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你要,我就給

;????“九哥哥……”上官輕兒抬眸,像個迷路的孩子一般,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對上了慕容蓮狹長的狐狸眼睛。

慕容蓮心中一動,抓著她的肩膀,問,“發生什麽事了?你的臉色怎麽這麽難看?”

上官輕兒咬著嘴唇,原本一直隱忍的淚水,忍不住流了出來,她用力抓著慕容蓮的衣服,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九哥哥,我是不是天生就該是被拋棄的孩子?”

慕容蓮凝眸,“你沒事吧?怎麽突然這麽說?”

“我沒事,我能有什麽事?”上官輕兒突然低頭,露出了挫敗而又傷痛的表情,道,“我就是突然被刺激了,你無視我吧。”

說罷,她轉身就要離開。

“可是趙傾跟瑤貴妃跟你說了什麽?”慕容蓮眉頭深鎖,緊緊的拉住了上官輕兒的手。

上官輕兒的身子顫抖了一下,低著頭嘲諷的笑道,“你都知道了?”

“嗯,我知道你去了客棧,也知道瑤貴妃跟趙傾一起來了。”慕容蓮點頭,老實的回答。

“是嗎?那你也知道他們要找我說些什麽,是嗎?”上官輕兒抬眸,目光冰冷的看著慕容蓮。

慕容蓮愣了愣,道,“我隻知道趙國如今不太平,他們來夏國,定是與你有關,怕是衝著你的玉佩來的。”

上官輕兒閉上眼睛,笑道,“是啊,你什麽都知道,卻為何不告訴我?”

“我沒想到你會去找他,知道的時候你已經去了。”慕容蓮低著頭,心中是有些愧疚的。但其實就算他早知道了,他也不會阻止她,有些事情,她也是該知道的,既然遲早是要解決的,他攔不攔又有何區別?

“嗯。”上官輕兒點頭,低著頭沒有說話。

“丫頭……”慕容蓮妖孽般的臉上閃過一抹心疼,抓著她的雙手,讓她麵對自己,“為了那種人傷心,不值得。”

上官輕兒咬著嘴唇,點點頭,“我知道。”

她其實不是為瑤貴妃的行為和做法而傷心,她隻是想起了自己這兩輩子的經曆,覺得老天對她太不公平了而已。

“想哭就哭出來吧,別悶在心裏。”慕容蓮伸手抱住她,她嬌小的身子,不盈一握的腰肢,這一刻脆弱的叫人心疼。

“我不想哭,我不難過。”上官輕兒試圖推開慕容蓮,卻發現他抱的很緊,她根本掙不開。

他的聲音也不再溫柔,而是多了一份冰冷,“是不想哭,還是不想在我麵前哭?”

上官輕兒一愣,突然就不掙紮了,是啊,她一直當慕容蓮是哥哥,如今這般躲避他,可不就是說明她心心裏有鬼嗎?

她雙手抓緊他的衣服,幹脆就把淚水和鼻涕都擦在了他的衣服上,雖然沒有哭出聲音,但滾燙的淚水卻告訴慕容蓮,她哭了,而且哭的很凶。

慕容蓮輕輕拍著她的背,無聲的安慰她,看著她像隻小貓一樣靠在自己懷裏流淚的樣子,他既心疼,又有些欣慰。

至少她不再排斥自己了,這也算是好的吧?

“九哥哥,你知道嗎?我已經不是第一次被父母拋棄了,為什麽不管我在哪裏,都會被拋呢?難道我真的就不討他們喜歡嗎?”

慕容蓮心中一陣難受,拍著她的肩膀道,“不是你的錯,是他們不懂得珍惜你,傻丫頭,你可是一塊寶,如今他們不是後悔了,想要把你認回去了麽?”

上官輕兒苦笑,聲音因為哭泣的緣故,有些含糊,“嗬,若不是因為趙傾的身份容易被識破,她會要我回去?我真的不知道世上居然有這麽狠心的母親,小時候拋棄我就罷了,還為了利益,屢次想要殺我。如今我長大了,她來找我的目的不是因為我是她的女兒,而是因為我對她的地位有利……真是諷刺。”

“別想了,那種女人,不值得你這般難受。”慕容蓮低聲的安慰著,而後又道,“若是那種女人有些本事的話,如今就不會還是個妃子,不過是個陰險的小人罷了。”嗎,慕容蓮說著,眼中寒光閃現。

上官輕兒才想起,如今的趙國王後,可就是慕容蓮的胞姐飛雪國三公主呢,這麽說,那年紀最大、一直在跟趙傾較量的十皇子,就是慕容蓮的外甥了?

