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之孩子篇 50 孩子一籮筐

墨隱隱身在薔薇花架旁的一棵高大梧桐樹上,寬大的梧桐樹葉成了他最好的掩藏,花架旁淡粉色的身影早已經引起他的注意,之間他一雙獵鷹一般的眼睛緊緊的盯著花架後的兩個人,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像是在思考著什麽,又看了看花架另一邊的太子和許文山,最後竟然沒有動作,微微往粗壯的樹幹上一靠,打起盹來。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你想命令本宮?”太子盯著許文山,怒氣已經寫滿了整張臉。

“請太子恕罪,在下沒有這個意思。”許文山拱手道:“在下很明白太子現在的心情,其實在下的心情與太子一樣,既然今日話說道這裏,在下也不再隱瞞,你說的很對,在下對沐語也抱著和太子一樣的情感,或許在下對沐語的感情,比太子對她的感情來的更久,所以才毫不退縮的接下太子對在下的所有不滿和怒意。”

“你的意思是本宮隻為了沐語而刻意打壓你?”太子輕蔑的哼了一聲說道。

許文山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他覺得這個答案太子比他更加的清楚,便隻是直直的望著太子,見他有些惱羞成怒的樣子,才垂下視線接著說道:“在下跟太子說這番話,隻是想讓你曉得在下和太子一樣,都想娶沐語,都想讓她過上幸福的生活。”許文山說著頓了一下,才接著道:“可是最近在下才曉得,沐語在曉得在下和太子對她的感情後,卻並不快樂。”

“怎麽可能?”太子想都不想的說道,剛說完,又想起沐語對自己避之唯恐不及的態度,與其他的臣子之女截然相反,許文山說的話他也有些明白了,卻不能接受的怒道:“你是說沐語在曉得本宮對她的感情後,不快樂了?”

“不是!”許文山搖頭。

“那到底是什麽意思!”太子有些耐不住的吼道:“你若是不說便算了,本宮親自去問沐浴,看看她到底想不想做本宮的太子妃!”說著,便用力的撞了許文山一下,從他旁邊往外走去。

許文山轉身看著太子疾步快走的身影,也不伸手阻攔,隻淡淡的開口道:“太子在說到沐語的時候會如此的激動,可見對沐語的確情有獨鍾,可是太子有沒有想過,你這麽一去,很可能得到的會是一個讓你失望的答案?”

太子聞言腳下一頓,卻沒有轉過身來,顯然他已經聽清楚了許文山的話。

從小到大太子都自認為對薄沐語已經是好得不能再好了,不管自己有什麽好吃的好玩的,隻要他覺得薄沐語會喜歡,他一定會讓人給她送一份過去,隻要聽到回來的人說薄沐語有多高興看到他送過去的東西,他便會高興幾日,相反的,若是薄沐語不喜歡,他也會失望,甚至會相反設法的讓人查清楚她喜歡什麽,然後再送過去以作補償。除此之外,他還一直讓人薄沐語的狀況,不時有人替他留意著她的每一個變化,所以他才會擔心她騎馬受傷,擔心她不喜歡做女紅,到時候皇後會不喜歡她,擔心她不好好學習規矩,適應不了宮裏的規矩,會被流言所傷。

也正是因為如此,太子才曉得許文山對薄沐語的特別,他生氣,因為他是太子,大宇朝未來的繼承人,從小到大,隻要是他想要的,從來都會有人雙手捧著送上來,絕對沒有人敢跟他搶,可是許文山卻做了,所以他才會動過要讓許文山消失的念頭,六年前,若不是烏蘇雅的那一番話,讓他曉得烏蘇雅已經看出了他的用心,說不定許文山早就不在這個世上了,而現在,他卻很清楚的曉得,他已經動不了許文山了。

太子慢慢的轉過身來,望著麵前這個與自己同樣高昂著頭,就算站在自己麵前,就算麵對自己的風怒,也從來沒有驚慌失措,麵露膽怯過的人,突然有種如臨大敵的感覺,眼睛一眯,冷聲道:“你曉不曉得,隻要本宮一聲令下,你今日便出不了這個皇宮!”

“在下自然曉得。”許文山卻好像一點也不怕這樣的事情會發生一樣,依然淡然的說道:“因為你是太子。”

太子聞言心情舒暢的微昂了昂頭,卻因為許文山接下來的一句話又皺起了眉頭。

“可是在下也曉得你一定不會這麽做,因為,你是太子。”

“你”太子瞠目結舌的望著許文山,突然有種被人看穿的尷尬,卻因為許文山說的沒錯,而不能發泄出來。

隱在一高也。因為他是太子,所以他隨便找個什麽借口便能要了許文山的命,可是也正因為他是太子,他才不能肆意妄為,他還沒有登基,便濫殺無辜,不能籠絡人心的同時,必定也會失去很多曾經擁有的情誼,比如許家、薄家、劉家,這些家族都是大宇朝的忠臣良將,失去了他們的支持,便是以後他登上了帝位,想必那張龍椅,他也是坐不安生的,還有,薄沐語會怎麽看他呢?

