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母親的下落
“禦劍術！”隻有吳光祖驚呼出聲，他也看出諸葛明月這劍技的不凡之處。如果說聖雲天境的功法武技還有上中下品之分，那麽禦劍術就早已超越了品階的範疇，以心控劍以神禦劍，神奇莫測匪夷所思，根本不是一般所謂的上品功法武技所能比擬。
而這樣的功法，自然也不會出現在尋常宗門武府手中，聖雲天境中，也隻有的淩駕於眾多宗府之上的三宗五府，才可能擁有這樣的禦劍術。吳光祖恍然大悟，難怪眼前這名少女年紀輕輕卻擁有這樣的實力，自己卻全無印象，原來是三宗五府的子弟。
“住手，我是無涯天宗的人！”想到這裏，吳光祖情急之下大喊了一聲。
“無涯天宗！”諸葛明月心中一凜，心神一收，正要刺入吳光祖心髒的匕首入肉三分，停了下來。
她曾聽葉孤鴻提起過無涯天宗，三宗之中，以縹緲劍宗最為強大，無涯天宗僅隨其後，當年一戰，據說無涯天宗因為與縹緲劍宗世代交好，所以和縹緲劍宗、刑天君府一樣選擇置身事外，並未對父母動手，可是現在聽到吳光祖這一聲大喊，諸葛明月猜到其中另有隱情。
“你真是無涯天宗的人？”諸葛明月冷聲問道。
“我們其實是無涯天宗的外門弟子，謹尊師命這些年一直隱藏身份，不知道你是三宗五府中哪個宗府的門下？”吳光祖一頭冷汗，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小心的從懷中掏出一個令牌，對諸葛明月說道。
“原來你們竟是無涯天宗的人，這些年來，對雲河四大家後人斬盡殺絕的，想必就是你們吧，想當年，四大家中多少成名高手一夜間死於非命，也是你們下的手吧？”葉孤鴻看了那麵令牌，聲色俱厲的問道。
諸葛明月聽葉孤鴻講過當年的事情，對雲河四大家眾多高手一夜間死於非命的事有些印象，如果不是因為這件事，最後一戰的結局也許未必就會那麽慘烈，而這些年來，更有人對四大家的後人斬盡殺絕。
百裏長弓身為武尊，自恃身份自然不會明目張膽自食其言，那麽是誰在背後做這些事情？這個問題一直苦苦的困擾在葉孤鴻，此時，答案就在眼前。沒想到，無涯天宗地位超然，在三宗五府中地位僅次於縹緲劍宗，背後竟會做出這種無恥的事情。
“我們也隻是奉命行事，同為三宗五府門人，還望看在宗門情誼下，手下留情。”吳光祖沒有理會葉孤鴻，對諸葛明月哀求道。心裏暗暗猜測著，眼前這名少女到底是哪家宗門的人，竟敢與百裏武尊作對，她難道就不知道後果嗎？
“手下留情，你剛才為什麽不對他們手下留情，還有這些孩子，你為什麽不手下留情？”諸葛明月冷冷的看著吳光祖，鄙夷的說道。
吳光祖心頭一驚，驚覺不妙，還沒有做出反應，就感覺到心口一熱，一股鮮血衝天而起，生機迅速流逝體外，連元神都感到一陣虛無。
“你、你難道不知道我無涯天宗背後那人到底是誰？”吳光祖驚恐的大喊道。
“知道，不用多久我就會讓他下去陪你。”諸葛明月握住匕首往裏一推，徹底刺穿他的心髒。天命封印毀滅性的力量透入體內，連元神都同時被擊得粉碎。對這樣的人，諸葛明月絕對不會給他任何機會。
無涯天宗眾人驚呆了，也嚇呆了，堂堂化神七重，竟然如此死在一名神修初期手上，換作以往，沒有人會相信這個事實，但是那神乎其技的禦劍術，卻又令他們不得不信。
望著諸葛明月那隻有冰冷寒意的雙眼，恐懼象野草一樣在心底滋生蔓延，即使麵對著實力更高一籌的葉孤鴻，他們都沒有過這樣的恐懼，不由自主的，他們開始向後退去。
“殺！”諸葛明月轉過身，嘴裏吐出仿佛來自地獄的輕喝，身影如輕鴻掠過，隻有匕首的寒芒，依舊奪人心魄。
