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自食惡果(精)
禦書房中的氣氛變得很緊張,支持太子的一方,極力的維護太子和太子妃,而一向跟太子不對盤的,則是在極力的反駁。
上官輕兒當初確實是夏瑾寒撿回來的,也確實是回來之後就很得夏瑾寒寵愛,一向冷漠的太子,第一次對一個小丫頭這麽感興趣,甚至將她寵上了天。
當時人們就有許多疑問,關於上官輕兒的身世,關於上官輕兒的來曆,關於上官輕兒得寵的原因,關於上官輕兒的一切似乎都蒙著一層薄薄的麵紗,叫人看不透。
隻是,當時太子殿下這麽寵著她,也沒有人對上官輕兒刨根問底,就算有再多的懷疑,也藏在了心裏,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的遺忘了。
如今,上官輕兒突然被人指出是趙國人,在趙國與夏國水火不相容,打得熱火朝天的時候,這種流言一傳出,殺傷力絕對是巨大的。就算有些人原本不想懷疑上官輕兒,在這樣的形勢下,也不得不去研究和議論一番。
於是,一時間,不僅是皇宮,整個京城都在傳這件事。
太子妃上官輕兒是趙國公主,是趙王在十二年前安插在太子殿下身邊的間諜,她用妖術迷惑了太子,讓太子迷戀她,非她不娶,甚至將夏國的兵布圖也給了太子妃。太子妃出賣夏國,將兵布圖交給了趙王,這才有了趙王此次出兵攻打夏國的一幕。
上官輕兒不明的身世和此次趙王攻打夏國的頑強決心結合在一起,讓人不得不開始猜測上官輕兒的來曆和目的。
整個京城都因為這個消息炸開了花,皇宮裏,兩派人士更是唇槍舌戰,僵持不下。
兆晉帝的黑著一張臉,聽著下麵爭論不休的兩方大臣,一拍椅子,厲聲道,“都給朕閉嘴!朕讓你們來是想要你們說說對策,沒讓你們在這裏爭吵!”
“皇上恕罪……”群臣下跪,一個個低著頭,不敢在吭聲。
兆晉帝寒著臉,道,“都起來吧,左相,你來說說這事要如此處理?”
一直沒有出聲的左相韓熙然起身,上前一步,低著頭,不卑不亢的回答,“臣以為,太子殿下並未魯莽之人,不管太子妃是什麽身份,想必太子殿下心中早已經有數。既然太子殿下將她留在了身邊,必然有他的原因,此事太子殿下應該也已經知曉,我等在這裏猜測,還不若等殿下回應比較實在。”
聽到韓熙然的話,夏瑾軒點頭,道,“父皇,兒臣覺得左相大人言之有理,太子哥哥的為人我們都很清楚,若輕……若太子妃真是間諜,是敵人,太子哥哥定不會手軟的。”
兆晉帝聽到這話,臉色總算好看了許多,夏瑾寒是他最重視的兒子,要是上官輕兒真是妖女,真的將他最重視的太子給迷惑了,他第一個拿上官輕兒開刀。
他眯起眼睛,看了看一邊同樣一直沒有出聲的夏瑾煜,問,“三王爺以為如何?”
夏瑾煜在邊城受了傷,不得已被兆晉帝召回了京城,如今一個多月過去,傷勢已經好了許多,也開始早朝了。
聽到兆晉帝的話,他出列,道,“兒臣覺得左相和八弟所言有理,等太子皇兄做定奪是最好的。”他說著,頓了頓又道,“隻是,父皇可曾發現,琳郡主自從太子皇兄大婚之後就失蹤了,這一次突然出現,又傳達了這麽一個消息,萬一真的跟她說的那樣,是她發現了太子妃的秘密被追殺,兒臣認為也是極有可能的。兒臣相信太子皇兄的能力,隻是,萬一真被妖女所迷惑,屆時他的回答,怕是未必就能信了。”
這話一出,現場的氣氛又變得詭異了起來。
韓熙然蹙眉,低著頭道,“那三王爺以為此事該如何處理?”
