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突然下起稀裏嘩啦的雨,肖澤輝趕緊給錢,牽著狗朝車子上走。

天很暗,仿佛沒有邊際,雨點敲打在玻璃上,越下越大。

胡麗娟租的房子就在萬年場附近,一會就到她住的地方,見雨那麽大,胡麗娟盛情邀請。

“下這麽大的雨到樓上坐坐。”

肖澤輝本想拒絕,可看看這雨絲毫沒有銳減意思,天公不作美這樣子仿佛要塌下來。

見他依然沒有動,胡麗娟隻好再次重複道:“走吧,等雨小了再走。”

肖澤輝將車子停在她們院子裏,這匯集了不少人的眼光,牛逼的賓利總是讓人眼前一亮。

那些愛八卦的女人不住打量著肖澤輝,等他們上樓後,這些人開始**起來。

小院子就是一個小江湖,張家長,李家短他們可是比誰都清楚。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在那都一樣。

胡麗娟住在二樓,與另一個女孩共租一套房,那女孩正好這幾天出差去了,打開門兩隻狗歡快的相繼進了房門。

兩人驚訝發現,剛買的狗太過活潑,進門就一直不停東跳西跳一刻也不停息,本來胡麗娟家有隻狗,這下子小小的房間就有三隻狗,肖澤輝有些哭笑不得。

“這狗東西,真折騰人。”

胡麗娟拿了一張新毛巾遞給肖澤輝,“擦擦身上雨水,別淋壞了。”

胡麗娟轉身去臥室換衣服,她找來找去竟然找到自己給父親買的衣服,還壓在櫃子裏,看著傷心,想想索性送給肖澤輝。

她穿了一件隨意的玫紅色連衣裙,走到大廳,肖澤輝正在抽煙,他一邊打量這小屋子,淺紫色的窗簾很忙夢幻,有點像瓊瑤阿姨電視劇那樣纏纏繞繞。

肖澤輝注意到窗台有一株開得正茂盛的綠蘿,因為自己也栽種了一盆,他變走過去仔細看。

“到裏麵去,我給你找了件衣服。”這個時候她不知道該叫他肖總還是阿澤,索性連稱謂也省略了。

肖澤輝正看得興起,頭也不抬回答道,“我一個大男人不穿女人的裙子,不換。”

胡麗娟撲哧一笑,“誰說讓你穿裙子?想什麽呢,不是裙子,是男人的衣服。”

肖澤輝隨後跟著進了臥室,小小的臥室除了一張床、衣櫃,小桌子很狹小的空間,一種曖昧的氛圍湧動,兩個人都不知道說什麽,胡麗娟忙把衣服遞給他,轉身出去。

胡麗娟看了看廚房有蔬菜,打開冰箱看見還有鮮肉,她忙碌著收拾弄晚餐。

這邊葛宇光和劉敏兒好久沒見麵了,兩人吃完晚飯窩在家裏看電視劇。

“宇光,我們明天去看身體?”

葛宇光緊緊牽著她的手,有些愧疚,“敏敏,我心裏還是過不了這個坎總覺得這樣欠你太多。”

“不許你說這樣的話,這錢是讓你還,又不是我給你出,有什麽欠不欠,再說我不理你。”

葛宇光忙討好道:“好,好,以後都不說,明天我們就去,早點把身體看好了好讓你當新娘。”

“去,不許貧嘴。”

那一夜,兩個人都睡得特別香,葛宇光將她一直摟在懷裏,即便她去上廁所,黑暗中她看不清他的臉,許是睡意蒙濃,但她能看見他手臂張開的姿勢像在幸福的邀請。

他們的生活一貧如洗,卻是相依相偎,她愛他沒有任何條件,哪怕沒車子、房子又如何?可是,她知道她們注定沒有結果為了他活下去,她將自己像商品一樣賣給另一個男人,她沒有自由也給不了他未來。

她多想就這樣抱著他,抱著他轟然老去,此刻的葛宇光並不知情他打著歡喜的呼嚕,劉敏兒卻怎麽也睡不著。

早上6點左右,她一個人在陽台上呆呆坐著,晨風吹來讓人有絲絲寒意,實在無聊便起身做早飯,看時間還早又了炒兩個小菜。

葛宇光醒來看見擺滿桌子飯,有些不可思議,他還在發愣,劉敏兒叫住了他。

“快去洗臉,吃完飯我們早點去醫院。”

