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絕望的邊緣
“我們換個地方談。”為了不刺激到秦珊珊，唐劍鋒忙上前擋住上官雨的去路。
上官雨微微勾起唇角，上下打量了唐劍鋒一眼，冷笑道：“怎麽，怕我吃了她？”
“我不是這個意思。”唐劍鋒眉頭緊蹙，自責道：“所有的過錯都在我身上，跟珊珊沒有關係。”
“唐劍鋒，你不光有錯，還罪不可恕。”上官雨雙手緊握，骨頭捏得嘎嘎響。
若不是她盤問曉晨，恐怕現在還被蒙在鼓裏。枉她這麽死心塌地的愛著他，他卻隻把她當棋子。
“對不起，是我利用了你。這段時間對你造成的傷害我想盡力彌補，不管你要我做什麽，隻要能讓你心裏好過一些，我都答應你。”他雖然不喜歡上官雨，但上官雨是個好女人，他不該欺騙她的感情。
“不管我說什麽你都答應？”上官雨眼眸上挑，孤獨和絕望的情緒在她眼裏逐漸滲透開來。
她一直以為唐劍鋒隻是不夠愛她，沒想到，他從來沒有愛過她。她從頭到尾都在唱獨角戲，而且無形中成了別人的第三者。
“隻要我能做到，我全都答應你。”唐劍鋒低著頭，不敢看上官雨的眼睛。
上官雨輕咬唇瓣，看似無心的說了句，“如果我要你離開她呢？”
一語中的，唐劍鋒無力回答。
他欠秦珊珊太多，這輩子都不可能再離開她。
唐劍鋒的沉默，讓上官雨徹徹底底看清了她在唐劍鋒心中的地位。
她苦笑一聲，道：“就算你現在離開她，我也不要你了。像你這樣的男人，不配擁有我。記住，不是你把我甩了，而是我上官雨用一顆真心看透了一個人渣。”
“你說的沒錯，我確實是個人渣。”唐劍鋒自嘲地笑笑，恨不得多給自己幾拳。
上官雨心如刀絞，麵上卻還要強裝鎮定。
她今天過來不是為了挽留唐劍鋒，而是放手讓他走。秦珊珊贏了，她一敗塗地。
“現在能讓我進去看看她了嗎？”上官雨話鋒突轉。
唐劍鋒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愣了兩秒後，給上官雨讓開一條路，“去吧。”
上官雨點點頭，朝病房走去。
她推開門，秦珊珊正躲在被子裏哭泣。
上官雨走過去，輕輕掀開被子一角。秦珊珊被突然到來的人嚇了一跳，急忙用手擦眼淚。
“是你啊。”秦珊珊坐直身體，不知道該怎麽麵對上官雨。
相較於秦珊珊的不知所措，上官雨倒顯得落落大方。
她在病床邊坐下，眼神停留在秦珊珊纏著繃帶的手腕上，“很疼嗎？”
“已經沒事了。”秦珊珊微微一笑，將手收進被子裏。
或許是因為女人的天性，她對上官雨多少有些戒心。
上官雨沒把秦珊珊的疏離放在心上，接著說道：“你是抱著什麽樣的心態看我跟他在一起的，難道你不會嫉妒，不會委屈嗎？”
“剛開始隻覺得他跟你是逢場作戲，但時間一長，心裏確實會嫉妒委屈。可我一直忍著，我不想讓他為難。”每天晚上唐劍鋒躲到陽台接上官雨的電話時，她就藏在一旁偷聽。聽著聽著，便會默默地掉眼淚。
當愛情刻骨銘心時，所謂的自尊和驕傲都不重要。她不敢抱怨，甚至不敢表現出負麵情緒。因為她怕一個不小心，唐劍鋒就撇下她走了。
直到上官雨求婚，她看出了唐劍鋒的動搖，那一刻選擇撕破臉也隻是想要成全他罷了。
“你想過沒有，萬一我真的跟他結婚了，你打算怎麽辦？”上官雨嘴角抽了抽，抬頭看了秦珊珊一眼。
秦珊珊眼眸低垂，緊咬唇瓣。片刻後，她深吸了一口氣，道：“當我離開的時候，我已經決定放棄他了。我以為我消失了，你們就能在一起。隻是沒想到出了意外，我竟然沒死成。”
“你是沒死成，可你卻選擇了最極端的方式。這樣一來，我跟他就更不可能了。在死亡麵前，一切都會變得無足輕重。”
“對不起。”秦珊珊眼角泛著星星點點的淚光，“沒有他我活不下去，所以我才想到去死。”
上官雨饒有深意地笑笑，不知該說秦珊珊癡情，還是說她自己愛得不夠深。
“既然沒事就好好地跟他在一起，他心裏根本沒有我，就算你大方成全，我們也不可能有結果。”上官雨主動幫秦珊珊擺好枕頭，好讓她靠起來舒服一些。
她並不討厭秦珊珊，反而打心眼裏心疼這個女孩。換位思考一下，若是她處在秦珊珊的位置，心裏會有多難受。
“那你怎麽辦，我看的出來，你也是真心愛他，你的愛不比我少。”秦珊珊抬頭看著上官雨，雙手不自然地纏在一起。
上官雨微微一笑，道：“不用可憐我，我不需要你的施舍。不管從哪方麵看我都比你強，唐劍鋒就讓給你了，我需要更好的，他配不上我。”
秦珊珊由衷地點點頭，感激地望著上官雨，“你確實很優秀，比我優秀多了。”
優秀有什麽用，最終還是得不到他的心，也留不住他的人。
上官雨長舒一口氣，起身拍拍秦珊珊的肩膀，“好了，該說的都說完了，你休息吧，我先走了。”
她愛得起也輸得起，既然秦珊珊和唐劍鋒兩情相悅，她這個外人就趁早讓道吧。
秦珊珊稍微鬆了口氣，目送上官雨離開病房。但她跟唐劍鋒之間的事情還沒解決，雖然少了上官雨橫在中間，可他們本身就有問題。
“我走了，你好好照顧她。”出了病房，上官雨囑咐道。
唐劍鋒還想說些什麽，上官雨卻不想再聽下去，她轉身就走，快速消失在視線盡頭。
唐曉晨在車裏等著，她看到上官雨瘋了似的跑過來。
所有的偽裝，所有的堅強，在這一刻盡數褪去。
上官雨趴在她腿上痛哭流涕，像個孤獨絕望的孩子。眼淚像一根根細小的針，紮得她非常難受。可她幫不了上官雨，愛情留下的傷痛隻能靠自己克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