上官輕兒推開他,眨了眨眼睛,問,“你想讓你的外甥成為趙國的王?”

慕容蓮挑眉,見上官輕兒已經不再難過,笑道,“這就要看他的本事了。”

“不過你姐姐壓在了瑤貴妃的頭上,她的兒子是親生的,又年少有成,也難怪瑤貴妃會狗急跳牆,跑來找我了。”上官輕兒摸了摸下巴,明明眼眶裏還有淚,眼中卻沒有了一絲一毫的難過。

慕容蓮嘴角抽了抽,心想,這女人翻臉翻的還真快,當真的是說風就是雨啊。

“所以,你完全不必為她的事情難過,那種女人自私自利,為了自己的利益,早早就將你拋棄了,如今她來跑來求你,你還有什麽好難過的?”慕容蓮見上官輕兒沒事了,嘴巴也立刻變得狠毒了起來。

上官輕兒白了他一眼,道,“九哥哥,你跟方才真是判若兩人,我居然覺得你知道溫柔是何物,如今才發現我錯了。”

慕容蓮聞言,大怒,用力拍了拍上官輕兒的頭,“死丫頭,哥哥我好心安慰你,你就這麽評價我的?”

“哈哈,可不是我要這麽評價你,而是你給我的感覺就那樣……”上官輕兒挑眉,笑的很是得意。

“沒心沒肺的死丫頭,活該你難受死算了。”慕容蓮瞪著上官輕兒,厭惡的看著自己被她弄的又髒又濕的衣服,一臉嫌棄,“你最好幫我把衣服洗幹淨,不然有你好看的。”

說罷,慕容蓮就要脫衣服給上官輕兒。

上官輕兒立刻腳底抹油,道,“我去看看白瀾,他睡了兩天了,也差不多該醒來了。”

看到上官輕兒焦急離開的背影,慕容蓮並沒有追上去,也沒有再脫衣服,而是無奈的笑了笑,道,“死丫頭,今天不給我洗,總有一天會讓你補回來的。”

上官輕兒來到白瀾的房間,發現白瀾依然躺在**,了無生機的樣子,一如當初躺在冰棺裏一樣,叫她有些擔心。

明知道白瀾遲早是要回霧穀的,明知道他是個活死人,上官輕兒還是不願對白瀾狠心。

這個人總是有叫人心軟的資本。

坐在床前,看著沉睡的白瀾,上官輕兒低聲道,“白瀾,是我連累了你,若是你醒來了,今後就別留在我身邊了吧。”

那些人的目的是她,白瀾顯然是被連累的。雖然,烈焰刀據說一直跟雪風劍有仇,但白瀾複活的事情並沒有多少人知道,就算有人知道了,也未必會相信這麽荒唐的事情吧?那些人自然也就不可能是衝著白瀾來的。

低聲的歎了一口氣,她伸手為白瀾拂去頰邊的銀絲,正要起身起來,手卻被緊緊的抓住了。

“白瀾?”上官輕兒眨了眨眼睛,驚訝的看著白瀾。

“輕……你要丟下我?”白瀾睜開眼睛,琥珀色的眸子裏,滿是迷茫和緊張。

上官輕兒張了張嘴,半餉說不出話來,好一會才重新在椅子上坐下,看著白瀾那呆萌的俊臉,道,“沒有,你沒事就好了,如今可還有哪裏不舒服?”

白瀾搖搖頭,雙眼一動不動的看著上官輕兒,“你可是怪我沒用?”

“怎麽會怪你,是有人刻意陷害你,不關你的事。”上官輕兒柔聲回答。

白瀾卻始終拉著她的手不放,“那你不會趕我走的,對不對?”

上官輕兒深呼吸,道,“好啦,你剛醒來,身子還沒好,別說這麽多話了,好好休息一會,我也累了,先回去歇會。”

白瀾本是不願放上官輕兒離開的,但見她眼中確實很是疲憊,便沒有堅持,“嗯,你回去好好歇息,別累壞了。”

上官輕兒感激白瀾的體貼,伸手摸了摸他的頭,轉身走出了房間,一路往後院走去。

結果在走出西廂院的大門,就看到了一身白衣,氣喘籲籲的站在那裏,臉色冰冷的夏瑾寒。

上官輕兒頓時愣住了,看著夏瑾寒蒼白的臉,劇烈起伏的胸口,以及額頭上那正在滴落的汗水,頓時明白,夏瑾寒怕是從皇宮裏急忙趕回來的吧?

