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找到這裏

我大概病了十幾天的時間,而這段時間我一直沒什麽精神的臥床不起,咳嗦聲一直不斷,醫生說沒什麽大的病症,隻是肺火旺盛,但是無人的時候我卻咳出了血。

我生病的這段時間東方煜一直寸步不離的守在身邊,他所付出的我當然看的很清楚,心裏有些感動,我畢竟還是人,是人就逃脫不了世俗。

可是對東方煜我卻隻有感激,卻在也拿不出那份男女間的情懷了。

因為身體一直未見好轉,我不得不接受醫生的建議開始用藥治療,而婉寧就因為這樣斷了奶水。

為了婉寧的身體考慮,我想要冷雲翼給婉寧找個奶媽,雖然牛奶的營養也很豐富,但是與母乳相比還是查了很多,其中脂肪酸——亞油酸尤為重要,是婉寧生長所必需的一種物質,雖然婉寧也已經快六個月了,母乳已經遠遠沒辦法給足她身體所需的營養,但我還是覺得母乳比較好,牛奶裏的含鈣量很高,不適合婉寧吸收。

但是我的提議卻被東方煜和冷雲翼一同否決了,冷雲翼覺得婉寧吃了六個月的母乳已經完全的足夠婉寧從母乳裏攝取的營養了,以後可以用高質量的配方奶粉替代母乳,母乳會增進母女見的感情,冷雲翼說他不希望婉寧對另一個女人產生依賴感。

而東方煜則是覺得別人的奶水都不幹淨,而且他也認為萬寧除了我不應該接觸其她的女人。

這麽一來婉寧就隻能移開配方奶粉了,而就是這段時間婉寧完全的依賴上了冷雲翼和東方煜兩個人,但冷雲翼照顧萬寧相對而言要多一些,因為東方煜把大部分的時間都用在了我的身上。

因為病情遲遲不見好轉,讓東方煜整夜的輾轉反側,欲睡無眠。

幾次我睡著了東方煜都推開我房間的門進來看我,要人意外的是東方煜安分了很多,起碼不會像以前一樣趁我睡著了就親我了。

可東方煜在床前一坐就是一個晚上也讓我心裏不安,可也無法讓他離開。

我和冷雲翼說過兩次,但冷雲翼卻始終沒有答應。

我躺在**東方煜都是她照顧我,以至於後來的幾天東方煜就住進了度假村裏。

東方煜的新公司成立了,短短的一點時間裏東方煜的公司就緊鑼密鼓的重新出現在了人們的視野裏。

麵對東方煜的東山再起我沒什麽心情可言,除了有氣無力的看著電視裏的東方煜,其他還是老樣子。

這場病剔了我的骨頭一樣,生生的剝去了我一層皮那樣,讓我在**燙了十幾天之久,才有了好轉的跡象。

人常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這一次我是真的真正的了解了這句話中的含義。

可總算是好了一些,不光是能下床了,而且臉色也很好。

而我下床臉色好的那天,我便趁著東方煜不再把婉寧抱去了馬場那裏。

下了車我一邊和婉寧說著話,一邊走進了馬場,婉寧很好奇,大大的眼睛水水的在周圍觀看,而我則是一邊沿著房屋下麵走,一邊和婉寧說著話。

今天的天氣好,但卻不是很熱,婉寧這段時間也瘦了一些,抱起來也不覺得熱,很快我抱著婉寧就走到了蘇偉文的房子前,並站在了蘇偉文的房門外,本打算敲門進去,卻聽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不由的微微的愣了一下。

“什麽時候走?”是蘇偉文的聲音,實在問對方。

“過幾天就走,所以過來看看你有沒有什麽幫忙的地方,看到你落魄不容易啊。”小康還是像以前一樣的喜歡開玩笑。

“過去了小心一點,既然是去學習就有個學習的樣子,別再混日子了。”蘇偉文的聲音很像是個在叮囑弟弟的哥哥。

“我知道,你也是,別一棵樹吊死了,找個女人趕緊娶了,免得一個人活受罪。”

“照顧……”

“大大……大……”婉寧已經會發很多音了,雖然都不清晰,但是東方煜總教她,也學了很多,每天婉寧一聽見有人說話,她就在一旁咿咿呀呀的跟著嚷嚷,好像是她也聽得懂要發言一樣,而今天婉寧能夠這麽九才發出聲音,已經很不容易了。