夏瑾煜陰鷙的雙眸中閃過一抹笑意,“太子皇兄一直在外征戰,太子妃也是從小就跟在他身邊的,太子素有戰神的稱號,在戰場上所向披靡,他看上的太子妃應該也不會差。若太子妃不是敵人,不若讓太子妃領兵去討伐趙國,若是能順利擊敗趙國人、甚至是徹底的摧毀趙國的話,那謠言自然是不攻自破了。”
他的意思,居然是讓上官輕兒帶兵去戰場殺敵?
夏瑾軒立刻反駁,“三皇兄,輕兒是女子,如何能領兵殺敵?”
“她是女子,但也是太子妃,是未來的一國之母。”夏瑾煜挑眉,冷冷的看著夏瑾軒。
“三王爺這麽說,就不怕萬一太子妃真是趙國人,屆時給她兵馬,她反過來攻打我們大夏,咱們豈不吃虧了?”一大臣提出疑問。
夏瑾煜笑了笑,道,“若真如此,就要看太子皇兄的威望了,這些年太子皇兄一直在邊疆,夏國的士兵大多都是他帶出來的,要是那些士兵輕而易舉的就被太子妃給拐走了,那太子皇兄戰勝的稱號豈不就是要掃地了?”
韓熙然眯起眼睛,溫潤的臉上閃過一抹冰冷,這個夏瑾煜倒是個狠心的,這一箭雙雕的法子,將夏瑾寒和上官輕兒都算計的死死的,他們兩人要是有任何的差錯,怕是都要背上一世罪名了。
“領兵乃是大事,豈能兒戲?因為一條謠言就讓堂堂太子妃領兵上陣,我大夏國又是沒有人了。”韓熙然冷冷的反駁。
反駁過後,對前方的兆晉帝道,“皇上,臣覺得當務之急是封鎖謠言,先找到琳郡主,將事情了解清楚,而不是盲目的懷疑太子妃和殿下。太子殿下比任何人都深愛我們的國家,臣用項上人頭保證,不論發生何事,他都會為了國家保持清醒,絕不會因兒女私情耽誤了國家大事。”
韓熙然此話一出,禦書房內一片寂靜。
原本臉色難看的兆晉帝,也露出了一抹釋然。
左相都能這般堅定不移的相信太子,支持太子,他這個做父親的,從小看著自己的兒子長大,又怎麽能隨意的懷疑他呢?
那可是他的兒子,是他最疼愛的太子,豈是一個謠言,一個妖女就可以毀掉的?
夏瑾軒回過神來之後,看到了兆晉帝緩和下來的臉色,鬆了一口氣,也開始為夏瑾寒做擔保。
夏瑾寒那一派的人,紛紛下跪,對著兆晉帝為太子坐保證。
兆晉帝看一眼這兩派的人,已是心如明鏡。
他頷首,突然大笑,“哈哈哈哈,好,好,好……不愧是朕的太子,能得到你們這麽多人的人頭做保證,朕又有什麽理由不相信他?都起來吧,真立刻給太子傳書,等他的回應,在這之前,諸位莫要再多加議論此事。時候不早了,都退下吧。”
一場激烈的唇槍舌戰,以群臣為太子殿下做保證為結局,落下了帷幕,上官輕兒的生死決定權,也就此落在了夏瑾寒的身上。
一條謠言,將整個京城鬧得沸沸揚揚,邊城的軍營裏,卻一片寂靜。
謠言從軍營和京城幾乎是同時傳出,但軍營畢竟軍紀嚴明,亂說話的人都已經倒下了,剩下的要麽還不知道,要麽隻能將那些不該知道的爛在心裏,除非不想活命了,否則誰也不敢開口。
第二天一早,京城的飛鴿傳書就到了夏瑾寒的手中,是韓熙然傳來的,將昨天禦書房內的一些對話簡單的交代了一番之後,又將最後的結論告訴夏瑾寒,讓他和上官輕兒多加注意。