葉孤鴻身影一閃，消失在眼前，再次出現時，長劍揮出一片豔麗血光。解安東激動的握緊長劍，再次站起身來，發出一聲震破九霄的怒吼。
殺意漫天，萬物蕭條，血霧飛灑之間，一具又一具冰冷的屍體倒向地麵。
沒有同情，沒有憐憫，有的，隻是仇恨傾泄的快意。
……
流淌在大地上血跡已漸漸凝固，勾勒出一副副詭異的線條，空氣中，飄過淡淡的血腥，幾十道身影倒在地上，再也沒有一點生息。無涯天宗這次派出的人，無一生還。
拂麵而來的微風中，似乎還殘留著濃濃的殺戮之意。
諸葛明月的心情，卻是異常的平靜。就是這些人，躲在背後向母親的盟友舉起了屠刀，就是這些人，時隔多年以後仍然對雲河四大家斬盡殺絕，就是這些人，害得自己從小流離滄瀾大陸，從未體會過雙親的溫情，就是這些人，害得母親遠走他方，父親至今下落不明。
來到聖雲天境，諸葛明月終於走出了屬於自己的第一步。
而這，還隻是第一步。無論是百裏長弓，還是無涯天宗，或者那些曾經向父母出手的人，一個都不會放過，她會讓他們為當年所做的一切付出生命的代價。
一直到現在，解安東身後那些年輕的解家子弟們，仍然沒有一個人出聲，在他們眼裏，諸葛明月依然看不到一絲恐懼。
解安東全身染血持劍而立，那蒼老的身影依然散發出不可一世的威勢，手中的長劍，更象是在鮮血中浸泡過一般。
“哈哈哈哈……”回頭看看自己族中子弟，再看看諸葛明月，解安東發出一陣豪邁而悲壯的大笑聲，而後身體一軟，重重的倒向地麵。剛才連番重傷，不止肌體經脈，就連元神都受了重創，能堅持到這一刻，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爺爺！”那名小孩眼睛終於奪眶而出，哭叫著撲向解安東。
“解兄。”大長老和葉孤鴻也驚呼一聲，飛撲到解安東的身前。
“解兄，你怎麽樣了？”大長老扶著解安東，一邊問著，一邊焦慮的替他把脈。
解安東艱難的睜開眼睛，用力掙脫大長老的手，一下拜倒在諸葛明月的身前。
“雲河四大家，漠河解家家主解安東拜見少主！”解安東老淚縱橫，說完這句話，再次倒了下去。雲河四大家當年與鳳蕪玦最為親近，整個聖雲天境，認識煉心禦劍決的人不多，解安東便是其中之一，在諸葛明月匕首出手的那一刻，就確定了她的身份。
“先不要說話。”大長老連忙接住解安東，手指連動，飛快的止住不斷滲出的鮮血，同時將五道之氣輸入解安東的體內。
“前輩。”諸葛明月緊緊握住解安東的手。
“少主，能見到你重返聖雲天境，我這一生總算了無遺憾，將來救出小姐，請轉告她，我解安東至死，也沒有放棄過當年的承諾。”解安東臉色恢複了一絲紅潤，握著諸葛明月的手，欣慰的說道。“你不會有事的，先不要說話，我們馬上救你。”聽到解安東這句臨終遺言，諸葛明月的眼角也不禁濕潤起來。
“少主，讓我把話說完，我已經打聽到你母親的下落，就在幽河之源。”解安東擺手打住諸葛明月的話，激動的說道。
“幽河之源！”葉孤鴻和大長老同時驚呼了一聲。
諸葛明月也感到驚訝，來到聖雲天境，還從沒有聽人說起過這地方，看葉孤鴻和大長老的神情，那地方肯定不同尋常。
“幽河，也叫死亡之河，傳說中是聖雲天境最為凶險的禁地之一，雖然名字叫河，其實遼闊如海無邊無際，水中生活著無數強大的靈獸，強大的甚至不弱於碎虛入尊的頂級強者。”葉孤解釋了一句，麵色沉重。
諸葛明月卻沒有放在心上，幽河又怎麽樣，死亡之河又怎麽樣，強如武尊的靈獸又怎麽樣，為了母親，就算是煉獄，她都要雲闖一闖。
“這還不是最為難的，最為難的事，數千年來，根本沒有人知道幽河在什麽地方，更不要說尋找幽河之源了。”大長老知道諸葛明月的心意，搖了搖頭苦笑道。