而門裏的聲音突然的消失了,但是卻沒有邁步走來的聲音,而我遲疑了片刻推開了房間的門走了進去。

入目的是轉身看著我正愣住了的蘇偉文,一旁坐著一人很閑散的小康,小康看上去跟帥氣了,一件隨意的背心,一條淺藍色的牛仔褲,高高瘦瘦的個子,看到了我便站了起來,俊朗的臉上浮現出吃驚的表情。

“小康。”看到了小看我主動地打了招呼,而婉寧看著小康的那雙眼睛簡直都要瞪出來了,水水的目光一直很好奇的盯著小康看,看的整個人都要看過去了,讓我不禁皺眉,要不是身邊站的蘇偉文我真的會很奇怪的看一會婉寧。

轉過身我看向了蘇偉文,而蘇偉文的目光卻滯納的看著我,漆黑的雙眼焦距在我的臉上久久都無法回神,卻在猛然的回神後看向了我懷裏的婉寧。

“婉寧,叫爸爸。”我看著蘇偉文的雙眼轉向了婉寧,要婉寧叫蘇偉文爸爸,可平時東方煜在的時候婉寧總是巴巴的叫,可今天卻不管我怎麽教,婉寧卻都不肯開口叫。

可即便是這樣蘇偉文也震驚的無法言語,一雙眼睛震驚得早已經失去了反應。

“婉……婉寧……”是蘇老太爺的聲音提醒了我,我今天來的目的不隻是蘇偉文,還有蘇老太爺。

循著聲音看去,蘇老太爺正坐在輪椅上看著我這邊,剛剛在房子外一直都沒又聽見蘇老太爺的聲音,進門了也沒有留意,想不到蘇老太爺就在一旁。

看著的時候我已經抱著婉寧走了過去,並且很恭敬的叫了蘇老太爺一聲:“蘇老太爺。”

蘇老太爺蒼老了很多,頭上的白發多了,臉上的皺紋也多了,可是那雙眼睛卻已然明亮閃爍,像是星星一樣的閃爍。

見到了婉寧蘇老太爺很激動,激動的竟然用僵硬的手拍打著自己的輪椅,拍打出的聲音啪啪作響。

我連忙把懷裏的婉寧放到了蘇老太爺的身上,一邊撫著婉寧一邊告訴婉寧,“婉寧,這是太爺爺,婉寧看看。”

婉寧其實什麽都聽不懂,可卻在聽見我的聲音之後便抬起頭看蘇老太爺,蘇老太爺一時間太過激動竟然流了眼淚,而婉寧就像是很好奇一樣,歪著小腦袋看蘇老太爺。

我忙拿出了身上的紙巾給蘇老太爺擦眼角的淚水,而婉寧就也伸著小手夠著,好像也要給蘇老太爺擦一樣。

拉著前我要人準備了很多蘇老太爺的照片給婉寧看,每一張都放大了很多放在婉寧的麵前,沒人的時候我就要她看,就擔心婉寧會步跟蘇老太爺,可現在看倒是很管用。

婉寧不怕生,但還是有些擔心,畢竟蘇老太爺的身體有些僵硬,不像是我們發硬很快,也能哄婉寧玩,所以才想了這麽個辦法。

看到婉寧伸著的小手蘇老太爺一直僵硬的發笑,一雙明亮的眼睛一直在婉寧的下臉蛋上看這,而眼角卻總是在不經意的掉眼淚。

這一幕讓我惹不住的跟著感受,強撐著才能不哭出來。

曾經的蘇老太爺是何等的氣焰囂張,說起話氣吞山河,而如今卻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怎麽能不要人傷心難過?