而,就在這同一天,一大群自稱曾經受到了太子妃恩惠的百姓們突然湧來了邊城,紛紛自告奮勇說要參軍,說太子妃宅心仁厚,體貼百姓,關注民生,為百姓們謀取了許許多的福利。他們願意相信太子妃的為人,願意為了太子妃參軍,將趙國賊人趕出夏國,將那些胡亂造謠的人抓起來,繩之以法。
不僅是邊城附近的,整個夏國的各個城鎮有人奮起,甚至成立擁護太子妃的專門隊伍,自主報名參加軍隊,要求去前線殺敵,願意跟隨太子,跟隨太子妃,打倒敵人,守衛國家。
更有趣的是,飛雪國攝政王也在這幾天發出消息,說飛雪國與夏國一向親如兄弟,攝政王與夏國太子妃還是拜把子的兄妹,如今妹妹有難,飛雪國願派出三十萬兵馬,支持夏國,攻打趙國。
一時間,整個大陸的人似乎都在對太子妃的事情做出回應,甚至是一呼百應,不過一天的時間,就將那些謠言給壓了下去。整個夏國人都在高呼太子萬歲,太子妃萬歲。
上官輕兒聽到這些消息的時候,無奈的笑道,“九哥哥就是喜歡唯恐天下不亂。唉。不過,沒想到霧穀千百年來累積的隱勢力居然這麽強大,簡直是到了讓人驚歎的地步了。”
沒錯,那些自願參軍的人,就是霧穀千百年來分散在世界各地的隱勢力,他們很早的時候離開了霧穀,在外麵隱姓埋名,過著平凡的生活,但是他們都是百分之一百忠誠於霧穀的,世世代代銘記著自己是霧穀之人,記得自己的使命,在霧穀有需要的時候,都會毫不猶豫的獻上自己的一份力量。
他們可能是普通百姓,可能是一方的城主,也可以是富商,可能是皇親國戚,也可能是武林中人,各行各業各門各類,多不勝數。
但不管他們是什麽身份,隻要霧穀的穀主召喚,他們都會響應。
聽到上官輕兒的話,白瀾笑了笑,道,“其實這個主意還是當初你提出來的。”
千年前,洛煙跟白瀾一起在霧穀生活了幾年,洛煙是個鄉下人,卻很有見識,在很多方麵都有自己的看法。
當初白瀾是因為奪位失敗,最後不得已在霧穀隱藏身份的。但他那個時候並不甘心留在霧穀,他依然心係天下,想要得到他想要的東西的。
那個時候,洛煙知道了他的心中所想,在一次他來陪洛煙和他的女兒吃飯的時候,洛煙隨口提了一句,“既然如此,不如培養一批忠誠於霧穀的人,讓他們慢慢的滲入到外界,在外界慢慢培養勢力?外麵的孤兒很多,他們的要求不高,隻求有吃有住有地方休息,若是收留起來,他們必然會為你出生入死……”
於是白瀾靈光一閃,就開始跟霧穀當時的先祖商量起了這件事。
隻是,白瀾根本沒有時間親自去實踐這件事,就因為洛煙,耗盡了渾身的功力,然後沉睡了千年。
上官輕兒吐了吐舌頭,道,“這算不算是種下一粒米,收獲一車的糧食?”
夏瑾寒敲了敲她的腦袋,笑道,“你那是歪打正著。”
上官輕兒往他懷裏一靠,“就算我瞎貓碰上死耗子,那也是我的運氣不是?當然,這也是白瀾的功勞,沒有他,我說啥都沒用啊。”
夏瑾寒的眸光微深,吻著她的長發道,“你今後有我。”
上官輕兒吐了吐舌頭,幸福的笑著,是啊,她今後有他,不管遇到什麽,發生什麽,都有他陪著。
白瀾看到上官輕兒和夏瑾寒這麽幸福,心中又是酸楚又是欣慰。
他給不來的幸福,有人能給她,這是好事,但他還是因為她的幸福不是自己的給的而覺得難過。
要是,再重來一次,千年前他一定不會讓她受那麽重的傷……
這個時候,外麵傳來了歐陽雲飛的聲音,“青然,殿下可在裏麵?”
