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壯壯走丟(一)
肯德基,
孔素雅從洗手間出來,朝位置上看了一眼,並沒看到壯壯的身影。她心咯噔一下沉入海底,急忙跑過去查看。
壯壯的書包還在,人卻不見了!
“服務員,請問你知道坐在那裏的小孩去哪兒了嗎?”孔素雅秀眉緊蹙,手心嚇出不少冷汗。
“對不起,客人,我不知道。”服務員忙著幫其他客人點單,根本沒注意到壯壯。
因為是周末,肯德基人比較多,所以服務員顧不上別的。
“那你們能幫我找找嗎,我的孩子不見了。”孔素雅聲音裏帶著哭腔,急得不知所措。
最近電視上經常播出小孩被拐賣的新聞,她怕壯壯出事。本來今天跟周瑞約好,一起帶壯壯去動物園。但周瑞臨時有事,她不想失信於壯壯,所以就自己帶他出來了。沒想到隻是上個洗手間的功夫,孩子就不見了。
如果壯壯真的失蹤了,她怎麽跟周瑞交代?
“客人,那位是我們的經理,您有事跟他說,他會幫助您的。”服務員指著不遠處的一個男人,說道。
高峰時段,後麵排隊點餐的人特別多。為了不影響正常營業秩序,肯德基經理急忙跑過來幫助孔素雅。
經理得知壯壯走丟的消息,帶著孔素雅到店內監控室,調出監控錄像。錄像上顯示壯壯自己走出了肯德基,然後就不知所蹤。
“客人,現在是上班時間,店裏比較忙。我們盡量派人跟你一起去找,你自己也聯係聯係別人,讓他們幫忙找孩子。”經理也是通曉人情事故的人,見孔素雅著急,忙安撫她。
孔素雅顫顫巍巍地拿出手機給周瑞打電話,她知道周瑞一定會怪她,但眼下當務之急是找到壯壯。
周瑞的電話打不通,孔素雅接連打了好幾次,始終顯示關機。
“客人,你出門沿著這條街找,附近有不少玩具店,或許能在那裏找到孩子。”經理給孔素雅指了條道,孔素雅來不及道謝,瘋了似的衝出去。
按時間推算,壯壯離開不到二十分鍾。這麽短的時間,孩子能跑到哪兒去?
“壯壯,壯壯……”孔素雅邊走邊喊,每遇到一個玩具店或者蛋糕店都會進去看一眼。
壯壯喜歡汽車,也喜歡吃蛋糕,她不能錯過任何一個地方。
“壯壯。”前頭站著一個四五歲的孩子,從背影看上去特別像壯壯。孔素雅激動地跑過去,一把抱住孩子。
孩子嚎啕大哭,孔素雅這才意識到自己抱錯人了,急忙將孩子放下。
“你幹什麽?”突然出現的女人一把扭住孔素雅的手腕,厲聲嗬斥。
“媽媽。”孩子躲到女人身後,用怯生生的眼神看著孔素雅。
“對不起,我認錯人了。”孔素雅將眼淚逼回去,彎腰跟女人道歉。
女人用一種極其鄙視的眼光盯著孔素雅,然後一把將她推出去,“你這個人販子,離我的孩子遠點。”
路過的人一聽到人販子三個字,立馬戒備起來。他們迅速圍成一團,將孔素雅堵在中間,對她指指點點,嘴裏說著不幹不淨的話。
孔素雅想解釋,但那些人根本不聽她說。她急著去找壯壯,試圖用身體衝開人群。眾人看她想逃走,紛紛湧上前推推搡搡。
“讓開。”一聲厚重而又威嚴的男聲響起,眾人自覺讓開一條路。
上官曄麵無表情地抓著孔素雅,將她帶離人群。
孔素雅有些被嚇到了,坐進車裏幾秒後才反應過來。
上官曄用眼角的餘光打量了孔素雅一眼,見她額頭沁出細小的汗珠,開口問道:“發生什麽事了?”
“壯壯不見了,你能陪我去找找嗎?”孔素雅下意識地抓住上官曄的手腕。
因為情況緊急,她完全沒注意到自己的失態。
上官曄嗯了一聲,急忙發動車子,以非常慢的速度沿著道路邊緣行駛。
孔素雅和上官曄一人負責一邊,凡是遇到小孩子可能去的地方,兩人都會不約而同地下車查看。
“怎麽辦,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了。”孔素雅一籌莫展,將頭抵在車窗上。
她不應該丟下壯壯一個人,壯壯那麽小,好人壞人都分不清楚。她對不起壯壯,對不起周瑞。
“接著找吧。”上官曄想伸手去摸摸孔素雅的頭發,最後還是克製住了這個想法。
孔素雅點點頭,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他們始終沒有找到壯壯。孔素雅的情緒瀕臨崩潰的邊緣,她強撐著,身體卻抑製不住地顫抖起來。
“報警吧,靠我們兩個人要找到什麽時候?”孔素雅咆哮出聲。
上官曄伸手拍拍她的後背,安慰道:“失蹤時間太短,警察不會處理的。你趕緊通知周瑞,問問他孩子可能會去什麽地方。”
“他電話一直打不通。”孔素雅雙手抱頭,胡亂地揪著自己的頭發。
上官曄重重地歎了口氣,決定返回去找。壯壯不過是個四五歲的孩子,憑他自己的力量跑不出這麽遠。剛才來的路上,他們可能漏了什麽。
孔素雅已經完全沒了主張,隻能聽從上官曄的安排。
“媽媽,媽媽……”壯壯的聲音突然傳入耳朵,孔素雅一個機靈,打開車門就往下衝。
上官曄眼疾手快,忙將車停下。
“我聽到壯壯的聲音了,他在喊我。”孔素雅四下張望,果然在一個垃圾桶旁發現了壯壯。
壯壯坐在冰冷的地方,小臉凍得通紅,鼻涕眼淚一起往下掉。
孔素雅喜極而泣,衝過去抱起壯壯,“對不起,對不起。”
“媽媽,壯壯好害怕。”壯壯緊緊地摟住孔素雅的脖子,渾身凍得直發抖。
上官曄見狀,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在壯壯身上,“上車吧,外麵太冷了。”
“嗯。”孔素雅一邊幫壯壯抹眼淚,一邊往車裏走。
上車後,壯壯才緩過來一些,終於不哭了。
孔素雅用毛毯將壯壯圍住,嚴肅地訓斥道:“為什麽要一個人從肯德基出來。”
“我看到爸爸的車,所以就追著車子出來了。”壯壯知道自己做了錯事,不敢哭,隻能小聲嗚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