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似乎連那些疼痛都變得美妙無比。
世榮,高貴的王呀!難怪媚兒會那般癡迷。
高貴的王帳中十分簡陋,甚至連床榻都未置。
他抱我坐到帳中的一塊大石上,輕聲道:“委屈姑娘了。”
我依舊窩懷裏,虛弱的回:“沒有。”
沒有呀沒有呀,我不知多麽感激!他的懷抱好過床榻太多,溫熱柔情的,結實有力的,哦,讓我覺得安然又舒適的。再不會有什麽地方,比他的懷抱更加美好。
禦醫來的很快,並不像戲本子裏說的胡子花白——不過個二十左右的青年。
青年禦醫甚是謹慎,恭敬的與世榮行了禮,才惶恐起身以目光探向我的傷口。
看著看著,臉色漸紅,小心翼翼道:“箭頭並未插入太深,傷勢並不嚴重,隻是要包紮的話,怕是有些不便,隨行中並無女眷.....”
世榮點點頭,沉穩的開口:“將藥箱留下,你出去罷。”
禦醫輕籲口氣,仿佛是剛卸下了什麽包袱,或者剛扔了一塊燙手山芋,又恭敬的拜了一拜,才拘謹的退出門去。
我望他遠去,忽然有些憂傷,在山間野外都要這般拘謹守禮,更何況是那陰森嚴酷的王府!
我有些心疼媚兒,她那般灑脫不羈的人,莫不是也要因這高貴的王而變得卑微?
世榮並不知我為何憂愁,隻軟聲安慰:“莫怕,不會太疼。”
一邊說著,一邊摸索著去解我的衣衫,我心兒又砰砰亂跳,照著人間的規矩,見了女子的身體,便要負責將她娶了去呢!
我抬頭望他,想在他眼中看到一絲承諾或者一絲安慰,可發現,他竟然雙眸緊閉。
哦,我忽然有些失落。
我高貴的王,你一定也知道這些道理,所以便將眼睛閉了,以逃避那不願負的責任,不願守的規矩?
走神間,他已將我的衣衫全全褪去,又摸索著打開藥瓶輕輕灑落,灑完又尋了白紗,一層層在我胸口圍繞。
他動作輕柔小心,我知他一定是在避免觸碰我的肌膚。
隻,那白紗是要貼身纏裹呀,哪裏避的開來!
一次,又一次,他溫熱的指尖總會在無意中輕輕與我擦觸。
每每那時,我心都忍不住震顫。
一種莫名的,朦朧的,暖暖的氣息隨著他遊走的手不斷彌漫。
我小心翼翼的壓抑著呼吸,怕將這美好的氣息驚嚇,哦,老天呀!再沒有什麽會比受傷更加美妙,假如能一直這樣美好幸福,我願永這樣傷著,一生一世不愈。
傷口包紮好,他又緩緩為我穿好衣衫。
我莫名失落,微微歎息,猜想他一定會就此離去,繼續與那將軍比試箭術。
在他懷中微掙,想下地自行離去。他卻輕聲安慰:“莫亂動,小心扯開傷口。”
話說完抱我出賬,又與門口守衛的士兵道:“傳令,拔營回府。”
士兵恭敬利索的行個禮,小跑著下去安排。
我錯愕的望他,卻見他溫潤的笑:“莫擔心,我會為你負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