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梧走到外麵,看著金巧兒垂下頭低泣的背影,心就好像被人一點一點扣掉一樣難受,就像他說的隻能對金巧兒說抱歉,剩下的竟然什麽都為她做不了。他隻能離開。

他跑到一個電話亭然後投了幾個硬幣撥打了一個電話,過了幾分鍾他聽到那麵接起來了,他說:“金巧兒現在在我這裏。”

那邊的陸均一聽金巧兒在寧梧那裏,連忙恐嚇地說道:“你想對她怎樣?我警告你如果你碰她一根毫毛,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雖然陸均說的話不那麽受聽,但是寧梧心裏卻有一些高興。因為他終於可以安心了。原來陸均比他想象得在乎金巧兒。即使他走了,也沒什麽遺憾了。

寧梧繼續說道:“如果我想幹什麽早就幹了,還用給你打電話嗎。金巧兒現在在這裏,你趕緊過來接她吧。她的腳受傷了。”

寧梧說完地址以後便想將電話掛掉,但是他還是鼓起勇氣對著電話那頭的陸均說道:“陸均,以後巧兒就交給你了,你一定要好好對她,別再讓她傷心了,否則我知道以後饒不了你。”

陸均聽後便說道:“我答應你,我以後一定會對巧兒好好地,我已經失去巧兒一次了,我知道珍惜了。”隻是陸均不知道他還有沒有這個機會讓巧兒回心轉意,畢竟巧兒現在對他愛理不理的,他心裏真的是很沒把握。

寧梧掛掉電話以後,便去了最近的藥店買了一瓶雲南白藥噴*劑和一些膏藥將它們放在門口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陸均掛掉電話以後,給於曉偉打了個電話,說道:“於曉偉,你們不用再找巧兒了,我已經知道巧兒在哪裏了。我現在就去接她。”陸均掛掉電話以後便開著自己的車一路飛奔向北。

金巧兒坐在沙發上,看著腳底下的冰塊一點一點地融化成一灘水漬,又往大門那看了看,說買藥去的寧梧,怎麽還沒來呢。

“難道是現在的藥店都關門了,寧梧去別的地方買藥去了還是他又一次一次招呼都沒有打地消失了。”金巧兒坐在沙發上靜靜地想。

其實,金巧兒的心裏是知道寧梧又一次消失不見了,如果不是自己的腳扭了,估計他在5個小時以前就走了。隻是自己的腳扭了,他才沒有走成。她以為他可能會因為自己的腳傷留下來,可是結果是她太高估自己在別人心目中的分量了。

金巧兒自嘲地笑了笑,然後將頭埋在自己的雙腿間忍不住地哭了。她對寧梧不可能沒有一丁點感情的,畢竟他在她最難過的日子裏一直陪著她,對她無微不至地照顧,讓她感覺到別人對自己的在乎和珍視。

她怎麽可能不感動?現在這種情況又怎麽可能不傷心?從未有一個人讓她覺得她也能像公主那般被人捧在手心裏愛護嗬護,可是寧梧卻做到了。

她覺得寧梧就像《童話》裏的王子一般守護著自己,可是如果他不再守護自己了,自己是不是就像十二點以後回到現實的再也沒有精致的水晶鞋的灰姑娘。

突然她聽到外麵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心裏不禁大喜,難道是他回來了?

她滿懷欣喜地坐在沙發上等著寧梧進門。可是當推開的門的那一刹那,她滿懷欣喜的表情突然沒有了,取而代之的便是驚訝。金巧兒非常訝異地問到一臉風塵仆仆的陸均:“你怎麽回來?你不是應該在Y市開會嗎?”

陸均看見金巧兒那準瞬即逝的希望的表情,內心有些受傷,但他依然用溫潤的嗓音說道:“會議提前結束了,我就過來了。”他不想讓金巧兒因為她而使她沒有開完會議而自責,他一直知道他的巧兒是一個可愛善良的女孩。

陸均走過來手裏還拿著噴*劑,金巧兒一下子便了然了,說道:“是寧梧給你打電話讓你過來這兒的?”

陸均聞言點了點頭,並說道:“這些東西,是我從門口發現的,我想應該是寧梧買來給你的。”金巧兒看了一眼袋子裏的膏藥和陸均手裏的噴*劑並沒有說話,心裏卻不由得罵了一句:“寧梧,你個混蛋!”

陸均走過來蹲下來手裏握著金巧兒白皙的金蓮小腳丫,仔細地看了一下金巧兒腳上那一片地方竟然已經紅了,在金巧兒的如玉般白皙的小腳的映襯下,煞是惹眼。

陸均拿起另個手裏的噴*劑對著紅的地方剛想要噴,卻好像想起什麽似的,抬頭望著金巧兒說道:“我噴的這個地方可能會有謝疼,你忍一下。”

溫潤的嗓音如沐春風般溫柔,噴完以後,陸均又抱起她的腳在淤血處輕輕揉了起來,一邊揉,還一邊觀察金巧兒的表情。金巧兒看著眼前這個錦衣玉食,應該是從來沒有給人幹過這些活吧,可是熟練的樣子又不像是第一次,難道陸均總是這樣討女孩子歡欣嗎?

“陸總經常給女朋友揉腳嗎?竟然這麽熟練。開個按摩房都綽綽有餘。”金巧兒陰陽怪氣地說道。

陸均納悶地看了金巧兒一眼,然後恍然大悟。難道這丫頭吃醋了?陸均連忙說道:“天地良心,我這可是第一次給女孩子捏腳。沒想到就受到誇獎了。”

金巧兒似信非信地看了他一眼,可是她轉念一想,無論陸均是不是第一次,和她有半毛錢的關係嗎?

然後她便不再看陸均,心安理得地接受著陸均給她揉腳。兩人之間出現了很長時間的尷尬的沉默。還是陸均先開口的,說道:“這個噴*劑非常好用,今天睡一晚,明天大概就能消腫了。”

金巧兒聽到輕輕地點了點頭,陸均突然聽見金巧兒的肚子咕嚕嚕地抗議,偷偷一笑,說道:“你還沒吃晚飯嗎?我現在去給你做點。你是想吃麵還是想喝粥?或者你想吃什麽你說出來我看看我會做嗎。”

金巧兒覺得陸均似乎變了一個人似的,那種樣子特別像一個關心伴侶的愛人,事無巨細都想幫愛人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