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覺得可憐

曾有那麽一瞬間東方煜的身體輕輕的僵硬了一下,但也隻是那麽一下,隨即便將樸美惠摟緊在了懷裏,一邊抱住一邊抬起手看似有些沉重的落在了樸美惠的身上,輕聲的問她:怎麽穿這麽少?不冷?

食堂裏很多的人都將目光看向了我,連小康都有些震驚的眼神看向了我,而我隻是淡然的注視著門口正哄著小孩子一樣哄著樸美惠的東方煜。

樸美惠用力的搖著頭,證明她一點都不冷,可卻哭的楚楚可憐,而且那張凍得蒼白的臉誰都知道是很冷,可她卻把收到東方煜的責備,而像個孩子一樣猛力的搖頭,讓人知道東方煜已經成了她世界裏的全部,支撐她活下去的力量。

怎麽來的?東方煜推開了樸美惠低著頭問,一邊問一邊給樸美惠擦著臉上的淚水,樸美惠卻不說話,隻是抬起流著淚的雙眼,一眨不眨的看著東方煜,楚楚可憐的小臉上都是眼淚,委屈的眼淚順著蒼白的臉頰蜿蜒流淌,任是誰見了都會心疼。

小康,你幫我一下,下午的工作還沒有做完,你幫我做完。東方煜說著帶著樸美惠離開了食堂,離開的時候沒有半點的遲疑,而我卻也沒有什麽感觸。

沒什麽覺得的委屈,也不覺得有什麽苦,可是小康卻轉身看著我,滿臉的迷惘要人不解他是為了什麽。

為什麽不去問問發生了什麽事情,這麽不明不白的有什麽好處?離開了食堂的時候小康在後麵追了上來,而我卻隻是回頭看了一眼小康而已。

轉身的時候不由得低頭笑了笑,將小康一個人留在了身後。

我過去就是用情太深,總也分不清真相,總以為一切都是自己想的那樣,可到最後結果總是背道而馳。

或許是早就經曆的世事無常,百態人生,所以很多的事情在心裏都激不起任何的風波了。

而且對東方煜的改變早就看不進去心裏,何況是他說過的話。

但這一次我很相信東方煜說過的話,不是我心中還餘情未了,而是站在天平的中間,很公平的這樣認為。

我相信東方煜說過的話,他把人送走了,隻是……

世事無常,很多的事情總是變化比計劃要快,所以發生什麽事情也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更何況東方煜他現在不管是發生任何的事情都和我沒關係,我自然也都不用去介意。

是小康他會錯了意,以為了什麽!

看著天色漸漸的暗了,我站在外麵也覺得冷了,才轉身走去了自己的住處,而那天的問上那個叫昨天的愛的人,第一次沒有在網上和我聯絡,多少的讓我有些失望。

但是深夜的時候我的房門口卻走來了一個人,雖然是腳步很輕,但是沒有睡著的我還是聽見了門口走來的腳步聲,因此從**坐了起來,聽起了房門外的聲音。

但是房門外的人是中沒有什麽動靜,直到要離開的事後才抬起手敲了敲我的房門,但是我卻沒有應聲,隻是坐在**透過漆黑的房間望著門口的地方,試過了許久門口才有了聲音。

我回去一趟,幾天就回來,安頓好了美惠我就過來,你一個人小心一點,身體不方便不要到處的走動,天冷了多穿一點,別凍到生病。簡短的說完,門外傳來了腳步漸漸離去的聲音,而當天的晚上東方煜便帶著樸美惠離開了。

早起的空氣格外新鮮,天空也比往常晴朗了許多,讓人的心情極好,吃過早飯特意換上了厚實的衣服獨自一個人去了馬場的後山那裏。

初冬的季節馬場的客人很少了,而出庫的東西自然跟著也就少了,按照和老板說好的,我到了初冬就不用在工作了。

我可以留在馬場裏,馬場裏提供食宿,但是不會給我發薪水,因為這幾個月我不會工作,不拿薪水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但沒了工作整個人也就空閑了很多,也就要給自己找點事情做,不然總呆在房子裏會要人變得懶惰,更加呼吸不到新鮮的空氣,孩子需要新鮮的空氣,更需要一個好的視野,我向往我的孩子長大了像他的父親一樣什麽都懂,即便不是那樣出類拔萃,但也要是個心胸寬廣視野開闊的人。