莫非,是聽說她去皇宮裏找他了,所以就急急忙忙回來了嗎?

上官輕兒心中一動,抬腳就大步走向他,原本被她強壓下了的淚水,又再次冒了出來。

但,她還沒靠近,夏瑾寒就突然轉身,走了。

上官輕兒傻傻的愣在了那裏,看著夏瑾寒那冰冷的背影,眼中的淚無聲落下。

她就這麽站在原地,傻傻的看著他冷漠的背影,看著他一步步的走遠,原本心中還不曾平複的憂傷,又加了一層委屈,委屈到她覺得自己似乎要撐不下去了。

她明白他為何生氣,但她錯了嗎?

她遇到什麽事情,第一時間想的都是他,她不開心了,難受了,就跑去皇宮找他。可他當時沒空,她怕自己會控製不住想要發泄的情緒,所以回了太子府。

回到太子府之後,她本也是想回房間的。但那個時候的她,情緒已經快失控,遊走在崩潰邊緣,要是回去房間,一個人麵對,她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被逼瘋了。

她來到西廂院,本是想著就算不訴苦,找個人說說話也是好的,但慕容蓮已經看透了她的心思,她實在控製不住才對著慕容蓮哭了。

他不會知道,哭出來的那一刻,她心裏舒服了多少,雖然因為麵對的是慕容蓮,她不能盡情的發泄情緒,但好歹是得到了宣泄。

之後,她為了擺脫慕容蓮,不願跟他糾纏,就急急忙忙的去看白瀾了。

沒想到白瀾一醒來就用那麽無辜的眼神看著她,讓她不要拋棄他。那一刻,她確實是心軟了。因為自己也曾經是被拋棄的孩子,她最見不得別人露出那種要被拋棄的表情。她會想起曾經無助的自己,會心疼,會難受。

但她沒忘記自己答應過夏瑾寒的事,她要把白瀾送走,就在大婚之後,所以她轉移了話題,沒有回答白瀾的話,而是逃也似地的離開了白瀾的房間。

她沒想到夏瑾寒已經回來了,更沒想到他就在西廂院的門口,這裏看過去的話,剛好可以透過白瀾房間的窗口,看到裏麵的畫麵……

她不知道夏瑾寒什麽時候回來的,也不知道他看到了什麽,但她什麽都沒做,她不曾對不起他,他回來不安慰她就算了,還吃醋掉頭就走?

這一刻,上官輕兒突然覺得好累……

本以為隻要深愛他,他也愛著自己,他們兩個就可以麵對一切的困難和挫折,就可以一直這麽幸福下去。

但她顯然是太天真了,人和人的相處,總是會有各種摩擦的,性格的不合,意見的不同,觀念的差別,等等等,都會成為他們感情的阻礙。她知道這些都是在所難免的,但每次麵對夏瑾寒吃醋生氣的時候,她真的覺得好累好累。

她覺得自己已經用盡一切去愛他了,他卻還是這麽不安心,她真的不知道,她要怎麽做才好了。

也許是因為她太愛他,也太在乎了,才會一直都這麽被動吧?

看到夏瑾寒的身影拐了個彎,消失了,上官輕兒閉上眼睛,手緊緊握住身上的衣服,心似乎已經痛到麻木了。

她就這麽呆呆的站在原地,心想:他生氣了就不會再回來,不會再理會她了。

那樣的話,也許她也不會去找他,不會再傻傻的求他理會自己。這麽一來,也許他們之間,就真的會留下隔閡和陰影了。

可即便這樣,她還是挪不動步子,她不是不想妥協,而是明明自己沒有錯,她不知道這一次妥協了,下一次還能不能再幹脆的妥協。若是不能,那他們之間的感情,是不是真的就走到盡頭了?

她站在原地愣了許久,感覺烈日的暴曬下,身子都開始發燙,心卻依然像是被放入了冰窖一般,寒冷徹骨。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上官輕兒才睜開眼睛。

隻是這一睜眼,她看到的不是一片虛無,而是一張熟悉的臉。

夏瑾寒就站在她身前半米的地方,安靜的看著她,沒有出聲,也沒有氣息,就跟不存在一般。

他的臉色是冰冷的,強烈的陽光也化不開他臉上的寒冰。他抿著嘴,目光複雜的看著她,一身白色的袍子已經被汗水濕透,他卻挺直了腰板,不曾有一絲一毫的動搖。

上官輕兒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千言萬語,化成了無言以對。

最後還是夏瑾寒先開口的,“是不是我不理你,你就打算站在這裏曬死?”