“在,有什麽事?”青然問。
“急事,麻煩你為我通報一聲。”歐陽雲飛認真的回答。
“進來吧。”夏瑾寒依然將上官輕兒抱在腿上,直接開口讓人進來。
歐陽雲飛聞言,直接掀起簾子進來,看到這一幕,嘴角抽了抽,尤其是看到白瀾還在的時候,隻覺得白瀾真心是太可憐,也太強大了。
他低著頭,道,“殿下,趙國人帶兵出來了,他們沒有進攻,卻是站在靈都峰腳下大喊。”
夏瑾寒挑眉,眼中寒光閃過,“喊什麽了?”
上官輕兒也眨了眨眼睛,好奇的看著歐陽雲飛,她沒猜錯的話,那些趙國人喊的話,肯定跟她有關吧?
謠言既然在外界起不了作用了,就跑來軍隊裏吵。如今兩國對峙,軍心很重要,一旦上官輕兒的罵名傳遍了軍隊,動搖了軍心,後果怕是不堪設想。
“他們在說,太子妃是當年瑤貴妃生下的公主與如今的趙太子是雙生子,還說太子妃右側的手臂上有一枚圓形的胎記,說太子妃是不祥之物,才被派來夏國,派來殿下您身邊做間諜的……”歐陽雲飛迎著頭皮說完,隻覺得周圍的寒冷氣息幾乎能叫人窒息。
“還有呢?”夏瑾寒咬著牙問。
歐陽雲飛頂著層層壓力,抬眸看了一眼夏瑾寒懷裏神色自然的上官輕兒,又道,“他們還說,太子妃身上流著趙王的血,要是大家不信,可以滴血認親。”
聞言,夏瑾寒的臉色黑如鍋底,上官輕兒卻是笑了。
“這個瑤貴妃還真是不知死活。歐陽,你立刻去,從我們的士兵裏挑幾十個大嗓門的,也對著他們喊。”上官輕兒笑著回答。
歐陽雲飛清秀的臉上帶著一抹疑惑,“喊?喊什麽?”
“算了,我還是親自去一趟吧,有些話你們說了沒那種效果,我讓你們喊的時候,你們再喊就好了。”上官輕兒說著,抬眸對夏瑾寒道,“陪我去好不好?”
“你要去說什麽?”夏瑾寒蹙眉。
上官輕兒笑道,“我的身份本就不是秘密,他們既然要拿來說事,那就告訴他們好了,省的今後回京了,還要再麵對你父皇的盤問。”
“你有把握讓大家都相信你麽?”夏瑾寒有些擔憂。
上官輕兒拉下臉,道,“怎麽,你不相信我的本事?”
夏瑾寒笑了,抱著她起身,“信,不信誰也不會不信你。”
“嘿嘿,那走吧。”上官輕兒笑著,安靜的讓夏瑾寒抱著出了大帳,青然和白瀾緊隨其後,歐陽雲飛則是飛奔回去部署了。
上官輕兒和下幾年後出現在靈都峰腳下的戰爭前線時,整個隊伍都陷入了寂靜之中。上官輕兒一身翠綠的長裙,由一身白衣,氣質高貴的夏瑾寒抱著,徐徐走來,兩人完美的臉和一身逼人的貴氣,讓周圍的人們看得癡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甚至,靈都峰腳下跟夏國對峙的敵人,那些排著隊正在大聲叫喊的士兵們,也被這一對慢慢走來的仙人給迷住了,連叫喊都給忘記了。
他們的腳步不快不慢,一身身形高大,俊逸不凡,氣勢逼人,白衣飛揚,冠絕天下。一人安靜的由另一人抱著,嘴角含笑,清澈的雙眸,宛如一汪清泉,白皙小巧的臉,驚豔眾人。
他們這看起來並不算般配的組合,此時卻搭配的天衣無縫,完美無瑕,他們就像是一個完美的發光體,不管走到哪裏都是人們視線的焦點,都備受關注。
站在人群的最前方,夏瑾寒慢慢的走上了歐陽雲飛視線讓人準備好的高台,將懷裏的上官輕兒放下與她並肩而立,目光冰冷的看向前方。
上官輕兒和夏瑾寒一出現,歐陽雲飛準備好的那些人就開始大聲的叫著,“太子殿下萬歲,太子妃萬歲……”
