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全最害怕的是大嬢知道這個噩耗,老人得承受多大的打擊,好不容易盼著快有孫子,卻又如此。
過了好一陣子,劉敏兒身體恢複得差不多的時候,肖澤輝將她帶去取車,紀念版的蘭博基尼,這氣派走在哪兒都是亮點。
劉敏兒對這車不感冒,她搖搖頭道:“我不喜歡,這車不好看。”
一旁的導購急得隻差沒喊大爺了,“小姐,我們這車不是人人都能買得起,這個是身份的象征,隻有少數人才可以擁有,你開著車會多少人羨慕,美女配好車應該的。”
劉敏兒卻來了興致,“不要,退貨。”
“這可不能退的,我們這都是進口車,錢都給了怎麽退。”導購很著急,隻好央求的目光盯著肖澤輝。
肖澤輝沒辦法,“算了,她不要我留著自己開,給她重新選一輛吧。”
劉敏兒挑選了一輛紅色的奧迪,肖澤輝隻覺好笑這兩個女人在挑選車子上驚人相似,款型一模一樣。
誰也不提孩子的事情,這是她們共同的禁區。
很快周正東也得知一切水到渠成,那個孩子就這樣消失了,隻是她也會有些難受,這是間接殺人,她不想這樣,但她不這樣自己連幸福的假象也要不了。
肖澤輝還是很少回家,甚至比以前更多時間在外麵,原本以為孩子可以斷了她們的往來,以為她們之間隻是一場交易。
周正東變的很古怪,也不怎麽和姐妹一起玩,基本就泡在家裏獨自感傷,上一次街都需要很大勇氣。
她和這個時間越來越遠,她的生活枯燥無味。
隻有那隻冒牌的瑪莎蒂同她不離不棄,隻有這狗東西陪在她身邊。
這一天吃過晚飯,周正東帶著瑪莎蒂去一個公園散步。
遠遠的她看見消失很久真的瑪莎蒂出現在她麵前,瑪莎蒂看見她不停晃動著尾巴。
周正東停下來,不停的撫摸它,她知道這是瑪莎蒂,沒錯它的脖子上還帶著她係的波點狗鏈。
她半蹲在地上,“瑪莎蒂,你還好嗎?”
周正東思索也許它走失了,它一直在流浪?可是它看上去幹幹淨淨一點也看不出事流浪狗的痕跡。
突然一個耳熟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打破這寂靜。
“瑪莎蒂,你怎麽亂跑?”
周正東一抬頭,四目相對,兩個女人都明白對方是誰何況喜宴上大家已經有過照麵,大家也明白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一直以來周正東以為瑪莎蒂是走失了,她之所以沒找肖澤輝鬧是因為覺得他還算有良心,買了條外型差不多的狗,當她看到她的心肝寶貝竟被他拿起送給她,為什麽她搶了她老公,還要連狗也帶走?她措手不及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是你,原來是你,我早該知道。”
劉敏兒一陣冷笑,“不錯是我,好久不見,以前我覺得虧欠你,現在我覺得你虧欠我。”
周正東良久不知道該說什麽,是的,她殺了她的孩子,所以她可以這樣理直氣壯。
可是誰知道她的苦處,誰知道她的辛酸,這個長相甜美的女孩竟然是橫刀奪愛的女人。
“你別以為你多高尚,世上男人那麽多幹嘛和我搶?搶男人也罷幹嘛連同狗也要搶,你不覺得你太不要臉,或許你根本不要臉,對你來說就是以搶她人老公為樂?”
劉敏兒氣呼呼道:“那你呢?你是好人嗎?你是殺人犯,你這是泯滅人性。”
秦姐不知道發生什麽事情,趕緊拉著劉敏兒道:“小夫人,我們走吧,先生一會就回來了。”
秦姐的話猶如響亮的耳光,這個男人不但把狗送給她,還專職保姆伺候,何時對自己這樣過,一種仇恨嫉妒充盈她的全身,周正東突然從地上站了起來,兩步靠近劉敏兒。
周正東很激動,她逮住劉敏兒的頭發就開始抓扯,“你這賤貨,你這蒼蠅,我讓你到處勾引男人,我撕破你的臉,看我今天怎麽收拾你。”
秦姐嚇壞了,試圖去拉架,周正東怒氣衝衝道:“你敢,你來我連你一起收拾。”
周正東個子比較高大,一直略有優勢。
這時旁邊散步的人越來越多,許多人圍著看熱鬧,裏三層外三層水泄不通。
周正東力氣大,眼看劉敏兒就要被她拖至地上,劉敏兒也不是吃素省油的燈,她迅速反擊,一腳踢在周正東的肚子上,“這是我替我那未來得及見一麵的孩子送給你的。”
兩個彪悍的女人扭住一團,誰也沒有要放手的樣子,秦姐急得直跺腳,要是出什麽事情怎麽辦?她顧不了周正東的憤怒拖著劉敏兒的收就要走。
周正東朝著人群哭喊道:“大家快來看呀,這是我家的小三,大家都看好自己的男人,我的今天就是你們的明天,各位家庭主婦注意呀!小心哪一天就輪到你。”
劉敏兒用盡力氣掙脫道:“大姐,我是小三,可你是不是先管好你自己的男人,是他找我,不是我找他,要不我馬上撥打電話見證,看他要你還是要我。”
劉敏兒吩咐秦姐:“怎麽傻愣著,快打電話,你當是拍連續劇,還沒鬧夠?”