上官輕兒看著他,不出聲,緊緊咬住的嘴唇,卻出賣了她此刻的不安和委屈。

夏瑾寒上前兩步,一把將她抱起,二話不說,就帶著她離開了西廂院,眨眼功夫就回到了後院。

房間的門被推開,又重重的被關上了,夏瑾寒近乎粗魯的將上官輕兒丟在**,自己站在一邊,目光冰冷的看著她,“不會說話了?啞巴了嗎?”

上官輕兒抬眸,水汪汪的雙眼彌漫著淚水,就這麽望進了他幽深的鳳眸中,她的聲音是委屈的,語氣是哀怨的,“我還能說什麽呢?解釋嗎?然後你又說什麽你親眼所見還會有假,是麽?”

夏瑾寒心中一驚,想起上一次的事情,他心中多少有些歉意。

在她身邊坐下,語氣依舊不善,“確實是我親眼所見,但我氣的不是這個。”

“那是什麽?你見了我,什麽都不說轉身就走,你知道我是什麽感受嗎?夏瑾寒,我知道你會吃醋,我知道你不喜歡我跟他們在一塊,可你也要知道,我跟他們在一塊的時候,心中始終都是有負罪感的。我若不是今日難過至極,而你又不在身邊,又怎麽會去西廂院?”

上官輕兒說著,眼淚又流了出來,卻還是不甘心的繼續說著,“我自認從未做對不起你的事情,你不喜歡白瀾,我已經答應大婚之後就將他送走了,你不喜歡我跟他們走的太近,我也盡量疏離。我感覺我整個世界都是圍著你轉的,你難得不明白麽?”

夏瑾寒聽到這些,心中鬱結的東西,頓時就煙消雲散了,他伸手緊緊的將她抱在懷裏,下巴抵在她的頭頂,不顧她的掙紮,始終不放手,“輕兒,是我的錯。”

“你還知道是你的錯嗎?你難道不知道,我本來心裏就很難受?我難受的都要死了,要不是跑來找慕容蓮哭了一場,我怕我會都會撐不下去了。但他終究不是你,在他麵前是哪裏能放肆的哭呢,嗚嗚……你倒好,明明來了卻不願見我,看到我就轉身離開,你存心讓我難受死是不是?”上官輕兒的拳頭用力的打在了夏瑾寒的胸口,開始發泄著她的不滿。

夏瑾寒緊抱著她,任由她拍打著責罵,始終沒有任何的不耐,也沒有反駁。

“夏瑾寒你就是個混蛋,嗚嗚……我討厭死你了,你以後要是再這般動不動就對我發脾氣,我今後再也不理你了。”

“你聽到沒有?你要是再這樣什麽都不說就跟我鬧別扭,我就跟別人走,不要你了。”

“你敢走?”夏瑾寒終於出聲,將她埋在他胸口的臉抬起來,眼中有怒火在燃燒,“你若是敢跟別人走,我就殺了那人。”

“你敢?!你要不要這麽霸道?就不怕我會恨你?”上官輕兒不滿的瞪著夏瑾寒。

夏瑾寒修長的手指輕輕撫過她白皙的臉頰,拭去她臉上的淚痕,“你若是敢跟別人走,我又有何不敢的?即便讓你恨我,也不讓你離開我。”

上官輕兒吸了吸鼻子,哀怨的瞪著他,“獨裁者,法西斯。”

夏瑾寒雖然不明白法西斯是什麽意思,但是獨裁者他還是聽得懂的。劍眉輕挑,他低頭輕輕的吻著她的小嘴,聲音有些沙啞,“對你,我就是要做獨裁者,任何人都不能將你從我身邊奪走。你隻能是我的。”

上官輕兒滿臉的淚痕,聽到夏瑾寒宣告了她的所有權,她隻覺得小臉一陣通紅,心跳加快,呼吸急促。

“你能不能別這麽霸道,我還沒嫁給你呢,你要是嚇唬我,小心我不嫁給你了。”上官輕兒的聲音軟軟的,細膩動聽,紅唇蠕動,讓夏瑾寒的心也顫抖了起來。

他張嘴含住她的小嘴,聲音含糊,“你不嫁給我,還能嫁給誰呢?你早已經是我的人,誰還敢要你?”

