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被廢,這件事在京城掀起了軒然大-波。
連帶著皇後的母家都受到了牽連,上早朝的時候,嚴旭都請了病假。
當然,皇後母家雖然受的牽連大,但是受牽連最大的還是要屬太子夜臨邑,本以為皇上怎麽也會看在太子的份上,繞過皇後,卻沒想到直接將皇後打入了冷宮。
不過想想也覺得在理,畢竟當著滿朝文武的麵,皇上的麵子算是丟了個幹淨,不止麵子,裏子怕是都丟沒了。
太子那日不在,大抵想象不到那副場景,著實有些尬。
鳳九嫣那日還是跟著夜闞承回了七王府,自從她爹棄她與不顧之後,雖然正麵沒有撕破臉,但是她還是不想回去與那些虛偽的人周旋。
夜闞承最近有點忙,鳳九嫣已經有幾日未見他,今日難得有太陽,鳳九嫣中午吃過飯之後便來到了院子裏,搬了個躺椅,拿了條毛毯躺在上麵懶洋洋的曬著太陽,有些昏昏欲睡。
“主子。”黑風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鳳九嫣身邊,鳳九嫣拿下臉上蓋著的書,眯著眼偏頭看向黑風,懶洋洋的道:“怎麽了?”
黑風撓了撓頭,訕訕一笑:“主子,上次的藥已經吃完了,接下來,屬下該怎麽訓練?”
這段時間,黑風一直被鳳九嫣訓練著,剛開始鳳九嫣給的那些藥丸,他還有些猶豫不敢多吃,隻是試著吃了一些之後,才發現其中的妙處,那些藥簡直都是神藥。
隨後,他又按著鳳九嫣的訓練方法練了一陣子,忽然發現,自己的進步很大。
一直停滯不前的功夫忽然就增進了許多,他這才相信鳳九嫣所說,所以他來找鳳九嫣的時候還有些不自在,畢竟自己當初雖然沒有表現的很明顯,但是他感覺鳳九嫣還是察覺到了的。
“和黑水比試過了嗎?”鳳九嫣挑了挑眉梢,正麵打量了一會兒黑風,半晌才淡笑著問道。
黑風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點點:“比之前強了很多。”
“看來是贏了?”鳳九嫣看這樣子,篤定的說道。
黑風點點頭:“隻是,黑水有些不服氣。”
“能打敗黑水,的確要比之前強一些,不過也隻是一些,明日帶你去西郊軍營,和柳誌他們比試一場,讓我看看你的極限在哪兒。”鳳九嫣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說道。
聽到西郊軍營,黑風眼神一亮,看向鳳九嫣道:“主子說話當真?”
能打敗黑水,黑風的確感覺很自豪,但是柳誌他們三個,卻是比之黑水更加厲害的存在,若是自己能打贏他們三個,就算現在自己沒資格再進入西郊,那自己也心滿意足。
“自然是真的。”鳳九嫣點點頭,繼而問道:“七王爺還沒回來?”
夜闞承早上就離府了,這幾日總是這般,鳳九嫣也就是隨口問一問,也沒有別的意思,反倒是黑風眼神有些躲閃的回答道:“七王爺應該還在處理皇後的事情。”
“不是已經處理完了嗎?怎麽還在處理?”鳳九嫣挑了挑眉梢,疑惑的問道。
皇後被打入冷宮,外界雖然不知道多少內情,但是也多多少少算是猜到了,打入冷宮已經是最終結果了,還有什麽好處理的?
“主子,之前你被東西砸到,然後昏迷,這件事一直沒有查出來,最近,倒是有些眉目了。”黑風站在一旁低聲說道。
原本還有些困意的鳳九嫣猛地從躺椅上坐了起來,擰著眉頭看黑風:“這都是多久之前的事了?怎麽還在查?”
上次進宮,鳳九嫣被欺負的有些慘,不過,有些能算的賬她已經找人當場算過了,所以也就沒有在意這些,現在又聽到有人說那件事,就有些茫然,這件事還沒過去?
見鳳九嫣這麽問,黑風覺得自己好像說錯了話,但是話頭已經起了,若是不說完,鳳九嫣也不會饒了自己,遂隻得繼續開口:“主子,其實傷害過您的人,七王爺一個也沒放過,背地裏不知道為了你整治了多少人。”
“就說你那次受傷,其實七王爺暗地裏查了許久,隻是遲遲沒有查到什麽,據說這次能查到,還是因為跟在皇後身邊的男子,從那人口中得知的。”
黑風絮絮叨叨的和鳳九嫣說道。
鳳九嫣揉了揉眉心,這些消息,自己其實一直都是知道的,隻是現在被黑風翻出來說,還是覺得有些別扭。
還有皇後身邊的男子,上次進宮,她隻是覺得皇後身邊的貼身丫鬟,身高著實不低,現在知道對方其實是個男子,剛把這個瓜咽下去,現在又聽黑風說,自己受傷,有那人的手筆。
著實有些讓人驚訝。
不過,倒也在情理之中,那人說白了,也隻不過是皇後養在身邊的一個鸞寵罷了。
皇後若是不開心,那人自然會對自己動手,不管皇後到底是不是因為另一個男子生氣的。
“七王爺打算怎麽做?”鳳九嫣看向黑風問道。
黑風搖了搖頭:“屬下不知。”
鳳九嫣也是糊塗,黑風現在已經不是夜闞承的人了,黑風知道這些,怕是都是從黑水那裏得知的,是自己對其要求太高了。
抬抬手道:“這件事我心裏有數了。”
“是。”黑風看著鳳九嫣有些欲言又止。
鳳九嫣歪頭想了想,轉而道:“你先按照前兩日的繼續訓練,不要停下,明日之後我會重新給你製定計劃。”
“是!”黑風精神一振,連忙應道。
黑風離開之後,鳳九嫣又躺回了躺椅裏,看著天上一團團的白雲發怔,有時候她並不能很明確的感受到來自夜闞承對自己的喜歡,或者說愛意,但是有時候又覺得,夜闞承往自己身上傾注的東西太多。
或許那並不是愛情,但是夜闞承卻是實打實的對自己好的。
可是,自己要的,卻與之有些差別。
鳳九嫣一時有些頭疼,自己都不再在意的東西,為什麽還要將其翻出來,然後又重新擺放在她麵前呢?
就好像已經結好枷的疤痕,又重新被人撓開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