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喬慕輕笑一聲,笑聲清冷的消散在空氣中。

這個世界哪裏存在真的關心她的人。

伸出兩根手指捏了捏自己的太陽穴將那些自作多情的想法排擠在外,喬慕慢慢的走回房間。

習慣性的坐在落地窗前,她揉了揉還有些痛的膝蓋。

是時候了,她一定要離開這個華麗的牢籠。

第二天清晨五點喬慕便從**爬了起來。

五點半,她已經出門往山下跑去,這樣能趕上早上第一班公交。

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悄無聲息的行駛到她的身邊。

喬慕微微站定腳步。

車窗搖下來,露出江雲深犀利的五官。

“去哪,我送你。”

喬慕依稀記得自己好久沒有坐過江雲深的車了,此時看到江雲深難免有些意外。

但她還是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喬慕坐在後座目光平靜的看著江雲深;“我去觀雲酒店,你呢?”

江雲深重新發動車子。

“我自然是去公司。”

喬慕微微斂眸,她一向喜歡用看似安靜卑微的姿態來掩蓋自己盤算的眼神。

從江雲深的角度上看,他隻能看到喬慕看起來有些瘦小的身體微微蜷縮著,像是一隻在危險森林中努力隱藏自己的小兔子。

她總是這樣,安安靜靜的偏居一隅,若不留神,便很難注意還有這麽個人在。

喬慕感覺到江雲深的視線微微抬起頭來。

“你最近總是這樣早出晚歸的,是公司遇見什麽難處了嗎?”

江雲深有些含糊的“哦”了一聲。

“算是吧,有幾個不安分的。”

說完這句話,江雲深就不再出聲,車子裏的氣氛也逐漸的壓抑起來。

顯然,他不喜歡這類的詢問。

車子停在觀雲酒店門口。

喬慕抬起手腕一看,早到了半個小時。

“謝謝。”

喬慕下車,關門。

她站在原地稍等了一下。

原本以為江雲深會直接開車離開。

然而她在原地站了許久,車子也沒有開走。

一人一車,在清晨空曠的酒店門口竟有種正在對峙的錯覺。

喬慕抿了抿嘴轉身走向酒店。

她前腳走進酒店。

後腳黑色的車子劃出一道優美的流線調頭離開。

喬慕一進大廳就聽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回頭,宋風言正站在一旁笑眯眯的對她招手:“喬慕,這裏!”

喬慕略路驚訝。

宋風言已經朝著她的方向迎了上來。

隨著他越走越近,呼吸之間那股蛋糕的香甜味也就越來越重。

喬慕視線下移,果然看到宋風言的手裏也提著一個牛皮紙袋。

宋風言的眉眼彎了彎。

他將手中的口袋放到喬慕的手心。

喬慕頓時愣住了。

掌心中溫熱的觸感在提醒著她,這塊蛋糕是新鮮出爐的,現在是早上七點,蛋糕店應該都沒開門吧?

喬慕不由得收了收手。

“你……”

宋風言眼睛亮亮的看著她。

“這家蛋糕店開的早,我昨天就預定了,今早取了才來的。也不知道你有沒有吃膩。”

喬慕微微勾了勾嘴角。

“怎麽會,很好吃。”

聽到她這樣說,宋風言的眼睛忽然亮了起來。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將她往一旁拉過去,喬慕有些不自在,但宋風言抓著她的手太堅定了,一直將她拉到酒店的休息區。

“你先在這裏吃,我去給你接杯咖啡。”

“我自己去就好。”

喬慕剛想走,肩膀就被宋風言按住了。

宋風言直接將喬慕按在椅子上:“好啦,你老老實實的吃東西,吃飽了好幹活,今天的工作量可是不輕。”

吃完早餐喬慕起身。

“我們也上去吧。”

宋風言和她一起走向電梯。

去往頂樓觀景台的是一部獨立的電梯,電梯裏隻有宋風言和喬慕兩個人。

狹小的空間裏,兩人安靜的看著紅色的數字一下一下的跳動著。

或許是太過安靜以至於有些尷尬。

宋風言開口打破了這份安靜。

“觀景台在六十六層,可以說是本市最高點了,早晨風有些大,你穿的有些單薄了。”

喬慕剛想說沒關係。

忽然電梯一陣劇烈的晃動!

強烈的下墜感在一瞬間來襲。

喬慕下意識的後退兩步緊貼在電梯廂壁上,劇烈的震動和不斷下墜的感覺讓她暗暗的捏緊拳頭。

宋風言也順勢貼到了廂壁上。

他眼神驚恐的看著喬慕。

然而喬慕此時已經閉上了眼睛。

她的臉色有些慘白。

宋風言隻看到這些,電梯裏的燈啪啪的閃動了兩下忽然熄滅了!

整個密閉的空間頓時陷入一片漆黑。

喬慕的腦海中頓時閃許許多多的畫麵。

母親從樓梯上滾下去的樣子。

她躺在手術台上抽血的樣子。

那些塵封在心底的往事此時忽然如同洪水爆發般忽然從她塵封的心底湧動出來,如同一幀幀電影般從她的眼前閃過。

她要死了嗎?

喬慕有點想笑。

這悲催的一生,竟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腳下忽然咯噔一聲,電梯劇烈的晃動了一下,世界都隨之安靜了。

下墜的感覺消失了,電梯的晃動也跟著消失了。

喬慕緩緩睜開眼睛,眼前還是一片漆黑。

狹小漆黑的空間裏,唯一還存在的感受就是她和宋風言彼此的呼吸聲。

粗重的呼吸此起彼伏。

喬慕輕輕的滑坐在地上喘息著。

“你……還還好嗎?”

宋風言的聲音有些顫抖。

喬慕下意識的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然後她有些嘲弄的勾起嘴角。

她八成是嚇傻了,這黑漆漆的,宋風言能看到就見鬼了。

“我沒事。”

“你要是害怕的話就靠過來。”

“電梯可能是卡在某一層了,我們現在還是不要亂動等待救援比較好,任何幅度稍微大一點的動作都有可能讓電梯繼續下墜。”

一點亮光忽然穿透黑暗。

手機的燈光在這狹小的空間裏雖然很亮但也很冷。

尤其是舉著手機的宋風言,他本就蒼白著的臉在手機手電筒的映照下看起來有些滲人。

他似乎是想笑,但咧了咧嘴終究是沒能笑的出來。

喬慕也將手機從口袋裏掏了出來。

按開屏幕,空****的信號格讓人有些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