夏瑾寒說完,看到你上官輕兒哀怨的表情,嘴角勾起,狠狠堵住上官輕兒的嘴,不再給她反駁的機會。

房間裏原本緊張的,冰冷的氣氛頓時變得曖昧,變得溫暖起來。

上官輕兒無力的靠在夏瑾寒的懷裏,雙手不知何時已經抱住了他的脖子,整個人都掛在了他的身上,媚眼迷離的跟他擁吻著。

夏瑾寒的動作霸道而又不失溫柔,一點一滴的親吻,深深的吮吸著她的甘甜,似乎恨不得將她整個人拆吃入腹。

氣氛越發的曖昧起來,上官輕兒感覺自己都快喘不過氣來了,在夏瑾寒強勢的攻勢下,終於化成一汪春水。

許久,夏瑾寒才喘著粗氣,鬆開了上官輕兒,他知道她有心事,她還沒將心裏話說出來,如今也是青天白日的,就算他想做些什麽也不行。

“今兒去找趙傾,受委屈了?”夏瑾寒和上官輕兒躺在那張溫暖舒適的大**,他一手緊緊摟著她的腰,一手把玩著她柔順的青絲,目光柔和。

上官輕兒喘息著,舔了舔有些紅腫的雙唇,目光如水的看著夏瑾寒,“是,你都知道了?”

“出宮的時候才知道的。”夏瑾寒笑著回答。

上官輕兒不滿的道,“你知道了還給我臉色看?”

“你可知,我聽說你進宮找我的時候,緊張的甚至不顧父皇還有要事要跟我商量,就飛奔出來了?”夏瑾寒嘴角含笑,說的很是雲淡風輕,“我擔心你是出事了,怕你見不到我會著急會難過會做傻事,就跑回來找你,結果你卻讓我看到這麽一幕,你叫我作何感想?”

上官輕兒撇撇嘴,鬱悶的道,“你早就來了?你看到什麽呢?”

“你做了什麽,我就看到了什麽。”夏瑾寒挑眉,眼中有著警告。

上官輕兒嘟嘴,抗議,“我哪有做什麽?你既然看到慕容蓮抱我了,都不過來,我真不知道你是在乎我還是不在乎我了。”

“他抱了你?”夏瑾寒眯起眼睛,眼中寒光閃現,危險逼人。

上官輕兒一愣,縮了縮脖子,問,“你,你騙我,你沒看到對不對?”

夏瑾寒黑著一張臉,伸手就將她身上的外套脫開,丟掉,然後懲罰性的咬住她的小嘴,道,“我是沒看到他抱你,但我看到他說要你給他洗衣服,看到你進去看白瀾,對他關懷備至……”

額……隻是這樣,他都爆發了,如今知道慕容蓮還抱了她,天哪,這回真的是要打翻千年老醋了吧?

要是知道她那天被烈焰刀的主人給親了小嘴,不知道他是不是會抓狂,跑去將那人給殺了?

上官輕兒想到這裏,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心中想著,死都不能讓他知道這件事。

隻是,想起烈焰刀,上官輕兒的心情又再次變得低落起來了。

夏瑾寒感覺到了她的情緒,眉頭微微皺起,不但沒有放開她,反而吻的越發的激烈。

上官輕兒小嘴被咬住了,說不出話來,隻能淚汪汪的看著他,無聲的哀求。被夏瑾寒這樣折騰著,她哪裏還有心思去想別的呢?隻能乖乖的閉上眼睛,沉醉在他的溫柔中。

夏瑾寒將她裏裏外外都給啃了一遍,才意猶未盡的鬆開她,狹長的鳳眸中,閃著一抹情欲,誘人至極。

上官輕兒紅著臉靠在他懷裏,被他折騰的頭暈目眩,甚至都要找不著北了。

夏瑾寒卻在這個時候開口了,“那個女人找你,有什麽事?”

上官輕兒聞言,想起了瑤貴妃,嘴角溢出一抹冷笑,“她找我還能有什麽事呢?無非就是想要保住他兒子的地位,讓她自己成功登上太後的寶座吧。”

“如今趙國政權搖搖欲墜,趙王年老重病,趙傾的身份怕是要被揪出來了。”夏瑾寒淡淡的說道。

“沒錯,紙包不住火,趙傾的身份對那個女人來說,一直都是不定時炸彈,當初她一心想要殺我,怕也是想著隻要沒有了我,就能讓他兒子高枕無憂了吧。隻可惜我遇到了你,她不但殺不了我,還損失了不少人。如今我一天天長大,眼看馬上就要跟你大婚了。她這個時候來找我,怕是有兩個想法。”