而且,現在除了這些,太子還有不能動許文山的理由!

想到這裏,太子才把實現落在許文山的身上,終於明白他為何能這樣淡然的麵對自己了,因為他把所有的事情看的太透徹,他明白,不管怎麽樣,自己都是不會動他的!

“說吧,你到底想怎麽樣?”深吸一口氣,太子終於選擇冷靜的麵對眼前人。

許文山聞言嘴角浮現一絲笑紋,像是早就猜到太子會這麽問自己一般,開口說道:“這世間,最讓人難以捉摸,又最不受人所控製的,隻怕便是‘情’這個字了,太子對沐語的感情,在下對沐語的感情,沐語現在都很清楚,隻是,她卻不清楚自己是怎麽想的,這或許是因為太子和在下對她保護的過於嚴密的關係,畢竟我們不想讓她太早麵臨壓力。”

太子想了想,輕輕的點了點頭,對許文山的話表示讚同。

“沐語再過不久便要及笄,按理說現在便是有人上侯府提請,也無可厚非,而且據在下所知,已經有人上侯府提親,隻是侯爺和夫人都沒有答應罷了,在下覺得,大概侯爺和夫人是覺得沐語的性子還沒有定下來,不能當起一府夫人的責任的緣故,才會沒有應下送上門的婚事罷,在下也覺得,沐語的心性並不像一般女子那樣的成熟,如今,成親對她來說還是一件很難想象的事情,包括與人廝守終老,生兒育女,這些都是難以想象的事情,若是這個時候一定要逼她在太子和在下二人之間選擇一個,隻會讓她惶恐和不安,即便現在逼她做出了選擇,又有誰能保證,等到她真正長大的那一日,她不會後悔?這樣的她又豈能得到幸福?這顯然不是太子和在下想看到的。”

許文山說著慢慢靠近太子,直到距他隻有三步遠的地方才停了下來,接著道:“所以在下鬥膽,想跟太子來個君子協議,那便是給沐語三年的時間,讓沐語想清楚她一生所需要的到底是什麽樣的人,是太子還是在下,在這三年裏,不管她最終選擇了誰,我們都不能因為這個原因敵視對方。”

“三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你怎麽就能確定三年內沐語便不會喜歡上別人?”太子不無嘲諷的挑眉問道。

許文山卻依然輕言淺笑的道:“若是真的發生那樣的事,那也隻能怪太子和在下與沐語沒有緣分了,十幾年的守候,最後卻為他人做了嫁衣。”13acv。

“哈哈哈”太子聞言開懷大笑了起來,伸手搭在許文山的肩膀上,道:“好,本宮便答應你這個君子之約,不過你放心,本宮絕對不會讓其他人插足你我之間的這個約定,坐收漁翁之利的!”

“那在下便放心了!”許文山拱手笑著說道。

畢竟互相較勁了這麽多年,二人說完了薄沐語之間的事便有些無話可說了,許文山幹脆的告辭離去,太子站在原地目送著他離開,還沒有動,感覺到身後一陣微風吹過,便聽見墨隱開口問道:“主子真的要遵守什麽君子之約?”

太子輕笑了一下,轉頭望著墨隱,“本宮隻是不想傷害沐語,況且本宮相信再過三年,沐語便會明白,一國之母和將門二少夫人之間的區別,相信她會做出正確的選擇,還有一點,方才許文山不是說過,不管沐語最後選擇的是誰,本宮和他之間都不能敵視對方嗎?”

墨隱眉尾一挑,便明白了太子的意思,“太子的意思是”

“錢幫的幫主已經八十高齡,現在基本上是不怎麽管事的了,所有的權利都落在其他的四位幫主的身上,等老幫主一走,你說登上幫主這個位置的,會是誰?”太子沒等墨隱說完便主動說道。

“自然是二幫主,聽說錢幫是以掙錢的能力來推選幫主,二幫主目前已經掌握了海運和絲路兩大塊,掙錢的能力顯而易見,所以下一屆的幫主必定是他無疑。”墨隱說道,已經完全明白了太子的意思。

太子見狀也不再多說,臉上的笑容慢慢淡去,轉身往外走去,剛走了幾步,許玲玉便從旁邊的花架拱門處走了出來,朝不遠處的太子大喊了一聲:“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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