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隻待追憶 002一抹溫暖

我微微的怔愣了一瞬,但也隻是那麽一瞬而已,隨即便看向了車子的前麵,平靜地說:“這是禮貌。”

“學會頂嘴了。”蘇偉文的聲音豪不友好,雖然我沒有轉過頭去看他,但我知道蘇偉文側過頭看了我一眼,而且是不善的眼神看了我一眼。

“東方煜就是這麽教你的?”蘇偉文的話越發的有些過分,從來不是多好脾氣的我回頭瞪了一眼蘇偉文,蘇偉文卻在目及我瞪著他的那一眼之後,毫不猶豫的轉開了頭。

“訂餐。”標準的機械語氣,和我離開蘇家的時候一個樣,一樣的不可一世。

“停車。”我不願意再和蘇偉文多呆一秒鍾了,對於我上車的決定我隻能給出兩個字,就是愚蠢。

然而,聽見我話的楊助理完全的不做理會,不但不做理會,車子竟然開得快了一些,而一旁的蘇偉文同樣是完全不肯理會我的態度。

真是覺得有點好笑,我憑什麽要看蘇偉文的臉色,抬起手落在了車門上,馬上做出了推開車門的舉動,楊助理的反應極快一下就落了鎖。

我猛地轉身看向了坐在一旁的蘇偉文,蘇偉文不疾不徐的轉身看著,疏朗的眉毛微蹙,淡漠的眼神突然的鋒芒乍現,我的神經一下就繃緊了,馬上做出了向後退卻的舉動,身體緊繃繃的靠在了車門上。

蘇偉文不是善類,這我早就知道,我隻是不知道蘇偉文會這麽久了還死性不改。

我作出了最壞的打算,蘇偉文要是敢碰我一下,我一定會告的他身敗名裂,一定會,然而,一切卻都不是我想的那樣。

就在我做好了最壞打算的時候,蘇偉文一把將我的領口的襯衫扯開了,我嚇得驚恐萬狀,瞪著一雙眼睛早已不知道任何的掙紮了,整個人都僵硬在了車裏。

總以為自己是多勇敢,可要是真到了該勇敢的時候,卻什麽勇敢都拿不出來了。

我嚇得臉色蒼白,連思考都是一片空白了,蘇偉文的雙眼卻越發的冷冽了,就連開車的楊助理都窒息的一聲。

“開車。”蘇偉文的聲音極冷,讓楊助理馬上回神開車,也讓我突然的回了神,一把推開了蘇偉文扯開了襯衫的手,快速匆忙的把襯衫攏好了,一雙手用力的捂住了自己的領口,生怕一個不小心讓蘇偉文有機可乘。

可我卻錯了,蘇偉文用力的甩開了手,轉身麵向了車子的前方,落在大腿上剛剛扯過我襯衫的手慢慢的握緊成拳,臉色早已冰冷一片。

我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我知道坐在車上一定會出事,所以要求下車。

“前麵停下,我要下車。”我的聲音有心顫抖,但擔心真的會出事情又不得不開口下車,雖然我覺得蘇偉文不像是強迫一個女人的男人,可是有前車之鑒在那裏擺著我不得不往壞的地方想。

然而,沒有蘇偉文的指示楊助理就像是聽不見我的話一樣,開著車無動於衷,讓我不得不把目光看向了坐在一旁蘇偉文冷冰陰霾的臉,而蘇偉文卻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一樣,目光微閃,轉過頭悠的看向了我。

我擔驚的向後縮了一下,卻不及蘇偉文的矯捷,手臂一把給蘇偉文拉了過去,身體猛地一震,以為要發生什麽可怕的事情了,突然大聲的尖叫了起來,而就在我喊破喉嚨尖叫的那一瞬,我的聲音驟然消失了。

眼見著蘇偉文一把擼起了我的袖子,目光冷冷的落在了我白皙卻印著一道道傷疤的手臂上,心口瞬間一滯,全部的情緒頃刻間都化為了烏有,整個人都安靜了。

蘇偉文的臉色卻極寒極冷,那雙眼睛更是透著冰冷刺骨的寒氣,讓人隻是看一眼就心生寒氣,然而我卻沒感到任何的擔憂。

我突然的向後拉著我的手,抬起另一隻手把手臂上被蘇偉文擼上來的袖子從容的擼了下去,蘇偉文卻用力的甩開了我的手臂,快速的拉住了我的另一隻手,抬起另一隻手快速的擼起了袖子,我用力的向後拉扯,另一隻手也想要阻止蘇偉文,可蘇偉文卻一把握住了我的另一隻手冷冷的抬起頭瞪著我。

“拿開!”蘇偉文的聲音極冷,透著冰冷的嚴寒,然而我卻沒有感到絲毫的害怕,可卻很讓自己意外的把手拿開了。

我也說不清楚是怎麽了,我不應該很聽話才對,可是當我觸及蘇偉文那雙深邃似潭的眼睛,我的手竟放棄了掙紮,輕易的不再反抗了。

蘇偉文的手再一次毫不猶豫的把我手臂上的袖子擼了上去,而且並不溫柔,甚至是有點粗魯,用力的把我的袖子擼了上去。

我突然很不願意看一眼那些留在手臂上的傷疤,就好像那些傷疤記錄著我多麽難堪的過去一樣,讓我的心裏不舒服,不願意去看一眼。

我轉開頭目光落在了開著車子的楊助理的身上,才發現楊助理一邊開車一邊的在看著我已經麵目猙獰的手臂。

嚇人吧?楊助理的臉都白了,還不嚇人麽?

東方煜請了國外著名的整形科醫生,但醫生遲遲沒有拿出讓東方煜滿意的報告,一時間也就放下了。

蘇偉文很快就放開了我的手臂,轉身坐正了身體,身上的那一身寒冷卻絲毫未減,甚至更重了。

我抬起手把手臂上的袖子擼了下去,坐正了身體麵向了車窗外,雨越下越大,可我卻沒什麽心情去欣賞車外的這場秋雨。

一場秋雨一場寒,或許我該擔心的是這個秋天我該怎麽熬過去,我現在的這種身體,真不知道要怎麽度過這個秋天的每一天,難道我真要裹著棉被在**度過這個秋天麽?那冬天呢?

早就聽人說起過,身上的傷疤要經曆三寒三暑才能沒有癢痛,稍有不留神還會落下病根,那就是一輩子。

想到這些,我真有點擔心我這三年該怎麽熬過去了。這是傷,怎麽會不痛不癢?怎麽會輕易的熬過去?

我安靜了那麽一會,可也就是那麽的一會,車子就已經停在了一家酒店的門口,我微微的愣了一下,轉開頭看向了酒店的門上。

在商言商,對餐飲和酒店業虎視已久的我,似乎特別的留心各地的餐飲和酒店,所以多看了一會,可也就是這一會的時間,一旁的蘇偉文便利落的下了車。

聽見車門被推開蘇偉文下車的聲音,我才轉過頭看向了一旁的蘇偉文,可蘇偉文卻已經手裏搭著外套下了車,快速的繞向了我這一邊,讓我平靜的眼神變得專注。

蘇偉文快速的繞過了車子,一旁的楊助理緊緊的跟在身後,用自己身上脫下來的外套給蘇偉文遮擋著天空中落下的急雨,蘇偉文卻邁開大步走向了我這邊,拉開車門彎腰直接把他手裏的外套嚴實的裹在了我的身上。

“下車。”依舊機械化的聲音,就好像蘇偉文是個從沒有感情的機械人一樣,可不知道為什麽我卻在蘇偉文的身上看到了一抹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