上官輕兒說著,又道,“第一,想辦法讓我嫁給趙傾,如此一來,就算趙傾的身份被拆穿了,還有我的身份撐著。或者,以我的本事,若是嫁給了趙傾,想要扳回一局也不是難事。第二,想從我身上拿走屬於趙國七皇子的玉佩,壓住趙國那些人的猜疑,再想辦法讓我認親,然後借助你的力量,幫助他們。”

夏瑾寒聞言,微微眯起眼睛,語氣冰冷,“我的人的主意也敢打,哼,不自量力。”

上官輕兒笑了笑,道,“可不是,偏偏那賤人還在我麵前裝出一副慈母的樣子,當真是好笑。”

“這種女人,你又何苦為她難過?”夏瑾寒低頭看著上官輕兒,想起她在慕容蓮懷裏哭泣的樣子,心中就有些難受。

“我可不是為她哭的。隻是看到這麽虛偽的賤女人,讓我想起了我前世的經曆罷了。我活了兩輩子,結果兩輩子都是沒有父母疼愛的孩子,我心裏自然不好受。”上官輕兒說著,低頭,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夏瑾寒聽到這話就不樂意了,道,“誰說你是沒有父母疼愛的孩子?前世你有奶奶,奶奶就是你的父母,如今你有我,我把你養大,可從來沒少給你疼愛。”

上官輕兒“撲哧”一笑,看著夏瑾寒那認真的樣子,點點頭,有些惡作劇的道,“是,夏太子你辛辛苦苦的將我養大,所以你既是我的父親也是我的母親,我不是沒有父母疼愛的孩子。”

夏瑾寒嘴角抽了抽,而後一本正經的點點頭,“嗯,不錯,就是這樣。另外,我還是你的男人,你說,我還不夠好麽?有了我,你還需要父母作甚?”

上官輕兒笑的更歡了,看著夏瑾寒那認真的樣子,雙手抱住他的要,翻身將他壓在身下,目光含笑的看著他,“是嗎?你終於承認你是我爹了?”

夏瑾寒的臉色一沉,黑如鍋底。

上官輕兒卻是大笑著,“哈哈……親愛的,你不覺得咱們年齡差了這麽多,我小時候跟在你屁股後麵,真的很像你……唔……別咬,再咬就破了……嗚嗚……”

上官輕兒正樂嗬嗬的調戲著夏瑾寒,誰知道她還沒說完,就樂極生悲,被夏瑾寒撲倒,原本就被咬的紅腫的小嘴再次遭了秧。

吃過午膳,外麵越發的炎熱起來,夏瑾寒卻沒有時間繼續陪上官輕兒。

“乖乖留在家裏別亂跑,我還要去一趟宮裏。”夏瑾寒摸了摸上官輕兒的小腦袋,笑著說。

“事情還沒處理完嗎?什麽事這麽急呢?”上官輕兒眨了眨眼睛,有些不解。

夏瑾寒挑眉,道,“還不是因為上午擔心你,我提前跟父皇告假出來找你了?要不然事情早商量完了。”

上官輕兒有些不好意思的撇撇嘴,“皇上找你有事,你怎麽還跑呢?真是的……”

“什麽事也比不上你來得重要。”夏瑾寒目光深沉的看著上官輕兒,低頭在她額前印下一吻,看到上官輕兒呆愣的樣子,嘴角勾起,心情大好的走出了房間。

看著夏瑾寒離去的背影,上官輕兒嘴角的笑容也越發的甜蜜起來。

什麽事也比不上她重要嗎?

他真的是這麽想的?

上官輕兒傻傻的笑著,一個人坐在房間裏,獨自樂著,真的一個下午都沒有出去過,直到夏瑾寒回來。

接下來兩天,上官輕兒都沒有出過門,因為心中有些事一直想不開放不開,她選擇了獨自留在房間裏悶著。

夏瑾寒也是知道她心中有事,但她不說,他也沒有追問。隻是讓梨花和流花好生的伺候著,並讓夏靜曦有空過來陪陪她,免得把這個糾結的小丫頭給悶壞了。

趙傾過來找過上官輕兒,但上官輕兒沒見他,讓梨花以她身子不適,不見任何人為由,趕了出去。

慕容蓮和白瀾來的時候,也同樣被拒之門外。

許是知道上官輕兒不想見人,慕容蓮和白瀾都沒有再來打擾,趙傾也安靜了許多。上官輕兒才得以清靜幾日。

這天,青然突然受了傷回來,上官輕兒和梨花都被嚇到了。

“青然,你怎麽樣?”上官輕兒沒想到讓青然去調查普崖山大院的事情,居然會讓他受傷,心裏很是著急。

青然伸手抓著上官輕兒的衣服,嘴角有鮮血流出,他張嘴,想要說些什麽,但隻說了兩個字,就雙眼一閉,倒下了。

上官輕兒看到了青然的口型,也聽到了他說的那兩個字——“漠北”,還來不及回過神來,就見青然倒在了她懷裏,上官輕兒頓時就慌了,“青然,青然……”