秦姐剛打通電話,劉敏兒一把奪過來,開著揚聲器。
劉敏兒衝著電話發難肖澤輝:“我問你,小三可恨還是殺人犯可恨?”
肖澤輝笑笑:“你這傻丫頭,幹嘛呢?怎麽問如此古怪的問題,小三固然可恨,也隻能是道德上譴責,殺人犯不同,國家有法律殺人償命這已經不能用道得來評判。”
劉敏兒氣呼呼的掛了電話,沒好氣道:“從今天開始,我們誰也不欠誰,別他媽什麽事情都以為是我,管好你自己的人。”
晚上回到家裏,肖澤輝憨笑道:“傻丫頭,你剛才幹嘛問我這沒頭沒腦的話題?”
“你去問你老婆,她知道答案。”
肖澤輝反應過來,“什麽意思你跟她見麵了?”
肖澤輝的態度令她很沮喪,那個女人不講道理,沒想到他也是一副質問的口吻。
秦姐在一旁小聲說道:“我們在公園偶遇見她了。”
肖澤輝潛意識發出:“啊!怎麽會這樣。”
秦姐繼續道:“她們兩個打起來了,小夫人受傷了。”
肖澤輝想也沒想到這樣的橋段竟跟自己做的夢一模一樣,這兩女人見麵不打架才怪。
“來我看看,有沒有打傷你。”肖澤輝攬過她的頭溫柔道。
劉敏兒倔強的不理睬,她知道自己是不該跟肖澤輝有這樣不正當關係,要不是他她們誰也不認識誰。
“你走開,都是因為你。”
肖澤輝嬉皮笑臉:“把我變成兩個好不好,一個給你一個給她。”
劉敏兒憤憤道:“你滾,誰愛要,誰要。我不要你。”
人的心是捉摸不透,當他這樣說的時候,激起了劉敏兒的占有欲哪怕自己不是那麽愛他,也不能跟一個女人分享,她以為他的好隻是對她一個人,這真是個貪心的家夥,吃著碗裏想著鍋裏。
肖澤輝認真道:“我可以隻對你一個人好,你也可以對我一個人好嗎?”
罷了,那個女人也不容易,自己還是早點退出這場三人遊戲,女人何苦為了女人,當她看到她憔悴的模樣真心難受,女人離開男人要死?幹嗎為一個男人如此折騰自己,他都不愛自己還盯著他有什麽意思,她想不明白周正東為什麽還要守著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
也許都是自己不好給她帶來傷害,都怪年輕氣盛不願服輸,其實她在心裏是覺得自己對不起她。
“我看我們還是算了,我不想成為你們的絆腳石。”
肖澤輝摸著她的額頭道:“你這小傻瓜,你說什麽呢?”