“未必，據我所知，雲河四大家中，馮家曾有先祖到過幽河，馮家後人，一定會知道些什麽。”解安東沉重的喘息著說道。
“灞河馮家，不是早就滅絕了嗎，哪裏還有什麽後人？”葉孤鴻苦澀的說道。雲河四大家中，以灞河馮家結局最為淒涼，就連葉家都不如，所有後人早已死得幹幹淨淨。
“這也正是我讓你們親自前來的原因。”解安東胸口急劇的起伏，生怕自己一口氣接不上來，焦急的說道，“馮家還有最後一名傳人。”
“馮家還有一名後人？”葉孤鴻驚喜的問道。這些年來，他一直為馮家的滅亡耿耿於懷，聽到馮家還存有最後一名後人自然驚喜交加。
“他叫馮默，幽河的事他應該會知道些什麽，還有，關於馮默的事，千萬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我不想灞河馮家連這最後一名傳人都保不住。”解安東說道。這也正是他不敢讓解興峰帶口信的原因，生怕連累了馮默。如果因為自己一時大意導致灞河就此絕後，他又怎麽對得起那些九泉之下的馮氏兄弟？
“他在哪裏？”葉孤鴻急切的問道。
“混沌須彌境。”解安東說道。
混沌須彌境！諸葛明月聽說過這個地方，這是聖雲天境最為混亂、也最為殘酷的地方。各大宗門武府的棄徒反逆，天怒人怨的梟匪惡徒，無路可走時迫於無奈都會選擇來到混沌須彌境。如果說弱肉強食的聖雲天境多少也有善惡之分的話，那麽混沌須彌境就是邪惡凶殘聚集之地。與之相應的是，混沌須彌境的強者也不弱於任何宗門武府，多少年來，就連三宗五府都對混沌須彌境無可奈何。
“少主，混沌須彌境我是沒辦法陪你們一起去了，不過能在臨死之前見到你重返聖雲天境，我解安東也算此生無撼，這是我解家家主令牌，你收好了，我解家還有一名後人，名叫解花語，現在正外出遊曆，將來你如果見到他，出示令牌他就會遵你號令，不要小看了他，他一定能成為你最大的助力之一，即使我不在了，他也會替我實現畢生夙願。”解安東長長出了口氣，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眼神變得一片迷離。他身受重傷元神受創，隻是憑著一口氣堅持到現在，如今油盡燈枯，再也支撐不下了。
“爺爺！”那名小孩見狀撲到解安東的身上，痛哭出聲，雖然年齡幼小，但也知道將要發生什麽事。
“解兄……”大長老連忙扶住解安東，全力將五道之氣輸入解安東的體內，蒼老的眼中淚光閃動。
諸葛明月握著令牌，感覺如山的沉重。解安東交給自己這枚令牌，顯然是因為解花語的緣故，想必這名在外遊曆的解家子弟必有不凡之處，才會讓他如此看重。但這時諸葛明月想到的卻是解家的生死存亡，盡管解安東交給她令牌隻是因為解花語的緣故，可接過令牌的同時，解家這些後人的生死重擔也同時落到了她的肩上。
解家已經為母親付出了那麽多，無論如何，她都不會看著解家就此煙消雲散。
“大長老，不用再管我，你們走吧。”解安東近乎囈語般的說道，掙紮著想要起身，卻使不出一點力氣。
“前輩……”諸葛明月緊緊握著令牌，語聲哽咽，期待的望向大長老。
“元神破損，回天無力。”大長老長歎一聲，目光無限悲涼。
“不，不會的，一定有辦法。”諸葛明月心頭一顫，酸楚悲傷湧上心頭，看著那名小孩子滿是淚痕的小臉，心情更加壓抑。
“除非、除非我們現在能找到聚元還神丹，否則就是武尊出手，都無能為力。”大長老搖了搖頭，近乎絕望的說道，顯然是對聚元還神丹不抱一點希望。
“聚元還神丹？對了，我還有九轉伐髓丹，能行嗎？”諸葛明月突然想到了什麽，拿出那枚九轉伐髓丹。
