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娶妻納妾本來並非什麽罪過,可若是把家中嬌妻放著,在外麵停妻另娶,這可就犯了大忌諱。
這事情被那大房捅了出來,這員外險些性命不保。
那小妾也因此害怕,裹著員外錢財逃走了。那老員外元氣大傷,回頭想請求妻子原諒,大房卻是怎麽也無法原諒他,隻帶著一雙兒女投奔回了江南的娘家。
“這事情在京城裏鬧的沸沸揚揚,還曾成為一時笑話呢。後來,就不知道那人去什麽地方了,但是奴婢卻不知,他喜歡黑狗呢。”
席夢瑤點了點頭,也沒說什麽。
幾人沒問這件事情也都是知道,席夢瑤定然是不知情的。
因為那時候,她正在受中受人欺淩,自顧尚且不暇,哪兒來的精力去打聽這些。
“可既然他常在城外,說不準,我們能去看看!”席夢瑤說著,揉著胳膊站了起來。
聽見這話,宋崇景卻是攔住了她:“不行,那人脾氣不好,你過去恐問不出什麽,還鵝怕打草驚蛇。”
“你怎麽知道?”席夢瑤奇怪。
她對其他不知道,可這與人交談,心中還是有幾分把握的。
“說到底。那是他的私事,多年不提了,若是你捅了出來,他定會憤然。且如今他一人在京中,隻喜歡養這黑狗,那也定然是將狗當做自己親人,不會隨意透露的。”
“正因如此,若是他有哪隻不見了,也會著急調查啊。如今橫豎咱們也沒有頭緒,你為什麽不去試試?”席夢瑤很疑惑,這人似乎很不對啊。
“你倒真是樂觀。”宋崇景淡淡說了一句,對此想法不置可否,
席夢瑤卻也是沒有發表什麽意見,隻是狐疑的看著他,嘴上不肯停:“我素來是一個積極向上的人。”
宋崇景一直在旁邊,雖然席夢瑤如此,可他態度仍是堅定,說話時候,眼光也始終沒有離開過地。
“你……”席夢瑤隻覺奇怪。
不想這時候,宋崇景卻又說道:“其實這件事情,你不必親自動手,倒不如講義氣阿膠給我。”
“交給你能幹什麽,你能全部查明白?知道你是大人有大能耐,可是這個事情,我想無需勞煩你罷……”席夢瑤說著,卻是若有所思看著他:“還是,其實你不想我知道,那人的事?”
她這話雖然帶著試探,可語氣卻十分輕佻。
席夢瑤隻像個市井潑皮的無賴一樣,看著宋崇景的樣子,也隻是嬉皮賴臉笑了一聲。
其實她倒不是真的就想自己調查什麽,隻不過看宋崇景先前一言不發,又是極力阻止這員外的事情,她才想著,這事情恐又與他有些什麽關聯。
宋崇景這時不再說話。
席夢瑤想了想,便又回頭看著她道:“其實我對你也沒有什麽意見,隻不過覺得你有什麽總是瞞著我,我心中可不舒服。”
“我並沒有……”宋崇景沉默片刻,但這話他自己也說不出來。
“若你真的沒有想對我隱瞞什麽,為何此時說出這樣的話,你從前可不是愛管閑事的人。”席夢瑤倒是個耿直之人,直接的質問,讓宋崇景也是微微一征。
接著,他便是搖頭,無奈道:“你還是一如既往的不饒人。”
“我是不饒人是因為我被人騙怕了,你也知道,我在家中可沒什麽地位,爹不疼娘不愛的,可不就是隻能自己護著自己,可不像您,這身後還有一堆能人異士護著。”
席夢瑤說著,隻捂著胸口:“你這話倒是,讓我傷心了。”
宋崇景知道,她也不過是打趣,隻能搖了搖頭。
沉默半晌之後,也才搖頭。
“說到底,這也是我的過失,我本不想將這些事情說出來的,可……”說著,他看向席夢瑤,沉默片刻之後,道:“那人與管家有關係。”
“和他有關?”席夢瑤詫異。
宋崇景點了點頭,也是歎息:“此人正是老管家的一個遠方親戚,從前與他並沒什麽關聯,隻是他的妻子帶著一雙兒女離開之後,自己孤苦無依,曾來尋找過管家幫忙。”
老管家也是一時心軟,也將他引薦給了宋崇景。
那人當時隻想著,他能夠派人過去施壓,宋崇景那時候忙著練兵,卻是斷然拒絕。
隻是,他雖然拒絕了。可管家,在背後定然有所幫助。
“我對此並沒有管束,想來如今出了這事情,若是去問他的話,隻怕他會顧念這管家的恩情……”
宋崇景沉默著,席夢瑤卻是明白了。
“原來還有這層關係,京城到底是小啊,隨隨便便一個人,都能碰上您管家的親戚。:席夢瑤說著。
但她心中雖然有些不滿,卻也不至於發脾氣:“但這也是個好主意,既然一切有聯係,說不定,這正好被我們蒙對了。”
宋崇景隻是點頭:“不過即使如此,如我先前所說,你去問恐怕也問不出什麽。”
席夢瑤聽見這話,卻也是立刻轉頭望向玉菡:“你能去打聽嗎?”
“奴婢去打聽倒是沒問題,可您方才不說我做事兒不好嗎……”玉菡說著,又是轉頭眨著眼睛望著席夢瑤。
她本也隻是想頂兩句嘴,誰知席夢瑤聽了之後,竟然是認認真真的點了點頭:“說的也是,你待會兒去,別把事情又辦砸了。”
她話一出,險些沒叫人氣死,玉菡隻能狠狠在旁呆了半晌,最後也隻好自己咬牙。
調笑歸調笑,可她也不得不仔細想想。
若無其他人,到底這事情也辦不成……
想了片刻,她便抬頭望著宋崇景:“府中的人恐怕也不行,你會不會什麽易容術之類?到時候換張臉過去打聽,隻怕就能成了。”
宋崇景根本不理會她,隻是搖了搖頭。席夢瑤見狀也沉默著,看他似乎還要提起自己找人辦,也擺手說道:“你的手下也不行,你別忘了,那可是你的管家。”
宋崇景聽了這話,也是一怔:“可,再無其他人……”
“……不,有一個!”席夢瑤想著,卻突然眼神一亮:“我認識一個人,此時正好在城東郊住著,想來他一定可以!”
她想到的,不是旁人,正是她過去曾經幫過一次的瓊家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