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謀妃不承寵
這夜,龍辰亦仰天長歎,獨自一人睡在馬廄百米遠的地方,素來愛幹淨的他,何時受過這等遭遇,雖然下人們抬了軟榻來,又準了十多床被褥,另外在他周圍焚了檀香,可他仍是渾身難受,苦不堪言,這可謂是他人生中抹不去的一道敗筆。
一想到百米外的馬廄他就氣額角青筋暴起,怒不可遏,不管焚了多少香,他都感覺到馬廄裏傳來了難聞的味道,僅管馬廄被打掃的很幹淨,馬兒也被牽走,可他心裏的那道坎卻如何也邁不過。
躺在軟榻上怎樣都覺得難受,如何也沒想過,他堂堂皇子也有睡馬廄的一天,而且,還是為了一個女子,為了不讓她生氣,他竟然妥協的來睡畜生睡的地方,心口的氣不上不下,堵的他異常難受。
“主子,要不,屬下去向雪主子求求情吧!這天寒地凍的,夜深露重,主子睡在這裏,身體怎麽能受得了”一旁的紫依看著自己主子睡在馬廄外,滿臉竟是擔憂。
主子是何等身份,何時受過這等罪,雪主子也真是的,就算生氣,也不能讓主子睡馬廄呀!好歹,主子也是當朝皇子還被冊封了王爺,怎麽能這麽對主子,再說,那風袍之事根本就不能怪主子。
“不必了”龍辰亦皺起劍眉,沉聲道。
“可是……”紫依還想繼續說下去,可接收到龍辰亦那冰寒的眸光時,還是低下了頭,實趣的住口。
“主子,你真的讓六皇子去睡馬廄啊!”寢殿內沐天雪悠閑的躺在榻上,林月兒一邊給她揉肩一邊苦苦求請道“這冬夜可冷的很,六皇子身份尊貴,怎麽樣,也不能睡在外麵啊,更何況是馬廄那種地方,又髒又臭的,主子你就收回成命吧!。”
林月兒試圖讓沐天雪改變主意,讓當朝皇子,武林盟主,俊美如神的男子,去睡那種地方,她實在是不忍心。
可同時,卻也令她羨慕無比,那樣的男人,肯為了讓沐天雪消氣,紆尊降貴甘願去睡畜生睡的地方,這樣的男人隻怕世間難求,隻是因為一件風袍,沐天雪怎麽可以忍心讓他去受那樣的罪。
“奴婢該死,都是奴婢惹的禍,請六皇妃降奴婢的罪,奴婢該死”寢殿外又傳來檀雲的磕頭聲和抽泣聲,若是她不在屆時將風袍之事稟報六皇子,也就不會讓六皇妃生氣,六皇子也不會被六皇妃趕去馬廄睡,這都是她的的錯,是她不夠機靈心思不夠縝密。
“吵死了”沐天雪柳葉眉微微皺起,露出一副不耐煩的樣子,搞得她像隻母老虎一樣,苛待了卓然俊美的龍辰亦,她們就沒想過,龍辰亦是何等人,他若願意去,她還能逼得了他。
再說,她就是想要懲罰他,警告他,他是她一個人的,他身的每一樣東西,包括他的發絲,都是她沐天雪的,若是他敢將身上的東西,落入別的女子之手,又或是,與別的女子有染,那她,第一個收拾的就是他。
“奴婢該死,都是奴婢的錯,六皇妃你降奴婢的罪吧!六皇子身份貴重,怎麽可睡那種地方,奴婢求六皇妃息怒”檀雲仍是抽抽泣泣,磕頭聲一聲比一聲大,聽在人心裏,讓人直打顫,想必腦袋上已經是血肉模糊了。
沐天雪皺著眉頭,深吸一口氣,從軟榻上起身,走出殿外,檀雲一見到她,立刻上前抱住她的腿泣不成聲的求情,她皺了皺眉頭,蹲下身子看著滿臉都流滿鮮血的檀雲,“停,別磕了,你這是要做什麽?我有怪罪你嗎?六皇子與我的事情與你何幹,這是我們夫妻之間的事情。”
“奴婢該死,是奴婢害得六皇子和六皇妃不高興,六皇妃你懲罰奴婢吧!”檀雲滿臉淚水與血水混合一起,看起來尤為駭人,殿內的光線本就不亮,再加上檀雲臉色慘白,讓他此刻的樣子,看起來猙獰而可怕。
“檀雲,這事和你沒有關係,你若是擔心六皇子睡在外麵,那你,就去告訴六皇子,說是我說的,讓他不必睡在馬廄,這樣可好”沐天雪看著檀雲滿頭滿臉是血,仍是在不停磕頭,她皺了皺眉頭,歎息道:“我說過,不要總是跪拜磕頭,受傷的是自己,要我說多少次。”
“奴婢知錯,以後再也不會了,六皇妃,你原諒六皇子了?”檀雲希冀的眸光看著沐天雪,進一步確認道。
“是的,你可以去告訴六皇子,就說,我不生氣了,他可以不用睡在馬廄了”沐天雪蹙眉說道,看到檀雲這般不要命的求情,她若是不這麽說,估計檀雲是要磕死在殿裏了,這古代的仆人真是可憐,一輩子都是為了主子在活。
“謝六皇妃,隻要六皇妃不生六皇子的氣,怎麽處置奴婢都行”檀雲頓時喜極而泣,似乎感覺不到頭疼一般“那奴婢去通知紫依侍衛,告訴她,六皇妃不生六皇子氣了,六皇子不用睡在馬廄了。”
“去吧!”沐天雪直起身子看向殿外,就算檀雲去通傳,也不見得龍辰亦會離開馬廄,若非如此,剛開始龍辰亦就不會去。
“是,六皇妃”檀雲起身擦了下臉上流的血,匆匆的跑出殿外。
馬廄邊上,龍辰亦仰頭看著夜空中的彎月,心中百轉千回,滿心愁緒,一張卓然俊逸的臉上,結了一層厚厚的冰霜,他渾身上下散發著冰凍三尺和冰寒之氣,讓人心感到骨髓中都透著股寒意。
這半月來父皇天天召他入宮,剛開始還是隻陪父皇聊天下棋,後來,便是讓他與菡蕊公主相處,他自是不願,可父皇竟下命令將他與菡蕊公主關在籠月閣裏。
父皇還命令他,必須每日進宮與菡蕊公主相處,若是抗命,他挑明要拿沐天雪問罪,這次是當著他的麵挑明威脅,想到這裏,他不自覺的握緊了拳頭,雙眸中是幽深冰冷的光芒。
“主子,六皇妃命人來傳話,讓你不必睡在這裏”紫依恭敬的語氣裏,明顯帶著興奮之意。
“退下,今夜我就睡這裏”龍辰亦聽說沐天雪命人傳話來,臉上的冰霜稍緩許多,但心裏,仍是煩悶不已,雖然風袍之事不是她想的那樣,卻也是他的疏忽,若是當時,他將風袍毀了,倒也不會有現在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