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三皇子府回來之後,雲貴妃也沒有閑著,皇帝的身體欠安,她忙活著給皇帝找禦醫治病,禦醫看了之後紛紛覺得皇上這病得慢慢調養,都開了好幾副不一樣的調養方子。
而後雲貴妃私底下聯係了自己信得過的禦醫,跟他討了慢性毒藥的方子。
“這房子確定是有效的嗎?”雲貴妃做事向來謹慎仔細,跟禦醫再三確認。
禦醫以為雲貴妃又要整治後宮裏的哪個妃子或者宮女,也沒有多問,直接給了一個最為簡單的,無色無味的方子,讓雲貴妃的貼身宮女去抓了。
“這方子是我最近才研製出來的新方子,娘娘放心,效果保證立竿見影,您若用著沒有效果,再來問罪。”
得了禦醫信誓旦旦的保證,雲貴妃心裏才落下一塊大石,滿意地點點頭,私下給了這個禦醫不少好處,以作封口:“這件事別和任何人提起。”
禦醫不動聲色地掂了掂手中的真金白銀,滿意地笑著說:“那是自然,此事隻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雲貴妃擺手:“行了,去吧。”
等宮女抓好了藥,雲貴妃才回了宮殿。
老皇帝現在身體本就不好,每天都要喝上三餐的湯藥,而這些湯藥的熬製本來有專門的宮女負責,但最近雲貴妃對皇帝身體表示擔憂,心疼皇帝遭此罪,自主地攬過了熬製湯藥的活。
雲貴妃還因此得了賢惠美名。一時之間成了全國上下效仿的典範,紛紛歌頌讚德雲貴妃的癡心一片,雲貴妃得知後隻是微微一笑,並不作任何回應。
這日,雲貴妃天剛蒙蒙亮就起來給皇帝熬藥,她帶著貼身宮女帶著皇帝的藥去了膳房,慣常地生火,熬藥,當初看來十分繁瑣低等的工作,現在也駕輕就熟,她的眼裏有著幽怨。
堂堂雲貴妃,哪裏做過這種粗活,但是為了大業,隻能如此忍氣吞聲。
雲貴妃熬的是跟禦醫拿的那份慢性毒藥,初時,她屏退宮女,把藥給換了,把毒藥裝進藥罐裏,親自守著藥罐添水扇火。
雖然雲貴妃嗬欠連天,但萬分不敢懈怠,寸步不離,直到藥熬好親自裝了碗,才喚來宮女收拾膳房,而自己則端了熬好的藥去了寢宮。
回到寢宮,她扶起老皇帝,小心翼翼地喂他喝了藥,又慢慢照顧他睡去,老皇帝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精神也愈發地不好,起初還能看點折子,跟進一下朝廷之上的一些政事,如今卻是力不從心了。
“皇上,雖然三皇子代理朝政,但始終一個人難以操持,這恐怕還得物色另一個合適的人選同他一起共理朝政才行。”
雲貴妃服侍著老皇帝,在他迷迷糊糊的時候吹枕邊風,一雙眼睛就盯著老皇帝的嘴,盼著從裏麵聽見讓想自己心滿意足的話。
老皇帝神智已然有些不清,他依著雲貴妃誘導的話語去回應,咿咿呀呀地說了半天也沒有說出什麽名堂,把雲貴妃急了個半死,她耐著性子引導。
最後沒辦法,第二天召了三皇子進宮,讓他代擬一份聖旨,讓雲貴妃同三皇子一起代理朝政,然後讓皇帝蓋上印章。
皇帝此時清醒了不少,他看著聖旨歎息一聲:“如此,你倆好好代理朝政吧,朕這一病,痊愈起來麻煩,國不可一日無君,這段時間以來,可以看出乾兒也是個能勝任的孩子。你是他母妃,兩人共理朝政也有個照應。”
雲貴妃原本以為隻能得到聖旨的囑托,沒想到還能等到老皇帝的親口囑咐,頓時喜出望外,連連稱是。
雲貴妃和宋乾這邊是滿意了,但朝廷之上不滿的大有人在,後宮幹政就已經違反條例,更何況自從雲貴妃和宋乾代理朝政以後,所有親兵大臣都沒有見到過皇帝的麵。
“吾等要求親自麵見皇上,讓皇上參與定奪,而不是聽一個婦人之言。”首當其衝的是禮部尚書,他吹胡子瞪眼的模樣顯示出他已然氣急敗壞,就差指名道姓地懟上雲貴妃了。
雲貴妃端著架子,對親兵大臣們同樣不滿,她冷笑道:“倘若禮部尚書大人如此不信任本宮,總該信服這一張聖旨吧,難道你連皇上的話也不聽了嗎?”
“憑什麽不讓我們見皇上,你們狼狽為奸,肯定欲圖對皇上圖謀不軌,最毒婦人心,蛇蠍心腸說的就是你這種人。”
“放肆。”雲貴妃被氣得不行,又拿暫時這些人沒有辦法。
靖王府內,席夢瑤一邊嗑著瓜子,一邊和宋崇景討論雲貴妃這次的舉動有什麽深層意味。畢竟在他們看來,雲貴妃做的每一件事都帶著不可告人的秘密,指不定這次又在醞釀著什麽陰謀。
“你說雲貴妃大費周章地給老皇帝起早貪黑地熬藥,這是為了什麽?”席夢瑤優哉遊哉地嗑瓜子,還時不時地挑眉看宋崇景,想從他的臉上發現些什麽有趣的線索。
宋崇景慢悠悠地喝著茶,閑閑地瞟了一眼席夢瑤:“一把瓜子都堵不住你八卦的嘴,雲貴妃手段再高明,我們見招拆招就行。”
席夢瑤有些不滿,她上前兩步欺身靠近宋崇景身邊:“你這次把消息帶回來,卻這麽淡定,不像你的風格啊。是不是留了什麽後手?”
宋崇景一把抱住席夢瑤,把臉蹭進她的脖子裏麵嗅了嗅,心滿意足,懷裏的人就是他此生唯一,沒有什麽比席夢瑤更重要。
但席夢瑤也說到了點子上,他確實留了後手,隻是暫時還不到說的時候。
“你別轉移注意力,不過說真的,雲貴妃這次能拿到皇上的聖旨還真是出乎意料。”席夢瑤窩在宋崇景的懷裏,調整了一個舒舒服服的姿勢,“還不讓親兵大臣見皇帝,你說這裏麵是不是有什麽見不得人的隱情。”
宋崇景刮了刮席夢瑤挺翹的鼻子,寵溺地看著她,又帶著幾分認真:“這裏麵肯定有蹊蹺的事,我們不知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