如果是男孩我覺得我會省心一點,但如果是女孩我就會要操心很多。

現在的學校裏,孩子們都不像是以前一樣了,很小就抽煙酗酒,打架鬥毆,嚴重的還會發生強暴,強迫賣**的事情,連老師都管不了。

想起來都覺得害怕,要是女孩我真的會從她上了學開始就要每天的操心了。

不過我還是比較喜歡女孩,我覺得女孩會體諒父母更多,會聽話許多,起碼不會在外麵闖太多的禍事。

而且女孩會長相甜美才對,我想她父親應該也會喜歡女孩才對。

走過了馬場我直接去了後山的地方,踏上了牧草成片的山邊我止住了腳步,在不能走了,再上去我的身體就要吃不消了。

仰起頭我看著頭頂的大山,雙手合身雙膝跪在了地上,對著大山默默的祈禱,祈禱某個人在天涯一生的平安。

我不敢跪得太久,畢竟是有身孕的人了,什麽事情都不能太任性,什麽事情都要適可而止。

起身的時候有些吃力,這孩子不知道是不是個千斤墜,自從這個月開始我就覺得她越來越重了。

站起了身我掃了掃雙膝上的灰塵,又站了一會才轉身打算離開,而轉身卻看到了走來的人,不由的停下了想要離開的雙腳,看著對方淡然的笑了,而對方看著我的肚子卻沉默了半響才抬頭看著我,問我:多久了?

聽見邵子華的話我不禁笑了笑,告訴他:六個月了。

邵子華不經意的皺了皺眉,沉吟了一會問我:是蘇偉文的?

我沒有回答隻是看著邵子華淡然的笑了笑,邁開步走向了一旁,心裏猜測著邵子華來此的目的。

邵子華在身後緩慢的跟了上來,一身淡然的樣子要人無端的想起了冷雲翼,他們確實很相似,幾乎就像是同一個人一樣。

他們有著同樣的穩重,同樣的從容,即便是說話不疾不徐的時候,都是極其的相似,如果不是我聽過冷雲翼說他家裏就隻剩下了他一個人,我會以為他們是失散多年的兄弟。

這裏的空氣很好。走了一段,邵子華才一邊欣賞著眼前大好的風景,一邊淡淡不疾不徐的說。

嗯。我隨即答應了一聲,一邊走一邊跟著邵子華的目光隨意的欣賞。

蘇偉文破產了。邵子華的一句話讓我輕輕的頓了一下腳步,雖然心裏早有這個預感,但親耳聽見卻還是拿不出無動於衷,但卻也隻是這樣而已,腳步也隻是頓了那麽一下,便繼續悠然緩慢的邁開了步子。

聽說蘇老太爺醒了,但是一直坐在輪椅上說不出話,癱瘓在輪椅上。邵子華一邊走一邊娓娓道來。

原來不隻是蘇偉文破產了,東方煜也在一個月前就破產了,而且連東方家的房子都抵押給了銀行。

一路走來邵子華說了很多的話給我,而我卻始終沒什麽情緒的波動,始終平靜的一邊聽一邊欣賞風景。

隻要是路就總要有走完的時候,隻要是話就有說完的時候,一路走來,路到了盡頭我才轉身看向了一直在斟酌著什麽的邵子華問他:東方煜知道這件事情麽?

看著我邵子華微微的怔愣了一下,隨即一抹釋然的笑容,而這笑容似乎是飽含無限的讚許,但邵子華卻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將目光移到了我鼓起的肚子上,轉身大步的離開了。

