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躺在**,她做了一個惡夢,夢到跟葛宇光一起逛街,她看上了一條漂亮的裙子,葛宇光笑嗬嗬的掏出錢包給她買了下來,她們在路邊買了兩個冰淇淋。
葛宇光牽著她的手路過天橋,天橋站滿了奇形怪狀的人,一個個都沉默不語,突然葛宇光竭力推開她,嘴裏喊她:“敏敏,快跑,他們是壞人。”葛宇光一把推開她,她也從夢中醒來,她仿佛記得夢裏看見他捂住心口,手染鮮血,眼色特別淒厲。
劉敏兒拿起電話給葛宇光打,通了,他依然不接,劉敏兒打了一會兒還是沒接最終失去耐心,她忍不住給他發了條短信:“我剛才做夢了一個惡夢,我們逛街你被人捅了一刀。”
葛宇光依然沒回,她卻怎麽也睡不著,於是她整夜睜著眼睛,看黑漆漆的屋子,偶爾有蚊蟲嗡嗡的聲音,寂靜的夜讓她想到了很多,她覺得是自己脾氣不夠好,葛宇光才受不了她?她可以改,是她太懶惰?她也可以,她不可以沒有他。
12年是什麽概念,怎麽會不合適,不合適會在一起那麽久,她相信他,他是愛她。隻要她改變,她還是可以擁有他。
第二天,起床很迅速,以前有賴床的惡習,葛宇光笑話她:“還說我是豬,我是豬也是一個按時起床的勤快豬,我看你才懶豬。”
那話那人仿佛曆曆在目,卻沒想一朝夢醒物是人非。
劉敏兒覺得奇怪,一夜沒睡她不覺得疲憊,難道失戀會讓人知覺甚至味覺統統消失?怎麽感覺不到餓和困?她沒有心思研究這些擺在自己麵前很現實的問題,上班,就算失戀工作不能失業啊,收拾好一切到公司上班去。
六月的早晨,陽光燦爛卻不燥熱,有微風輕吹,最宜人的時節。劉敏兒住在鬧中取靜的小區,對麵是一排排即將拆遷的房子紅瓦綠樹藍天,院子裏有幾株牡丹,惹得蜜蜂成群嗡嗡叫,雖不壯麗,卻也愜意。
臨出門照了下鏡子,自己差點嚇倒,才兩天時間沒休息好,眼袋增加了不少,人看上去有些削瘦。她自己對自己說:“劉敏兒,加油,好好工作,他還是會回來。”
劉敏兒在一家公關傳媒公司做出納,在大學是學的現代文學,曾經是學校的風雲人物,不知為何莫名其妙就走進了財務這個枯燥的行業,也許學文能找個合適工作的不多,財務正好補缺了這個空白。
她所在的公司規模不大不小,公司上下差不多有四十個人左右。財務部月末就跟打仗似,討厭的報表。
剛進電梯看見公關部同事許瑤也在裏麵,劉敏兒友好向她點點頭,許瑤是一個風情萬種的女人,有她的地方她就是所有人目光的焦點,長得漂亮身材好會穿,她那張嘴更不了得,能把死的說成活的活的說成飛的。
關於她的傳聞和版本特別多,有人說她其實是某有權有勢人的小蜜,靠青春和漂亮吃飯,不過大家在她麵前都一副很巴結的樣子,特別是她上司王軍,背後指點點亂罵,見到許瑤又變成了另外一副嘴臉。
出了電梯,許瑤頗神秘的挽著她手臂悠然:“年輕人,晚上還是悠著點,注意休息,別太累了,你看你這黑眼圈,太不值得了。”一句話意味深長話,劉敏兒不知如何作答。
許瑤又開始長篇理論:“劉敏兒,你什麽時候可以開竅,我說你就甘心在財務部一個月拿那要死不活的工資,跟我幹吧,保證你不但有肉吃,還有酒喝。人生在世,不就是吃喝玩樂圖個開心嗎?女人光長得漂亮屁用沒有,要活得漂亮才是王道。”
許瑤不知蠱惑了多少次,劉敏兒不是沒心動過,她們做得好一個項目提成十多萬,自己一年的工資也抵不上,葛宇光死活不同意,他說:“敏敏,我們需要錢,可我怕有一天,我們有錢卻丟了對方,我不需要你掙多少,你有份閑淡的工作就好。”
劉敏兒閃爍其辭:“也許,會有那麽一天。”
“你分手了?那敢情好,你又有重新回到森林中,治療失戀的最好辦法就是趕緊戀愛,這樣打鐵趁熱,我下午幫你約個朋友先見麵看看彼此來電否?”
許瑤是何等的聰明,她太善於撲捉信息,她的熱心讓劉敏兒不知該怎麽應對,她隻覺自己笨,許瑤是熱心,可她那嘴沒準兒今天公司上下都會知道她失戀的消息。她本能的保護自己:“誰說我失戀了?我臉上寫了這幾個字嗎?”
許瑤有些不滿:“好心當成驢肝肺。”她蹭蹭的蹬著高跟鞋,搖搖擺擺走在前麵。
劉敏兒無奈的搖搖頭,拖著沉重的身體進了辦公室,辦公室出了王軍是男的,另三位都是美女,主辦會計四十多歲的陳姐,庫房張露還有一個當然就是自己。
劉敏兒給自己倒了一杯提神的咖啡,今天要交報表,本來周末就該做好,可是自己太過沉迷於悲傷,今天可得加班加點做。不然王軍又要沒事找岔,何況這是有事。
肖澤輝精神不太好,連續兩天都做奇怪的夢,夢到和琴兒爬山,在峨眉山,他一個轉身便找不到她蹤影;第二天又夢見那個失去她的路口,琴兒說:“如果你不能和我在一起,就去找她,她會替我愛你。”琴兒口中的她是劉敏兒,肖澤輝有些訕訕的笑。
恒亞集團事業如日中天,他卻沒有多少成就感,肖澤輝記不清那位哲學家說過,人窮其一生,不在痛苦中度過就在無聊中度過,沒有得到又會痛苦,人就像擺鍾,在痛苦和無聊中度過。
肖澤輝庸懶的靠在沙發上,莫名其妙發著呆,他覺得最近自己仿佛越活越年輕。
這幾天竟想些情呀,愛的,一個大老爺們,自己想想覺得挺不好意思,幸好這是屬於自己的秘密,無人知曉。
一會兒,門口響起敲門聲,咚,咚,咚。
“進來。”
秘書推門進來,端著熱騰騰的咖啡語氣不卑不吭:“肖總,你要的咖啡好了。”
肖澤輝語氣淡淡道:“放那吧,讓你找調查公司找人,找得怎麽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