“來人,傳太醫,立刻。”上官輕兒大聲的叫著,就要親自扶青然回去,卻被梨花搶了先。

“郡主,我來吧。”梨花一把將青然抱起,費力的跑向了青然的房間。

流花則是聽到上官輕兒的話,立刻跑去找太醫了。

青然的房間裏,上官輕兒的臉色凝重,伸手為青然把脈,卻發現他的脈搏絮亂虛弱,似乎隨時都會消失,心中更是擔心的不行。

但上官輕兒也不是沒有見過世麵的人,很快就冷靜了下來,道,“梨花,你立刻進宮通知殿下。”

梨花有些擔憂的看了看青然,點點頭,轉身離開了。

上官輕兒洗了手帕,伸手小心的拭去青然嘴角的鮮血,看著他蒼白的臉色,心中多少有些難受。

“青然……”上官輕兒試著叫了青然幾聲,卻見他沉沉的睡著,怎麽也叫不醒,便沒有繼續叫。而是低著頭,想起了青然這些年陪在她身邊的日子……

太醫很快就來了,一同前來的,還有六王爺夏瑾元。

看到夏瑾元,上官輕兒有些驚訝。自從上次在元王府的事情之後,夏瑾元雖然說是答應了今後為她所用,但一直沒有來找過她,她也比較忙,沒有時間去給夏瑾元安排什麽任務,兩人之間似乎都達成了默契,誰都沒有打擾誰。

如今突然來了,她多少有些不適應。

“我聽說你府上有人受傷了,剛好想過來看看你,就過來了。”夏瑾元嘴角帶著一抹笑容,很自然的解釋。

上官輕兒點頭,道,“你先等等。”然後對太醫道,“太醫,你快給他看看,到底怎麽回事。”

太醫點點頭,立刻恭敬的去給青然把脈,檢查傷口。

當太醫將青然的衣服掀開,看到了青然胸口那一條長長的像被烈火燃燒過的傷口的時候,被嚇得愣在了那裏,許久都回不過神來。

“烈焰刀……”上官輕兒看到那傷口,臉色立刻變得冰冷,目光也變得十分的犀利起來。

她從身上掏出了翠玉雪花膏,對太醫道,“立刻給他處理傷口,用這個。”

看到翠玉雪花膏,太醫眼前一亮,再不敢怠慢,立刻給青然處理傷口。

處理好傷口,又給青然抹了翠玉雪花膏,最後上官輕兒將太醫趕到一邊,親自在繃帶上塗了一層藥,這才幫青然包紮好。問太醫,“他身上除了這處傷口外,可還有別的?”

太醫搖搖頭,而後又點點頭,臉色凝重,“傷口倒是沒有,就是受了內傷,比較嚴重。怕是需要調理好一陣子。”

“還有呢?”上官輕兒繼續問。她分明感覺到青然中了毒,但那種毒很霸道,她也不知道是什麽。

太醫的臉色也越發的凝重,低著頭道,“回郡主,這位公子還中了劇毒,這種劇毒無色無味,應該是從傷口處感染的,老夫也不知曉是什麽毒。”

果然是這樣。

上官輕兒的手緊緊握成拳頭,伸手往哪擱懷裏掏了掏,卻發現懷裏隻剩下最後一小瓶藥水了,而且是毒藥。上次她從白瀾身上取下的血液也就一小滴,分別製成了兩瓶毒藥,兩瓶解藥如今解藥已經用完,隻剩下毒藥了。

她將手中的東西放回懷裏,卻不料一個不留神,一枚玉佩從她懷裏掉了出來,摔在地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音,最後停在了上官輕兒的腳下,並未破碎。

上官輕兒低頭,看著那枚玉佩,瞳孔收縮,才想起這是從趙傾那裏得到的那枚。

她撿起玉佩,目光陰沉的看著這上好的暖玉,纖細的手指探進了玉佩的中間,輕輕撫過中間那一處凹凸的地方,眼中閃過一抹悲痛和堅決。

“你先給他開個方子,讓他好好調養身子。”上官輕兒將玉佩放回懷裏,切淡漠的對太醫說道。

太醫點點頭,恭敬的道,“是,小郡主,老夫這就去開。隻是,這位公子受了重傷,又中了劇毒,雖然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但短時間內怕是無法醒來。”

上官輕兒眯起眼睛,問,“最快要何時才能醒來?沒有解藥的話……”

“最快也要一個月。”太醫認真的回答。

一個月……嗬,那不就是她大婚之後麽?