看著邵子華離去的背影許久我才裹緊了外衣回去了住處,而回去的時候小康已經等在門口了,一見我馬上走了過來,把一把剝好了殼的核桃給了我。

我低頭看著放在手裏的核桃仁不客氣的吃了一顆,小康馬上問我好吃麽,我點點頭說好吃,。

好吃就好,我先回去了,要是吃完了跟我說。小康很快就離開了,而我卻回去了房間裏很久都看著那些核桃默默的發呆。

倒了杯水一邊吃核桃一邊默默的看著門口,許久才不經意的流下一顆眼淚,才牽強的勾起唇笑了出來。

那幾天小康一直都給我不斷的帶一些有營養的果子堅果過來,許多都是剝好了殼才給我送過來,而我也是來者不拒,有多少就吃多少。

對外麵的事情我都不去理會,隻管我自己好好的安胎,我想生個漂亮的寶寶,生個像我一樣漂亮,像她父親一樣懂得體貼的人。

那幾天除了這些,網上的那個叫昨天的愛的人也出現了,而且每天都會很準時的出現在電腦裏,和我無話不談的聊天。

他問我最近體重有沒有增加,我說增加了一點,但是不是太多。

他在電腦裏發了取笑我的圖片,還發來了取笑的話語。

每天的晚上他依舊是九點休息,叮囑我也早點睡,不要熬夜,對孩子和我都不好。

我總是在看到了他不再說話,頭像黑掉才回去**睡覺。

日子過的順風順水,眷戀也是與日俱增。

很突然的一天我在電腦上問他:‘你喜歡女孩還是男孩?’

結果他沉默了,他似乎是很不想說,可我還是追問他:‘是男孩還是女孩?’

他依舊沉默,沉默之後告訴我:‘我喜歡女孩。’

我也沉默了,沉默了一會問他:‘為什麽?’

他卻不再回答,說時間太晚了,該睡覺了,他有事情要做。

看到他的頭像黑掉我才回去**睡覺,卻整夜都睡不著,打開了燈看著書講起了童話故事。

那段時間是我這一生最難忘的時間,整個世界裏都是那種寧靜的眷戀,安逸的迷戀。

東方煜說去幾天安頓樸美惠,但東方煜回去了一個多月也沒有出現過。

我其實早已經不記得東方煜回去了有多久了,倒是小康每天都提醒我東方煜走了有多少天了,而且每天至少在我的麵前會提起兩次,早飯和午飯都會提起,而晚飯隻要我能看都他,他還是會提起。

東方煜的事情我並不關心,至於是他做了什麽,又或者是不做什麽,發生了什麽事情,身邊多了個什麽樣的女人,對我而言都是不相幹的事。

既然是不相幹的人,也就沒有必要去理會。

過去我會執著東方家的家業,可到了後來我才明白,人已去,心已死,還留著世俗中的貪嗔癡慢凝做什麽?

‘壇經’中有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台,時時勤拂拭,勿使惹塵埃,又有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我曾打坐在佛前日夜的參悟其中的奧妙,卻始終無法頓悟,想那個時候心不夠虔誠,不夠安寧才對。

神秀說:‘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台,時時勤拂拭,勿使惹塵埃。’

其本意是:眾生的身體就是一棵覺悟的智慧樹,眾生的心靈就像是一座明亮的台鏡,要時時不斷地將他撣拂擦試,不讓他被塵垢汙染,障蔽了光明的本性。

慧能說:‘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其本意是:菩提原本就沒有樹,明亮的鏡子也並不是台,本來就是虛無沒有一物,那裏會惹上什麽塵埃?

而這些無非是字麵上的理解,我始終卻參悟不透其中的奧妙。心本無塵埃,塵埃既是心,無心無塵埃,那人不就是已死之人了?

佛前的多少個日夜我焚香冥想,可到最後卻也隻是看到了字麵上的意解,卻眾參不透其中的奧妙。

而此刻,心卻無比的開闊,頓悟了其中的奧妙。

以前的我就好比是那個時時不斷拂拭的明亮台鏡,生怕是不知道什麽時候染了塵埃,不夠明亮剔透,被汙垢障壁了光明的本事,卻不懂,原本就沒什麽塵埃,是我自己太過小心翼翼,誤惹了塵埃,拘泥於世俗的眼光,忘卻了心便是塵,塵便是心,若無心何來的塵?

一個人從始到終不可能達到一塵不染的境界,隻是我太過執著心上的那一點點塵埃了,若不問不聽也不看,也就頓悟了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了!

若前是因,我還在菩提樹下參悟,後就是果,我以頓悟其中奧妙,睜開眼菩提樹是不是就消失在眼前了?