兩個女人打得要死要活,他卻如此悠閑自在,他好像很享受兩個女人為他爭風吃醋。
劉敏兒掙脫他的手,“我是認真的。”她兀自到頂樓上去了。
肖澤輝急忙忙的跟了上去,他不知道兩個女人發生了什麽事情,他隻想知道她怎麽又變了態度,這女人的心就像秋天的雲捉摸不定。
上了天台,他一把抱住她。
“丫頭,怎麽了?別動不動就任性,我真心對你好,難得你還不明白?我的心是你一個人。”
劉敏兒歎了口氣,她想說孩子的事情,她知道如果說了,肖澤輝一定會找周正東出氣,她不想讓她更恨自己,或許她的遭遇令她不忍。
“敏敏,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他的吻狂野而迷茫,也許他嗅到了她想離開的氣息。
他唇齒間有好聞的氣息,她的生硬漸漸被他感化,她熱烈的回應兩個人緊緊的抱在一起。
她的防線徹底被擊破,好吧,就當最後一次。
葡萄架下,他輕輕的將她托起,他似有些微醉。
“敏敏,你說過,你愛我。”
劉敏兒耍賴皮道:“我怎麽不知道呢,我沒說過,我對瑪莎蒂說過就是沒對你說過。”
“好呀,你幹嗎賴皮,看我怎麽收拾你。”他深深的吻她,令她揣不過氣。
劉敏兒驚覺透過陽台可以看見對麵那對夫妻帶著小女兒,她慌忙掙脫道:“對麵有小孩,別鬧了。”
肖澤輝也看到了,他的手一滑,孩子這兩個字令他從迷醉中醒來。
這個秘密一直堵在他心裏,他實在忍不住,他歎了口氣:“你說,你怎麽如此狠心,你對自己真的很殘忍,你撕毀不止是我的希望,你讓我媽怎麽受得了打擊,現在我都沒告訴她。”
他的話她明白了幾分,原來他以為孩子的事情是她悄悄做了手腳才導致如此。
他真是這麽想嗎?人與人之間有何信任可言,他一直懷疑是她。
她很委屈,真不是她,她想說出幕後凶手,可是她不想他因此很那個她。
眼淚在眼眶打轉,她一手扶著欄杆,一手撐住腦袋。
樓下座機電話響了,肖澤輝不言不語的下樓了。
周小強打來的電話,上次至從跟姐姐有深入溝通,周小強知道姐姐的不容易,關鍵時候一家人一條心,他也知道這個姐夫對自己不錯可是他能有今天還不是憑當年他家的關係。
周小強看似漫不經心:“姐夫,好久不見我想找你聊聊工作上的事情。”
盡管肖澤輝知道他這個藝術家的小舅子,從來不削世俗的工作,對自己過分自信,認為上班是對藝術的侮辱,藝術家應該做自己感興趣的的事,比如那兒有詩歌會,那兒有畫展他的人生不該被世俗套牢這才有他常年啃老的壞毛病。
他主動說工作的事情,肖澤輝不好拒絕,肖澤輝有個習慣對誰都狠不下心,他不喜歡把事情做得太絕,何況平日給這小舅子相處還不錯。
本來他的心也很煩躁,需要透透氣,兩人約好地點,肖澤輝驅車前去接他。
不久他們來到一家小酒吧,裝修很個性,哪裏的老板也是美術界的一個朋友跟周小強是同學,兩人關係不錯,周小強沒事常過來捧場。
他倆剛落座一會兒,酒吧的服務員就立即貼了上去。
“周哥,喝點什麽?”
周小強笑笑,“先把我的存酒上來再說。”
肖澤輝笑笑道:“你小子,長出息了,都喊你哥了,你說說你想創業還是想怎麽幹?需要姐夫怎麽支持?”
周小強押了一口酒柔聲道:“你還知道是我姐夫啊?玩歸玩,可不要把事情玩太大了,我上次看我姐挺可憐的,說實話心疼她跟你的時候也是小姑娘,你們在一起那麽多年,我知道你們開始出於功利可是現在畢竟都老夫老妻了。”
肖澤輝歎了口氣,狠狠抽了幾口煙,這個小舅子從前還勸他離婚現在倒戈傾向另一邊,他也能理解畢竟人家才是親姐妹。
肖澤輝保證道:“你放心,我沒想過要離開你姐,你也知道男女之間在一起太久成了親情,我有自己的打算。”
兩人舉起酒杯,不用言語,先甩三杯。
隔了許久,周小強才勉為其難開口道:“姐夫,我想去你們餐飲店上班。”
肖澤輝以為自己聽錯了,他這個小舅子可是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家夥,這會兒要挑餐飲店的工作,他有點納悶。
“你小子沒受什麽刺激吧?你怎麽想去餐飲公司,我有房地產項目也有投資項目,幹嗎選餐飲?很累的你吃不消我勸你早點打消這個念頭。”
“不,我想好了,我要從頭做起,而且是基層從服務員開始。”
肖澤輝不知道這小子葫蘆裏賣地什麽藥,他今天太反常了。
他拍拍他的肩膀道:“小強,你到底怎麽了,姐夫摸摸你是不是發燒說胡話。”
“姐夫我是認真,不是一時興起。”
也許喝了太多酒,肖澤輝看人都有點眼花了,他喃喃道:“小子我去給小全打個電話,讓他一會兒來接我,這樣子沒法開車。”說著往酒吧門口走,這邊周小強趕緊將事先準備好的白色粉末倒至肖澤輝的酒杯裏。
打完電話,他們又喝了好幾瓶林小全才到。
他招呼服務生買單:“6號桌買單,把我們算一下多少。”
臨出門的時候,周小強殷切的詢問:“姐夫你會給我這個機會嗎?”
肖澤輝已經醉了,頭重腳輕,林小全扶著他,他都有些站不穩,他卻偏要逞強。
“小全,你幹嘛,酒嘛水嘛喝嘛誰怕誰。”
林小全尷尬的笑笑:“他喝多了,改天清醒了擺,現在把他抬去賣了他也不知道。”
周小強沒再說什麽,對他來說,這一次他決定潛伏在他的公司會為姐姐的未來做一些努力,對這個姐夫他是又恨又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