,光著腳,那倆大腳丫子,一個得有珍珠的三個長,估計熊掌跟他的腳有一比,如同一座小山一樣的小夥子,渾身上下透著健壯陽剛的味道,一看身上就有使不完的力氣似的。
這樣的人如果生在現代,完全是一個健美冠軍,長成這樣,不去參加健美比賽,真是白瞎了這麽個人兒了,珍珠心裏想。
那個小夥子打開外麵的水缸看了看,發現裏麵沒水了,就把水缸晃了晃,提起來,把裏麵的髒水倒了,又把水缸放回原處,提起一旁的木桶走了。
這個人是誰,看著輕車熟路的,一副做慣了的樣子,難不成這個便宜爹爹還有傭人不成,可是看著這房子,這院子也不像呀。在珍珠運用柯南道爾的思維進行推理的時候,那小夥子提著兩桶水回來了,嘩——嘩——兩聲,往水缸裏倒了兩桶水,轉身又走了,如此往複,直到兩個水缸都注滿水,小夥子才在瓦盆裏倒了水,自己洗了洗手臉和上身,這身上的水珠兒在他身上,反射著五顏六色的光彩,讓珍珠有些炫目。
那小夥子利落的洗完,突然對著門笑了一下,露出了裏麵一排潔白的小門牙兒。這那是對著門笑呢,分明就是對著門後麵的人笑呢?他發現門後的自己了?不可能,珍珠嚇了結結實實的一跳,隨後斷然否決了,這條門縫小的就像個韭菜葉子,隻有她看得到別人的,沒有別人看到自己的道理。
那小夥子除了無緣無故的對著門笑了一下外,也沒有什麽別的不合常理的舉動,洗完,把東西都無歸原處,整理好,大踏步的咚!咚!咚!踩著珍珠的心跳走了。
咕嚕,咕嚕,珍珠的肚子裏發出了饑餓的信號,早晨隻喝了一碗粥,洗澡也是個體力活兒,折騰一上午,是應該餓了。
這吃點什麽呢?吃的東西又在那裏?珍珠出來進去的找糧食,找吃的,奇怪的是什麽也沒找到,沒看到任何的米袋,麵袋,這糧食都在那裏放著啊,餓死了!
所有的能盛放糧食的地方,珍珠都找了,還是沒有,不是都用著長工呢嗎,不會這麽窮吧,找來找去,找去找來,還是什麽都沒有,就差把被騾子推倒找了。
珍珠泄氣的坐在灶台一旁的小凳子上,餓的心慌出虛汗,手軟腿軟。在珍珠的視線內,牆角裏,出現了幾個壇子,或者是陶罐兒之類的東西。珍珠才把視線挪開,腦袋裏就靈光一閃,壇子罐子也是可以用來儲存東西呀,自己怎麽這麽豬頭,看來還是餓的不狠,餓的狠了早就發現了。
打開那邊的壇壇罐罐,裏麵是各種的糧食,全都有小半壇,以豆類居多,剩下的是各種黃色的小米和麵粉,隻是大小稍微有所不同,大米是滿滿的一壇。珍珠不喜歡也不知道豆子怎麽吃,別的都不認識,怕吃錯了,隻認識大米,想老人去城裏買賣東西,這一來一回就是幾十裏地,一定很累,自己這就表現一把,做好飯等老人一起回來吃。
這麽一想珍珠都覺得自己是個非常懂事孝順女兒了,心裏美滋滋的,嘴裏哼著小曲兒,找出一個大點的盆兒,淘米,倒水,放入鍋中。回憶著七嬸點火時候的情景,珍珠猴子學樣兒般的複製著,步驟很簡單,也沒什麽難學的,隻是操作起來,卻不是那麽回事兒。
弄的屋裏煙霧繚繞,珍珠咳嗽不止,手也都黑了,還差點把身上穿的衣服燒著,如此辛苦,總算把火給點找了,珍珠連忙把門窗全都打開,自己也跑到院子裏咳嗦不止,好半天才呼吸到新鮮空氣。
籬笆門被吱的一聲推開,王老漢回來了,看著咳嗽連天,臉上黒一道白一道的珍珠,先是著急的跑過來看了看,“女兒,你這是怎麽了,可是那裏不舒服?”
“啊?哦,爹你回來了,沒有不舒服,我好著呢,我正在做飯,爹你餓了吧?飯馬上就好。”珍珠獻寶似的的道。
聽珍珠說沒事兒,王老漢放下心來,一邊往裏走,一邊道:“沒事就好,沒事兒就好。”快走到屋門口的時候,停住了腳步,深深的聞了聞,再聞了聞,回過頭狐疑的看著珍珠,“女兒,你......你做的什麽飯?”
“我蒸的大米飯,就快好了,爹快洗洗手臉,出去了快一天了,餓了吧。”珍珠歪著頭,看著王老漢,做了個鬼臉。
王老漢的心在滴血,這可是大米飯呀,白米飯呀,家裏逢年過節都舍不得吃,這是自己在王府做事,管著王府的這片莊子,過節的打賞,平時的小偷小摸,打算攢夠這一壇子,拿到城裏去賣了,換點錢攢起來。現在讓自己的寶貝女兒給翻出來,做了一鍋蒸米飯,看著女兒的表情,正期待著自己的誇獎呢。
王老漢扯了一下嘴角,道:“乖女兒,隻帶心疼爹了,我這就洗洗吃飯。你也不要忙活了,也洗洗臉吧,剩下的交給爹來做就行了。”
作為女人,還是穿越過來的女人,珍珠的神經無疑是敏感而且脆弱的,她本能的感覺到,老人在強作歡顏,可是又不知道是自己的原因還是別的原因,珍珠抿了抿嘴,乖巧的點點頭,轉身進屋去了。
王老漢也意識到自己表現的太明顯了,相對於老天賜給自己的漂亮女兒,幾碗米算什麽,自己真是分不清主次,拎不清。
王老漢快速的洗了洗,進屋就對珍珠笑著道:“乖女兒,你看看爹給你買的布料你喜不喜歡?”說完,老人解下身上背著的包袱,放到桌子上,打開,讓珍珠看。
珍珠看著現在笑嗬嗬的王老漢,有些懷疑自己剛才是不是看錯了,或許是自己太多心了,珍珠心裏想著,乖乖巧巧的站在一旁,輕手輕腳的打開包袱,裏頭是幾塊花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