上官輕兒讓他去準備幾十個人,但那小子居然找了幾百人,那聲音,響亮無比,幾乎整個軍營都能聽得到。
這幾百人一叫,周圍的幾十萬士兵也開始齊聲高呼起來。
他們雖然不知道太子妃是不是間諜,他們對夏瑾寒這個戰神太子,卻是絕對恭敬的。
上官輕兒滿意的聽著這些整齊而且聲勢浩大的叫喊聲,抬手製止了他們,轉而對著站在靈都峰腳下的那數萬人。為首之人一身墨綠色的長袍,頭上束著玉冠,一雙大大的眼睛,有著**不羈的神色。
那是趙傾……
他的身側,站著大將軍周原,以及一個身穿和粉色長裙,臉上帶著麵紗的女子,女子身邊還站著一個一身黑色長袍的高大男子。
上官輕兒歎口氣,聲音灌注了內力,一字一句,清晰的傳進了每一個人的耳朵裏。
“前幾天就聽到有謠言說我是趙國公主,是趙國派來,安插在太子殿下身邊的間諜,對於此事,我不曾給予任何回複,因為我覺得清者自清,有些事說開了,對誰都沒有好處。但既然趙國的諸位不肯罷休,非得要在這裏吵,我便出來說幾句吧。”
“首先,我承認,我身上是留著趙國人的血,我曾是趙國的七皇子趙傾。我沒有什麽雙胞胎哥哥或是弟弟,當初瑤貴妃就隻生下了我一個。為了母憑子貴,我一出生就成為了男子,成為了七皇子,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但是我相信,瑤貴妃本人以及她身邊的人還是知道的。”
上官輕兒此話一出,周圍頓時一片嘩然,人人眼中都帶著驚訝和不敢置信。
太子妃真的是趙國人?是趙國的公主?這……
“安靜!”上官輕兒淡淡的喝了一聲,周圍的議論聲戛然而止。
她笑著,繼續道,“大家都很好奇我為何會來到太子殿下身邊吧?關於我的身份,太子殿下當年就知道了。瑤貴妃生了女兒,卻要說成是兒子,生怕孩子長大了會露餡,借跟隨趙王出征的機會,將三歲的我丟棄,然後從普通人家抱走了一個三歲的男孩。從此,這個世界上再沒有七公主,隻有七皇子。而我,因為當時那丫鬟不忍心殺掉,被丟在了山裏,恰逢太子殿下戰勝回營,遇到了我,將我帶回了軍營。”
上官輕兒說完,眼中滿是懷念,扭頭對上了夏瑾寒狹長的鳳眸。
夏瑾寒也溫柔的笑著,緊緊牽著上官輕兒的手,薄唇輕啟,“不錯,本宮早知太子妃的身份,之所以將她留在身邊,是因為她從被拋棄的那一天開始,就不再是趙國人。”
夏瑾寒的聲音,磅礴有力,讓周圍的人心中一震,頓時就有了精神。
上官輕兒輕笑著,繼續道,“是的,我早已經不是趙國人,如今那些人沒事跑來造謠,不過是為了在夏國引起動亂罷了。大家都是明理之人,所以今日我才站出來。後麵的事情,想必大多人都知道了,我成為了太子身邊的小跟班,深的太子寵愛,也曾跟隨太子出征,在虞城待過的將士們應該知道。我在此澄清,我雖然是瑤貴妃所生,但卻早已經不是趙國人,我是夏國太子妃,上官輕兒。至於趙傾……”
上官輕兒伸手指著對麵麵無表情的男子,道,“他才是……”
聽到這話,趙國人徹底的傻掉了。開什麽玩笑,鬧了半天,那夏國太子妃是他們趙國的公主沒錯,但他們的太子卻並不是真正的太子?
這……
趙國的將士們紛紛將目光落在了趙傾的身上,他們的眼神中有疑問,有不解,有難以置信……
一直站在趙傾身邊的瑤貴妃聽到這話,頓時激動的叫道,“上官輕兒,你可算是承認你的身份了?怎麽,連哥哥都不認了?”
