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知道,知道你和席夢瑤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夫妻,所以,任何人都有權利和她接觸,這不是你一個人的專屬權利。”

“不管有些事情有沒有發生,她都是我的靖王妃,都不容許有人來染指,你聽清楚了麽?”

宋崇景身上危險的氣息又被激發了出來,緊緊地盯著寧鷹的眼睛。

“難道靖王爺真的以為我會怕您隨口說的一句話?”

寧鷹的臉上突然露出了他的招牌笑容,露出了一口白燦燦的牙。

宋崇景突然感覺到這個人身上陰冷的氣息,突然心裏一緊,想到他在大宋住這一個月,也不僅僅是進貢這麽簡單。

“怕不怕的,寧首領大可以看著,今後便會知道的。”

宋崇景也收斂了身上的戾氣,看著寧鷹,等著他下麵的話。

但是寧鷹什麽都沒有說,轉身就離開了。

第二天的時候寧鷹向皇上請命,帶著自己的人馬返回了寧族。

宋崇景得知消息之後,站在靖王府的門口,恭送寧鷹。

寧鷹騎在馬上,牽著韁繩對著宋崇景說:“你覺得我還會不會再回來?”

“不管你什麽時候回來,本王都會恭候。”

宋崇景並不畏懼他會回來,因為在他的心裏,不管他回來不回來,他都不會擔心他會對席夢瑤怎麽樣。

隻要他在,就沒人能動席夢瑤一根頭發絲。

隻是雲貴妃似乎對席夢瑤有了莫大的興趣,總是叫著她去宮裏陪著,聽寺裏請來的住持講經論道。

席夢瑤從來不信這些東西,在她看來信這些虛妄的東西,不如信自己,不如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自己的身上,說不定還會更有動力一些。

但是雲貴妃就像是信佛上癮一般,書房裏沒有一樣東西是與佛教無關的。

更甚的是,雲貴妃叫她住在飛雲峰的寺廟裏,手抄一份佛經奉上,以表虔誠。

席夢瑤在宮裏一直忍著沒有發作,回到王府的時候已經覺得失去了人生的所有希望,氣鼓鼓的盤腿坐在椅子裏,托著下巴動著腦筋。

可是怎麽想她也逃不脫抄寫佛經的命運,這不是要她的老命麽!

宋崇景在一旁瞧著,忍不住笑出了聲。

席夢瑤瞪了他一眼說:“你是不是在幸災樂禍?”

“我可沒有啊,隻是不知道你笨手笨腳的怎麽抄寫這個佛經,這期間還要一直住在山上,你不會憋出毛病來吧?”

席夢瑤默默的在心裏翻了他一個白眼,眼珠子轉了兩轉,叫人把盼兒叫了過來。

“盼兒,你會不會寫字?”

盼兒不知道靖王妃為什麽突然問她這個問題,但還是乖巧的點了點頭。

“那好,我現在有個非常重要的任務要交給你,你接下來的半個月什麽都不用做了,隻要陪著我去山上住著就可以了!”

盼兒還是一頭霧水,席夢瑤卻已經感到十分的輕鬆了,不是她欺負盼兒,隻是這繁體字,她實在是不擅長,到時候給雲貴妃送過去也會露餡的。

宋崇景知道雲貴妃是皇上身邊最得寵的妃子,她決定的事情誰也改變不了,宋崇景想了想之後剛想對席夢瑤開口,就被她出聲打斷了。

“你不會是想說想和我一起去山上住吧?”

席夢瑤看著他欲言又止的樣子就知道自己猜對了,搖了搖頭說:“你最好是留在京城,如果有什麽事情的話也好及時應對,而且你現在已經是鸞清苑的二當家了,你總得幫我看著店吧!”

“誒,我為什麽是二當家的啊,往深了說,這個店也是我買下來的啊!”

席夢瑤露出一個壞笑說:“那時候可是你說的,這靖王府上下都是我的,那你這個靖王爺都是我的,更不用說是銀子了。”

席夢瑤的話音剛落,兩個人就都不說話了,她有些後悔自己的嘴上沒有把門的,怎麽什麽話都說,現在也太尷尬了吧,連站在一旁的盼兒也有些手足無措了。

為了掩飾尷尬,席夢瑤清了清嗓子說:“盼兒,我前兩天讓你製得胭脂怎麽樣了,帶我去看看,到時候拿過來給靖王爺作畫用。”

說著席夢瑤就拉著盼兒離開了,宋崇景看著她小跑著離開了自己的院落,笑著無奈的搖了搖頭。

如今朝廷銀糧吃緊,雖然邊關戰事暫時平定,但是南方的水災還在治理,吳將軍從浙南發回來的折子一封接著一封,但是聽朝臣的口風,情況好像不是很好。

宋崇景如今手中沒有兵權,做什麽事情都不方便,他現在正在想辦法從皇上那裏取回自己的虎符,若是虎符在手,行事也不會像現在這麽不方便了。

兩天之後,席夢瑤就帶著盼兒去往了飛雲峰,居住在寺廟裏。

算起來這也是席夢瑤第一次在寺廟裏居住,這裏什麽都是淡淡的,早晨林間有淡淡的霧氣,寺廟外牆的顏色也是淡淡的,就連每餐飯的口味也是淡淡的。

好在寺裏的師傅知道席夢瑤是奉雲貴妃之名在這裏禮抄佛經,對她頗為照顧。

盼兒每天在房間裏替她抄寫經文,席夢瑤就在一旁替她斟茶,要麽就窩在椅子裏打瞌睡,實在是悶得難受,就拉著盼兒去外頭轉轉。

寺裏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不過來到這樣的清淨之地,席夢瑤的心裏總是有著幾分敬畏的,她看到有一個房間的門開著,好奇就走了進去。

房間不大,但是房間的每個角落都放著一尊巨大的佛像,她也不認得那是什麽神仙,隻見每尊佛像都有十幾米高,抬起頭看是,覺得四尊佛像實在凶神惡煞的盯著她,叫人十分的不舒服,就好像是重石壓在身上一般的壓迫感。

盼兒害怕的拉了拉席夢瑤的袖子說:“王妃,這裏好可怕,我們快出去吧。”

席夢瑤也覺得這裏給人的感覺十分的奇怪和不舒服,就退了出來,結果一回頭,就看到了穿著僧袍的小男孩,握著一個比他還高的掃把站在門口。

小和尚看到她之後,雙手合十行了個禮之後說:“不知女施主在這裏做什麽,主殿在那邊,我可以帶兩位施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