一旁的小康走去了蘇偉文的身邊,抬起手在蘇偉文的肩上拍了拍,無聲的離開了,而剩下了我和蘇偉為,蘇老太爺婉寧的房子裏,很久都很安靜,安靜的連萬寧吧嗒嘴的聲音都很清亮。

蘇偉文一直在注視著我和蘇老太爺這裏,而雙眼卻一直都沒有離開過婉寧,許久才邁開步走過來,走到麵前看了我一眼便半蹲在了蘇老太爺的麵前,一雙眼睛的目光看向了婉寧,抬起的手都在顫抖,可觸碰到婉寧的時候卻很輕很輕,就好像他一個不小心就會碰壞了婉寧一樣。

蘇偉文輕輕摸了婉寧的小臉蛋一下,正夠著蘇老太爺臉的婉寧立刻轉過小臉蛋看向了蘇偉文,而看到蘇偉文的那一刻忽地咯咯的笑了,而這一笑讓蘇偉文整個人都愣住了。

蘇偉文的手貪戀的拉著婉寧的手,婉寧搖晃著小身體笑嗬嗬的看著蘇偉文,像極了蘇偉文的一雙眼睛瞪得黑水晶葡萄一樣,總是在骨碌碌的轉動,還想著什麽有意思的事情。

蘇偉文激動的有些眼眶發紅,拉著婉寧的小手在自己的麵頰上輕輕的揉動,雙眼一直盯著婉寧的小臉看,婉寧抬起另一隻小手捧住了蘇偉文的臉,小手不停地在蘇偉文的臉上撫摸。

其實婉寧也經常的這樣去摸冷雲翼的臉,可是我從來都沒有感到傷心難過過,更沒有忍不住的掉眼淚。

蘇偉文突然將婉寧摟在了懷裏,用力的閉上了雙眼,而我竟哭的泣不成聲。

我不知道這一切都是緣起何處,可我知道很快一切就將會結束了。

第一次見麵的父女的兩人相處的很是融洽,雖然蘇偉文看上去並不會哄孩子,隻會抱著婉寧不是坐下就是在地上走,可看上去婉寧很習慣這樣的蘇偉文,而且一點也不懼怕蘇偉文的臉龐。

我其實連我都覺得蘇偉文的臉沒什麽表情,肅然的要人覺得冷漠,可不知道是不是父女間的那種血親關係,婉寧竟然一點都步害怕蘇偉文,反倒是在蘇偉文的懷裏對什麽都好奇,好奇地什麽都想要去摸摸看看。

中午的時候蘇偉文去食堂裏叫人準備了飯菜,而且看上去都是些不錯的飯菜,送來的時候還準備了一瓶紅酒。

蘇偉文和送菜的人道了謝,送菜的人一直在朝著房間裏看,但是看到我卻馬上轉身走了。

關上了房門蘇偉文才坐下,給蘇老太爺夾了一些東西在碗裏,一邊叮囑我吃東西,一邊端起碗喂蘇老太爺,蘇老太爺卻看著我懷裏還在東張西望的婉寧。

婉寧平常就很皮,想不到到了這裏更是如此,一會咿咿呀呀的說著什麽,一會手腳不老實的煮東西,踹東西,到現在累的總算是老實了一點,卻還是在好奇的東張西望。

而蘇老太爺這一個上午幾乎沒有其他的事情做,除了雙眼看著婉寧,似乎其他任何的事情都與他無關,就算是現在吃著飯他也無心去咀嚼,雙眼隻是看著婉寧。

蘇偉文喂了蘇老太爺兩口,見蘇老太爺不怎麽吃便放下了碗筷,自己才端起碗筷開始吃東西,也要我吃點。

我點了點頭,拿了筷子,一邊吃東西一邊抱著婉寧,蘇老太爺竟然抬起手拍著自己的雙腿,讓我和蘇偉文不約而同的都看向了蘇老太爺。

蘇偉文放下了手裏的碗筷,但卻沒有說什麽,隻是看向了我,黑礁石一般的眼眸慢慢的落在了婉寧的身上,我隻是稍稍的遲疑一會,便起身把婉寧放在了蘇老太爺的懷裏,怕蘇老太爺保不住,將我包裏準備的寶寶代拿了出來,給蘇老太爺戴在了身上,將婉寧放了上去。

婉寧不聽話,不願意坐在寶寶袋裏,搖搖晃晃的,讓蘇老太爺不住的發笑,卻很僵硬,要人心口不舒服。

但蘇老太爺很高興,而且蘇老太爺竟然能夠把一雙手都抬起來緩慢的放在婉寧的小屁股上,這讓蘇偉文很久才將實現收回來看向我,感激的目光讓我心生愧對。

“吃點青筍,嚐嚐。”蘇偉文夾了菜放進了我的碗裏,我才拿起了筷子繼續的吃東西,而這一頓飯我始終都低著頭,無顏麵對蘇偉文,更愧對不已,而這愧對卻不知該從何說起。

吃過了午飯我和蘇偉文出去了一下,而蘇老太爺則是和睡著的婉寧留在了房間裏,因為阿雅跟了過來的關係,婉寧就算是醒了我也不會擔心,而且阿雅也會照看一下蘇老太爺,所以我和蘇偉文才會沒有後顧之憂的去騎馬。