東方家自始至終都是我心深處的一塊執念,因為拿不起才放不下,執於過去父母曾將我遺棄在孤兒院裏,執於爺爺曾狠心的將我拋棄,執於東方煜曾背棄過我,更執於自己是東方家的血脈,可現在想起卻覺得那些都不過是我太過執念罷了!

菩提本無樹,我又何必惹塵埃呢?

懷孕眼看著就七個半月了,外麵天氣冷的緣故我機會不再走太多的路,而且天太冷我連屋子都很少會出去了,天寒地凍的真要是我生了病不但自己吃苦,也麻煩了別人。

但最近小康都不在離開馬場了,幾乎是每天都到我麵前報道三次,早中晚請安一樣過來看我,幾乎三頓飯都會提前過來看我。

小康既然有心我就從不拒絕,小康隻要說外麵滑我就不會出去,等著小康把飯菜給我用保溫盒帶過來,但小康每次帶過來的飯菜都比食堂裏的好吃,而且菜也比食堂裏的好很多。

有那麽幾天小康都陪著我吃飯,最近的一次我做婦檢小康也陪著我,小康有自己的車子,雖然步是多高檔,但是坐著也很舒服。

馬場裏不少人都說小康是有非分之想,每每的小康聽見這種話都很顯然的答應,說就是有,而且還坦****不害羞的告訴馬場裏的人,我這麽漂亮的媳婦不好找。

耳聽見這話的我總是忍不住的發笑,特別是看著小康那一臉的痞子樣子,就會忍不住的發笑。

醫院裏小康對我的照顧無微不至,卻吸引了不少的目光。

我懷孕之前確實長得像個少女,但懷孕之後隨著肚子一天天的鼓起,隨著身體一天天的臃腫,越來越像個養在家中的少婦了。

而小康畢竟是個二十一歲的大男孩,雖然長相已經成熟,但是臉上的輪廓卻不夠棱角,所以我門站在一起,一眼就看得出我大了小康很多。

因為這樣醫院裏一起孕檢的孕婦都很吃驚,以前看到我都是一個人都在猜疑了,而如今看到了我的身邊突然出現了個小帥男人,有些不堪入耳的話當然不絕於耳,其中不乏一些嫉妒的話語,但大多我都左耳進右耳出了,但是小康也是沒這麽好的心事寧人。

的理不饒這四個字用在小康的身上真是一點都沒有冤枉他,嘴毒起來罵人都不帶著一個髒字的,我想要阻止都阻止不了,走廊裏是十幾對夫婦硬是離得小康很遠坐著,沒有位置寧可站著也不過來坐。

而看身邊的小康一陣吹槍舌劍之後全身都舒坦了一樣,靠著我坐在了身邊,和我閑聊了起來,著實是讓我尷尬了很多。

但看看著小康又掏出了一把剝好殼的開心果給我,我也就都消氣了。

這段時間的手有點浮腫,所以小康都是把開心果剝好了殼給我,這樣也方便我吃,不然我吃半天還吃不到嘴裏一個。

檢查過後小康陪著我在商場裏轉悠,將我帶去了一間環境安靜的餐廳裏,雖然餐廳不是很大,但是氣氛卻不錯。

我坐在靠窗子的地方,目光隨意的在餐廳裏打量,不經意的看見遠處的一個人,隨即把目光移開了,有說有笑的和小康說起了話,把身上的開心果拿了出來,沒節製的吃起來。

小康請我吃了一頓飯,問我還不打算走,我說出來了就多做一會,而且也有些累了。

很久我才離開,離開的時候我還看過某個地方,但是卻沒有看到人。

離開了餐廳我一直在餐廳外四處的打量,問小康這裏是什麽地方,因為不是經常的過來市區裏,所以對這個地方我並不是很了解,可以說是很陌生。

小康說是一個普通的餐廳我喜歡以後經常的帶我來,我說喜歡,想明天還過來,小康卻回頭告訴我明天不行,明天有事情做。

回去的路上小康在車子裏放了一首歌給我,我一邊聽一邊跟著唱,小康不經意的總是在看我,問我怎麽這麽喜歡這首歌,我就問小康難道他不喜歡?小康馬上搖了搖頭,而我卻轉過頭看向了車子的後視鏡裏,注視著那輛黃色的出租車發呆。

