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兩天過去了,這天是周末,肖澤輝準備帶劉敏兒去成都周邊附近遊玩,在他們出門的時候有快遞正好送東西過來。
那時候劉敏兒還在臥室裏換衣服,肖澤輝一把接過快遞手上的袋子,朝著車子走去。
肖澤輝一邊抽煙,一邊漫不經心的打開快遞袋。
裏麵是摞劉敏兒和劉衝在商場的合影,在舞蹈學校的親密照;咖啡館門口拉拉扯扯的照片。
肖澤輝看得眼睛都要掉出來了,他渾身血液膨脹,他不知道她是怎麽了,吃他的穿他的幹嘛這麽快又和別的男人攪合在一起,這讓他很是煩躁。
肖澤輝悄悄的將快遞袋扔車子後備箱裏,他假裝不著痕跡的坐在車子上抽煙,今天的天氣似乎也不好,陰沉沉的,讓人很沮喪。
他接連抽了好幾支煙劉敏兒才緩緩來到車前,她今天穿了件紅色的小外套,一條淺白色的牛子褲將她的體型包裹得恰到好處,腳上是醫生雙嫩黃色的運動鞋,她今天有著淡淡的彩妝,她看上去像一個美玉仙子一樣,很純很美麗就是這樣的女人,怎麽也不可以和隨便搭上勾來。
劉敏兒看見他有些悶悶不樂,便過去搭他的手:“叔,你怎麽了?感覺好像有什麽心事?”
肖澤輝將抽完的煙狠狠熄滅,朝她玩味的看了一眼。
“沒有,天氣轉涼了,看你穿太少有點憂慮,天氣是說變就變。”
劉敏兒站在車窗門口,有點不知該進還是退。
“那我要回去帶一件衣服嗎?”
肖澤輝口氣很淡然:“隨便你吧?”
劉敏兒一把打開車門,有些賭氣道:“那算了,反正我不怕冷。”
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肖澤輝今天情緒不好,不知道這男人到底是又遇到什麽事情了,他總是陰晴不定。
車上兩人相對無語,很不幸運的是今天周末出城的人特別多,車子在一個高架橋上堵著,讓人很煩躁。
遠遠望去這隊形像一隻長長的蜈蚣盤旋著,等了許久交通道路還是沒有疏通。
劉敏兒也有些不耐煩,她朝著肖澤輝不滿道:“我說某怪大叔,難道你是傳說中男人也來大姨媽那種嗎?幹嘛黑嘴黑臉的,我可沒得罪你能不能不要這個表情。”
肖澤輝回頭對她一笑,轉過臉肌肉很快恢複。
他想問問她照片上的那個男人是誰?他們是什麽關係,他見過葛宇光知道照片這個並不是他,可這人究竟是誰?跟他還有幾分神似,他不能問她,他一定要悄悄的注意她的一言一行。
等他們趕到目的地的時候差不多該吃中午飯了,肖澤輝一路上都很鬱悶,劉敏兒話也不多。
車子開進這個都市農家樂休閑小院一會兒,外麵就下起了毛毛細雨。
接著還伴隨著轟隆隆的雷聲,雨也漸漸大了。
這一天兩人都很壓抑,幾乎沒話可說,兩人坐在看電視。
下午在回去的路上,陳小兵給劉敏兒打來了電話。
陳小兵知道她們故事,他一直猶豫要不要幫忙湊合,他知道葛宇光依然愛著劉敏兒,他也知道劉敏兒還愛著他。
他斟酌了很久,決定告訴劉敏兒真實的情況,葛宇光需要拯救,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慢慢墮落。
電話響了好幾聲,劉敏兒看看肖澤輝似乎不知道該不該接這個電話。
這一次肖澤輝態度倒是很大方:“你接吧,別人打電話就該接,不接會讓人著急。”
劉敏兒隻好不安的接起電話:“是陳小兵嗎?你好。有什麽事?”
其實她心裏明白,他找她不是說葛宇光的事情還有其他事情嗎?她幾乎是抑製不住自己內心的喜悅,她就知道陳小兵應該知道。
陳小兵有些淡淡道:“是有點事,你現在方便嗎?”
