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氏看著這個不爭氣的冬婆,冷冷開口,“冬婆,你若是有什麽冤屈的話就現在說,是不是趙大富逼你的?”
冬婆聽到黃氏這麽說,便知自己還有挽救的可能,她趕緊跪倒在地,哭出聲來。
“大夫人,你要為奴婢做主啊,是他,就是他一直逼迫奴婢,奴婢害怕極了,大夫人。”
彌月看著地上的冬婆,哪裏肯相信這樣的托詞,隻說道:“你左右可都是個婆子了,就算趙大富再怎麽傻,也不會強迫一個婆子吧,他難道不應該去找府上的小丫鬟?況且,你不是在大夫人院中嗎?怎麽到這邊來了?”
黃氏說道:“孫婆子走了以後,我見九嫣這院子裏冷清,又沒有得心應手的幫手,就讓冬婆過來幫襯著,難不成妹妹連這都要管?”
“不管怎麽樣,既然給了大小姐,那就是大小姐的人,自然要等九嫣回來再說,不過,我看這冬婆還比不上孫婆子呢,你院子裏的婆子該不會都是這種貨色吧。”
彌月一直拿這個說事,黃氏也沒轍,隻能看向冬婆,“說!你為何與趙大富在此行苟且之事,你若是不說,就直接去告訴老爺。”
冬婆早就嚇破了膽,她心跳得和什麽似的,眼下這麽多人在,她是怎麽都走不了了。
彌月現在在鳳於洪麵前賺足了風頭,她在想若是把黃氏的那些事說出來她會不會保自己一命,但是轉念一想,黃氏心狠手辣,怎麽可能簡簡單單放過她。
況且,彌月也不是個靠譜的。
事到臨頭,她隻能讓趙大富出來替自己背鍋了。
她看向趙大富,說道:“大夫人,的確是趙大富逼迫奴婢,求大夫人為奴婢做主!”
趙大富聽到冬婆居然這樣出賣自己,頓時氣勢洶洶地看向冬婆。
“你這個婆娘怎麽這麽不講理,分明是你勾引我在先,就算是我要強迫,我又怎麽會看上你這麽個沒皮沒臉的老東西。”
“你!你罵我老東西!我還沒有怪你沒能力呢,你這倒是怪起我來了。”
他們兩個左右不過半斤八兩,誰都不要說誰。
趙大富被人指著腦袋罵,這下子他立馬瞪大了眼睛。
這個婆娘居然說他沒能力!
這簡直就是侮辱!
“現如今倒是說起我了,剛剛不知是誰承-歡在我身下時叫得比外頭的鳥還要歡,你照照鏡子看看你那長滿了麻子的臉!”
要不是他沒睜眼,隻怕是都要吐了。
冬婆聽到趙大富提上褲子就不認人,立馬委屈地哭出聲來,“你這個沒良心的,你口口聲聲說我是婆子裏最好看的,還說我能比得上大夫人和彌月呢,想不到你居然是這種人。”
“真是可笑,就你這模樣連那孫婆子的半根手指頭都比不上,再說了,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你先主動的。”
聽到這兩個人的汙言穢語,黃氏已經鐵青著臉,拳頭攥得緊緊的。
彌月在旁看好戲,冷笑了一聲,“哎呦,這就開始狗咬狗了?冬婆,你方才可不是這樣說的啊,再說了,聽你們這麽說,倒像是自願苟且,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丞相府可容不下這麽汙人眼睛的東西。”
“彌月姨娘,你什麽意思?”冬婆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話說多了,趕緊看向黃氏。
黃氏是為了殺鳳九嫣才把她派過來的,她不可能不管自己。
可看黃氏隻是冷看著彌月,並未開口。
彌月則揚眉道:“你們兩個賤-奴無視家規,居然在小姐的院落裏做出這種事情來,來人,直接把他們帶下去,二百大板,扔墳地。”
一聽到彌月要把自己扔到墳地裏去,冬婆嚇得直接倒在了地上。
“彌月姨娘,求你了,老婆子我年紀大了,怎麽可能挨得了板子啊。”
隨後,她又看向黃氏,“大夫人,您救救我吧!”
黃氏自知這個婆子現在拿捏著自己的把柄,也擔心事情敗露,於是看向彌月,“妹妹,你怕是忘了自己的身份,畢竟本夫人才是主母,要收拾也是我來收拾,來人啊,把他們帶到我的院子裏去。”
“等等。”彌月直接擋住,“姐姐難不成是想徇私枉法,姐姐一向以理服人不是嗎?既然她犯了錯,那就當著大家夥的麵處置了,也好讓眾人放心不是?”
這個該死的彌月!
黃氏恨恨地咬了咬牙,“都還沒有調查清楚,再說了,若是冤枉了好人又該如何?”
“冤枉?在場的人想必都聽到了吧,這個冬婆是自願趙大富在一起的,這我們可沒有冤枉她啊,再說了,若是姐姐要包庇的話,到時候對整個丞相府的形象都有損失,若是老夫人怪罪下來,姐姐怕是承擔不起。”
彌月故意把老夫人搬出來,挑眉看向黃氏。
她就不信這個黃氏敢冒天下之大不韙。
黃氏前後被夾擊,實在是騎虎難下,她僵冷著臉,“打他們幾板子再趕出府去?”
“這不是我們的家規嗎?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再說了這規矩還是姐姐你定下來的呢,你不能自己破了自己的規矩吧,來人,把這兩個不知廉恥的奴才給我拖下去,狠狠地打!”
彌月話畢,立馬有人上前抓著冬婆和趙大富。
這兩個人嚇得臉色瞬間發白,兩個人匍匐在地,一個去求彌月,一個去求黃氏。
“大夫人,您不能不管奴婢啊,會死人的。”
黃氏寒氣逼人的眼睛盯著彌月。
她知道今日畢竟要把這個冬婆給處置了,否則她這個主母之位怕是要坐不穩當了。
但是,絕對不能讓冬婆丟了性命,她留著她還有用處。
“慢,就算是要打那也是我的人來打,再說了,他們互相有情,若是打死了,日後豈不是落下話柄?說我們丞相府的主事無情無義?”
聽到黃氏這樣說,彌月不屑,這要是被鳳於洪發現這是必死無疑的,現如今黃氏卻說冬婆和趙大富兩情相悅,簡直就是笑話。
況且冬婆隻是個婆子罷了,值得她這樣做嗎?
隻不過,眼下隻能這樣做了。
光冬婆私通這一點,就足夠黃氏吃一壺的了。
彌月離開院子,看著被罰的冬婆,臉上陰惻惻的。
冬婆抬頭,立馬嚇破了膽,“彌月姨娘,求您饒過奴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