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有一次心情不好就來到這裏了,然後便知道了這個地方。這個地方似乎有魔力一般能夠淨化人的心靈,讓人保持平和的心態。這浩瀚無邊的海洋就好像是禪一般,等待著別人的參悟。”慕容修陽望著浩瀚的大海靜靜地說道。

山本久美突然覺得眼前的Nine似乎要與大海融為一體似的。他正張開雙臂踮起腳尖似乎想像這海邊的海鷗一樣自由無憂地翱翔在這廣闊的大海上。山本久美看著眼前的Nine似乎很享受這份寧靜,她甚至都不敢去打擾。

慕容修凱閉著眼睛麵對大海向旁邊的山本久美說道:“你也來試試,張開雙臂,踮起腳尖,閉上眼睛感受一下海風輕輕訴說的故事。你就會覺得全身心都極為放鬆,甚至連那些煩人的事情都忘記了,隻想肆意地享受著這一份寧靜。”

山本久美聽完慕容修凱的話,她也試著張開了雙臂,踮起腳尖,閉上眼睛聽著海風在她的耳邊呼嘯而過所帶來的那種鹹鹹濕濕的感覺。不過閉上眼睛的她仿佛也一下子斷絕了她與外界的聯係,她肆意地享受著這份寧靜。

在這裏,她不再是山本久美,不再是那個為了像小凱哥的單翌而想費盡心機得到單翌的山本久美,她隻是一個剛剛出生的嬰兒,有著世界上最純淨的心靈的嬰兒。她的世界裏不再有爾虞我詐,阿諛奉承,沒有她私生女的身份,她聽見自己的心在和自己說放下吧。

慕容修凱睜開眼睛,看著山本久美聽著他的指令做的事情,此刻的山本久美沒有身上的那些包袱,沒有那些尖利的牙齒的包圍,此刻她顯得十分柔和,就像一個普通的孩子似的。慕容修凱一直想將山本久美變成一個普通的女孩,可是他至今沒有做到。

她的生活不該是那種無休無止的商業利益的牽絆,也不該是為了一個男人黯然神傷到無法自拔的痛苦。她的生活應該就像其他的少女一樣單純,簡單。

慕容修凱喜歡那個每天笑著向她打招呼的山本久美,好像什麽事情都不會被打倒,身體裏滿滿都是正能量的山本久美。他一直在尋找那個他記憶裏的山本久美。

山本久美睜開眼睛,看著這片蔚藍的天空,然後看看旁邊的Nine,她此刻的心不知道怎麽回事竟然會感覺到如此疲憊,也許更確切地來說是狼狽。越是靜下心來和自己對話她越發現現在的自己是多麽的不堪。

“Nine,為什麽你看起來那麽有精神,我卻看起來那麽疲倦呢?是不是因為你的內心住著一個精靈,而我的內心住著一個惡魔呢。”山本久美望著大海癡癡地說道。

“你也許隻能看到我風光的那一麵,我把別人呼來喝去的那一麵,可是你知道我曾經也是被別人呼來喝去的,甚至更慘。可是我沒有辦法啊,這個世界上適者生存,不適者隻能被無情淘汰,我隻能慢慢地便成大家眼中的山本久美了。”

山本久美突然想將心裏的一些垃圾傾倒出來,然後再將好的裝進去。這些東西一直壓在她的心裏很多年了。

“Nine,你有喜歡的女孩子嗎?”山本久美望著慕容修凱的眼睛問道。

慕容修凱一時間怔楞在那裏,然後看著山本久美點了點頭。山本久美微微一笑,說道:“那真是太好了。那麽我接下來說的話你一定能體會到的!”

“我在山本家族中其實是恥辱的存在,我隻是我父親和我的藝妓母親一夜風流以後的產物。登不了大雅之堂的存在。但是很幸運的是父親的正妻不知道為什麽竟然終身不孕,於是在外漂泊的我終於可以認祖歸宗了。但是我叔父卻極力反對我進入山本家族的族譜。”

慕容修凱靜靜地聽著山本久美說的,這些他從未聽山本久美說過。

“即使是現在,我也沒有進入山本家族的族譜。慢慢的我長大了,有了第一個喜歡的男人,他和你一樣都不是日本人,但是我卻瘋狂地喜歡上了他。比較幸運的是他也喜歡我,那段時光是我最快樂的時光。”山本久美一回憶起那段時光來就忍不住露出幸福的笑容。

慕容修凱回想那段時光也是覺得那是他這一生中最快樂和幸福的時光了。

“可是,我並不是一個普通的女孩,我的一切都和山本家族掛鉤,包括戀愛,婚姻。我的叔父找到了我,威脅我並且也是在討好我,隻要我和他上床,他就不會再為難我也會將我的名字寫進族譜中。你能想象到這是一個多麽**的條件嗎?”

慕容修凱吃驚地望著山本久美。久美的叔父真的連畜生都不如!

“你覺得他是我的叔父是嗎?一開始我也以為他是,後來我聽到這樣一段話。我們這些旁係的血統是沒有資格成為他們山本家族的人的,在他們眼裏,我們隻是一個下作的人而已。所以他才會提出這個要求。但是當時我竟然想也不想地拒絕了。”

山本久美看了看慕容修凱,繼續說道:“想想當時的自己,我就真的是很佩服。我想現在的我可能就沒那麽幹脆得拒絕了,因為我愛的人已經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沒有人真心地在意我到底是不是快樂和傷心。而且告訴你一個秘密,我愛的人之所以死了都是我的謀劃。”

慕容修凱一直以為洛離是在說謊卻沒有想到洛離說的竟然是真的。真的是久美將他間接害死的。

山本久美突然留下了眼淚,說道:“你是不是覺得我這樣的女人很是歹毒?竟然連自己最愛的人都不放過!”

“那天,我將他的刹車線剪斷,然後約他去一個人跡罕至的地方去郊遊,我以為他頂多就是一個擦傷,卻沒有想到他竟然因此喪命!可是更諷刺的是即使他在遇到危險的那一刻,卻仍然還在用手抱著我的身軀,以免我受到任何傷害。”

說到這,山本久美已經泣不成聲,不停地問慕容修凱:“你說他傻不傻,傻不傻,明明自己要死了還在護著我,真是一個白癡!我怎麽就心甘情願地愛上一個白癡了呢?”

慕容修凱望著山本久美說道:“他不傻,他知道自己凶多吉少所以才將你護在身下的。他想讓你知道他愛你直到他生命的最後一刻。”

聽完此話,山本久美哭得更是泣不成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