蘇偉文帶著我去了馬棚裏,一路上兩個人都默默無語,蘇偉文走在我的右麵,我低著頭跟著蘇偉文去了馬棚。

馬棚還是原來的樣子,一進門便看到了一旁的一對草料,我微微的駐足,而蘇偉文也停下了腳側過身看了我一眼,而我卻牽強的朝著蘇偉文笑了,可眼睛裏卻不爭氣的氤氳出了水滴。

蘇偉文抬起手落在了我曾經被他打過了一巴掌的臉上,幹啞的聲音有些顫抖的問我:“還疼麽?”

我馬上搖了搖頭,而蘇偉文卻將手受了回去。

轉身蘇偉文看向了馬棚裏的馬匹,邁開步一邊走一邊看著馬棚一邊的馬匹,馬匹都在搖頭討好蘇偉文,像是在討賞一樣,我看著蘇偉文拍著那些馬匹,看著蘇偉文在馬匹裏挑選著想要的馬匹。

走了一圈之後蘇偉文在另一邊的馬棚裏挑了一匹馬出來,打開了馬欄,把馬牽了出來,牽著我走到了我的麵前,我讓開了身體蘇偉文牽著馬從我的身邊經過,經過的時候突然的握住了我的手。

我猛地低頭看去,蘇偉文卻帶著我大步的去了馬棚的外麵。

離開了馬棚我還一直在看著給蘇偉文牽住的手,眼淚不經意的便滑出了眼眶,那種心碎的痛成了我一生都無法彌補的缺憾!

離開了馬棚蘇偉文帶著我走了一段,牽著馬到有水的地方給馬飲了水,又給了點飼料,一邊撫摸馬鬃一邊看著我,不巧而笑的嘴角勾起來邪魅如斯,可我卻全然的無法投入,隻能目光茫然的看著他。

今天的蘇偉文穿著一件白色工字形的跨欄背心,淺灰色的大褲衩,看上去粗狂了很多,如果不是臉上的細膩,我說不定會把他當成是鄉野村夫了。

他的皮膚變得黑了,也結實了,或許是黑了的關係,我才覺得他結實了。

頭發也沒有以前那樣修剪的很利落,更多的是隨性不羈的一種野性,眉梢被劉海擋住了一點,可卻完全步能掩蓋他這張臉的英俊不凡。

看著我蘇偉文沉吟著斂下了雙眼,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什麽好笑的事情,竟然在臉上露出一抹淺淺醉人的笑,我想要看清楚,可蘇偉文卻不等我看清楚便轉身去了一旁,將馬鞍拿了過來,小心的放到了馬背上,很在意馬是不是舒服的樣子,檢查了兩次才看向我,但也隻是看了我一眼,便低頭抬起腳踩上了馬蹬,利落的跨騎到了馬背上。

我仰起頭看著蘇偉文,蘇偉文的看著前方目光突然看向了我,伸出手給我。

而我看著蘇偉文伸過來的手卻遲疑了很久,但最後還是把手給了蘇偉文,走過去抬起腳踩在了馬蹬上,蘇偉文用力的向上帶了我一下,我也很利落的騎到了馬背上。

蘇偉文七仔馬背的前麵,我在後麵,蘇偉文雙腳夾了馬服一下,馬匹得到了指示馬上悠然的走了出去。

我低著頭將雙手還在了蘇偉文的腰上,似乎蘇偉文的腰沒有以前粗了,可卻跟家的結實了。

我慢慢的將身體貼了上去,蘇偉文回頭看了我一眼,之後才用力的夾了一下馬腹,馬匹四蹄生風很快就跑了很遠。

馬背上異常顛簸,而我卻安逸的閉上了雙眼。

那天蘇偉文帶著我在馬場裏騎了很久的馬,卻一直都沒有說過一句話。

似乎所有的言語都已經匯入了心裏,即便是不說我們也會知道各自的想法,和各自已經無法改變的決定。

隻是我心中的決定和蘇偉文心中的決定卻沒有交匯在一起。

我不是個貪心的女人,從開始我就很清楚,可是那一刻當日落來臨,但天邊漸漸浮上了紅色的雲彩,我卻怎麽都不想離開,想要永遠的守住這一刻,哪怕隻是這一刻。

蘇偉文在晚霞漫天的時候讓馬停下了,而我就坐在他身後看著天邊那最美的一道風景,我問蘇偉文:“你喜歡我什麽?”

