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裏盤算了一下,穆星河也是冷笑著看著在取笑自己的將士,語氣平和的說道:

“諸位現在不相信我可以理解,不過,星河有皇命在身,如果不能完成皇命,隻怕也沒有臉麵回去,更無法跟在九泉之下的父親交代,也玷汙了我穆家百年聲譽。”

當提到自己的便宜老爹時,麒麟軍眾將士還臉色微變,雖然不明顯,卻也被穆星河觀察到,於是趕忙趁熱打鐵:

“今日皇命再次,令我接管麒麟軍,如果完不成,有負皇命,我接管了又不能帶著麒麟軍走向輝煌,那就是對不起你們了,大家有什麽事不妨方麵說,星河一定給大家一個滿意的答複,不過,時間緊急,我希望大家可以盡快。別的我什麽也不說了。

祝海盯著穆星河,像是要將眼前這個小子看穿一般,突然,他身後一個偏將看著穆星河一臉不服氣地說:

“穆駙馬,你還是躲回京城比較好,行伍這件事情還是不適合你這樣細皮嫩肉的人,你有皇命在身,我們可以理解,可陛下早已與麒麟軍盟誓,說麒麟軍節製非陛下不可,或是戰功累累的將軍,如果可以服眾,那就可以節製,可今天,你一個黃口小兒,居然也要來節製我堂堂麒麟軍,這是為什麽,難不成就因為你是穆大將軍的親兒子嗎?老子可不相信什麽父親英雄兒好漢的事情,你在京城地區所作所為我們都有數,很多時候還看在你的父親麵子上上奏保你,你還是快回家去吧,這裏不是你可以來的。”

穆星河剛要開口,卻隻見到祝海怒目瞪向那偏將道:

“胡榮彬,你在這裏胡說什麽,混賬東西,莫要說穆星河有皇命,就是沒有皇命也不能你這樣說。

可看著脾氣就不好的胡榮彬立刻說道:

“本來我說的就沒有錯,你怕我可不怕,大不了把我給殺了,有什麽大不了的。老子屍山血海都過來了,難道害怕這些嗎?”

“你?”

看著眼前是真是假的表演,穆星河始終不漏痕跡,當祝海扭過頭才看向胡榮彬說道:

“那,胡將軍,怎麽樣做才可以讓你接受我的節製,怎麽樣才能讓你心甘情願的聽我的話?”

“咱們比武,比文都可以,我雖然不濟,但也比黃口小兒要強。”

聽到胡榮彬這樣說,穆星河倒是笑了:

“你可是過謙了,你家世代為官,你父親甚至當過國子監祭酒,家學淵源,你雖然不愛讀書愛刀槍棍棒,不過,這文學武功我倒是不敢在你的麵前裝什麽高深。”

捧了一下胡榮彬,這家夥就喜形於色,穆星河便知道這家夥說個直脾氣,不是那種可以跟人玩心眼的人,這樣的人最好對付,於是穆星河打定主意道:

“不過,居然你不服從我,那咱們就比試一番,看看誰可以,誰不行,如果我僥幸勝過你,你是不是就可以聽我的命令,服從我的調遣?”

此話一出,眾將士又是一陣大笑,其中一個看上去極為壯碩的人不屑道:

“嗬嗬,誰人不知道胡大人是一個力能扛鼎、七歩為詩的全才,你如果要比試,那不得自討沒趣嗎?我好心提醒一下你,還是放棄這個念頭吧,免得自己一會兒下不來台。”

穆星河裝作天真的樣子,故意看向那壯漢,說道:

“哦,這個事情我是知道的,可如果我僥幸贏了胡將軍呢?那又如何?”

脾氣急火爆的壯漢馬上回應:

“哼,如果你可以做到,那我就恭候調遣,絕對服從,這下總可以了吧?不過,你若是輸了,那又當如何?”

“夠了,不許再胡鬧了。”祝海站起身來看向亂哄哄的眾將士,大聲嗬斥。

隨後又轉過頭,看著穆星河說道:

“穆大人,你也看到了,這些驕兵悍將,我是為了你好,你還是回去京城吧,做一個富貴閑人,這樣不好嗎?至於平叛,這玄武帝國隻有外敵並無內患,這內患是不是你為了掌控麒麟軍才編出來的事情。”

“這事情我並不是編造出來的,但是現在還不能告訴你們,我穆星河就是再頑劣,那也不能拿大事情開玩笑,這可是掉腦袋的事情,不過,居然我已經和胡將軍說好了,那咱們就比試一番,如果我勝了,那你們就無話可說了。

我也是想向你們證明一下,我穆家隻要還有我,就沒有倒,我穆星河,再也不是那個當初頑劣的浪**子。”

說完,穆星河便走向胡榮彬身前,說道:

“胡大人,咱倆是先來文的還是先來武的,我都可以,隻要你說開始,咱們隨時可以開始。”

“狂徒,咱們就先來比武,二十年前我戰敗於你穆家的曜星劍法,今日我再來討教一下,看看這曜星劍法有沒有失傳。”

“哎,”祝海談了口氣,不再說話,隻是吩咐手下眾將士,將外麵的一片空地打掃出來,給兩個人比武用。

很快。

穆星河手執長劍,胡榮彬雙手揮著長朔,站在茫茫草地,周圍滿是人,祝海站在中間,看著眾人,手掌虛壓,原本還有些吵鬧的地方瞬間鴉雀無聲。

“今日,穆星河大人奉命來接管麒麟軍,然,胡榮彬將軍自己說的,如果穆大人在文和武兩個方麵能夠勝過他,他才肯罷休,所以兩個人比武也比文,若是穆星河勝利,那我麒麟軍以後就應從穆大人吩咐,如果穆星河輸了,那他就回到京城,再也不提說執掌我麒麟軍之事。”

祝海此言一出,原本安靜的狀態瞬間變成了菜市場,所有的將士看向穆星河的臉色都變了,似乎在看這個自大的人,居然敢想名聲在外的胡榮彬,這不是自討苦吃嗎?