劉敏兒看看一旁端坐的肖澤輝,有些無奈道:“小兵,這會兒真有點事,晚點我給你聯係好嗎?”不等陳小兵開口,劉敏兒先著急的將電話掛掉。
肖澤輝早已經聽得一清二楚,他怎麽會不知道呢,這會兒他全身細胞都高度緊張。
肖澤輝知道她快速的掛了電話,這更加確定她心裏有鬼,難道照片上的那個男人是打電話這個男人?
肖澤輝有點生氣:“你幹嗎像防賊一樣防我,有點過分吧?”
劉敏兒有些尷尬的撥弄著手機,她在給陳小兵編輯短信。
“沒有,我就是不想跟他多說話故意找借口掛斷的。”
“誰?你同學嗎?”
劉敏兒點點頭,“是的。”
路過一家賣烤鴨的店,肖澤輝將車在路邊停了下來,因為他知道劉敏兒喜歡吃烤鴨,特意跑去買了一隻,還在哪兒排了好一會兒隊才買上。
看見他在雨裏奔走,劉敏兒想著也許不久就會離開他,她要去尋找她的愛,從此以後都會離開他,一種莫名的傷心迎上心頭,人都是有感情的,他深深打動了她。
這個男人不該出現在她生活裏,他們是一段孽緣,可是他對她的好都記得,他疼愛自己像疼女兒一樣,他寵溺她,也嬌慣她。
腦子閃現無數兩人在一起的片段,他曾那麽近的靠近自己,在她麵前沒有自己,這樣的男人如果沒有葛宇光的存在,她會是天下最幸福的女人,隻可惜他們的相逢有些無法逆轉。
肖澤輝提著冒好的烤鴨回到車裏,看見劉敏兒的眼角有依稀的淚痕,他以為她正想著別的男人,以為她的淚為別人而流。
自己忙碌辛苦什麽都可以承擔,唯獨不能承受她心裏想著別,今天的快遞送來的照片就讓他好生煩躁,這會再見到他的眼淚,他也有些克製不住爆發了。
肖澤輝有些賭氣:“你他嗎幹嗎哭啊?為誰哭,你爹死了還是媽死了?我他媽欺負你了?”說著呼的一下將剛剛買好的冒烤鴨扔出窗外。
“好吧,隨你怎麽高興怎麽來,我也不想過分的將自己埋藏,人都是有感情的,別為好不知好,老子也不管了。”
肖澤輝的轉變太快,讓人反應不過來,剛剛還為他感動,這會兒就惱羞成怒,劉敏兒也沒想到他會這樣,他怎麽可以這樣無理取鬧。
肖澤輝心裏堵著一口氣,有些無名惱火,他有些賭氣的開車,兩手轉動著方向盤,外麵的雨也越下越大,他的速度卻絲毫沒有銳減。
有幾次劉敏兒明顯感到,他故意尾隨一些車子屁股後麵,似乎要魚死網破,他在開情緒車,他此時的行為很荒唐和可笑。
劉敏兒有些氣憤道:“你給我停住,我要下去。”
肖澤輝根本不管她繼續任性霸道的開車,劉敏兒有些怒氣衝衝的敲打車子。
“肖澤輝,你個混蛋,給我停住,你不想活,我可還不想死。要死你自個兒去別拉我墊背。”
劉敏兒見他絲毫沒有停的意思,自己動手轟的打開車門,準備跳出去。
“媽的你不停是吧,你要耍混是吧?去你二大爺的別跟我裝怪,你混我比你個更混,不信我混給你看,看誰怕誰。”
說著就要邁出腳去,肖澤輝一激動將車子狠狠刹住,他知道劉敏兒的性格,這會兒她一鬧騰,自己反而醒悟了不少,人就是這樣賤皮子別人耍潑的時候才知道自己行為有些可笑。
肖澤輝連忙陪著笑臉:“好,我不鬧,咱們先回去再說好嗎?”