“九轉伐髓丹！五品靈丹！”大長老眼前一亮，麵露喜色，接著又隱隱露出失望之色。
“以五品靈丹為引，配以其他藥材，倒是可以煉製出六品的聚元還神丹，藥材我也有，隻是以我的能力，還從來沒有煉成過六品靈丹，恐怕到時候連這五品靈丹都保不住。”大長老不無失落的說道。
“隻要還有一絲機會，我們都不能放棄，大長老，試試吧。”諸葛明月對大長老說道。從煉金術的失敗率，不難推測出煉丹的失敗率，但諸葛明月絕不會就此放棄，一枚五品靈丹算什麽，難道能和解家家主的性命相比嗎？
“大長老，試試吧。”葉孤鴻也說道。
“好吧，那我就試試。”大長老咬了咬牙說道，他也不忍心這相交多年的老友就這樣死在眼前。
“不行，九轉伐髓丹，那是必然是小姐留給少主的靈丹，怎麽能浪費在我的身上。”迷糊之中，解安東大吼了一聲，然後雙眼一閉倒了下去。
大長老幾人嚇了一大跳，連忙探視，發現隻是暈了過去，這樣也好，省去許多口舌。
“興峰，帶我們去解家祖祠。”大長老將解安東攔腰抱起，趕往謝家祖祠。
沒用多久，眾人就趕到一座古老蒼桑的祠堂，解家子弟各自休整處理，諸葛明月幾人來到後院的一間空房，開始煉製聚元還神丹。
一個精致的丹鼎懸浮在大長老的身前，隻比拳頭大出一點，外形古樸圓潤，線條優美流暢，上麵雕滿了精美的花紋圖案，發出紫金色的光芒。
“這叫紫金乾坤爐，專為煉丹所造，共分上中下三品，我這是中品丹爐，最高隻能煉製六品靈丹，如果想要煉製七八九品丹藥，就必須要用到上品丹爐，否則基本無法成功。不過丹爐品階也不是一成不變，煉製丹藥越多、品質越高，丹爐的品階也會隨之提升，而品質越高的丹爐，在煉製丹藥時也就越容易成功。”大長老一邊將各種奇花丹草投入丹爐，一邊對諸葛明月講解道。
諸葛明月本來就要跟著他學習煉丹術，隻是因為遇上解家出事，才不得不中斷，這時邊煉邊教。
諸葛明月一邊好奇的聽著，一邊留心看他的動作，越看越是驚奇，那丹爐就象個無底洞一樣，無論扔多少丹草進去都照吞不誤。
“袖裏乾坤，介子須彌，傳說修煉到至高境界，一手可掌天地，洪荒宇宙盡在隻手之間，這丹爐之中也自有乾坤。”大長老看出諸葛明月的驚奇，掉著書包說道。
明說就是空間物品不就行了，非要說得這麽玄，諸葛明月暗中嘀咕。
“注意，留心看好了。”大長老放完了丹草，凝神說道。
一道奇幻的火苗從大長老手心逸出，懸浮在丹爐下方，微微搖動的火苗呈現出紅白藍三色，紫金色的丹爐頓時發出柔和的光芒。
諸葛明月睜大了眼睛。風語大陸的煉金術，使用的也不是尋常火焰，而是元素之火，但聖雲天境沒有元素氣息，大長老手心這火苗是怎麽冒出來的？細細的感受，這火苗比元素之火還要純淨靈動，竟和五道之氣有幾分相似，難道五道之氣也可以轉變成火焰嗎？
“這叫元神真火，邁入神修境界以後，便可以借助元神，將五道之氣轉化成真火用以煉丹。每個人體質不同，所修煉的五道之氣也會有不同的屬性，不過要到神修以後，才能漸漸能感覺出其中的差別。
如果是火屬性，這種轉化還無所謂，但如果是其他的屬性，就會消耗大量的元神之力，對以後的修煉極為不利。你看我練了這麽多年，卻打不過那家夥，就是因為我自身是水屬性，卻熱衷煉丹，多年來實力難以提高，唉。”大長老估計是想起了自己門前那一地的狼籍，下意識的摸了摸眼解，歎了口氣。
“那麽我呢，我也是水屬性？”諸葛明月好奇的問道。晉升神修，她明顯感覺到體內五道之氣的變化，如江河般綿延不息，卻又充滿了韌性。
“不錯，所以我才不肯教你煉丹術，就是怕你沉迷其中，最後走上和我一樣的道路，不過既然你想學，了解一些也沒什麽，至於將來怎麽走，就由你自己決定了。”大長老點頭說道。