話已至此,再多說什麽也沒有用了,祝海隻是再默默看了眼兩人,隨後便開口說道:

“雙方既然沒有爭議,那就開始吧,此局比武,下局比文。開始。”

一聲開始,胡榮彬先是大喝一聲,即像是給自己加油鼓氣,又像是在嚇唬對麵的穆星河。

胡榮彬直立長朔,三步並作兩步衝到穆星河麵前,隨之一聲暴喝,將長朔斜壓下來,長朔的舞動帶起了不小的氣浪,還未觸及,已經感受到這一一擊的氣力是何等的巨大。

穆星河向來是厚積薄發,不試探出對方究竟實力幾合,絕不出手,麵對胡榮彬的強勢一擊,穆星河表現平常,連劍也不拔,隻是後退三四步,躲過這強勢一擊。

長朔重重的打在地上,掀起了不少的塵土,穆星河哪裏料到,這胡榮彬竟然還有後招,左手使勁,將長朔紮進土裏,挑起些許土灰,企圖將穆星河的眼睛眯住。

此時此刻,穆星河真正明白了這些上過戰場的人是如何打仗的,以前和三皇子交手,那還隻是像孩子打架,可這胡榮彬卻是實打實一步步走過來的,武力與實戰經驗絕對比穆星河這樣的小弱雞要好很多。

可穆星河一樣不含糊,長袖一揮,將眼前的灰塵達了一邊,眯著眼睛看自己的前方胡榮軍又在做什麽花樣。

果不其然,一枚小點兒似的東西正慢慢變大,靠近自己。猛然睜大眼睛,這長朔已經離自己不到一尺的距離,目標也真是自己的額頭。

穆星河大吃一驚,隨後向後翻了一個跟頭,又後退數步,卻隻見這長朔像是安裝了追蹤器一樣,始終是這樣跟著自己。

好一點的是,這長朔離自己遠了一些,夠留下自己拔劍的時間。

“蹭楞楞”

寶劍從劍鞘內被穆星河拔出來,露著寒光,隨著持劍者上揮,寶劍與那長朔撞在了一起,霎時間火花四濺。

長朔在經過長劍的阻撓,已經變了方位,於是胡榮彬收回長朔,轉而向雨點一般,利用長朔比劍要長的優勢,拚了老命向穆星河的身上猛烈攻擊。

穆星河有些氣惱的拿著長劍四下格擋,疲於應對。

不知長朔向前刺了幾十下,也不知道長劍格擋了多少下,不到半息時間,這二人便已久交手百餘手,可在眾人眼裏,這胡榮彬已經是個勝利者,而拔劍的穆星河隻是一個疲於應對卻毫無辦法反擊的庸才。

穆星河吃了大力,每一次格擋的時候都是虎口一震,暗暗在心裏罵了幾句這混賬玩意離氣真大。也真的可以堅持。

可能是力氣跟不上了,也可能是見到穆星河隻是防備,胡榮彬的攻擊有些鬆懈,可卻是給了穆星河以機會。

隻見穆星河讓長朔輕輕滑過長劍,自己則一隻手握住長朔,而持劍的手卻開始揮舞長劍,高高舉起的長劍像飄落的楓葉一般,不知道會在什麽地方落下,可距離長劍不遠的胡榮彬卻知道,這一劍要是處理不好,可是要死人的。

於是更加賣力的與穆星河爭奪長朔,甚至拿起長朔格擋前方來的長劍。

正當穆星河要斜著削向胡榮彬時,這個老油條已經鬆開了長朔,看準了穆星河全力攻擊留下的破綻,於是飛身一腳,斜著踢向穆星河的腋下。

被這一腳嚇壞了的穆星河連忙閃身,連剛剛奪到手的長朔也被胡榮彬趁機給重新奪了回去。

雙方此刻又站的遠了一些,手拿著兵器,喘著粗氣看向對方。冷冽的空氣回**在塵土飛揚的午後,圍觀的眾人也紛紛壓抑住自己的聲音,認認真真的看著眼前兩個人比武,相比之下,更吃驚的人要數這麒麟軍的將士,

這些將士倒不是第一次看到胡榮彬與人對打,隻是第一次看到胡榮彬出手就這麽猛,更沒有想到穆星河這個看上去問問弱弱的男人可以抵擋住胡榮彬這麽多次的全力進攻。原本有些輕視的目光也少了幾分。

“穆大人,剛剛也還是試煉,接下來可就是來真的了,你等著接招吧……”

穆星河略帶紅潤的臉龐看著胡榮彬說道:“廢話少說,我等著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