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小姐是嗎?”

洛離收回了手,眯了眯眼看眼前這個容貌俊雅的男人,總覺得這個男人有點眼熟,但他是怎麽知道自己的名字的?

“你是誰?”

男人溫潤一笑,伸出了大掌,“單軒,單翌的大哥。”

洛離對他的眼熟並非是因為眉宇之間和單翌之間的相像,而是很早之前,就和金葉的幕後老板單軒打過交道,這是一個比看上去的樣子危險的多的男人。

洛離沒有和他握手,笑容淡然而疏離,“單先生,有什麽事嗎?”

單軒也不惱,收回了手,很紳士的打開車門,頎長的身子在路燈下被拉得修長,“我和洛小姐應該是順路,天氣很冷,不介意送你一程吧。”

對於單軒主動的示好,洛離並沒有多少抵觸感,這個男人總有一種讓你無法拒絕的魔力,而且很適當的給人台階下。

更何況,天氣的確很冷,她光著腳走上幾個小時都不一定能走到金夜別墅,單軒的出現等於是救了急。

洛離不是那麽不識時務的人,頷首道謝,“謝了。”

低調的黑色轎車內,沉默地可怕。

坐在副駕駛座的單軒抿了抿唇角,眼鏡的一角折射出精光。

他的車一直遠遠地跟在單翌的車後,也一路看著這個女人光著腳走在大馬路上,這個女人似乎真的很特別,寧願自己光腳走,也不願意伸手攔一下車,如果他不及時停下車,恐怕她真的會一路走到金夜去。

所以單翌,究竟看中這個女人什麽?

事情真的越來越超乎他的想象了。

二人一路無話,直到停到金夜別墅鐵門外,洛離下了車恭敬而有禮的點了點頭,麵無表情,“謝謝單先生。”

單軒挑了挑眉,饒有興味道:“你這麽怕我?”

洛離愕然抬起頭,卻正好撞進男人深沉的黑瞳中,那裏麵蘊含的東西太複雜,她看不真切,心裏卻已經給出了答案。

“單先生,你想多了。”

單軒邁開長腿,靠近洛離,低頭看她,才驚覺她眼中的倔強和冷硬和葉璿如出一轍,但是更多的不同是沒有那份貓一樣的靈敏,反而多了一份虎一樣的危險。

單翌選了一個和葉璿如此相像又不像的女人……

彎了唇角,事情變得越來越有意思了。

手輕輕搭在了洛離的肩頭,他好聽如同大提琴一般的聲音在頭頂響起,“看起來像,卻又不像,洛小姐,祝你成功脫身。”

洛離忍不住蹙了眉,剛準備退離他的身前,手腕便狠狠一疼,帶著一股不容侵犯的力道將她帶進一個冷硬的懷抱中去。

愕然側首,隻看到單翌那完美的下頜帶著冰冷的弧度,慢慢浮起了那抹已經再熟悉不過的邪肆的笑容,“大哥,這是我的女人!”

誰是你的女人?

洛離惡狠狠地瞪向單翌,後者卻渾然不覺,徑直將她帶進別墅大門裏。

單軒看著那兩個人影進了大門內,忍不住勾唇輕笑,如果他沒有猜錯,這個女人的確有能夠把單翌吃得死死的能力。

理了理黑色長外套,邁著穩健的步伐往側門走去。

……

剛一走進大門,洛離便狠狠地甩開了手,看著背對著自己的那抹頎長身影,手慢慢地摸向了包內的水果刀。

下一瞬,彈開的刀刃瞬間就抵在了單翌白如紙的脖頸間。

“啊!”

看到這一幕的傭人嚇得將手裏的東西扔在了地上,下意識就去拿座機準備打電話。

“敢打電話我就讓你們家三少瞬間消失!”

刀刃又往裏逼了幾分,幾乎就要劃破能夠看得見血管的皮膚,拿著刀的手很穩,洛離的眼神也根本不是在開玩笑。

然而被刀脅迫著的主人卻笑了,清冷的聲音還帶了幾分寵溺的意味,“你確定,你傷得了我?”

洛離眸光狠厲,手依然保持原位不動,“我沒有跟你開玩笑,你最好把照片和留著的備份都清除掉,不然我把你就在這裏清除掉。”

單翌旋即轉身麵對著她,洛離一絲也不敢怠慢地繼續將刀抵在了單翌的脖間,即便有著明顯的身高差異,周身肅殺的氣息一點兒也不輸於單翌。

“那你動手吧。”單翌的神情非常的平靜,玻璃色的瞳孔中除了淡然若水的神情,似乎更深處還有一絲釋然。

洛離愕然,這個三少是在一心求死嗎?

這畫風變得太快,她完全沒有防備。

她還未反應過來,單翌便往前邁了一步,鋒利的刀刃劃開了他本就薄的肌膚,殷紅的鮮血順著刀刃地下,溫熱的觸感讓洛離的手不覺得抖了抖。

單翌是在玩哪出?自殘嗎?

“就這麽點本事,也想殺人?越是遲疑,隻會讓你的下場更慘。”單翌仿佛完全感受不到疼痛,還帶著微笑看著她,卻讓她從心底莫名生出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

看著單翌又往前走了一步,刀刃就要往那道傷口戳了進去——

洛離忍不住閉了眼睛,手也不自覺地送來開來,電石火花之間,刀已然落入單翌的手中,而自己也被他打橫抱起。

洛離睜開眼,遲來的悔恨讓她對自己剛才的行為深惡痛絕,為什麽自己就不能狠下心來目光落在單翌脖間的傷口處,血還未止住,鮮血在他優雅的脖頸線條中劃出了一條完美的弧線。

“記住,這下場是你自找的!”

話音剛落,單翌的手一鬆,洛離狠狠地摔在床榻上。

洛離扶了扶暈眩的腦袋,環視了一圈,才發現這是那個曾經將她關住的房間,隻是這次還多了一副手銬。

在她愣神的瞬間,單翌已經輕輕鬆鬆地給她戴上了手銬。

洛離看著手腕上冷冰冰的手銬,又動了動手腕,手銬的另一邊被鎖在特製的鐵柱上,而且這根環繞了整個房間的鐵柱在布置得一絲不苟的房間內顯得尤為突兀和難堪。

洛離冷笑道:“我要是想逃,你拿個籠子也關不住我,何必這樣大費周章。”

鑰匙在修長指間徘徊,單翌慢慢地彎下腰來,視線與洛離齊平,勾了勾唇角,“這是種樂趣,你不懂?”

洛離撇了撇唇角,這樣的惡趣味,不愧是死變態!

“到底要待在這裏多久,你才能清除掉那些照片?”

這是她最關心的問題,一旦照片刪除,她第一個就要殺掉這個男人,剛才沒能下殺手,簡直是她此生最後悔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