劉敏兒見車子已經停下來,索性快速的下車,她不要再跟他糾纏借此離開他,永遠不要再見麵才好。
她真的很絕情的打開車門,砰的關上,肖澤輝無力的望著她,她站在車窗外對他揮手。
劉敏兒語氣有些嘲弄的口吻:“怪大叔,祝你天堂之路順暢,你愛死就死沒人攔你。”
肖澤輝也著急了,從車子裏鑽了出來,索性不管車子,他掏出電話給林小全電話,讓他來開車,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走,他不能沒有她。
劉敏兒在雨中跑,她怎麽也沒想到這個男人,看上去成熟穩重,結果總是這樣的不理智,他極端的處事讓她害怕他了,真的害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會死在他手裏。
肖澤輝在後麵追,他邊跑邊喊:“敏敏,你別生氣好不好,我心情不好,你就理解一下,為什麽每次都是我給你道歉,都是我哄你,你就依我一次好不好。”
他們的車子停在路中央有人憤怒的按喇叭,有人謾罵指責,肖澤輝卻不顧了這些,他隻知道他不能沒有她,他可以什麽都不要,他傾其所有的愛。
劉敏兒有幾次險些摔倒,肖澤輝十分後悔,自己幹嘛要去惹這小姑奶奶,知道她是個牛脾氣,幹嘛還要跟她過意不去,都怪自己性子太急,不知道怎的,她總是挑戰他各種味蕾,她像調味料一樣,他在麵前有些失控。
兩人在雨中跑了不知多久,肖澤輝才追上她,他們的衣服都已經濕透了。
肖澤輝分不清自己的臉上是雨水還是淚水,他緊緊握住劉敏兒的手他害怕她隨時會溜走。
“敏敏不要走,不要扔下我,是我錯了,我不再惹你好不好?”
劉敏兒一把推開他手,有些生氣道:“我受不了你這樣一會天上,一會兒地上,你這麽大年紀幹嘛喜歡這樣折騰?”
肖澤輝有苦難言,他的苦衷誰懂,他不過是不想揭穿她,他這失態的行為還不是她引起來,從來他都是一個不溫不火的人,從來都不會輕易發火。
“對不起,以後不會了,跟我回去吧。”肖澤輝說著又去拉她的手幾乎哀求的口吻。
劉敏兒漠然的摔開他的手,有些憤憤道:“我們回不去了,再說我們本來就是一場交易,我們的交易結束,你走吧,從此我們各走各的道我再也不欠你什麽,也不要看到你,我們算是兩清。”
肖澤輝楞了,他怎麽也沒想到劉敏兒可以如此絕情,憑什麽她說分開就要分開,她忘記了這個遊戲規則隻有他才可以,她哪兒有什麽資格說這些。
“我們就這樣兩清,你說得太簡單了吧,你忘記自己的身份,今天你必須跟我走,想溜門都沒有。”
兩個人在雨裏扭成一團,肖澤輝試圖抱緊她,劉敏兒用鞋子狠狠踩他的腳。
“你是瘋子嗎,你幹嘛不放過我?”
肖澤輝抱起他就往車子上走,這會兒有幾個人跳下來要砸他的車子,肖澤輝連忙陪著笑臉,“對不起各位,今天我們兩夫妻鬧點小誤會給大家添堵了,實在不好意思。”
說著並快速的將劉敏兒放進車裏,他也迅速的上車,並立即啟動車子引擎。
肖澤輝態度也改變了很多,他有些漫不經心:“就算你要走,我們是不是也得把說完才可以,可以這樣就走嗎?”肖澤輝邊開車子邊自言自語的跟她說話。
一會兒林小全打來電話,他過來開車,卻不見車的影子,林小全有些著急。
“小輝哥,我到了卻沒看到車子,車子是不是讓別人開走了?要不要報警啊!”
