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瑾奎神色緊張地上前,從她手裏接過那隻魚。
“怎麽了?是不是這些天累著了?”
一群人都圍了過去,七嘴八舌地詢問著。
徐巧捂著胸口搖了搖頭,“沒事,就是剛才特別惡心。”
謝雲湊過去聞了聞那條魚,“也不是很腥呀,大嫂反應怎麽這麽大。”
話音落,頓時一片安靜。
幾秒鍾過後,所有人都驚訝得瞪大了眼睛。
謝雲看著徐巧的肚子,“大嫂……不會是有了吧?”
謝瑾奎整個人站得筆直,直愣愣地看著她。
謝雲慌忙把蘇茉拉了過來,“二嫂你快看看,我是不是要做姑姑了?”
蘇茉算著日子,八成可以肯定是懷了。
給徐巧診了脈,在大家期盼的眼神中點了點頭。
徐巧顫抖著聲音問道:“真的嗎?”
蘇茉笑著說道:“當然是真的!”
一旁的謝瑾奎突然把徐巧抱了起來原地轉圈。
嘴裏大喊著:“我要當爹了!”
一開始徐巧還高興地笑著,但是轉了兩圈她就受不了了。
蘇茉見狀連忙道:“大哥快把大嫂放下來。”
徐巧一落地就開始幹嘔,把大家嚇壞了。
謝瑾奎一陣自責,連忙跑到灶房端了一碗水出來。
“娘子,喝點水。”
徐巧喝了兩口,感覺好多了。
對著一旁緊張的謝瑾奎說道:“我沒事。”
謝雲一溜煙地跑進屋裏告訴李翠秀這個好消息。
李翠秀大喜,覺得病一下子就好了。
“也不知道是男孩女孩,過兩日你們去鎮上買些布來,小孩的衣裳要早點做。”
徐巧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娘,這也太早了吧?”
李翠秀一臉慈愛地說道:“我整日裏躺著也沒什麽事,正好做做針線活。”
她自顧自地憧憬著,“再過兩個月我也能大好了,就可以照顧你了,孩子出生了也能幫你帶孩子。”
說到帶孩子,謝惠芳最有經驗了。
“前幾個月除了吃就是睡,越長大越鬧。”
徐巧挽著她的胳膊道:“那我可要向你多取取經了。”
謝家的新房子完工,一家人又去了鎮上買了不少新家具。
村裏的鄉親們都快羨慕死了。
張嬸摸著紅木椅子,打量著屋裏的陳設。
驚歎道:“我的娘呀,我還以為來鎮上的哪個老爺家了。”
忠叔在院子裏轉了一圈,進屋說道:“這院子也太大了,都顯得有些空**了。”
蘇茉笑著道:“我想著等喬遷宴過了之後,就在院子裏養幾缸荷花。”
“喬遷宴?”
忠叔問道:“你們打算什麽時候辦呀?”
“就這幾日,我給義父義母寫了信,到時候他們也會來。”
到了舉辦喬遷宴這一日,蘇茉幹脆給大家放了一天的假。
不過嬸子們一大早就過來幫忙了。
蘇茉看到她們還有些驚訝呢。
“今天休息,嬸子們怎麽還來這麽早?”
張嬸一邊挽袖子一邊往裏走,盡管已經來過幾次了,但還是不太適應謝家這豪華的宅子。
“我們這不是想著過來幫忙嗎?”
喬遷宴可是要做一個村子人的飯菜呢,她們能不來幫忙嗎?
蘇茉笑了笑,張嬸還是這麽熱心腸。
“各位嬸子們既然來得早,那就進屋一塊嘮嗑吧。”
“我一早就給飯館的夥計打過招呼了,今天來了不少人幫忙,嬸子們就歇著吧。”
蘇茉轉頭對著正屋喊道:“知畫,給嬸子們沏茶。”
知畫出來應了一聲,“是,大小姐。”
胡夫人收到了信,就把之前給蘇茉準備的丫鬟和小廝打發過來給蘇茉幫忙了。
嬸子們看著知畫,紛紛驚奇道:“哎呦,這大戶人家出來的丫鬟都不一樣呢。”
知畫原本是胡夫人院子裏的小丫鬟,是給胡大人未來娘子培養的,以後可以要接劉媽媽的班呢。
自然是與眾不同的。
胡夫人能把知畫給蘇茉,她也是非常的驚訝。
嬸子們進了正屋,一進門是個十分寬敞的大廳,左手邊是吃飯的餐廳,右手邊是會客廳。
蘇茉在原來的圖紙上做了一些改動,正屋完全就是一棟二層洋樓。
西屋和東屋則是按照普遍的布局設計的。
謝雲從旋轉樓梯上走了下來,沒來過謝家的嬸子們驚奇道:“還有二樓呢?二樓長啥樣啊?”
蘇茉喊來了一個小丫鬟,“帶嬸子們上樓看看。”
其實二樓就都是臥室,謝家人多需要的房間也多。
嬸子們參觀了一遍整棟樓,完全刷新了她們都房子的認知。
一個嬸子讚歎地說道:“我家蓋房子的時候也要蓋成這樣!”
夥計們已經在院子裏擺好了桌子。
快到中午的時候,鄉親們陸陸續續地來了。
小孩子們在院子裏追逐打鬧,大人們一邊嗑著瓜子一邊嘮嗑。
小丫鬟十分熟練地帶著大家參觀房子,送走了一波又來一波。
謝惠芳扶著陽陽教她走路。
一群小女孩過來爭著要抱陽陽,可把她給嚇壞了,謝惠芳哄了好久才哄好。
眼看著快到時間了,還沒見胡夫人和胡老爺的影子。
蘇茉站在門口踮起腳看了許久,卻什麽都沒等到。
有些落寞的低下了頭。
胡老爺和胡夫人那樣的身份,不願意來小山村也情有可原。
謝瑾瀾走了過來,低聲安慰她:“再等一等,許是在路上呢。”
蘇茉點了點頭,“嗯。”
“來了來了,馬車來了!”
謝雲從不遠處高興地跑了回來。
院子裏的眾人聽到這話全都停下了手裏的活,圍了過來端正地站著。
這可是縣裏的首富老爺呀,兒子在朝中當大官呢!
若不是喬遷宴,他們說不定一輩子都沒機會見到。
馬車由遠及近,眾人都伸長了脖子想要看看胡老爺和胡夫人。
謝雲看著有些簡陋的馬車疑惑道:“這是胡家的馬車嗎?”
知畫仔細看了幾眼,小聲地對著蘇茉道:“大小姐,我不急著府中有這麽簡陋的馬車。”
蘇茉表情嚴肅,她也覺得不像是義父義母。
胡夫人出門派頭很大,不可能不帶小廝和丫鬟,更不可能坐這般簡陋的馬車。
她低聲道:“靜觀其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