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笑眯眯地誇讚了陸歡顏一句,隨後便拿起筷子來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陸歡顏眨巴著眼睛看著兩人吃,隨後笑嘻嘻地道:“舅舅快吃,這能驅寒還能辟邪呢!”
眾人剛想疑惑為什麽這跟辟邪有關係,就聽見柳大柳二猛然丟開筷子,像是被火燙了一樣跳起腳來,滿臉震驚地指著裏麵的東西,聲音都打顫了,“這、這是什麽玩意?!”
見兩人這般模樣,陸大成怕嚇著陸歡顏,趕緊一把抱過小孫女,然後才探頭往裏看去。隻看了一眼便忍不住驚訝起來,那粥裏麵放著一個很小很小的老鼠,看樣子是已經被凍死了,腿也斷了,正躺在碗底黑乎乎的一大團,瞧著可嚇人了!
眾人都看了個清楚,忍不住吃了一驚,柳大柳二臉色都白了,那死老鼠粥他們都喝了好幾口了,這、這……
柳大虎怒不可遏地看向陸歡顏,“臭丫頭!你弄這東西是做什麽?故意要害我們是不是?”
柳二虎更是勃然大怒,看那樣子都像是要上來打人了,“你個死丫頭!果然是個喪氣鬼!你弄這東西做什麽!”這老鼠老鼠,他們這在場子裏頭混的,最討厭這東西了,這不就是在咒他們老輸老輸麽?
看著兩人遽然變色,對待陸歡顏態度天差地別的模樣,陸家眾人都沉下了臉。
陸歡顏靠在祖父懷中,隻覺得安心的緊,看著眼前跳腳的兩人,笑眯眯地道:“我聽人說,舅舅們運氣不好,就是中邪了,這老鼠粥最辟邪了,所以才給舅舅喝的呀!”
柳大柳二已經忍不住從嗓子眼裏翻出來的惡心了,柳大猛然衝到門外去吐了起來,就連剛才吃下去的麵條都吐出來不少, 柳二沒有吃兩口,用力地壓下反胃,隻是滿臉怒意地看著陸歡顏,“誰告訴你的!混賬!把這東西端到我們麵前,不是故意詛咒我們嗎?你個臭丫頭!當初就該把你賣了,留著有什麽用!”
聽見這話,陸家的人更是滿臉怒火,他們竟然還有臉提起這樁事來,陸長河頓時變了臉色,“既然如此,你們就離開我家,我家不歡迎你們!”
柳大柳二心中一驚,倒是忘了這一茬,柳大剛還想說什麽,卻聽見陸長樹也怒吼起來,“就是!這裏不歡迎你們,你們給我走!要不然我可要動手了!”
柳二虎知道這般鬧將開來,他們哥倆是住不成了,心中鬱結和晦氣無以言表,惡狠狠地看了陸歡顏一眼,隨後才大怒道:“有這玩意在你們家,我們還不樂意住呢!你當我們稀罕!”
走到門外攙扶起柳大,柳大已經吐好了不少,直起身來,兄弟倆看著陸家人的模樣,知道打也打不過,要住也是住不了了。
他們已經染上了這忌諱,可不能還在這兒待著,得去別的地方轉轉運了,一時間便不再顧忌什麽,隻是口中罵個不停,正罵著,斜地裏卻突然飛出來一雙鞋子,正正地拍在兩人臉上。
看清襲擊自己的是什麽之後,兩人更是大怒不已,鞋底鞋底,這不是在咒他們輸到底嗎?當即扭過頭去,隻看著偏房門口擠著四個男孩子,三個陸家的地看著他們,而那個叫阿炎的則是滿臉冰冷,一雙眼睛中的寒光讓人不寒而粟,讓他們不由自主就雙腿打顫。
這什麽少年,小小年紀就這麽大威勢?
“你個臭小子,竟然敢打我!你們是不是想挨打?”柳二虎怒不可遏地罵道。
陸之逾站上前一步,滿臉正色地道:“舅舅,不是因為這個,是阿炎不能聽見有人罵滿滿,隻要有人罵,他就控製不住的出手,你不信,可以再試試!”
聽見這話,柳家兄弟倆忍不住傻了眼,這有理有據的,倒像是他們有錯在先了,可陸歡顏要是不把老鼠粥端到他們麵前,他們能罵她嗎?
兩人惱怒不已,還想再開口卻被阿炎的目光給嚇得不輕,隻好閉上了嘴,相互攙扶著往外走去,出了門之後才聽見兩人罵罵咧咧地往外走遠了。
看著眼前的一出,陸家大人們目瞪口呆不知道說什麽好,而陸陳氏婆媳三人也從屋裏走了出來,幾人看著院子裏的孩子們,過了片刻之後陸歡顏先咯咯地笑出了聲,眾人隻覺得心頭一陣暢快,也紛紛大笑出聲。
笑聲充滿了整個院落,陸大成一把抱起了小孫女,帶著幾分責怪似的道:“這是你們誰出的餿主意?”
陸歡顏摟著祖父的脖子,在他臉上用力地親了一口隨後才笑嘻嘻地道:“那又不是真的老鼠,是舅舅他們害怕以為是真老鼠而已!”
聽見這話,眾人忍不住驚訝,於青荷上前拿起碗來,撥弄了一下,果然見隻是用布做成的老鼠,不過看起來還真能以假亂真,毛發都很精細,怪不得柳家兄弟倆看見之後嚇得臉都白了呢。
這不知道內情的,可不是要嚇壞了?見狀,陸家的人都圍了上來,好奇地看著碗裏麵的東西,於青荷笑著捏了捏陸歡顏的發髻,“怪不得你剛才讓我煮粥喝呢!原來是打的這個主意?”
陸歡顏笑嘻嘻地抱著於青荷的大腿,撒嬌道:“嬸嬸最好了!”
一旁的人見狀不由得都笑了起來,隻滿室笑聲中,柳月蘭悄悄地離開了坐在側屋裏頭發呆,眼圈發紅,這是她的親哥哥,也是滿滿的親舅舅,怎麽能是這樣呢?
正憂傷著,卻突然聽見房門響動,抬起頭來陸長河走了進來,見她的模樣忍不住微微歎氣,她趕緊擦了擦眼淚,陸長河上前攬過她的肩膀低聲道:“你別難過,咱們滿滿也不差他們疼,隻要他們不欺負你還有咱們家人,我還能當他們是親戚,隻要他們對你還有滿滿有一點壞心,我就不會手軟。”
柳月蘭倚在丈夫懷裏,點了點頭,忍不住輕輕哭泣起來,陸長河撫著妻子的背,低聲安慰著,過了一會兒,陸歡顏還有陸之逾雙雙走了進來,瞧見父母的模樣忍不住輕輕地舒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