“嗬嗬,瑤貴妃?我從來沒有哥哥,就算有,也不是他。而且,我不但沒有哥哥,也沒有母親。還記得我大婚前,被丟下護城河喂食人魚的滋味麽?你是不是還想再來一次?”上官輕兒慵懶的笑著,聲音甜甜的,聽起來沒有一點危害,卻處處帶著威脅。
“你,你這個不孝女,賤蹄子,本宮怎麽會生了你這種六親不認的賤人!”瑤貴妃激動的叫著。
“是啊,你自己都是賤人,生下來的自然不是什麽好東西。慶幸的是我不在你身邊長大,太子殿下的光芒,清洗了我身上的冤孽,給了我重新做人的機會,怎麽,你如今又嫉妒我過的這麽好了是麽?當初丟棄我的時候,怎麽就不想想你也會有今天呢?”
“你,你……”瑤貴妃氣呼呼指著上官輕兒,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倒是她身邊的戰天有些不滿的叫道,“上官輕兒,她始終是你母親,你怎麽能這般跟她說話?”
“我怎麽就不能這麽跟她說話了,我是夏國太子妃,她算什麽?被趙王遺棄的妃子,還是你戰天的情人?”上官輕兒冷笑。
此話一出,趙國的軍隊再一次轟動了。
瑤貴妃跟戰天居然是那種關係?這,這……
戰天的臉色有些難看,但卻沒有再說什麽。因為他明白,如今的他,沒有資格跟她說這些話,他什麽也不是……
“我要說的就這麽多了,你們可以相信也可以懷疑。事實勝於雄辯,我也曾憎恨我身上流著趙國的血,但我的心在夏國,在太子身上,若我對夏國有二心,相信你們的戰神太子殿下會第一個對我舉起手中的劍。既然如此,你們還要被那些所謂的謠言迷亂了心智嗎?”上官輕兒說罷,看了看歐陽雲飛。
隨即,一陣排山倒海的叫喊聲就響了起來,“太子殿下萬歲,太子妃萬歲,打倒趙國賊人,守護夏國領土,擁護太子妃。”
上官輕兒嘴角帶著一抹笑容,看了一眼對麵的趙傾,然後靠在夏瑾寒的懷裏,“我累了,咱們回去吧。”
她實在不喜歡這種無聊的勾心鬥角,但有時候真的是樹欲靜而風不止,既然對方非得逼她現身,她就是出來承認了又如何。
“好。”夏瑾寒將她抱起,兩人在那一片呼喊聲中,下了高台。
夏國士兵熱情高漲,氣勢十足。而對麵的趙國士兵則因為趙傾的身份也陷入了一片混亂中,甚至有些膽子大的,直接跑出去大聲逼問,“太子殿下,您告訴我們,那個妖女說的是不是真的?您真的不是我們太子?”
“太子殿下,請您給我們一個交代。”
麵對各種逼問聲,趙傾深呼吸,轉身看著身後這十多萬士兵,麵色如常。
其實他早料到今天會是這樣的場麵,隻是,瑤貴妃急功近利,根本沒有多想,聽到夏國很多人起來維護上官輕兒,就發了瘋的帶著人來這裏鬧事了。他來到的時候,要阻止已經來不及。
不過,這也好,他頂著太子的身份夠久了,他早知道自己不是趙國皇室中人,繼續霸占這個位子,也沒有意義。
於是他麵對著眾人的逼問,老實的回答,“不錯,方才夏國太子妃說的都是真的,她確實是趙國七公主,而我不過是瑤貴妃找來的替身,事實就是如此。”
說罷,他一把丟下了自己頭上屬於太子的玉冠,沉聲道,“我趙傾既然不是趙王的血脈,也絕不會霸占著這個位子,從今以後,我不再是你們的太子,或者你們誰有本事能殺了的我的,請放馬過來。”
他說著,就這麽安靜的在軍隊中走了過去,一臉正直的樣子,讓周圍的人們紛紛都愣住了。
瑤貴妃似乎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她不停的搖頭,瘋狂的叫著,“不,不該是這樣的,上官輕兒那個賤人,賤人,傾兒,傾兒,你是本宮的兒子,你回來,回來……”
戰天厭惡的看著身邊的這個女人,他曾深愛的女人,何時已經變得這麽讓人討厭了?