給你一張過去的cd,聽聽那時我們的愛情,有時會突然忘了我還在愛著你,在唱不出那樣的歌曲,聽到都會紅著臉躲避,雖然會經常忘了我已然愛著你……

我一邊唱一邊仰起頭靠在了椅背上,唱著唱著閉上了眼睛,一雙手輕輕的撫摸著自己鼓起的肚子,感覺有個人也在和我一樣輕輕的撫摸著我的肚子一樣,暖暖的手輕輕的覆上了我的肚子,輕輕的將臉貼在我肚子上,抬起頭用溫暖的目光看著我,湊過身子輕輕的過來親我一下……

回去的路上我睡著了,不知道是因為太安逸了,還是真的累了,路走了一半就踏實的睡著了,而車子停下的時候我還在睡著,聽見小康下了車,這邊的車門就被人拉開了,彎腰進來的人探進了身子,將一件外套蓋在了我的身上,將我的絨線帽給我小心的戴上,之後才彎腰將我抱出了車外。

感覺到他的吃力我將頭靠在了他的懷裏,他的雙臂很輕的將我向上抱了抱,轉身去了我的房間。

天黑了,房間裏很黑,所以我睜開了眼睛,但隻是看了他一眼便閉上了眼睛,他幫我摘掉了帽子,脫掉了鞋子,解開了身上的外套,拉了條被子蓋在了身上。

不久之後房間裏的燈給人打開了,一陣刺眼的明亮讓我不經意的皺了皺眉,卻沒有睜開眼睛,慵懶的翻身繼續的睡著。

身後奚落的一陣聲音,小康打開了我的筆記本電腦,打開了播放器找了一首歌給我……

小康是什麽時候離開的我並不清楚,我不久之後就睡著了,而且睡了一個晚上我才醒過來,而睜開了雙眼便是還在播放著歌曲的電腦。

我伸了伸手臂起床走去了電腦的麵前,登陸了扣扣看了一下,果然有昨天的愛的留言,問我晚上不再麽?

我回了一條信息給他,之後便關上了電腦,收拾了一下。

晚上的時候他問我去哪了,我說去做孕檢了,還把我在醫院裏發生的事情告訴給他聽,還說小康嘴狠毒。

他問我小康是誰,我告訴他小康是我朋友,他沉默了一會問我為什麽是小康陪我去孕檢,我就要他猜,他卻發了張頭腦發脹的圖片給我,惹得我不住的發笑。

輾轉間我的肚子越來越重了,不到八個月的肚子看著像是馬上要生了一樣,但是除了身子沉重了一點,腰總是酸痛之外,其他的都還好。

但是天氣冷的關係我一直不喜歡動,而醫生卻建議我多走動,說這樣對孩子出生有好處。

沒辦法我隻能每天中午的時候穿的很暖去外麵走走,也呼吸一點新鮮的空氣,而路滑的關係,小康隻帶著我去了餐廳吃了兩次東西。

開始我問過小康一次去餐廳吃東西,小康說路滑不滑了過去,我也就不提了,反倒是小康主動帶著我去了兩次。

快八個月的時候我開始要挑選一些孩子出生之後用的東西,也開始物色可以幫我照顧孩子的人,畢竟是我一個人,馬場裏的人雖然都很熱情,都願意幫我,但是這裏幾乎都是男人,有些事男人太不方便了。

此時又是冬天,多少的會有很多的顧慮,所以我打算到了預產期就出去租一間房子,離著醫院近一下的,等到孩子滿月了我再過來馬場這邊。

我跟馬場的老板已經說好了,我這一年先住在這裏,工作的事情我會找個人替我,這一點不用他費心,老板很通情達理,答應了我。

而我打算聯係嘉文,要嘉文幫忙物色兩個人過來,一個照顧我,一個替我上班。

可要人沒想到的是我打電話這麽巧,電話打過去的時候嘉文正巧生了孩子,而且是個胖小子,我高興的不行,問嘉文怎麽樣了,嘉文說還好,但是孩子父親激動的有些語無倫次,很久都沒有和我說明白一句話,還是嘉文把手機拿了過去,問我能不能過去,要是能她要周子擎過去接機。

