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陰冷……五髒六腑全部都是寒冷的感覺……威遠混沌之中隻有這麽一個感覺,不僅僅是冷,還有些濕潤,像是南方的冬天。
威遠在夢中像是處在水牢之中,那種冰冷刺骨的感覺讓威遠從夢中醒來,由於之前後腦勺被猛擊,威遠的記憶一時間有些錯亂,他閉著眼睛靜靜地回想。
暈倒之前的畫麵一幀一幀的重演――他轉過身,看到黑衣人,然後被人敲擊後腦勺,不對,還有沈櫟,沈櫟站在那幾個人身後,用什麽東西遮住了臉,可是威遠很篤定,那就是沈櫟!
威遠睜眼,打量著自己的處境,濕冷,這是威遠的第一感覺,陰冷潮濕的空氣夾著腐朽的味道,威遠嫌惡的皺著眉頭,威景這下子看明白了,自己正處在某個地牢裏麵。
牆壁上隻開了一個小小的窗戶,透進來微弱的光,冰冷的稻草鋪在石**,看起來很是蕭條的樣子,威遠此刻倒是沒有太在意這個環境的好壞,因為現在的威遠更關心的是,沈櫟為什麽要綁架自己?!
“醒了?”一個低沉的男聲從牢房外麵傳來,人站在陰影處,看不清長相,隻看的得出一身的青袍,青袍的裙擺處沾上了一些塵土,那人正嫌惡地拍打著衣服。
威遠雖然一時間沒聽出來是誰的聲音,但是也確定了此人不是沈櫟,沈櫟的聲音比這個聲音年輕一些。
那人在暗中窺伺著威遠的表情,“怎麽,沒猜出來我是誰啊?我們兩個人可是很有淵源的。”那人說著便笑了起來。
威遠蹙眉,仔細辨認下,發現這個聲音聽起來竟然像是……李清!
“你是李清對不對?”威遠用的是疑問的句式,卻是肯定的語氣,“哈哈哈哈哈……還算是沒有笨到家,你猜猜看我為何請你到這個地方來小敘一番?嘖嘖,這裏了真簡陋。”李清嫌棄道。
威遠心中“咯噔”一跳,李清這個語氣,隻怕是做了些什麽事,威遠漸漸感到不安,見威遠不答話,李清癟癟嘴,然後從陰影處走了出來。
那一張臉威遠在熟悉不過了,當年威景被帶走的時候,威遠就把李清這張臉深深地記住了,一刻也不敢忘,因為在威遠眼裏,心底,就是因為李清,自己的妹妹才會離開!
更何況現在威景多半早已遇害,威遠此刻看著李清的表情就更加像是要吃人一樣,李清看向威遠時,便正好對上威遠眼中的那抹仇恨之色。
隻是在李清看來,威遠簡直沒有一點威脅力,便也不去在意威遠的表情,無所謂的看著威遠,“你難道真的一點也不想知道我為何請你來嗎?”李清笑道。
威遠見李清不理會自己憤怒的表情,頓時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到底為什麽綁架我?”威遠沒好氣的吼道,將目光挪到了一邊,不去看李清的臉,李清絲毫不在意威遠的輕蔑態度,反而笑了出來。
“我如果不告訴你呢?”李清雖然在笑,但笑聲很是邪肆,而且眼中的光芒是陰毒的。威遠不想理會李清,便把眼睛閉上了。
李清見威遠不配合自己,卻也不惱,開口道,“你說,靖王府的威遠妄圖刺殺李清,刺殺未遂,然後畏罪逃逸,仍未落網,這個新聞是不是好棒,特別吸引人眼球對不對?”威遠聽到,一下睜開眼睛。
李清的表情便悉數落入威遠眼中,在威遠眼裏李清雖然在笑,但是表情卻是再冰冷不過了。
與此同時,靖王府那邊的處境也不比淪為階下囚的威遠好多少――
“靖王府威遠刺殺道士李清未果,畏罪逃逸。王爺請讓我等搜查府邸吧。”為首的官兵笑著說道,卻沒有絲毫諂媚的意思,這些做府隸的,最擅長的便是捧高踩低。
而此刻的宋崇景和席夢瑤便自然而然的不在他們的討好之列,“搜查王府?”宋崇景眯著眼睛冷聲道,“我借你十個膽子怕是你也不敢!”
席夢瑤皺眉,沉默不語,公然搜查王府,若是得逞,怕是之後城中免不得又有一些謠言要傳出了。
“這是皇上的意思,”那官兵說著向皇宮的方向作揖,“王爺莫不是要抗旨不遵?”說著,那人的聲音便尖銳了起來,席夢瑤見形勢不對,便拉了拉宋崇景,“你們出示王府搜查手諭,我們便讓你去搜查。”席夢瑤說道。
那人很是不屑地從懷裏掏出一張明黃的紙遞給席夢瑤,等到席夢瑤仔細的看完之後,才輕蔑的開口,“看完了嗎?現在請問王妃,我們可以去查了嗎?”那人聲音裏的輕蔑,席夢瑤和宋崇景怎麽會聽不出來,隻是二人都不是在意這些的人,便也沒多計較。
側身讓了一條路之後,那些人便毫無顧忌地一擁而入,搜查了半天,那架勢就像是幾乎要拆了這個靖王府一樣,隻不過這些人到底也沒查出個什麽來,等到人都走了之後,席夢瑤才凝重的看向宋崇景。
“你看那些人的樣子,皇上一定很清楚在我們的府邸絕對查不出什麽,這次怕隻是想借著威遠想給我們一個下馬威。”席夢瑤頭頭有理地分析道。
宋崇景認同的點頭,“的確如此,皇上如果真的想要動手,絕對不會隻是搜查。”宋崇景皺眉說完,席夢瑤便歎了口氣,“當務之急是查一查威遠的去向,不知道威遠在哪裏,我們便會一直處於被動。”
宋崇景認可,“我會暗地裏去查一查威遠的去向,這個你放心吧。”席夢瑤聽到宋崇景答應,便也鬆了口氣,隻是隨即又嚴肅起來,一臉正色地看著宋崇景,“你不僅要私下去查威遠的去向,還有,防備皇上,我怕皇上要正式跟我們宣戰了。”宋崇景看著席夢瑤認真的樣子,也知道席夢瑤這是在關心自己,不免心中一股暖流激**。
“我會做好準備的,你不用擔心。”宋崇景嚴肅的答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