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慕站在病房外外,踮起腳尖去看。

隔離房裏,躺著一個蒼白的女孩子,看起來和喬慕差不多大,穿著和臉色一樣蒼白的病號服,身上插滿各種各樣的管子。

即使是隔著厚重的玻璃,喬慕也能感覺到,那女孩子氣息的微弱。

很快,喬慕就被按在手術**,推了進去。

護士是個很年輕的姐姐,溫柔的拍拍她的頭,說:“可能會有點痛,不要怕。”

一根足有小拇指粗的針管紮進了她的手臂,喬慕在那一瞬間痛得皺眉,但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江家從哪裏找來這麽個小姑娘……”

小護士壓低聲音偷偷交談,“看起來才八、九歲吧,這抽血過度,損傷的可是身體根基啊。”

“你管那麽多幹什麽!”另一個護士狠狠瞪了她一眼,“江家這種大家族的事,最好別去八卦!”

喬慕躺在**,大腦昏昏沉沉,整個人如同飄在雲裏,手臂上的痛感讓她想起了喬若心從樓上摔下去時,是不是也是一樣的痛?

等針管終於從她的手臂上拔下來,喬慕的衣服都已經被冷汗浸濕了。

她整個人像是被用漂白劑洗過了一遍一樣,臉色慘白,毫無血色。

房間外傳來醫生的話:“陸夫人,手術已經結束了,病人已經轉到普通病房,你可以過去看她了。”

“謝謝,謝謝醫生!”

陸溫婉的聲音聽起來非常激動,而從江家跟出來的傭人管家,也都一窩蜂的朝江雲漫的病房湧了過去。

喬慕艱難的下了床,她很冷,顫抖著手想要把捋起來的衣袖放下去,卻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

一件尚帶著溫度的黑色西裝罩了下來。

西裝非常大,足以將喬慕裹進去。

她微微瞪大了眼睛,看到江雲深依舊精致好看的一張臉,不帶什麽表情的低下來,將她的袖子放了下來,很注意的沒有碰到傷口。

盡管那個剛剛被針紮過的地方,碰不碰都是一樣的疼。

喬慕在醫院住了半個多月才慢慢恢複過來。

十歲的小女孩,加之之前一直營養不良,這次抽血,幾乎要了她半條命。

江雲漫都出院了,她的狀況還是很不好。

江家。

江雲深一邊翻看著手上的報告,一邊聽著手下人的最近的匯報。

“……關於國外學校的手續都已經辦好了。”

手下猶豫了一下,繼續道:“還有,那天您帶回來的小女孩,還在醫院。”

江雲深的動作一頓,腦海中浮現出了那張蒼白安靜的臉。

這些天,全家上下因為江雲漫那場意外車禍鬧得雞犬不寧,好不容易等江雲漫出院,隨之堆積而來的,又是各種各樣繁忙的事務,還要為出國做準備,一時間,竟把那個喬若心的女兒忘了。

江雲深按了按眉心,吩咐:“去接她回來。”

手下應了,轉身退出去時,又被江雲深叫住:“帶到我那裏去。”

江雲深在市中心有一套獨立別墅,平時少有人去,用來安頓一個無人過問,隻有在特定時間才有用的小女孩剛好。

手下很快便去醫院給喬慕辦理了出院手續,帶著喬慕來到了那幢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