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最最親愛的姐姐呀!她竟然輕輕搖頭:“小九,我們回不去了。”
我錯愕的望她,她將眼淚止住,緩緩起身,低聲對那惡毒的女人說:“先關起來吧,她死了對我們並沒好處。”
那惡毒的女人皺著兩條細眉,撇開厚厚的嘴唇,似乎不悅:“我容不得表哥被這狐狸精魅惑.....”
媚兒輕歎,憐惜的望我一眼,聲音卻空洞的不帶一絲感情:“王爺不過是貪一時新鮮,說不定他回來以後就不記得這丫頭了,若是王爺依舊對她念念不忘,你再將她填了湖埋了井,也是不遲。”
媚兒的聲音輕輕淺淺,仿佛她說的不是殺死她最親愛的妹妹,而是捏死一隻螞蟻。那般輕巧,那般從容。
我想我一定是在做夢,這夢如此荒誕不羈。
女人輕蔑的望我一眼,似在望砧板上的魚肉,又冷哼一聲:“先關起來吧。”
說完抬腳,與媚兒一同翩然離去。
我癡癡的望著她們背影,任由兩個漢子拖入石屋底下的地牢。哦,不怕,這一定是個噩夢,很快會醒。這般想著,便肆意的由疼痛將最後一絲意誌侵襲,渾噩的暈睡過去。
醒來時,眼前一片黑暗。
我迷茫的回憶著那些噩夢,張口一遍遍呼喊:“媚兒,媚兒.....”
呼喚幾遍,並沒人應聲。
待到終於適應黑暗以後,卻發現,這依舊是噩夢中那石屋裏的地牢。而我因著傷勢過重,已經現出原形,化成了一尾白狐。
心一寸寸被撕裂,老天終是沒有為我安排奇跡。
這一切,都那般真實,那般殘忍。
你有沒有絕望過?呼天不應,問地無聲,隻能讓那殘忍與絕望一寸寸將你吞噬,痛的想要發瘋。
無力的躺在冰冷的地上,忽然很想與天磕一個頭,什麽都不求,隻與他磕一個頭。以證明他的強大我的臣服啊——以這般殘忍的手段將我玩弄於鼓掌!
地牢一直處於黑暗中。我不知道已度過了多少個日夜。
腳邊放著一個枯燥肮髒的木籃,籃中有幾個長了綠毛的滿頭,與一罐飄著飛蟲屍體的濁水。
幾隻黑黝黝的老鼠吱吱叫著在我身邊躥上躥下,毫不客氣的搶食那些肮髒的饅頭與水。
待吃完了,又瞪著綠油油的眼睛盯我。
我並不理會,隻蜷縮著身子昏睡,我想我不會睡太久,因為無心說,五日後會來救我呀!
這一覺的並不踏實,胸口的傷與臀上的傷總會不時將我疼醒,醒後無聲的哭泣一會,又昏沉沉的睡去。直到,連腳趾都開始疼。
那疼密密麻麻的鑽心,我從疼痛中驚醒,卻發現幾隻老鼠正蹲在我腳上啃食!
哦,真是可恨!連隻小小的老鼠都敢來欺我!我虛弱的抬腳甩掉他們,又昏沉的閉眼。
可那膽大包天的鼠賊並不理解我的大度,又吱吱叫著圍上,繼續爬到我身上啃食!
我想,他們一定等了許久,他們在等我死去呀!也許他們已經見過許許多多像我一樣被囚在此的可憐人,在那些可憐人死後分食他們的屍骨,可我幾日未死,他們不耐煩了呀,他們要將我生吞活剝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