扭頭,看著不遠處慢慢走遠的那一抹翠綠,心中燃起了一抹愧疚。他明知道那是他的女兒,卻不能認,不能疼,不能愛,隻能遠遠的看著她……
當然,事到如今,他或許還是能為她做點什麽的。
戰天抿著嘴,暗自在心中下定了決心。
上官輕兒靠在夏瑾寒的懷裏,打算安靜的沉睡,卻突然感覺有人在飛快的靠近,利箭破空的聲音,清晰異常。
“我殺了你這個賤人……”瑤貴妃突然搶過一邊士兵手中的弓箭,對著還沒走遠的上官輕兒和夏瑾寒一連射出了五箭,來勢洶洶。
瑤貴妃曾經是戰天的青梅竹馬,也是戰天的師妹,她會一些武功,雖然不高。射箭一向是她最拿手的,所以這五連射,可謂是快準狠,衝擊力十足。
上官輕兒閉著眼睛,依然安靜的靠在夏瑾寒懷裏,聽著破空而來的聲音,她不為所動。
夏瑾寒則是渾身釋放出了冰冷的氣息,輕輕的將上官輕兒放下,頭也不回的一揮手,一股強大的內力傾瀉而出,對著那飛射而來的五支利箭衝了過去。
“啪啪啪……”強大的內力,對上飛射的利箭,前麵三支利箭的力度不夠,在夏瑾寒身後數米的地方,被強大的力量折斷、擊落。
最後麵的兩隻顯然是瑤貴妃用盡了權力射出來的,但對上夏瑾寒強大的內力,雖然沒有被擊落,卻是突然轉了個方向。
夏瑾寒再次揮手,那兩支利箭突然就朝著瑤貴妃的方向,閃電般的射了出去。
“噗……噗……”
兩支利箭,在人們來不及反應的情況下,紛紛射入了那粉色衣衫的女子手裏。
女子手中還舉著弓,根本來不及反應,就徹底的僵在了那裏。
夏瑾寒沒有轉身,彎腰抱起上官輕兒,空氣中隻留下了一道冷漠的聲音,“找死,本宮就成全你!”
“啪嗒……”一聲,離夏瑾寒比較近的夏國士兵手中的弓箭和盾牌,被那強大的誒裏震得粉碎,紛紛掉落在地,場麵十分壯觀。
而被兩支利箭狠狠刺中了左邊胸口的瑤貴妃,手中的弓箭也無力的掉落在地,嘴角溢出一抹鮮紅,死死的瞪著上官輕兒,不死心的咬著牙叫道,“賤丫頭,有本事,你就親手殺了我,哈哈哈,有本事就殺了我!”
上官輕兒聞言,冷笑著,“反正都是死,誰殺又有什麽區別?”
她知道夏瑾寒不想她動手,不管那個人如何,始終是這個身體的母親,她還不想弄髒了自己的手。
“馨瑤……”戰天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瑤貴妃,慌忙彎腰去扶她,“馨瑤,你怎麽樣了?”
“咳咳……”瑤貴妃無力的倒在了戰天的懷裏,麵目猙獰的笑著,“我死也不會放過她,死也不會,嗬嗬嗬,嗬嗬……”
“馨瑤,那是你的女兒,你怎麽可以……”戰天一臉痛苦的看著瑤貴妃,眼中是滿滿的失望。
瑤貴妃冷笑著,一把推開戰天,“女兒?嗬嗬,她不是我的女兒,不是,我沒有這樣的女兒。”
“馨瑤,這不能怪輕兒,若你當初不能用對她,她又怎麽會……”戰天痛苦的看著瑤貴妃,心很痛。
這還是他曾經深愛的女人麽?為何曾經純潔善良的她,會變成這樣?
“哈哈哈,不過是個禍害,我就是死也要拉她一起陪葬。”瑤貴妃說著,跌跌撞撞的站起來,看著夏瑾寒和上官輕兒已經慢慢遠去的背影,目光猙獰。
她突然拿出一個寫著上官輕兒生辰八字的小人,然後猙獰的笑著,開始念念有詞。
戰天看到瑤貴妃拿出來的小人,臉色一陣蒼白,那是,那是生死咒,上麵隻要有母親和女兒的血,一旦咒語啟動,母親死,則女兒也必定會死!