原本也不想過去,但我卻因為很想要看看那個小家夥而動了心,答應了下來。

但是我沒有要周子擎過來接我,而是說有人會送我過去。

誰啊?嘉文有些吃驚的口氣,剛剛分娩還有些虛弱,底氣不是很足,可是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卻還是很吃驚。

一個朋友。我隨口那麽一說,嘉文在電話裏還調侃我了一番,我也不在意,掛掉了電話開始準備,我是真的太期待那個小家夥了。

失去過的遺憾雖然永遠也不能用得到的倍償,但是我卻無時無刻不是在期待著嘉文的這個小家夥。

離開之前我去找了小康,詢問小康最近有沒有時間,問他能不能陪著我去一趟其他的城市,小康說要考慮考慮,還問我是什麽事情要去其他的城市身子這麽重也不擔心,聽到小康說我把我有個朋友生了孩子的事情告訴了小康,並說我要過去看看。

我看下最近的時間,晚上給你答複。小康這麽的打發了我,而我就回去等著小康的答複,順便和昨天的愛在網上聊天。

我們隨便的聊了一些事情,我有意無意的問起他會起名字麽,他問我給誰起名字,我說是我肚子裏的孩子。

他先是沉默了一陣,隨即問我:男孩女孩?

我馬上把一個高興的圖片發給了他,告訴他是女孩,他也沉默了,問我喜歡什麽東西,而我想了許久都沒有答案。

‘沒有特別喜歡的東西。’我確實沒有特別喜歡的東西,雖然萬千世界無邊無際,但是我心中除了海沒有特別喜歡的東西,但是海不適合女孩。

‘我想想……’他在電腦的對麵沉默了很久才回了兩個字。

‘婉寧’美好柔美,平安寧靜,很得體的名字,寓意也好。

‘還有麽?’我馬上問他,他回答沒有了。

‘我考慮一下。’我回答,他說好。

兩個人又聊了一會我才關掉了電腦去**,一邊想著婉寧兩個字,一邊淡淡的笑了。

不多久我的手機響了,是小康的電話,小康告訴我他陪我去幾天。

放下了手機我睡了一晚安逸的覺,早上起來便把自己收拾好的東西裝了起來,小康過來的時候一看一大包的東西,一頭的黑線,問我是難民營還是去非洲。

別胡說。我白了小康一眼,一邊吃著小康給我的開心果一邊去了外麵。

飛機上耽誤了兩個小時左右,我一直在靜靜的看著機窗的外麵,而小康總是在擺弄著他手裏的手機,時不時的和我閑聊。

下飛機的時候小康特意給我照了兩張照片,還說要發到他的群裏去曬曬,我好笑的問他這麽醜曬給誰看,小康也不理會我,還給我的肚子來了個特寫,照了一張大的,我也不客氣輕撫著肚子給小康擺了幾個姿勢,小康一直給我豎大拇指,說我不去影視公司都浪費了。

小康的這句話讓我不由的想起有人曾邀請我去影視公司,想起很久以前的事情……

飛機外有人接機,而接機的人卻不是周子擎,而是另一個很俊朗帥氣的男人,一個我不認識的男人,但是卻好像是在那裏見過。

對方很客套,簡單的自我介紹了一下,我才知道對方也是大有來頭的人,是一個什麽知名媒介的總監。

應該是周子擎的朋友才對,相互的客套了兩句跟著對方上了車,而一路上我卻一直在看著車窗的外麵。

我沒想到我會在回到這個城市,而且是這麽快,還以為我要三年五年也不會再回來了。

車子從駛進了綠尓山開始,小康便不禁讚歎起了綠尓山渾然天成的地理造就,鬼斧神工的大自然產物。

而我卻是一直默默的欣賞著沿路上山的風景,倒是前麵開車的人總是不經意的在後視鏡裏看我一眼,偶爾的被我發現。

聽說沐小姐是這裏的創始人,再回來是不是有什麽特別的感受?男人的話要我意外,而我隻是隨口的告訴男人:有點。

什麽樣的特別感受?男人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態度,我考慮了一下才淡然的告訴他:覺得很欣慰。