葛宇光一骨碌爬起來,麻利的穿好衣服,嬉皮笑臉道:“是的,女王陛下早上好,女王陛下英明。”

葛宇光一直在吃保守治療的中藥,他的主治醫師叫王帥鵬,一直催促他早點手術,迫於經濟問題一直拖著,葛宇光已經很久沒去了。他將壓在箱子裏的病曆拿出來,換了件幹淨的白體恤,和劉敏兒趕往華西醫院。

醫院門口排著長長的隊,沒辦法為了能今天排上號隻得從黃牛手中買一張掛號票。

這一切沒有逃過林小全的眼睛,他一直遠遠的注視著他們,直到看見葛宇光進了醫生門診室才掏出電話。

“小輝,你猜他們找誰看病?”

肖澤輝正在辦公室看報紙新聞,沒好氣道,“管他媽找誰看病,我心情煩躁,你給我繼續堅守,看他們要做什麽。”

林小全偷偷捂住電話道:“他們找的是王帥鵬,你那鐵哥們,這不又落在咱們手裏了。”

“什麽,真是這樣?好了你還是給我把人盯著,其他我來處理,我給帥鵬打個電話。”

王帥鵬跟肖澤輝是小學、初中都是同學,此人從小學習成績超好,被保守重點大學,還曾留學德國,跟肖澤輝關係很鐵,所以林小全才有些興奮的告訴肖澤輝。

葛宇光剛出醫生門診室,肖澤輝便給他去了電話,先客套的說了幾句。

“帥鵬,你最近怎麽樣?”

王帥鵬正要接待下一個單子,一看肖澤輝來電忙匆匆接起。

“有話就說,沒話就掛了,晚點聊,沒時間閑扯淡,救死扶傷,人命關天。”

肖澤輝忙著急道:“有正事,你把剛才那個病人,就剛進來穿白體恤,個子有點高的那位,你給我著一個記號,我晚上有重要事情交代。”

王帥鵬不解,“怎麽?你親戚?”

“嗯,對,就算是我親戚,你給我把他資料做一個記號,晚上約你詳細說。”

王帥鵬連忙應承,“好,肖大總裁吩咐的一定照辦,那先這樣,回頭晚上詳聊。”

這一天周正東和幾個姐妹也結束了歐洲旅遊,下午3點左右就到了成都機場,她沒有給肖澤輝電話,正好有個姐妹老公排了司機來接她們,順道將她先送回家。

周正東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去狗籠子看狗,她輕輕的喚:“瑪莎蒂小寶貝,媽媽回來了。”她將籠子打開,用手摸它,她覺得瑪莎蒂有些變化,神色有說不出的怪異感。

放出來就開始從這邊跑到另一邊,周正東以為是關太久,它又點興奮,總覺得沒對,她給瑪莎蒂脖子上係了一根粉色的小絲巾,就是為了辨別,她細細看,家裏也並沒有粉色帶子。

“瑪莎蒂,你給我坐好。”周正東開始訓練它,以前每次它不聽話的時候,她都會喊口令,它就會乖乖就範。

瑪莎蒂並沒停下來仍屁顛屁顛的跑來跑去,完全不聽招呼,周正東反應過來,這不是瑪莎蒂,這小眼神是精靈鬼,但不是她的瑪莎蒂。

她有氣憤,立即給肖澤輝打電話,“瑪莎蒂怎麽樣?”她開門見山的問。

“很好啊,怎麽了,你什麽時候回來。”

周正東鼻子發出冷冷的哼,心想,你他媽都這個時候還裝,你丫真能耐,是不是把狗給我弄丟了買一隻看上去一模一樣的來敷衍我。

周正東漫不經心道:“嗯,就是要回來了,你在哪裏呢?”

肖澤輝脫口而出,“我在家裏,正在逗瑪莎蒂玩呢。”

周正東徹底無語了,這男人沒有一句可信的話,睜眼說瞎話,大白天明明不在家,怎麽可以這樣,太不像話了,一定要管教,晚上回來一定找他問問。

肖澤輝興許是做賊心虛,不由自主的撒起了謊,也許不是有意卻情不自禁的要去騙周正東,他預感這兩個彪悍強勢的女人還有許多麻煩等著他。

生活就是這樣明明知道有些東西不該去招惹,可是自己就是控製不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