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我有問題要問！

蘇柔的名氣在K市還算挺大的，律師界少有的金牌女律師，長得又漂亮，家室又好，名氣又大……

她在A大第一次開演講，除了吸引了不少A大的法政係學生和老師外，還有一些校外從事法律工作的人員，以及媒體記者，原本能容納四百人的大廳，全部坐滿不說，就連過道上都站滿了人！

可是當蘇柔站在講台上時，全場除了燈光不停的閃爍之外，沒有一點別的聲音，這種威懾力……

事實上，整場講座下來，蘇柔的確擔得起這樣的待遇，顧清歡聽得熱血沸騰，心底對蘇柔的崇拜飆升了不知道多少倍，口中不由得驚歎出聲，“真棒！”

旁邊的梁延緒唇角微牽，側過臉看了她一眼，居然附和了一聲，“是啊，她的確很棒！”

顧清歡微愣，看過去時，梁延緒目視前方，不曾斜視……他耳力可真是好！

講座之後，有半個小時的自由提問時間，顧清歡將自己整理的問題拿出來，可是舉手的人很多，一連好幾個問題過去，主持人都沒指到她，而蘇柔顯然對之前的那些問題沒有什麽興趣，一般的回答是：

“回去將刑法課本第六十二頁的概念通讀一遍再問我……”

“你確定你是A大法律係的？我有些懷疑你是怎麽考進來的……”

“這種沒有營養價值的問題上網就可以得到答案，所以沒必要我再多費口舌……”

“你們在學校裏學的東西就這些麽？你們的任課老師和父母知道了該是多傷心……”

“這位同學可以轉係了，推薦一下，曆史係不錯……”

……

如此，最後舉手提問的人越來越少，就連顧清歡都怯場了——蘇柔太犀利了！

手中的紙條被人奪去，顧清歡驚了一跳，卻是隔著一個蔚藍藍的梁延緒……

“這些都是你要問的問題嗎？”梁延緒小聲問她。

顧清歡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梁延緒見狀，扯起唇角笑了。

主持人站在台上詢問，“請問還有人要問問題嗎？如果沒有的話——”

“我有問題要問——”

眾人的視線都循著聲音望過去，顧清歡張著嘴巴半晌說不出話，因為舉手的那個人，是梁延緒……

“我有問題要問——”梁延緒重複，講台上的蘇柔望過去，唇角含笑，“哦，請問這位同學有什麽要問的？我洗耳恭聽！”

梁延緒站起身道，“是這樣，之前蘇律師提到某些律師在進行辯護時候經常會犯一種錯誤，就是慣常思維的假設，聽上去合情合理，似乎一切都是真相，但實際上卻很荒謬，甚至是給對方辯護製造了鍥機，對方隻要以退為進法，先將你提出的論題假設為真，然後在同樣假設的基礎上，推斷出一個更荒謬的觀點，從而推翻你的假設，那麽你之前的辯護就會全部被推翻……”

拳場屏息，包括顧清歡——

隻聽梁延緒又道，“我的問題就是，法律講究的是證據沒錯，但法內有真情，法外能開恩，古代有白馬非馬的詭辯論，現代律師業又何嚐不存在這個紕漏，如果兩者相向，蘇律師會怎麽解決這其中的矛盾呢？是堅持辯護有理，還是尊重事實根據？是擁護法度秩序，還是相信法外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