蘇偉文開始的時候淡笑不語,可笑了一會他卻說:“都喜歡。”

聲音很輕很柔,就像是這晚霞的風,吹來了真真的清涼,吹來了淡淡愛意。

我不經意的低頭笑了,他也問我:“那你呢?”

聽見了蘇偉文問我,我抬起頭看向了蘇偉文,蘇偉文微微的側過頭連我,我笑著跟他說:“都喜歡。”

我的話讓蘇偉文唇角飛揚笑了,轉過臉許久也沒有再說過一句話,目光遠望向了天邊雲彩最紅的地方。

我跟著也望了過去,問他:“你想過要告訴我麽?”

“想過。”蘇偉文沒有猶豫的回答,就好像他早就知道我會問他什麽,早就準備好了答案一樣,那樣的從容那樣的自然。

我將目光慢慢的移向他看了他一眼,卻看見他斂下的雙眼暗淡無光。

“想過我麽?”我轉開臉的時候再一次問他,他沉默了一會才告訴我:“想過。”

聽見了他的話我不經意的笑了,有這些就足夠了,我不能奢求的大多。

佛祖也說人不怕貪心,而是怕貪得無厭。

“婉寧這名字很好聽。”我沉默了一會說,蘇偉文便低頭笑了,笑容很迷人,深深的印刻在了我的心裏,很多年很多年我都還記得!

回去之前蘇偉文和我下了馬,兩個人坐在空曠的草地上望著天邊最美也最遠的地方。

我問蘇偉文:“是不是因為太遠了,所以覺得很美?”

蘇偉文卻說:“進了也很美!”

我笑而不語,蘇偉文轉過臉看我,夕陽下他的臉更加的豐神俊朗,不笑也很吸引人。

轉開臉他看著天邊最後的一抹夕陽,風吹著他的發,馬兒在身後悠然的啃食著地上的青草,一切都成了一道美麗的風景。

離開的時候他起身把手伸給了,拉著我站起身,牽著我的手走去了馬兒的身旁,一手牽著馬,一手拉著我。

天空慢慢沒入黑夜,星星漸漸浮現出來,想起初次相遇,想起冷漠臉龐,想起任性胡為,想起癡狂不羈,想起不肯離去,想起……

想起過去種種,往事曆曆在目,可卻隻能成追憶!

路長長夜漫漫,可路有盡頭,夜有盡頭!

走回去用了一點時間,畢竟人沒有四條腿,慢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回到了馬棚裏送馬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鍾的時候了,同蘇偉文一同走到了馬棚的門口,蘇偉文低頭看了一眼我的手,很自然兩個人的手就分開了。

沒有言語,沒有交流,我獨自一個人站在馬棚的門口,看著蘇偉文牽著馬走去了馬匹的木格,蘇偉文一直沒有回過頭,而腳步雖然不是很快,卻沒有猶豫不決。

‘對不起,原諒我的出現!’轉身的那一刻我無聲的對著蘇偉文的背影說,轉身時同他一樣沒有半點的猶豫不決。

我直接去了蘇偉文的住處,進門便看到了正環抱著身上寶寶袋裏的婉寧,婉寧有點不耐煩的樣子,搖搖晃晃的,一手抓著一個玩具,像是都玩的膩了。

小孩子就是如此,玩什麽都是一會的時間,不過看婉寧沒有苦惱的樣子,是沒有太想我。

想想婉寧是給我仍的習慣了,有沒有我都不那麽重要了。

可老人就不一樣了,特別是隔著輩的人,你要他看多久他都不會覺得厭煩。

而此時的蘇老太爺尤是這樣,看著婉寧的雙眼璀璨的宛若夜晚的繁星,總也看不夠一樣。

我進門阿雅便看向了我,恭敬的叫了我一聲二小姐,我點頭答應了一聲便走去了蘇老太爺的麵前,而婉寧聽見了我走路的聲音馬上轉身看向了我,一看到我便咿咿呀呀的看著我扔掉了一雙手裏的玩具,費力的轉身瞪著水水的眼睛要我抱。