戰天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這個瑤貴妃,她是要跟上官輕兒同歸於盡?
戰天撲過去,一把搶過那個小人,“馨瑤,你在做什麽?”
“給我,戰天,你給我。”瑤貴妃手中的東西被搶走,不甘心的叫著,撲向了戰天。
“不給,你怎麽可以弄這種東西?上官輕兒是你女兒,是我們的女兒啊!”戰天大聲的吼了出來。
不遠處的上官輕兒渾身一顫,猛地睜開了眼睛。
她,她是戰天的孩子?
夏瑾寒卻似乎早就知道了這事一般,安靜的站在原地,低著頭無聲的安慰她。
上官輕兒抿著嘴,問,“你早就知道了嗎?”
“嗯。”夏瑾寒點頭。
上官輕兒聳聳肩,笑道,“我從沒有父親,我隻有你。”
“我知道。”夏瑾寒將她抱得更緊了一些,低頭輕輕的吻著她的臉,“我也隻有你。”
“啊——”他們的身後,發狂的瑤貴妃,搶不到戰天手中的東西,居然拿出匕首,用力刺進了戰天的胸口。
戰天一愣,眼看手中的東西要再次被搶走了,他咬著牙,對著天際叫了一句,“我從沒盡過一個做父親的責任,但我決不允許任何人再傷害她!”
說罷,他一把拔出自己胸口的匕首,“噗嗤”的一聲,刺進了瑤貴妃的心髒……
“額……”瑤貴妃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渾身顫抖著,嘴角的血不停的流出,她呆呆的看著自己跟前,麵目猙獰的看著自己,痛苦萬分的戰天,突然笑了。
“我從沒想到,我會,死在你,手裏……”她說完這一句話,身體突然開始抽搐。
戰天閉上眼睛,眼中落下了痛苦的淚水,“馨瑤,這是我們欠她的,我們生而不養,已經對不起她。”
“你,你……”瑤貴妃還想說話,但卻發現自己什麽也說不了了,因為,她方才射出的箭,是塗了毒的……
“我的臉,臉……”她感覺自己的臉一陣火辣辣的疼,然後以肉眼可以看到的速度,在不停的腐爛。
戰天一愣,不敢相信的看著瑤貴妃的臉,“馨瑤,你,你……”她居然想要徹底毀了上官輕兒和夏瑾寒,這個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狠心的女人,怎麽會有這麽狠心的母親?
“啊,好痛,好痛……我不要毀容,不要……”瑤貴妃痛苦的叫著,卻發現聲音沙啞,說出來的話,像是鬼叫一般難聽。
“不要,不要,啊……”她痛苦的叫喊著,整個人都痛苦的在原地打滾,但越是打滾,她身上的皮膚腐爛的越快,隨著她的動作,腐化的血和肉,慢慢的從她的身上流下,弄得滿地都是。
“啊——好痛,好痛……”撕心裂肺的叫聲,響徹了整個戰場,那血肉模糊,不停腐爛的場麵,讓人觸目驚心。
上官輕兒沒有回頭,卻也知道那是怎麽樣的一個畫麵。
瑤貴妃想要用毒箭來害死她,結果卻是害了自己,這種女人,死不足惜,她不是最在乎自己的容貌,最愛自己的外表麽?讓她毀容,全身腐爛而死,應該算是對她最好的懲罰了。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她希望別人怎麽死,那就讓她自己也那樣死去……
“馨瑤,你……”戰天看著渾身血肉模糊的瑤貴妃,不由的退後了一步。
瑤貴妃的臉已經腐爛了一半,那雙眼睛骨碌碌的,猙獰的看著戰天,她伸出已經被腐蝕了的手,對戰天道,“天哥哥,天……哥……哥……”
戰天沒有去接,而瑤貴妃也慢慢的沒了力氣,雙手垂下,雙眼則是因為腐蝕的緣故,一下子從臉上掉了下來……
場麵說不出的血腥,說不出的惡心,不少人都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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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死一個渣了,嘿嘿……雖然這樣的死法很惡心,但,很爽有木有…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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