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我一直都在
“靜兒,吃個蘋果。 ///”鄧翠珊將削好的蘋果送到石靜手,石靜笑著接過。
她的笑容拿捏的恰到好處,完全沒讓別人發現她的不高興。
她住院到現在,白慕寒來過兩回,每回都是匆匆而來,匆匆而去,根本不給她說話的機會。
她是猛虎嗎,為什麽要這麽躲著她?
“靜兒,等你身體好了搬回去跟媽住,媽實在不放心你一個人住在外麵。“鄧翠珊收拾幹淨桌子,順便把枕頭拿來一些,好讓她靠得舒服點。
石靜咬了口蘋果,索然無味的放下,“媽,我都這麽大了,有什麽好不放心的。”
“再大也是媽的女兒。”鄧翠珊不悅地板起臉。
石靜抓著鄧翠珊的手,撒嬌道“媽,我在外麵住的挺好的,你不用擔心我。隻要你跟爸好好的,我什麽事都沒有。”
“你別以為媽不知道你在想什麽,我們住的地方離白氏集團遠,你才不願意回去住的。”鄧翠珊心疼地反握住石靜的手。
她這個寶貝女兒,從小是他們的掌明珠,長這麽大沒吃過苦,沒受過累。現在為了一個白慕寒,把自己弄得遍體鱗傷,她這個當媽的怎麽能不心疼。
石靜輕咬唇片,笑道“媽,你不要管我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鄧翠珊火氣蹭的一下冒來,“你長大了,媽管不著你。可是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他白慕寒心裏沒有你,你何苦揪著不放?”
“媽,我不想說這個問題。我累了,想休息一下。”石靜縮進被子裏,故意別過臉去,不看鄧翠珊。
鄧翠珊重重地歎口氣,隻覺得一肚子火沒處發。按照他們家的條件,她女兒要什麽樣的男人沒有。偏偏這個丫頭,一心撲在白慕寒身。這麽多年了,她女兒是不知道回頭。
當初,她真把白慕寒當自己的未來女婿。哪知道他說訂婚訂婚,完全沒把她女兒放在心。
如今,她說什麽也不能讓自己的女兒去給人當小三。
“靜兒,媽不管你願意不願意,你必須把工作給我辭了。”鄧翠珊繞到另一邊去,吼道。
石靜沒辦法,隻能將被子蓋過頭頂。她不說話,躲在被窩裏默默流淚。
她要強,從來不認輸。她像個女戰士一樣活了二十多年,這二十多年裏她幾乎沒有哭過。唯一的一次是白慕寒和柳曼瑤訂婚,她笑著祝福他們,然後回去哭了整整一夜。
白慕寒是她的一切,沒有他,她寧願去死。白家的詛咒嚇不退她,區區一個唐曉晨怎麽可能讓她認輸。
“靜兒,你有沒有在聽媽說話?”鄧翠珊伸手去扯被子,石靜卻把被子牢牢的纏在身。
鄧翠珊拽了半天也沒用,隻好由著她去。
“靜兒,媽媽勸不住你。但要是最後他白家對不起你,媽不會輕易放過他們的。”鄧翠珊恨得咬牙切齒。
石靜小聲啜泣著,厚重的被子成了她的保護色。她不想讓母親看到自己的狼狽樣,更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她的脆弱。
她要贏,她必須要贏!
“阿姨。”白祁軒敲門進來。
鄧翠珊看到白祁軒,忙收住剛才的憤怒和咆哮,無奈地說道“祁軒,你來得正好。你陪陪靜兒,我出去透透氣。”
“好。”白祁軒笑著答應,然後把一袋子芒果放在桌。
芒果是石靜最喜歡吃的水果,他一直都記得。
鄧翠珊憋了一肚子氣出去,白祁軒則去給石靜洗芒果。他洗好後出來,卻看到石靜躺在床,淚流滿麵。
石靜的頭發亂得像雞窩,她麵色蒼白,嘴唇幹澀,精致的臉龐被淚水打濕。看去是那麽虛弱無力,好像隨時都會死掉。
白祁軒身形一顫,險些將水果盤掉在地。他一步一步地走過去,站在石靜麵前。
“祁軒,你抱抱我。”石靜抬頭看他,悲傷像一張巨大的,將她整個人死死捆住。
石靜眼裏的空洞和無助如千萬把利劍,一下一下剜著他的心。他整個人麻木了,心跳也在這一刻停止跳動。
他機械地將石靜抱在懷裏,伸手撫摸著她的後背。
“祁軒,對不起,原諒我總是把眼淚留給你。”石靜摟著白祁軒的腰,哭得撕心裂肺。
她壓抑得太久,急需要一個發泄的出口。可她沒有安全感,不敢輕易掉眼淚。白祁軒是她的保護傘,隻有在他身邊,她才能無所顧忌。
“值得嗎?”白祁軒緊緊地閉眼,把所有的眼淚都逼了回去。
石靜慢慢地鬆開白祁軒,苦笑道“值得,為了他,什麽都值得。”
“我敗給你了,敗得一塌糊塗。”白祁軒的嘴角勾起一個漂亮的弧度,與他的滿臉落寂形成鮮明對。越是反差大,才越讓人覺得心碎。
他沒有輸給任何人,隻是輸給了愛情,輸給了一個女人近乎瘋狂的愛情。
“祁軒,你知道嗎,你對我來說是天,我可以躲在你的庇蔭下哭泣,但卻無法靠近你,因為你離我的心太遠。而白慕寒是火爐,在寒冷的冬天,我必須要靠它活下去。可萬一離得太近,我會燒得麵目全非。我不能沒有他,卻也無法占有他。”
“可我不想當你的天。”白祁軒伸手抹去眼角的淚花。
隻是一滴,卻足以讓人感受到他遼闊無邊的悲傷。
“是我太自私,總是利用你對我的感情。如果有一天你厭煩了我,直接跟我說,我會離開的。”石靜胡亂的抹眼淚,勉強擠出微笑。
白祁軒沒說話,隻是把洗好的芒果去了皮,送到石靜手裏,“吃吧,你最愛吃芒果了。”
“嗯。”石靜低頭,咬了一大口芒果,“真好吃。”
她像個孩子似的,跟白祁軒撒嬌。
白祁軒笑笑,伸手撫摸她臉的淚痕,“你要記住,不管發生什麽,我永遠在你觸手可及的地方。隻要你伸手,你能抓住我。”
“祁軒。”石靜的眼淚再次奔湧而出,如驚濤駭浪,打得白祁軒措手不及。
他隻能一遍又一遍的給她擦,不厭其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