“看了一天婉寧了,您也一定累了,天也很晚了,我們先回去了,改日天氣好帶萬寧過來看您,你可要早一點康複,多鍛煉,多曬太陽,好帶婉寧去玩。”我說著把蘇老太爺身上的袋子解開了,把婉寧抱了出來,而就在我把婉寧抱起來的那一瞬間,蘇老太爺竟然煙頭望著我一連著著急的說了幾個字。

“臭小子呢?”我震驚的看著度老太爺累紅的臉,蘇老太爺卻狠狠的瞪著我,好像我是要把他的寶貝搶走了一樣,讓我想要帶走婉寧都於心不忍,可我卻又不得不帶走婉寧的理由。

“在後麵。”我笑著說,並把婉寧抱在了懷裏,婉寧似乎也有點想我了,竟然摟著我的脖子不放開,小腦袋靠在我的肩上一點都不像是平時的樣子,鬧著不找我。

聽到我說蘇老太爺的臉色並沒有好轉,但眼神卻不那麽的狠了,特別是看著婉寧的時候馬上恢複了溫柔。

阿雅開始收拾婉寧仍的隨處都是的玩具,簡單的整理裏一下房子裏,蘇偉文回來的時候阿雅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而婉寧也已經有些困倦的睡著。

蘇偉文進門看了我一眼,走到了我的麵前,目光溫潤的看向了婉寧,並沒有要抱婉寧的意思,可我還是把婉寧給了蘇偉文,要蘇偉文抱了抱婉寧。

將婉寧抱在了懷裏蘇偉文低著頭一邊轉身走動一邊低頭看著婉寧,而婉寧睡的很安逸,完全的沒有覺察到不是我在抱她,而是另一個人在抱著她。

走了幾步蘇偉文把婉寧抱到了他床鋪的地方,坐到**一手抱著婉寧,騰出一隻手在枕頭的下麵拿出可一個銀質的腳鐲出來,給婉寧戴在了腳上。

我看著有些不舒服,可卻沒有轉開臉,蘇偉文第低著頭又看了一會婉寧才起身抱著婉寧走了過來,把婉寧小心的交給了我。

“好好照顧她,看她的樣子也不會要人省心,辛苦你了!”蘇偉文就這麽選擇了釋然,至於是真的釋然還是假的釋然都已經不重要了,因為對我而言這一切已經結束了。

我低頭看著懷裏睡的很安逸,嬌俏可人的婉寧,看了一會抬起頭看向了蘇偉文,朝著他點了點頭。

除了這些我不知道我還能做什麽,至於蘇偉文心中所想,我想我隻能對他說抱歉了!

他的選擇是我昨天的愛,可是那卻不是這段情最正確的路,所以我不會那麽做。

淡然的笑了笑,我將婉寧在懷裏抱了抱,目光看向了看著我和蘇偉文一直深鎖眉頭,露出不悅的蘇老太爺。

“我先回去了。”和蘇老太爺說了話我才轉身抱著婉寧離開,出門的時候蘇老太爺用力的拍了一下輪椅,但我還是沒有遲疑的走了出去。

走到門外的時候我聽見蘇老太爺斷斷續續的叫著婉寧的名字,吃力的要蘇偉文追回來。

這段情我不知道該如何的去忘記,但是我從沒有這麽的自私的想要將這段情永遠的留在心裏,永遠的不想忘記。

離開了馬場我抱著婉寧上了車,阿雅啟動了車子,身後的車陸續都跟了上來,而我卻無心這些,整顆心都放在了婉寧腳腕上的腳鐲上。

腳鐲是銀的,並沒有哪些誇張的圖案,也沒有什麽裝飾用的小鈴鐺之類的東西,表麵也很光滑,應該是蘇偉文用什麽東子磨過,不然銀子不會這麽的圓潤,新買的手鐲腳鐲都會有棱有角,一般人都不留意,但給孩子戴上了多半會傷到孩子。

但是婉寧腳腕上的這一個卻不是,我伸手過去摸了摸,手感很光滑,連裏麵都邊緣都是無棱無角的,確實是用什麽東西打磨過,但是用什麽東西就不確定了。

除了人類的身體我還想不出能用什麽東西磨銀子,但蘇偉文的手那麽大應該不是用身體打磨的才對。

看了一會婉寧腳腕上的腳鐲我移開了目光,目光望向了車外浩瀚的星空。

尋尋覓覓二十幾年,蘇偉文一定也經曆了巨大的打擊,若不然也不會選擇了隱居遁世的生活。

一個雄心壯誌的男人,要有多大的勇氣才能舍棄輝煌的人生,甘願留在一個無人所知的角落,又是怎樣的一種胸襟要他放開了我的手,決定成全了東方煜這個遺失多年的弟弟?