她可沒忘記那天,那個人說的話,大婚的時候,給她送一份大禮是嗎?很好,她一定會好好收下的。

但是,以為堵住了青然的嘴,就能掩飾住他的身份的話,他就大錯特錯了。

上官輕兒對梨花和流花道,“你們找些手,嚴守在此處,除了我和殿下之外,不得任何人進出。”

“是,郡主。”梨花顯然很少看到這麽嚴肅的上官輕兒,立刻點頭應下。

流花則是絞著手指,一雙眼睛不安的望著床榻上的青然,顯然是很焦急不安。

上官輕兒沒有理會其他,交代好了之後,就讓流花跟著太醫去抓了藥,又讓流花親自煎藥,這才帶著夏瑾元離開了青然的房間。

出了青然的房間,上官輕兒沒有回自己的房間,而是往西廂院走去。

夏瑾元一直跟在她身後,沒有出聲,似乎在等待上官輕兒的安排。

上官輕兒徑直來到了白瀾的房間,見白瀾正一個人坐在窗台前望著門口發呆,似乎看到她進來了,雙眼頓時一亮,起身迎了過來。

“輕……”他的聲音低沉冰冷,一如既往的沒有起伏,此刻卻是多了幾分欣喜。

不知道為什麽,看到白瀾這般純潔的雙眼,上官輕兒凝重的心情立刻就好受了許多。她笑了笑,來到白瀾跟前,道,“在等我呢?”

“嗯,你不來,我沒事做。”白瀾低著頭,深深的看著上官輕兒。

上官輕兒笑著踮起腳尖,摸了摸白瀾的頭,道,“真乖,進來吧。”

“嗯。”白瀾也露出了一抹笑意,跟著上官輕兒回到了房間。

上官輕兒對夏瑾元道,“小六,你去給我拿一摞碗過來。”

夏瑾元嘴角抽了抽,“要碗做什麽?”一摞?那是多少?

“拿十個八個的都沒關係,西廂院裏有個小廚房,那裏應該有。”上官輕兒說著,就伸手拉過了白瀾的手,看著他曾經被她取過血的手腕依然有一道清晰的傷口,心中有些歉意。但想起昏迷不醒的青然,她眼中又閃過了堅決。

“白瀾,你這裏的傷口,為何沒有愈合?”上官輕兒問。

“不知。”白瀾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明白。

上官輕兒抬眸,清澈的雙眸,認真的看著白瀾,“如果我說,我想再從你身上取兩滴血,你會給嗎?”

白瀾眨了眨眼睛,然後點點頭,“你要,我就給。”

上官輕兒聞言,心中一陣感動。這五個字聽起來簡單,卻比任何甜言蜜都要叫人感動。曾經,隻有夏瑾寒這般的對她承諾過,聽到白瀾的肯定,她心中自然是欣喜的。同時也是憂傷的,白瀾對她的好,她注定無法回應……

“我隻要兩滴,不會傷著你的。我的護衛被人下了毒,隻有你的血能救他。”上官輕兒深呼吸,認真的解釋著。

她知道拿白瀾的血來救人,似乎有些殘忍,但除此之外,她想不到別的辦法了。青然雖然是她的隱衛,她卻從沒將他當外人。

小時候那四年在普崖山上的生活,上官輕兒就已經將青然當成了親哥哥一般對待,他對她的好,她看在眼裏,記在心裏。所以,當初她毫不猶豫的將辛苦得來的翠玉雪花給了青然,隻為讓他重新站起來。

如今,別說是奧白瀾的血,就算是要她自己的,她也不會眨一下眼睛的。

白瀾看著上官輕兒,笑了笑,“我相信你,不會害我。”

看到白瀾純潔信任的笑容,上官輕兒也笑了,“白瀾,你若是能一直這樣該多好。”

不要恢複所謂的記憶,一直這麽單純下去,快樂下去。他已經沉睡了千年,千年前的記憶,定然是沉重的,她不希望他再去承受過去的痛苦。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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