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打量了周圍一圈,啞聲問:“管家呢?”

“我考上大學後,就讓管家回江家了。”喬慕低聲回答,手指不安的蜷縮起來,問道,“你身上的傷……”

江雲深並沒有回答她,隻是用手撐著床,似乎是想要站起來,卻提不上半點力氣,喬慕眼疾手快地伸手扶住他,將他扶到**,說道,“你不要亂動了,我去拿醫藥箱。”

她急急忙忙地跑出了臥室,連鞋都沒來得及穿。

江雲深眸色幽深,半晌,才收回緊跟著喬慕的視線。

這幢別墅是他早些年買下來的,知道的人不多,這次被手下的一個司機賣了行程,在秘密回國的路上遭到了阻殺,好不容易甩掉了那些想要他命的人躲進來時才想起來,在這棟別墅裏,還住著一個喬慕。

但到了這個地步,外麵不知有多少人在黑暗中蠢蠢欲動,這裏,反倒成了最安全的地方。

喬慕很快抱著醫藥箱回來,開始為江雲深處理傷口。

她小心翼翼的解開襯衣扣子,鮮血淋漓的傷口幾乎從整個腹部橫亙了過去,隻差一點點,就傷到了心髒。

“不,不行……”

喬慕手有些微微的發抖,“你傷成這樣,必須得去醫院,不然沒有辦法縫合傷口。”

江雲深擰眉,按住了她的手,薄唇吐出幾個字:“不用,擦傷而已。”

他的語氣並不重,卻透著一種讓人無法拒絕的強硬。

醫藥箱裏大多是一些用來應付頭痛腦熱的常用藥,連繃帶和紗布都沒有多少,喬慕隻能用剪刀把江雲深脫下來的襯衣剪了,才勉強把傷口包紮起來,止住了血。

但就算這樣,繃帶上還是透出些許淡淡的血色。

等把一切收拾完,天色已經微明了。

喬慕換掉最後一盆血水,擦了擦頭上的汗,一看時間,才發現已經到了上班的時候了。

她打電話給主管請了個假,抬頭時,江雲深已經閉上了眼睛,應該是睡了過去,呼吸平穩。

男人俊美的臉映在燈光下,因為失血過多而顯得格外蒼白,喬慕盯著那張臉看了一會,不出聲的笑了一下。

江雲深這一睡,便睡到了下午,才被廚房傳來的香味弄醒。

今天的天氣不錯,完全看不出來,昨晚經曆了一場怎樣驚心動魄的廝殺。

江雲深低頭看去,傷口已經被處理包紮好了,係著一個並不精細的蝴蝶結,包紮手法著實算不上高明。

為了躲過那些人的定位,江雲深身上的一切通訊設備都扔掉了,不用想都知道,現在外麵估計已經是天翻地覆了。

喬慕端著一碗被熬的軟糯的白米粥走了進來,看到江雲深醒來,將粥碗放到了床頭櫃上:“不好意思……家裏隻有這個。”

在昨天晚上看到喬慕的時候,江雲深並沒有第一時間就把她和九年前那個沉默安靜的小女孩聯係起來。

但眼下看來,眼前的女孩子,眉目已經徹底長開,五官精致如同畫描,不說話的時候,甚至不像是活人,而是一幅畫。

江雲深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帶著毫不掩飾的鋒利意味,說道,:“你沒什麽要問的嗎?”