聽到大長老這麽說，諸葛明月自己也有點猶豫了，她是想學煉丹術增強實力沒錯，但如果因此反而影響了修煉，那就得不償失了。
大長老一邊講解著如何將五道之氣轉化為元神真火，一邊繼續煉丹，同時講解著其中的要點不多時，屋子裏便發出陣陣令人神清氣爽的異香。
諸葛明月試了試，將五道之氣轉化成元神真火也並不難，隻是就象大長老說的那樣，對五道之氣的損耗高得驚人，如果沉迷其中的話，的確會對修煉造成極大的影響。
大長老目光一凝，猛的揭開爐蓋，將九轉伐髓丹扔了進去，然後用最快的速度蓋上爐蓋。
紫金乾坤爐中驀然發出一聲脆響，而後光芒大亮，將整個屋子鋪上了一層紫金色的光芒。
大長老目不轉睛的望著丹爐，因為激動全身都在微微的顫抖，六品靈丹啊，他生平還從未煉製成功過六品靈丹。突然一攤手掌，一股濃濃的三色火苗將丹爐完全包圍，同時，一股來自天地間的靈氣朝丹爐內湧去。
諸葛明月和葉孤鴻也一臉緊張，誰都知道，決定成敗的最後一刻到了。
火焰一收，大長老一下揭開爐蓋朝內望去，身子一震，仿佛虛脫般呆立原地。
看到他這樣子，諸葛明月和葉孤鴻心中同時生出不祥的預感，連忙朝內往去。精致的丹爐裏，一枚晶瑩如玉的丹丸飛速的滾動，發出諸葛明月從來沒有聞到過的奇香，但是隨著轉動，表麵的光澤和丹香卻越來越淡，最後，遍體青灰，毫無靈意的躺在爐底。
顯然，煉丹失敗了。
“解兄，我對不起你啊。”大長老頹然低下頭來，看著隻剩一口氣在的解安東，眼角終於淌出一滴老淚。
葉孤鴻看著解安東，無力的搖了搖頭，神情落寞至極。
諸葛明月心中也是酸楚苦澀，將那枚失敗的聚元還神丹捧在手細細細的觀察，從剛才的情況下，隻差一點就能成功，怎麽就失敗了呢？
漸漸的，諸葛明月的臉上露出一絲奇異之色喜。雖然這六品丹最後是失敗了，但各種丹草的藥力並沒有消失，而是很好的融合在了一起，隻是最後一步的質變卻沒能最張終完成，所以才導至失敗。
既然這樣，為什麽不能再煉一次呢？大長老正處於悲痛之中，老淚縱橫魂不守舍，諸葛明月也沒有叫他，將失敗的丹丸放進丹爐，反正都廢了，也沒什麽用處，死馬當活馬醫吧，自己煉一次試試。
按照大長老所教的方法，諸葛明月運轉五道之氣湧入元神，很快，就凝聚出一道元神真火，同樣的三色異光，但比起大長老要弱了許多，想靠神修入門的實力煉丹，難度不小啊。諸葛明月心念一動，自己不是還有地炎心火嗎，當初就是靠著這道它，成功完成生命元素複活了尼古拉的靈魂。
心裏這麽想著，體內寶樹光華一閃，地炎心火那特有的火焰在指間跳動，元神真火白紅藍三道火焰之外，又增加一道炫彩光芒。
丹爐內，傳來輕微的碰撞聲，那枚靈意全無的廢丹，再次貼著爐壁轉動起來，一股淡淡的丹香逸出。
正在抹眼淚的大長老一驚，睜大眼睛，茫然的看著諸葛明月，再望向她眼前的丹爐，好一會兒才明白發生了什麽，一臉的難以置信。
葉孤鴻也抬起頭來，莫名其妙的問道：“明月，你在做什麽？”
“反正都失敗了，我再試試。”諸葛明月專心感受著丹爐內的變化，隨口說道。
“算了，別試了，煉丹一旦失敗，丹草中靈性全無，不過是死物罷了，敖敖湯還行，再想煉丹絕無可能。”葉孤鴻雖然不會煉丹，但也多少知道一些原理，不想看諸葛明月做無用功浪費實力，勸道。
“別說話，繼續。”大長老突然打斷葉孤鴻的話，對諸葛明月說道，“繼續，就是這樣，繼續煉。”
此時的大長老，望著丹爐下那一簇火焰，全身顫抖，竟是比剛才最後一刻還要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