與我比東方煜不知道幸福了多少倍?同樣是自己至親的人,一個選擇了決不放棄,而另一個卻選擇了毅然放棄。

東方煜你有這麽個哥哥,幸福吧?我都羨慕你了!

隻是……蘇偉文也有遺憾吧?他一定很想要東方煜認他這個哥哥,可是他卻有千萬個理由要他不能。

放棄了身為一個男人而言的輝煌,割舍了兄弟相認的執著,也將心愛的女人留給了別人,他心裏苦吧?

望著星空我閉上了眼睛,很快就睡著了,阿雅開著車一路很平穩的將我載了回去,車子停下的時候我就醒了,睜開眼緩醒了會會剛想要推開車門,車門就被人快速的拉開了,站在車外一身西裝革履的東方煜冷冷的目光襲來,一張冷峻的臉龐陰森森的寒冷。

“幾點了?”一見我看他,東方煜便咬著牙問我,聲音陰冷的讓人都發寒,而我實在是累了一天有些疲乏無力,大病初愈我也不想和他爭吵,畢竟他也費心費力的照顧我了十幾天,我總不能恩將仇報,我做不出來那種事情。

“我有點累了,你要是想教訓就明天吧,明天你再教訓我。”不知道是怎麽的一回事,在蘇偉文那裏人還很精神,可一回到了這裏見到了東方煜,整個人都變得沒有了氣力,就好像一下就給抽走了力氣一樣,說起話都有些有氣無力的。

說話的時候我抱著婉寧下了車,東方煜隻是讓開了一點,臉色更加的難看,以為東方煜是還不想善罷甘休,實在是惹不起他,便看了一眼一把的阿雅,阿雅馬上走了過來伸手把睡熟的婉寧接了過去。

東方煜的目光看向睡熟的婉寧,漆黑的眼眸在燈光的映射下發出淡淡的光芒,目及婉寧腳踝上的腳鐲微微的一愣,轉過臉邊看著我上下狐疑的打量,看人的眼神就像是一直多疑的狐狸,要成精了一樣。

“你要教訓就開始吧,完了我好去休息。”我也沒什麽經曆和東方煜在這裏拉鋸一樣的你拉我扯,到最後占了上風的也是他,我做的那些掙紮到好像是欲擒故縱了,也不怪他糾纏不休,是我一直沒有把位置擺正,話也說的不夠決絕,才給了他一直糾纏不休的機會。

聽我說東方煜反倒是臉色更加的冷了,深鎖著眉頭,雙眼在我的臉上仔細的看著,而聲音卻意外的不那麽的冷了,不但不冷,反倒是多了許多的擔憂。

“身體又不舒服了?”東方煜像是試探的問,而我卻微微的一愣,他的變化確實變得很快,快的翻書一樣,眨眼之時。

“沒有,你要是不想教訓了,我就去休息,你自便吧。”轉身我便打算離開,東方煜卻快一步拉住了我的手臂,不給我邁步的機會便上前一步將我的身體逼退到了車身上,而他則是一隻手抬起來按在了車身上,一隻手抬起來按住了我的額頭,讓我神作起眉頭馬上躲開了。

“我沒事,我累了,你馬上放開我。”我的聲音有些冷,有著不同反駁,而東方煜卻沒有就這麽放我過去。

“阿雅,叫醫生過來一趟。”東方煜吩咐了一聲,我馬上轉過臉看向了阿雅,知道這段時間東方煜一直照顧我,阿雅一直都很配合東方煜,但是我現在沒事了不需要什麽醫生。

“不……”我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東方煜便彎腰將我打橫抱了起來,讓我一時間震驚的忘記了自己要說什麽,目光猛然看向了抱起我便走的東方煜。

