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恩斷義絕
白慕寒起床時，唐曉晨還在熟睡。首發地址、反著念 ↘網文中奇比↙他輕手輕腳的下床洗漱，準備去公司。
桌上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是備忘錄的提示消息。
原來，今天是小靜的生日。
白慕寒眼中的情緒錯綜複雜，由內疚變為疼惜，再到憎恨，直至冰冷。
他將手機放進口袋裏，沒有任何其他的舉動。
快要午休時間，白慕寒的手機再次響起。
他不用看，也知道是誰打來的。
猶豫片刻後，白慕寒接通電話。
那頭傳來石靜平靜中帶著些興奮的聲音，“慕寒，今天是我生日，我在酒店訂了包間，希望你能陪我一起慶祝。”
“還有其他人嗎？”白慕寒深沉的眼眸往下一墜。
“沒有，我隻想跟你一起過生日。”
“我馬上就到。”
白慕寒驀然合上手機，將文件擺在一邊，抬腳出去。
或許，他真的有必要與石靜見一麵。
路上經過蛋糕店時，白慕寒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決定買一個蛋糕帶過去。
石靜焦急不安的在包間裏等著，她時不時的拿出化妝鏡，檢查自己的妝容。直到確定每一個細節都完美無缺，才稍微放下心。
現在的她，隻是一個焦急等待愛人的，再普通不過的女子。在白慕寒麵前，她的頭上沒有任何光環。
門突然被推開，石靜忙從座位上起身，朝白慕寒迎過去，“你來啦。”
“嗯。”白慕寒麵無表情地放下蛋糕。
石靜感受到異樣的氣氛，心咯噔一下沉入湖底。
以往，不管白慕寒工作有多忙，在她生日這天，他都會精心準備好生日禮物。
今年的禮物……難道就是這生日蛋糕嗎？
石靜迅速調整好表情，麵帶微笑的坐下。畢竟對她來說，禮物倒是其次，白慕寒能來才是最重要的。
“我沒有點菜，特意等你過來一起點。”石靜將菜單遞過去。
白慕寒接過，點了幾樣招牌菜。
等菜期間，白慕寒一言不發，始終默默的看向窗外，似是在醞釀什麽。
石靜目光閃爍，猶豫片刻後，開口道：“聽說這家的紅酒也挺正宗，我們可以嚐嚐。”
“你決定就好。”白慕寒言簡意賅，甚至連語氣都平淡的不能再平淡。
巨大的心裏落差讓石靜無法接受，雖然他們現在的關係尷尬，但她以為，白慕寒至少願意陪她開開心心的過完這個生日。
然而，事實遠非如此。
沉默良久，服務員已經將所有的菜式上齊。
石靜心中鬱結，自然沒有心情吃東西。白慕寒吃了幾口，算是表明自己的心意。
“慕寒，自從我們認識之後，我每個生日都是跟你一起過的，除了在國外的那一年。我好像已經習慣了跟你一起過生日，所以今天才會叫你過來。你如果真的不想陪我，我也不願意勉強你。”
石靜微微低下頭，似是真的為自己的過失感到抱歉。
白慕寒沒說話，伸手打開麵前的蛋糕。他給石靜切了一塊，道：“吃吧，或許這是我最後一次陪你過生日。”
“這是什麽意思？”石靜麵色一僵，猶如被一盆涼水從頭灌下，從身體涼到了心裏。
白慕寒放下刀子，正色看著石靜，“小靜，你自以為聰明，可你忽略了一件事。”
“我……”石靜剛想問，她忽略了什麽，可看到白慕寒的表情，她便猜到了一切。
“除了我們之外，你是唯一一個知道標底的人。隻是我沒想到，你竟然把標底透露給了韓氏。”白慕寒麵色沉著得有些異常。
雖然他的語氣冷硬，但心中卻滿是傷感。
他對石靜存有的最後一絲憐憫和愧疚，全都葬送在此刻了。他拚命想要找回那個純真年少的女孩，現在看來，自己的縱容隻會讓石靜更加瘋狂。
“慕寒，明明還有其他人知道標底，你為什麽懷疑我？”石靜微微眯起眼，黝黑的瞳孔裏倒映出白慕寒的影子。
“我永遠不會懷疑曉晨。”
“那阿進呢？”石靜的上身不由自主的往前傾。
白慕寒放在腿上的手緊了緊，即便內心再怎麽不忍，出口的話卻終究沒有順遂石靜的心意，“我信得過阿進。”
“嗬……”石靜一聲長笑，笑容裏帶著濃烈的酸楚，“你信得過阿進，卻信不過我。”
曾幾何時，她曾是他最相信的人，陪著他開疆擴土，闖出自己的一片天地。事到如今，她成了他最不相信的人。
現在的問題早已不是誰泄露了標底，而是他再也不會相信她了。
石靜的內心幾欲瘋狂，她猛地推開麵前的餐盤，大吼道：“你走，你給我走，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
“小靜，這是我最後一次縱容你。從今往後，你對我來說，跟其他人沒有什麽不同。”白慕寒站直身體，用堅挺的後背對著石靜。
他微微側目，卻不忍心看石靜此刻的癲狂狀態。
“慕寒，你不要走，我錯了，我跟你認錯。”石靜半爬著挪過來，一把抱住白慕寒的雙腿。
白慕寒心中一痛，因為他從未見過這樣的石靜。同樣的，他也很內疚，是他把一顆鑽石變得卑微。
“慕寒，今天是我生日，我們不要說這些不開心的，我想吃蛋糕，你再給我切一塊。”石靜像個孩子似的，不斷乞求著白慕寒。
其實，在她咆哮出聲的那一刻，她已經後悔了。她以為自己還有尊嚴可維護，但麵對白慕寒的決絕，她寧可不要尊嚴，隻為留下他。
“放手。”白慕寒的身體僵直的像一塊木板，深邃如潭的眸子裏閃動著莫名的情緒。
石靜不願意，抓著白慕寒的雙腿不停搖頭。
“我不可以放你走，你走了就再也不會回來了。”
“小靜，放手吧。”白慕寒彎著身體，強行將石靜的雙手掰開。
這一次，他決心已定。
石靜癱軟在地上，看著白慕寒的身影漸行漸遠，她感覺自己被掏空了，從靈魂到身體，沒有任何東西是屬於她的。
“如果得不到，我寧可毀掉你。”石靜握緊雙手，眸子裏閃著熊熊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