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屋子裏,杜錦妍這才坐到了一旁,隻是滿臉的嬌羞,讓人不注意都難。
瞧著蕭令琮並無什麽神色變化,杜禹澤微笑著開口,“殿下這幾日想必忙碌的緊,我與妹妹在這裏設好了茶水,便等你來休憩一二。”
“難為表兄表妹有心。”蕭令琮在杜家人麵前,不管態度如何,語氣到底是親近的。
“我們本就是一家人,有什麽客氣的?”杜禹澤笑了笑,這才岔開話題道,“殿下瞧著,這本場案首會是誰的?”
蕭令琮抿了一口茶水,抬起頭來緩笑道:“本王隻領屬周遭安全之責,內中卻不得而知。”
見他不說,杜禹澤臉上頗有些尷尬,不過倒也能理解,他說的沒錯,他領著軍衛,隻負責考場四周安全,卻並不如何入場內,不知也是 應當的。
不過宣王身份尊貴,陛下將此事交給他照看,各處考場又怎能不禮敬有加,入場探詢一二並非不可,隻不過卻不知他是沒去,還是沒說了。
杜錦妍見狀,隨後笑了起來,“表哥自秋闈前頭就開始忙碌,怕是秋闈結束了也不得閑,兄長過些時候也要出京,倒是獨留我一個人在家裏,沒的無趣了。”
她生得溫柔,做出這般嬌媚可愛之態來,有些不大合適,不過好在她容貌不錯,倒也沒有過分違和,蕭令琮和杜禹澤都不禁笑了起來。
杜禹澤笑著道:“母親在家中,如何就無趣了?”
“那又不一樣!”杜錦妍見心上人露了笑顏,心中愈發歡喜,輕哼著說道。
蕭令琮微微笑了笑,這才抬起頭來道:“母妃在宮中無趣,若是表妹得閑,倒是可以去陪伴母親一二,怡和殿中寬敞,母妃見了你必定歡喜,說不得還要留你在宮中住上幾日。”
“這說的是了,我也許久沒有見過姑母了,是要多去陪陪她。”杜錦妍輕笑著說話。
蕭令琮點了點頭,還待再說些什麽,卻聽外麵 有人恭敬回稟道:“殿下,晉王爺也到了。”
聽見這話,蕭令琮忍不住眉頭微微一怔,他來做什麽?這分領考場安全之責之事,並沒有他的事情,怎麽好端端地會來這裏?
他想了想站起身來往外走去,既知道同在一個地方,免不得是要打招呼的,而杜禹澤和杜錦妍也趕緊起了身,跟著一道出去。
出了門,便瞧著樓梯上晉王正負手而行,臉上還隱約帶著幾分笑意,隻上了二樓來,抬眼瞧見他們,也不過拱了拱手,淡笑了一聲,“見過宣王殿下。”
蕭令琮看著眼前的少年,幾乎不知道該如何整理自己的思緒,頓了頓之後才輕笑道:“晉王爺可是奉旨在各處巡查?”
蕭令琰挑了挑嘴角,淡淡地笑了笑,“並非,本王另有他事,便來此地,與公務無幹。”
蕭令琮點了點頭,隻看著蕭令琰朝著幾人拱了拱手,似是有些漫不經心似的,打完了招呼,便往一旁的雅室內走去。
杜錦妍睜大了眼睛,“原來是晉王定下的此間。”
蕭令琮眉頭動了動,隻看著蕭令琰的身形掩於房門之後,便瞧不見了,思慮片刻才扭過頭來緩緩地笑了笑,不再多說什麽,杜禹澤和杜錦妍也不過是出來見禮,知道這晉王爺如今正是炙手可熱,可林家表現太過明顯,杜錦妍卻又鍾情蕭令琮,便不曾想過與他結盟。
回到了房內,蕭令琮仍舊沉思不語,頓了半晌後才叫來了貼身護衛低聲囑咐了兩句,這才讓他出去。
杜錦妍驚訝道:“表兄可要查什麽嗎?”
蕭令琮看了她一眼,眼神微冷,隨後低聲道:“表妹在閨閣之中,不知朝政之事,莫要多問。”
杜錦妍訕訕地低下頭來,杜禹澤也是暗怪妹妹怎麽心急至此,什麽都問,趕緊岔開話題打圓場這才作罷。
而屋子裏陸歡顏已叫人吩咐了做午飯上來,中午就在這兒用了,門口便走進一個人來,瞧見是他,臉上的笑容便露了出來,“阿炎哥哥。”
陸之遙瞧著兩人的模樣,撇嘴道:“你這會兒才來?滿滿都快等的望眼欲穿了。”
陸歡顏拈起桌上的瓜子就朝他頭上投擲而去,陸之遙慌忙躲開,兄妹二人鬧成一團,這才見蕭令琰走到陸歡顏身旁自在坐下,握住她張牙舞爪的手,這才笑道:“好了,你們兩個別鬧了。這般架勢,可是要在這兒等上七天?”
陸歡顏歪著頭,輕輕地笑了笑,這才道:“也不是非得等七天,隻是心裏著急,沒有法子這才來坐下罷了。”
蕭令琰輕笑了一聲,這才點了點頭,瞥見桌子上的福袋,笑道,“若是你們兩個無事,倒是可以去後山紅葉寺祈福,那裏聽說靈驗些。”
紅葉寺是京中的一大名寺,聲名卻不是佛法有多高深,而是地處京城西山之上,本來叫做白雲寺,後來因前朝的一位公主喜好詩文,駙馬故去後便挪到了白雲寺靜修,公主擅文又喜文,不免就成了許多文人雅客聚集之地,後來也因此香火旺盛,在那裏提詩過的有不少都中了狀元,便愈發讓人心生向往。
陸歡顏初來乍到京城不久,自然不知這等事情,聞言眼睛便亮了亮,“真的?”
蕭令琰緩笑著點了點頭,微笑道:“你若是喜歡,明日我就陪你去。”
“你不忙嗎?”陸歡顏詫異地看著他,他這般身份,若沒有領差事,才是奇怪。
蕭令琰笑了起來,他首領五萬京畿衛,不計多少事情,這人也足夠了,又有暗衛照應,便是出了事也不必他來慌張忙碌,看著她吃驚的模樣,笑著揉了揉她的額頭,“你若喜歡,我什麽時候都不忙。”
陸歡顏臉蛋燒了起來,陸之遙砸吧了兩下嘴,輕咳了一聲,“我還沒死呢!回頭我就把這事告訴大哥去!”
大哥最是重禮,若知道他倆這般模樣,定要好好教訓兩人一番才是,看他們還敢不敢在自己麵前嘚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