“放下我,我自己會走,東方煜你這……”

“馬上叫醫生過來。”東方煜不容反駁的話再一次開口阿雅答應了一聲,我看向阿雅想要阿雅回來,阿雅卻抱著婉寧走向了前麵。

“東方煜你到底要到什麽時候才能清醒一點,我們之間已經是過去了,你這麽死死地抓住我不放,到底有什麽意義?”我一邊掙紮一邊大聲的說,東方煜卻向上擎了擎我一句話不說抱著我向前走,而我在掙紮了一陣之後終於放棄了我所有的掙紮,安靜的給東方煜抱著了。

“昨天洗手間紙簍裏的紙都哪去了?”見我安靜東方煜馬上低頭追問我,深邃的雙眼染了憂色,讓人不禁心底一顫,東方煜怎麽會留意到這些?

“這裏是冷雲翼的地方,你要幹什麽?”我故意忽略了東方煜的話,不肯正視他的問題,然而東方煜卻沒這麽好就忘了他問的是什麽。

“沐婉,你答非所問。”東方煜低頭輕蔑的看了我一眼,抬起頭卻眉頭深鎖,眉心糾結著。

“我不知道。”我不耐煩的一句,東方煜低頭再次看我,“那你身上帶著手帕幹什麽?”

我真不知道東方煜還有什麽事情是不知道的了,但我有什麽必要回答他?

麵對著東方煜咄咄逼人的氣勢我突然的安靜了,不掙紮也不再說話,而東方煜也沒有再追問下去,將我的身體又一次擎了擎,走了一段才問我:“是不是體重又下降了?”

我沒說話,對東方煜的什麽都知道感到了不舒服。

“嘴硬對你單點好處都沒有,隻能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你又喝咳嗦水了?”

“也不怕上癮!”

沒說一句話東方煜遍地偷看我一眼,嗤之以鼻的咬咬牙,抱著我卻越抱越近,而我卻始終沉默著不發一語。

到了住處門口的時候冷雲翼已經抱著婉寧了,看到了我不由的皺了皺眉,直接走到了麵前把手抬起來放到了我的額頭上,發現不熱才回頭看著阿雅說:“不用要醫生過來了,沒什麽事,應該是操勞過度了。”

“什麽是操勞過度?她臉白的嚇人,你哪隻眼睛看她像是操勞過度了,她是身體不舒服。”東方煜瞪著雙眼完全不讚同冷雲翼的說法,而冷雲翼卻聊起眼眸看著東方煜坦****的說:“我兩隻眼睛都看她是操勞過度,你要是覺得不是馬上離開。”

“你……”東方煜冷冷的目光看著冷雲翼,無可奈何的轉身進了房間,將我放到了**拿出手機要打電話出去,而冷雲翼一邊將婉寧放下一邊起身看了我一眼,看過之後便看向了東方煜,語氣平平卻氣的東方煜臉色發青。

“給你三秒鍾馬上把手機給我掛掉。”冷雲翼的話一出口東方煜馬上轉身看向了冷雲翼,冷冷的目光,陰寒的一張臉,狠狠的咬了咬牙,氣的臉色發青怒不可遏。

“冷雲翼你也欺人太甚了,沐婉要是有個…有個什麽事情,我絕不會善罷甘休。”東方煜生氣的把手機扔到了地毯上,走來便坐到了我身邊,看著我一臉的忿忿不平,卻滿眼的擔憂。

“你到底是那裏不舒服?”東方煜野狗窩囊的了,為了我就這麽整天的給冷雲翼逼得走投無路,要是以前他早就摔東西走人了,可今天卻在這裏找罪受,何苦呢?

我沒說話扯了扯被子打算睡一覺,東方煜眉頭深鎖,給我蓋了蓋身上的被子,我伸手又拉了下去,可剛閉上眼睛東方煜便又給我拉上了被子,不等我掀開東方煜便起身去給我脫鞋了。

我實在是到了無可奈何的地步,就隨他去了,可眼睛還沒閉上就聽見冷雲翼說:“忘了告訴你,外麵有個叫樸美惠的女人找你,等了你一個下午了,你一直在度假村外等小婉,忘記說了。”

很明顯冷雲翼是故意不告訴東方煜有人找他,但是我很奇怪樸美惠怎麽會找到了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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