肖澤輝有氣無力的回答:“車子我開著,你自己打車回去吧,我先不給你說了。”
劉敏兒也沒有在掙紮了,走一步是一步吧,既然他說坐下來說清楚那正好,說就說吧,反正她去意已決。
回到別墅秦姐不在家,桌子上留了一張紙條,她弟弟生病了,今天回來不了。
肖澤輝先去衛生間給劉敏兒找了一張幹毛巾,他有些不安的遞給她。
“擦擦頭吧,小心感冒。”
劉敏兒淡淡的飄出一句:“說吧,你要怎麽樣才肯放我?我想自由我要離開這裏。”
肖澤輝整個人都僵在哪兒,有些不知所措,她到底是一門心思想走好像多一刻鍾也不願意待下去。
“你先擦擦你的頭發,別任性,我知道是我不對好了。”
劉敏兒筆筆直直的坐在沙發上並沒有動,肖澤輝看見她還在生氣便慢慢的靠了過去。
他拿過她手裏的毛巾,細細的給她擦拭頭上的雨水,她僵直的坐在那兒像木偶一樣無動於衷。
肖澤輝默默的擦完頭發,突然他半蹲在地上,他從後麵緊緊的抱著她。
“敏敏你說,你要怎麽樣才肯留下來,我什麽都可以給你,什麽都可以不要,唯獨不能沒有你不要對我太殘忍好不好?”
劉敏兒有些為難,她不知道該怎麽辦,他的蝕骨溫柔讓人欲罷不能可他的瘋狂讓她徹底害怕,這隻有電視裏才有的鏡頭居然發生在自己身上,拋開沒有葛宇光的存在她也接受不了,可是當她看到他真的很難受,他像一隻受傷的困獸,她有些不知所措。
“你冷靜下,我不喜歡跟你吵,我們也許本來就不該擁有,我們是錯誤的開始,正確的結束。”
肖澤輝的腦子很混亂,他隻好商量似的口吻:“你要走,我也不留你,能不能再陪我半年時間?我們從此兩不相欠,你要多少錢我都給你,隻是希望你能多留在身邊,當然如果那時你還想跟我在一起,我們就結婚。”
這時外麵天色已晚,雨已經小了很多,宣泄後的城市像被洗禮過似彌虹閃爍。
看看窗外,隱約的夜燈,這城市也不見得竟是悲情。
她喜歡過他,他對她那麽好,他儲存了溫暖。
劉敏兒點點頭表示同意,這樣也好,半年就半年,但願這一次他能說話算話。
慢慢的兩人情緒都平和了不少,又聊了許多,秦姐不在一起隻能自己動手,肖澤輝說去做晚飯,劉敏兒攔住了他。
“讓我給你做吧,害怕以後沒有機會給你做。”
肖澤輝有有一種說不出的苦笑:“也罷,讓我嚐嚐我們敏敏做的飯是什麽味道,我以為你什麽都不會做,是被慣壞的孩子,知道耍脾氣發小性子。”
劉敏兒來到廚房,先在門後找了條圍裙給自己係上,她像模像樣的開始洗菜淘米,其實她會做飯,隻是以前葛宇光心疼她害怕她嬌嫩的小手沾有油汙。
肖澤輝對她一直也很寵溺,說不清楚為什麽她今天如此固執的要給他做一頓飯。
劉敏兒做的都是家常小菜,魚香茄子、青椒回鍋肉、小白菜豆腐湯、麻婆豆腐;兩個人菜足足夠了,不一會兒時間她就已經弄好了,開始慢慢的朝桌子上端菜。
肖澤輝趕緊過來幫忙,他心裏既高興又難過,她願意為自己做飯卻是因為她不久要離開自己,想想就有些悲傷。
肖澤輝去酒櫃拿了瓶白酒,這樣的夜晚怎能少了酒,他想一醉不醒。
“來給敏敏滿上,今天辛苦了,我真是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憂傷咱們什麽都不說,喝酒吧。”
肖澤輝給自己也滿上,然後舉起酒杯向劉敏兒發出邀請。
他一飲而盡,喝完又給自己滿上。
劉敏兒忙招呼他:“被那麽傷感,我隨時都可能改變我的注意,也許就這樣一輩子賴著你。”
肖澤輝明明知道她這話不過是安慰自己,他還是很開心。
“真的,我就喜歡你賴著我,來咱們喝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