隻是這樣麽?男人不是很相信不死心的問我,而一旁的小康卻很認真的看我,好像不很相信男人的話,但我卻沒什麽反應。

以前以為會很有成就感,但是時過境遷,不一樣,那種想要與天爭齊的想法沒有了,自然也就看淡了。我是如實的回答,而對方卻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我,似乎對我感到了吃緊。

沐小姐,我能不能趁著你來這邊的幾天給你做個專訪,當然我會遷就你的時間。男人很誠懇,可是現在的我卻無心這些,多一事不如少一次,閑閑逸逸,安安靜靜比什麽都好。

我想要讓你失望了,不好意思。我禮貌的道了歉,男人微微的愣了一下,隨即不以為意的笑了。

一路上小康總是很期待的在打量我,下了車還在看我,知道小康覺得吃驚,我長得不像是那種女強人,但是他應該知道人不可貌相才對。

下了車小康立刻被綠尓山前的那片湖泊所吸引住了目光,皚皚白雪間一片清澈的碧藍湖泊,宛若白玉上天然鑲嵌的翡翠,又宛若是天地間綺麗的一塊寶鏡,將氣魄的山莊和山峰都攬入懷中,靜靜的冥想。

我知道嘉文的住處在哪裏,所以直接邁步走了過去,路並不滑,早就清理的幹淨了,走起來不似馬場那裏吃力難行。

接機的男人很好奇的跟在我的身邊問我一些關於年齡和心情的問題,而出於禮貌我也隻是敷衍的回答了男人。

進入了度假村走進了嘉文的房間,我的目光落在了**正睜著眼睛看地上來回走動的周子擎,不知道有發生了什麽事情,看上去周子擎是不很踏實,甚至是很暴躁,身上正醞釀著一股強壓的怒火,卻顧慮著不敢發出來。

我打擾你們了?走進門都沒有發現我到了,還在來回的踱步什麽事情這麽的沒注意。

小婉。嘉文第一個看向我,馬上就要起來,我馬上走了過去,坐在了嘉文的身邊,嘉文想要坐起來,被我拉住了。

你別起來。我拉著嘉文的手,嘉文看著忍不住的激動,笑著朝我點頭,目光流轉著喜悅,一張臉也很是胖,雖然沒有我的胖,但也很胖了,但是卻依舊不減她的美麗,似乎看上去更加的嬌嫩了。

路上還好麽?嘉文問起我,我點了點頭。

孩子呢?我很心急要看看孩子,嘉文馬上看了一眼不遠的地方,我的目光跟著看去,目及的是搖籃裏的小寶寶。

我有些激動,起身走了過去,走到了搖籃的邊上回頭看了一眼嘉文,嘉文馬上告訴我:如你所願是個男孩。

聽到男孩我忍不住笑的沒了節製,轉身看向了還很小的家夥,他睡的真好,小鼻子真漂亮,取名字了麽?

還沒有,我和他正在取。嘉文在身後傳來了聲音,我轉身看向了他們,很期待他們給孩子取的名字,也想幫忙參謀一下,但是轉身卻看見了周子擎不悅的臉,周子擎看上去不是很高興,似乎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但我一個外人,他們夫妻間的事情我不好過問,也就沒有問及,轉身繼續看起了小家夥,而身後的兩個人就這麽你看著我我看著你的沒有動靜。

站的久了我就覺得累了,轉身才坐到嘉文的身邊,而小康也在此時來到了房間的外麵,但是卻沒有進門,隻是要人告訴了我一聲。

我有個朋友跟著一起過來了,麻煩你幫我照顧一下他。覺得氣氛實在是不怎麽樣我才開了口,而周子擎這才轉身不是很高興的離開。

你們怎麽了?周子擎離開我才開口問嘉文,嘉文卻告訴我了個叫人意想不到的決定。

嘉文要把孩子過繼給邵子華,並且打算滿月就給邵子華,周子擎說什麽不同意。

也不能怪周子擎,這種事情誰能夠同意,自己的兒子憑什麽給別人呢?我向南個男人都是這樣的想吧,何況是周子擎呢?

你這麽做周子擎怎麽會同意?我坐下看著嘉文,嘉文卻看著我意味深長的告訴我,邵子華曾說過等她一輩子,再不會為任何的女人動心,雖然沒說過今生非她不娶,可是嘉文覺得有些話不肯說出口,才倍加的珍貴。

可是這麽做對周子擎未免不公平。畢竟是自己的親骨肉,怎麽舍得過繼給別人,何況是要過繼給自己的情敵。

這孩子的命大,但是前段時間發生了點事情,要不是邵子華不要說這孩子,就是我的命也早就沒有了,我這輩子沒什麽可以給邵子華了,但邵子華有意收這孩子做義子,當初我曾和邵子華有過約定,隻要我生下的是男孩就給他做義子,要是女孩就另說。

人不能忘本,更要知恩圖報,他就我一命,我欠他下的卻不是一命還得上的事情,既然你他喜歡,孩子我就給他,與我他有情,我信他會好好的教導這孩子,我和周子擎還年輕,以後我再生一樣。

更何況周家至今都不肯承認我肚子裏的孩子是周子擎的,連門都步給我進,既然他們不想要我就送人。聽到嘉文說我不禁愕然,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可你這麽做對周子擎……

男人對愛都是自私的,但是邵子華為了我能夠傾盡一生,而周子擎卻不能,可我愛著周子擎,這是個不爭的事實,邵子華的情我今生無以為報,隻能這樣,周子擎他要是現在就娶了我,周家要是現在就承認這孩子,或許還有商量的餘地,不然我不會改變主意。嘉文的話讓我有些吃驚,才知道周子擎至今都無法說服他的母親接受嘉文。

你不是說生個男孩就嫁給周子擎麽?嘉文不是個會隨口說說的人,聽我說嘉文不經意的笑了笑,溫潤的目光看向了一旁的孩子,許久才說:周子擎外表看上去雷厲風行,玩世不恭,做事情步不拘泥死規矩,但是那隻是對外人,對家人卻不是。

他也有優柔寡斷的時候,也有左右為難的時候,很多的事情都沒有表麵上看到的那樣簡單,但是我很了解,他愛我,而且死心塌地的愛我,但是……

看到嘉文遲疑我追問了嘉文:但是什麽?

但是婚姻不是兩個人的事情,特別是我們中國人,五千年的曆史傳承,我們繼承了仁孝,懂得了感恩,這些東西早已經根深蒂固的紮根在了我們的心裏,這也就應驗了那句話,中國的女人嫁人不是嫁給一個人,而是嫁給一群毫不相幹的人。

我想要得到家人的祝福,也包括周子擎家人的祝福,如果他們不肯祝福,我一輩子都不會為了周子擎披上婚紗,即便是要做他一輩子的情人,那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誰要他沒辦法讓他的家人接受我,現在不是我不願意,而是他的家人不肯接納我,與其先斬後奏那樣逼著周子擎的家人接受我,日後對我仇視,倒不如讓時間告訴他的家人,他們阻撓不會有任何的改變,也能夠證明我和周子擎之間感情的堅固,我隨時做好了嫁給周子擎的準備,是周子擎一直沒有辦法說服他的家人。

周子擎想要先和我結婚,然後讓他的家人慢慢的接受,但是那不是我要的婚姻,我要的是我能被他的家人接受,同時幸福的擁入他的懷裏,而不是要他為了我和家人反目成仇。嘉文的話震撼了我,麵對嘉文的自信與執著我自歎不如,嘉文總是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麽,而我卻始終拿不起放不下。

但我還是為了嘉文高興的不行,隻是一想到嘉文的小家夥會成為我的弟弟,我還真是有些不敢接受。

在嘉文那裏我住了三天的時間,讓兩個許久不見的人聊起來總是沒完沒了,但是周子擎看的嘉文很緊,幾乎兩個小時就會要嘉文睡覺,而我自然也就沒有了說話的人。

看到嘉文沒什麽事情了,我就打算回去了,回去之前和嘉文聊了一些事情,才知道樸美惠的丈夫出了事情,最近一直在處理樸美惠丈夫的事情。

前幾天東方煜喝多了,在這裏一個晚上都在念叨你的名字,我看了都覺得可憐。難得嘉文會替東方煜說話,而我卻隻是淡然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